楚风有时候就想这妹妹是不是投错了胎生错了年代,怎么就那么喜欢看那种无聊透顶的宫斗戏呢!
楚风一身休闲风出现在吴子彤面前的时候,吴子彤看得两眼直勾勾的,忍不住打了个唿哨,“哥,你真是帅呆了,我都后悔自己是你妹妹了!”
楚风白愣她一眼,“我当是童言无忌,走吧,想吃什么?”
“跟我走就是了,巴黎我比你熟,别忘了我可是在这里留学的。”吴子彤很豪爽的上前挽起楚风的胳膊,“今晚保证给你惊喜。”
楚风不置可否,“好,我是客随主便。”
“说什么呢,你掏钱好不好,我不过是帮忙推荐而已。”
兄妹俩一边说笑着一边走出酒店。
吴子彤带着楚风来到一家很有特色装饰的很浪漫的餐厅。
包厢内,通体淡紫色的格调显得高雅大方,这似曾相识的场景,让楚风的心里微微一颤,仿佛沉寂了很久的那丝敏感的神经,被人用什么东西轻轻撩拨了一下。
“这里?”楚风话没说完,吴子彤便拉着他坐了下来。
“这里是我特意让人装扮的,怎么样,还不错吧?”吴子彤笑的一脸神秘又无辜。
楚风轻咳两声,“嗯,不错。”
嘴上说着,眼睛却不动声色的四顾环视了一圈儿。
越看心里越是觉得紧张,不由得双手紧紧攥在一起,“叫waiter点菜吧。”
楚风故作轻松的说着,实则心里却是莫名的期待,期待一场记忆中久违的场景的重现,虽然他明知道那根本不可能。
“我都点好了,保证哥一吃难忘。”
吴子彤故作神秘,伸手打了一个响指,便有waiter送上一瓶红酒,接着菜品陆续上来,直看得楚风目瞪口呆。
全是她爱吃的,这是……巧合还是……
楚风不敢继续想下去,强迫自己拿起刀叉。
这时候悠扬的小提琴声音响起,那个让他熟悉到魂牵梦绕却八年来一直没有勇气再次聆听的曲子,仿佛如一道道魔音通过耳膜飘进他的心里,生根发芽。
楚风有些忘情的站了起来,仿佛着了魔似的,循着琴声走出包厢,穿过长长的回廊,一直来到外边的露台上。
繁星明月将一道优美的身影拖曳的很长,月白长裙的衬托下,长及腰际的秀发随着拉琴的动作翩然舞动,优美而灵动。
“小藜,是你吗?”楚风激动的轻呼出声,微颤的双手颤巍巍的伸了出去,想要碰触那专注拉奏的女子,却又仿佛怕惊扰到她一般,只将手伸出一半,便停住。
琴声戛然而止,如风般轻柔的女子轻轻转身,粲然一笑:“风,是我,你……还好吗?”
叶藜轻柔的笑着,缓缓走向楚风。
楚风仿佛被定住一般,就那么呆呆的站着,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叶藜走向自己。
楚风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是怎样的,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复杂感觉。
夹杂了惊讶,欣喜,激动,害怕,期许……多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里边,让他第一次有了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
叶藜如风般轻柔的来到他的面前,正如以前的她,轻柔的如风似云,让人只想紧紧的抓住,生怕稍一松手,她便消散无踪。
叶藜将手轻轻搭在楚风的肩上,笑容依旧婉约恬淡。
“怎么,我变化很大,让你不认识了,还是你以为我是鬼魂,怕的说不出话来了?”
这风轻云淡烂漫夜空下,楚风当然不会以为叶藜是鬼魂,只是对于脑子里认定了八年的事实突然彻底颠覆的状况有些难以适应。
酷酷的带着些许惊讶的脸上,终于扯出一道浅笑,“怎么会?只是这么多年来,你为什么不联系我,还谎说自己车祸身亡,该是也不想我去找你吧?”
八年前叶藜不辞而别,并于不到半年后传来讣闻的一幕,楚风至今耿耿于怀,那是唯一一次,他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掏空了,随着她生命的消逝而死去了。
“我……楚风,对不起,我错了。”面对楚风不带情绪的指控,叶藜有些委屈的低下头去,眼眶里隐忍的泪水几欲夺眶而出。
“傻瓜,是我的错,没能保护好你!”楚风忘情的一把将叶藜拥入怀中,紧紧的拥着,好像唯有如此才能让他相信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而非一场空梦。
吴子彤很不合时宜的闯了进来,扁着嘴嘟囔着,“哥,姐,先吃饭吧,菜都凉了,我都快要饿死了,能边吃边聊吗?”
叶藜红着脸从楚风怀里抬起头,泪眼朦胧的朝着吴子彤娇嗔道:“小丫头就知道吃,走啦。”
楚风紧紧拥着叶藜回到包厢,再看这环境,就释然的笑了,“我说怎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呢,这一定是你故意让人安排的吧?”
叶藜顽皮又羞涩的笑了,“你还记得啊?”
“当然,一辈子都不会忘。”楚风说的一本正经,他又怎么可能会忘记,还记得他们第一次约会,他便是带着她去了一家法国餐厅,那包厢里的格调就是她最喜欢的淡紫色,还有菜式,都是她喜欢的,跟今天的菜式几乎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那时候他们都还年轻,豆蔻年华,还很稚嫩青涩,而现在虽然依旧年轻,却不知不觉中已经被岁月洗涤了八年。
“你当初为什么要骗我呢?”楚风对于叶藜谎称车祸身亡的事情依旧耿耿于怀,喝了口红酒,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叶藜低下头,闷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我想你死心,彻底把我忘了,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初恋的横遭变故,让他们彼此深受折磨,叶藜不顾一切的逃离,将楚风一个人扔下备受煎熬,她只是无法面对他,害怕面对他。
至于对外谎称车祸身亡,却完全是出于对他的保护,她不希望他独自沉浸在伤心的过去无法自拔,迫不得已出此下策。却没想到,楚风还是用了八年的时间,才从那切肤的痛中走出来,只是她不知道现在自己的出现却是给他带来了更大的困扰。
楚风眉头微蹙,不置可否,“你一直都在法国?”
“才不是,姐姐这八年里几乎游遍全世界,现在可是个地地道道的旅行家呢。”吴子彤一脸羡慕,“要不是我得上学,我也想跟着姐姐一起游遍世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