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了她的琵琶骨,这一生她都不可能在用武,日后她若还是想跑,四娘应该有的是法子,收拾她吧?”老五说这话的时候,面无表情。
周贞双肩疼痛无比,再听到这个男人说的话,更是心寒。自己到底和这个人有什么仇怨,让他这般心狠手辣的对待自己?
那老、鸨听了,看了一眼瘫软在地上的周贞,被岁月侵蚀的一张脸笑出道道浅浅的沟壑:“自然。”
老、鸨说着走到桌前桌下,动作优雅的给倒了两杯茶。
一杯推到一边,看着人称老五的人说道:“那五爷咱们来谈谈价吧!”
“这姑娘还是个清倌,想必四娘在价钱上不会亏待我们。”
“一百两。”
“二百两。”
老、鸨微笑道:“不瞒五爷,一百两这个价已经不低了。”
那男人显然是不信的,只轻轻:“哦。”了一声。
“五爷若是不信,大可把这姑娘带走,我四娘敢说,出了我这门,在没有哪一家的价会高过我这了。”四娘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把精巧的小扇子来,轻轻扇着。
被唤作五爷的男人听了老、鸨的话,思量了一番,感觉这次他们绑架的姑娘不普通,应该是有些来历,若是这样,还是早些脱手比较好,想到这里才开口说道:“好。一百两就一百两。”
那一百两的雪花银很快就到了那个五爷手中。
周贞就这样被卖掉了,她此刻疼的在地上蜷缩成一团,身上单薄的衣裙都被汗水打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叫做五爷的人拿着一百两的雪花银离开。
那叫做四娘的老、鸨站起身来,走到周贞身边,冲着外面喊了一声:“来人哪!”
进来了两个丫头模样的姑娘,进了门,很有规矩的站在一边,低着头叫了声:“妈妈有何吩咐?”
老、鸨瞥了一眼在地上缩成一团的周贞,说道:“好好看着她,出了什么事情,当心我打断你们的腿。”
“是。”
老、鸨说完,出去了。
周贞的肩膀钻心的疼,一阵接一阵,被那两个丫鬟扶着躺到了床上。
大抵是青楼生意红火,身为青楼的老、鸨自然也是很忙的,除了说是伺候周贞,不如说是监视周贞的两个丫头,再没有人搭理过周贞。
眼见外面的天色渐暗,倒是有人端进来了饭菜,周贞因为肩膀疼痛的一口也没有吃进去,缩在床上,感觉自己的意识都渐渐模糊,这里是什么地方,周贞更是一点都不知道。难道说自己沦落到这里,就是自己的结局么?
到了半夜,周贞发起了高烧,烧的浑身滚烫,不用说,这是琵琶骨被锁,武功被废引起来的。因为周贞目前的身份,不过就是个被人卖进来的姑娘,直到第二天天亮,监视周贞的两个丫头进来,年纪稍长,看起来一副利落样的丫头,瞧见周贞一脸不正常的红晕,弯下腰,伸手在她额头上试了下,惊呼一声:“好烫。”
另外一个丫头年纪稍短,也瞧见蜷缩在床上,一脸冷汗,面色潮红的周贞,开口问道:“要不要去请大夫?”
那年纪稍长的丫头看着周贞说道:“你还是先告诉妈妈一声,再作打算。”
那丫头听了,立刻出去去通知青楼老、鸨了。
老、鸨匆匆走进来,瞧见周贞一脸不正常的红晕,吩咐道:“都站着做什么,还不快去请大夫!”
老、鸨这句话,周贞听得分明,心中也隐隐看到了希望。
大夫来的很快,竟是个十分年轻的男子,放下了手中的药箱,坐在了床边,瞧见周贞一脸不正常的红云,双肩隐隐透出血迹来,脸上并无意外,大抵是常来青楼这样的地方行医,周贞这样的例子并不少见,也可以看出来这样的烟花之地,到底做了多少有损阴德的事情。
周贞一见到这个人,右手摸到隐藏在腰间的那块蛋黄大小的东西,握在手掌中,皱着眉,尽可能不动声色。
也是老天在帮她,外面又进来一个丫鬟,对老、鸨说了什么,不过看样子,应当是有紧急的事情,老、鸨看了躺在床上的周贞一眼,对坐在床边的大夫含笑道:“这里就有劳先生了。”
此刻,房间里,就只剩下周贞与这位大夫,还有站在一旁的那个年纪稍短的丫头。
周贞喘了几口气,睁开眼睛,有气无力的看着那小丫头说道:“水。”
那丫头瞧着周贞的模样,不疑有他,转身给周贞去倒水,就这会儿的功夫,周贞把手中的东西塞到了正在给自己把脉的大夫手中,没再看那大夫眼中的惊异,重新闭上了眼睛。
好像刚刚那一幕,从未发生。
那大夫小心的放下周贞的手,站起身来,那丫头伺候完了周贞喝水,走到大夫身边问道:“大夫,我家姑娘如何了?”
“没什么大碍,喝几服药,把烧退下去,琵琶骨的伤需要时日慢慢愈合,我这就给你开方子。”
“有劳大夫了。”
那位年轻的大夫写了方子,被丫头送出了门,在门口止步,笑道:“姑娘,留步吧!”
“大夫慢走。”
大夫回到自己的医馆,这才摊开手掌,那位身陷风尘之地的姑娘在情急之下塞给他的是一枚蛋黄大小的白玉,白玉上雕刻着一只精致的蝴蝶,翩然欲飞。
大夫猛然抬起头来,眼中满是惊异,蝴蝶谷三个字从脑海浮现出来。
竟然是蝴蝶谷!
没有人说的清楚,蝴蝶谷是一个什么的地方,但是全天下的大夫,都知道蝴蝶谷是天下学医人的梦想所在,每一年,最出类拔萃的大夫都是出自蝴蝶谷,医术,武学,异术的最高殿堂。
这玉牌,只有蝴蝶谷中少数弟子才拥有的,如此,那姑娘?想到这里,这位大夫立刻起了身,前往附近最大的药铺。
没有多久,蝴蝶谷中就得到了消息,同时东凌帝都,宁国府和周府也一样得到了消息。
可是最先赶到青楼的人,却是周贞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