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出去。”
严绎诚冷酷的吐出这三个字来。
欧楚歌身子一震,因为他毫无情面的这一句话。飞快的低下头将眼眶里一下子漫起来的水雾给隐藏起来,欧楚歌走下楼梯,快步朝着大门走去。
可是严绎诚高大的身体就挡在了玄关口,她要离开,势必是要经过他的。
眼看着自己距离他越来越近,他身上的冷魄气息也愈发浓烈,欧楚歌眼中的酸楚愈演愈烈,她拼命的控制自己不要出现任何的差错。
她低着头想要从他身旁的空隙位置走出去,可是刚走到他的身边,男人的手臂迅速的伸了过来,稳稳当当的抓住了她的手腕,让她寸步难行!
“放开!”
她都忍不住想要哭了,他还想怎么样,等她彻底出丑吗!欧楚歌心中的苦涩和悲惨无人可知。
严绎诚依旧死死的拉着她,掐着她手腕的力气用了十足十的怒气,紧紧的攥在手里,是恨不得给掐碎了去。
他不看欧楚歌,反而抬过视线瞪着愣在不远处的杨若欣,再一次冷声喝斥,“还不滚?”
欧楚歌一下子停止了挣扎,错愕的抬着头看着他,意识到他刚刚说话的对象并不是自己,心里竟是什么滋味儿都交叠的涌了出来。
“我……”
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骇人的气场,杨若欣看着比家里暴跳如雷老头子还要强悍好几百倍的严绎诚,心里头的小拳头挥舞了几下就没了气势,瞬间就偃旗息鼓了。
严绎诚太可怕了,这眼神太变态了……杨若欣虽然很担心欧楚歌,可是她也不敢轻易的去惹严绎诚好吧?
弱弱的扶着行李箱站起身,杨若欣正犹豫着,那边欧楚歌已经对她说了话,“若欣,你先去门口等我吧,我很快就来的。”
严绎诚眼睛紧紧的眯起,“欧楚歌,谁给你的胆子说这些!”
没有理会严绎诚陡发的愤怒,欧楚歌看着杨若欣,用眼神给好友安抚,“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畏畏的瞧了眼他们两人的僵持,杨若欣只能点头,拎着行李箱小心的从他们身边挪过,离开了别墅,还顺手的给他们带上了门。
杨若欣一走,欧楚歌就猛地挣扎了起来,严绎诚一时不察就被她挣脱,回过神来的时候,欧楚歌已经握着微微发疼的手腕退到了几步远的距离外了。
就这么对他避之不及了?明明昨晚的时候他们还一起做过最亲密的事情,今天早上他们还亲密相拥的醒来……
就这样吗,一旦变心了,连变脸都可以这么迅速不加掩饰了吧?
严绎诚渐渐翻出无奈和苦涩来,他情不自禁的朝她迈前了一个步子,欧楚歌则是随着他的脚步往后迅速退了几步。
她的动作那么刺眼,让严绎诚再次忍不住被怒火蒙蔽双眼。
“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不是早就已经打算好了,连着好几个月对我强颜欢笑,把我严绎诚当成傻子一样的耍是不是很好玩?”
严绎诚冷笑的看着她别开的脸,看着她这般铁石心肠的忽视他,他心里的苦涩翻滚的更加厉害。
“很自豪吧欧楚歌?是不是没有想到你也能有这么一天,外头有一个男人甘愿等着你,还有我严绎诚这样的公子哥愿意为你一掷千金,帮你拼上了今天这个位置!”
“现在你可是厉害了啊,放眼JM,看看整个娱乐圈,有哪个女人能像你这么有能耐了?当红偶像男星和JM首席总裁都被你一手掌控了,欧楚歌啊欧楚歌,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啊……”
许是气的太甚了,严绎诚开始笑了起来,可是那笑声带着冷飕飕的尾音,怎么听也让人觉得心寒。
欧楚歌紧紧的咬着下唇,听着严绎诚的冷嘲热讽,她在不知不觉之中加重了咬合的力度,肆虐着自己的唇瓣,连鲜血的铁锈味道漫入了口齿间,她都完全没有感觉到,甚至没有停止下来的举动。
眼眶里打转的眼泪不知道蓄了多久,最后还是被她用着极大的克制力,将它们逼了回去,可是眼角一圈还是一片朦胧的水色,欧楚歌的精神高度紧绷着,她戒备着他的靠近,却又不敢用自己的正面去面对他,害怕被他捕捉到她的失常。
她将喉中滚动的沙涩伴着哽咽咽入,她沉沉的呼吸了几口气,才勉强的拿出与适才相差无几的平静来回答他。
“有许多的问题,我不知道该如何跟你说清楚,我只知道的是,我和你的距离太遥远了,远到连我不管怎么用力奔跑都追不上你……”
她无力的哽咽出一句,“就这样吧,我们就这样算了,不好吗?”
“以后……”你有你的未婚妻,过着依旧不可一世的生活,而我,依然还是我。
欧楚歌猛地被鼻中的酸梗住了,顿了片刻,她才说出违背本心的那句话来。“我们互不相干。”
“呵,互不相干?”严译诚冷嗤道,“你以为一句互不相干就可以了?”
欧楚歌,你可真是狠心啊,四个字,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将几个月的时间扫的一干二净,好,可真厉害……他严译诚是怎么瞎了眼睛,才会对你这样的女人尤为上心,到底是怎么迷乱心智了,才会有了以后就这样和她在一起也不错的念头!
他什么都为她想好了,她母亲病了他安排最好的医院最顶尖的医疗团队,甚至将重要联系家属都用他的私人号码以防万一;她哥哥负债累累,他不仅沉出手摆平,还给他找了份人人求之轻松又高薪的工作;她想当明星实现梦想,他还特地亲自去请来金牌经纪人,甚至为了她出席场所……
就这些,就是凭她一句算了,互不相干就可以了?
不,他怎能就这么算了!
可是,他是严译诚,他的骄傲他的自尊不允许他的低头,他依旧冰冷的看着她,心中有无数的询问无尽的崩溃,都不知从何而发!
他的冷硬,让欧楚歌内心的痛苦更加肆意狂虐。
“那你想怎么样,事已至此,难道你还想留我吗?”她悲戚的问,即使明知不可能,明知结果如何都不可能让她决定去留,可她,还是不死心的问了出来。
也许,得一个答案,就能让她彻底心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