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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突闻流产
    自那日单笙佑的突然出现后,又过了十来天,日子一天天的过,这羽月宫倒是还算安生,没人前来惹是生非,言昭自然也乐得清静。

    可眼看着小泽佑的诞辰越来越近了,这言昭,表面是依旧波澜不惊,可内心,却没有表面所看到的那般平静。

    红梅绽放枝头,银装素裹,寒冬的屋顶,还有未融化的积雪,风一吹,树梢摇动,晃得片片白雪纷飞而下。

    寝宫的大门,难得的敞开,寒风一吹,倒是将屋内的暖意吹散不少。

    言昭一袭淡紫色宫装,一头及腰秀发随意的挽在身后,手中执着笔,倒是难得的雅兴。

    她的书法,还是在之前所学,如今多年未碰,倒是生疏了不少,看着,总觉着少了些笔力。

    “主子,俪宫那边又闹上了。”云落走进,轻声说道。

    言昭红唇微抿,淡淡的笑意自唇角溢出,轻柔的声线,说不出的悦耳:“今儿,这是第几回了?”

    “第三回了。”

    她落笔的手微顿,不觉哂笑:“她倒是会折腾,也不嫌累。”

    随后,像是又想到了什么,不觉抬眸望向她:“刘尚书呢,可是放出来了?”

    前些时日,宇文皓便提及孩子已然入了祖籍,看来那刘伯钧应该是已安然无恙,而如今刘婉莹又这般闹腾,如此一来,自然是公然和韩嫣为敌,她不急着去讨好,反而为敌,这其中,怕是另有隐情。

    “可闹腾这么久,也不见皇上有去看过一眼。”云落说这话的时候,细细观察着她的神色,在她身边呆了这段时日,自然清楚,她一直没哟开口问的,却又是最想知道的是什么。

    “他去不去,也是他的事,姑姑无需和我说。”

    “当真不想知道?”

    言昭手一顿,眸光微敛,将手中的笔往边上一放,清冷开口,却是不见半分犹豫:“不想。”

    云落正张嘴想要说什么,那边冬雪已然急匆匆的跑过来:“主子,不好了,出事了。”

    “什么事这般慌慌张张的,教你的规矩都给忘了!”云落见着她那提着裙摆,急急往这边跑来的身影,止不住叹息,这丫头,她带在身边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可这脾气愣是没见有转。

    “哎呀,姑姑,这时候那还是说这些的时候啊,俪宫那边传信来,说是刘婉嫔流产了。”

    “什么!”云落漠然瞪大了双眸,怎么都没法相信,刚听着那边说又闹腾上了,这会就传来流产的消息,前后不过是一刻的时辰。

    言昭同样吃惊,眉头不自觉的轻皱,这样的消息,在这个节骨眼上传来,也不知是好是坏。

    “怕是没有那么简单的,这刚怀孕,突然又流产了,主子,奴婢觉着,怕是……”云落思前想后,将最近一段时日的事,都连在一起,同样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就是,姑姑你说这刘婉莹安的是什么心呢,咱们前脚刚把东西送过去,她后脚就流产了,该不会……”冬雪本就觉着这事奇怪,如今经她这么一说,越想越觉着是这个理。

    言昭眉头紧锁,思忖的眸光,不免也染上一丝忧虑,整件事,从刘伯钧受人陷害,那刘婉莹向来跟在韩嫣左右,可这回反倒是不去求着她,却跑去求宇文皓,还偏偏要在雨中跪着,以自己对她的了解,她并非是一个懂得隐忍之人。

    “姑姑,前段时间,俪宫的人有没有去过庵堂?”言昭轻声问道,韩氏虽已然不管事,可不代表她对于眼下的局面毫无所觉。

    云落凝神细细想来,不由摇摇头:“没有,就连嫣霞宫也没有去过,如此一来,倒还真有点奇怪。”

    “她平日里在宫内倚仗的一直都是韩嫣,如今出了事,韩嫣不但没有帮,而她也不去找她,这么说,两人必然是为了什么事反目了,姑姑,你说,冬雪猜得对不对?”

    “主子,看来这事确实不简单。”

    “嗯,去看看再说。”固然她们在这再怎么的断定此事和韩嫣有关,可空口无凭,眼下还是去瞧个究竟再说,“嫣霞宫可有动静?”

    “已经有人去回话了,就连太后那边也已经得了信,听说太后很是动怒,估计这会也已经到了。”冬雪将之前听来的消息,如数说道。

    “皇上那边,可有人去回话?”言昭脚下步子微顿,也不知那人会是怎样的神情,失了孩子的痛心疾首,还是依旧云淡风轻般的淡漠。

    “自然是有的,皇上只说让皇后娘娘处理。”

    言昭轻笑,眉宇眼梢虽带着笑意,可却是那般的冷然,帝王无情,早该料到了,他依旧还是这般。

    可为何,他偏偏留下了韩嫣的孩子,当真是为了扳倒韩氏一族如此不择手段,连一个孩子都要算计么?

    她不禁想到,早在百日宴前暗夜阁便查探到的消息,若是,他已然知晓那个孩子的生世,还由着他呆在宫里,以他宇文皓的儿子的身份活着,那岂不是……

    言昭就在这般心绪不宁的思虑下来到了俪宫,里边,已然一片混乱,太医们都进了内室,宫女进进出出,端着的都是一盆盆的血水。

    外室的厅内,以太后韩氏和皇后韩嫣为首的妃嫔,都静静候着,除了新晋的两位妃嫔外,其他几位都到了场,玉遥和她自是差不多的时候到了,两人轻点臻首,算是打了招呼。

    “可有听说,是怎么流得产?”韩氏威严的声音缓缓响起,目光如炬,虽已是一年多闭着门,对于后宫之事不闻不问,可如今开口,依旧难掩那份皇室的威严。

    言昭抬眸望去,已有五十来岁之人,一头青丝难掩那鬓角的斑白之色,可眉宇眼梢,却难减当年的风华绝色,一身藏蓝色华服,腰间束着同色的金丝绣线,长长的裙摆自腰间垂落,摇曳一地,远远望去,自是风华绝代。

    韩嫣今日倒是一改往日的张扬,退了皇后所着红色宫装,头上也只是简单的以两根金步摇束之,俨然成了韩氏的陪衬。

    “听婉嫔的贴身宫女说,也不知是不是吃坏了什么东西,一大早,婉嫔就嚷着肚子疼,可太医来瞧过,却并没发现什么大碍,可到了正午,疼的越发厉害,那时,便见红了。”韩嫣扶着太后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细细将事情大致的经过讲诉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