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市严家老宅,温居隶与卫承谦被召回来,神色不掩沉重。
两人是一前一后相差不过半分钟到达宅子的,看见彼此皆是一愣,而后都是露出更加凝重的表情。
卫承谦看了眼快到凌晨依旧灯火通明的老宅子,琢磨着他们两人一下子都被叫回来,也隐隐的猜测到了什么。
“所以,现在老爷子是……已经知道了?”
温居隶面色难看,“严绎诚这次闹得太大了。”否则怎么会让老爷子也知晓了?
摊开手,卫承谦耸着肩膀表示无力,“这件事我也是刚知道的,谁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在老爷子耳朵边嚼舌根,被我抓住了我铁定让他好看。”
“行了,这关能不能过都不知道呢。”温居隶瞥了卫承谦一眼,远远瞧见老爷子身边的管家已经走了出来,他们不再迟疑,齐齐迈开步子走进了宅子里。
“两位少爷,老爷子在楼上书房。”
两人对视了一眼,迈开步子上了楼。
进了书房,两兄弟就来到正在一个人自己同执黑白棋下着的严松林身边。
“老爷子。”两人异口同声唤道。
严松林抓了把手里的棋子掂了掂,扭过头看了兄弟两人,“来了,都坐下吧。”
兄弟两人照做,严松林也搁下了手里的棋子,起身负手,走到了与他们正对面的古藤木摇椅上,眉色松闲,似乎叫他们过来不过是聊一聊家常罢了。
看卫承谦和温居隶都无比的清楚老爷子这般表现,不过是想要给他们自己承认的机会,不动声色的掌控全部,这位老爷子可不是那么好糊弄过去的。
温居隶定了定神,由他开了头,“既然老爷子您都已经知道了,那我也不替阿诚隐瞒了,现在他正在G市的诚历医院之中,双手手骨骨折,静养便可不会有大碍。”
听见这消息,老爷子到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来,看样子是早就知悉了此事。
这让琢磨着不知该说哪件事好的卫承谦郁闷了,犹豫了会儿,他也只能老实交代。
“阿诚现在正专心致力将颜华企业打进G市市场,您放心,我这个做表哥的一定好好帮他守着D城和J市的事业。”
老爷子懒懒的掀了掀眼皮子瞧他们,老人的眼眸中藏着锋芒可见的犀利,他们皆是畏惧的低了低头。
沉默了好半晌,严松林总算是大发慈悲的开口,结束了他们内心的煎熬。
“当年那小子不顾我们反对私自解除订婚之后就鲜少回来了,不过也一直没有怎么离开J市,他这次去G市,不是简单的为了稳定市场吧?”
两人抬了抬头,老爷子又有手指敲了敲膝盖,不紧不慢的说着,“知道是谁跟我说严绎诚那小子受伤住院的事儿吗?”
老爷子没隐瞒,坦白的比他们年轻人爽快多了。“银行抢劫本来也不算什么大事儿,可就没怎么听过有傻子巴巴的跑进去做人质的,那人还是我严松林的孙子,人警察局局长知道了,敢瞒着?”
老爷子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倒是多了几些恨铁不成钢,“那小子是活腻了还是怎么的,人抢劫他凑什么热闹!”
卫承谦立即讨好道,“这就说明我表弟有正义感啊,他……”
“去他女马的正义感!”老爷子低低喝道,很快又想到严绎诚妈妈是他儿媳妇,气的老人浑身直颤。
“他暗地里养着那个女人别以为我不知道,既然现在他有出息了,我管不了了,这件事我睁只眼闭只眼就算了,现在又跑去南边算怎么回事?还有跟着他一块儿去医院的那女人又是怎么回事?”
老爷子很是头痛,“前几年是身边不见个女人,现在哪儿都有个女人,严绎诚他是越活越混了啊!”
听着老爷子这番话,两人都震惊不已。
田欣然是一直呆在严绎诚身边没错,可是这件事一直没有被外人知悉,田欣然也是自个儿乖乖的躲在家里边甚少出来,本以为老爷子对这件事根本就不知情,可现在看来就不是这么一回事儿了。
这位老爷子可精明了,精明的什么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现在是连严绎诚在G市身边有个欧楚歌,他老人家都摸得清清楚楚。
见兄弟两人略有迟疑,老爷子沉沉的警告着他们,“别想着替那小子瞒着我,要是给我亲自去查了,可就不是那么好混过去了!”
卫承谦抬了目光,注意到老爷子尤为盯着自己看,心里直发毛,斟酌了片刻,还是将自己在来之前的路上得到的新鲜消息,贡献给了老爷子。
“您老别生气,我们怎么会有事儿瞒着您呢。”卫承谦嘻嘻的笑着,“G市的那位您也知道的,就是前几年和阿诚还有高斯铭闹出绯闻那位女明星。”
“严绎诚怎么和那种人断不清楚?”老爷子立即就不高兴了。
卫承谦忙上前,凑到老爷子身边低低的说着,“您先别着急,之前那些都是误会来着,其实阿诚是喜欢那女孩,才跟着追过去的……”
“还有一件事,我还没有告诉阿诚,我知道您听了一定高兴……”
卫承谦眼中闪过一抹狡黠,他凑下身,在老人家耳边说了几句,严松林先是讶异,很快便就展露出了开怀的笑容……
***
第二天大早开始,欧楚歌送了欧言去幼儿园,便坐车来到了诚历医院。
来到高级病房的楼层,看着空荡荡的楼层,欧楚歌疑惑极了,昨天不是一条走廊就站着好几个保镖的么?怎么今天都没了?
疑惑不解的她来到了严绎诚的病房门前,发现门口也没有了两位门神,她很是不解,礼貌性的敲了敲门,不等里面回应就推门走了进去。
“你,你在做什么?”
刚走过小走廊,欧楚歌看着眼前这一幕,被钉在了原地。
严绎诚正半坐在床上,包裹着的双手高举着,左腿抬到右腿的膝盖上,正用这里往下踩,那样子似乎是在——脱裤子?
欧楚歌进来的时候严绎诚已经脱到了一般,就剩下另一条裤腿没脱下来,单薄的病服下便是贴身的四角黑色方裤,紧紧的贴着他的身体,欧楚歌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在了他的那块黑色上,意识到自己的呼吸加热了些许,又连忙局促的转过了头。
身后,严绎诚声音暗哑的喊着她,“过来。”
欧楚歌往后看了一眼,又飞快的转回头。“你,你做什么呢!”
严绎诚看着她背对着自己,耳背和耳垂那边都迅速的红了起来,他舔了舔唇角,双目深处有火点燃,“我要上厕所,你想让我自己跳着把裤子脱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