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正恩去旅游了,正如我所料的,萧组长把我叫到办公室,他冷着一张脸看着我。
“是你让她离开的,对吧?”
我冷笑地抬眼看向他,“她是一个成年人,不是小孩子任我能左右的。”
“你明知道她是我们引出董韩民唯一我线索!”
“这并不是唯一的线索,车正恩和这个案子一点关系也没有。”
“你怎么知道?难道是她告诉你的?是你跟她说起我们的事情?”他突然一脸戒备地看着。“我早就知道,像你这样的所谓的心理学者一点也不靠谱···”他突然激动了起来,就像一只蓄意待发的狮子一样,对我张牙舞爪。
“萧组长,我再怎么不济,我也懂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那你怎么解释车正恩突然离开?”
“车正恩是我的房东,不是我的犯人!”我不悦地瞪视着他,我最痛恨这种自己没本事还要怪人家不帮忙的人!
“发生什么事了?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呀?”局长冷着一张脸走了进来,他朝萧组长扫了一眼,“你怎么回事呀?都这把年龄了还这么动不动就发火,会吓到小姑娘的。”他转身看向我,“秦小姐,坐下吧,大家好好商量一下,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我看了萧组长一样,坐了下来。
“萧组长,我找秦小姐来呢,主要是她确实有她的过人之处,并不是出于律鸿是我的侄儿,我也把她的资料给你看过了,你自己应该心理有数的。别看她年轻,现在这些70后、80后的年轻人呀,一个比一个能干,我们这些人的思维根本跟不上,别用年龄衡量一个人的能力,那样会误导你的判断能力的。就好比董韩民,他不过是和秦小姐一样的年龄,他怎么就早在几年前就一直在犯案,可我们却一直没能讲他绳之于法呢?是不是?”
萧组长沉默地低下头,我知道他听进去局长的话,却并不完全认同我的能力。
“秦小姐,你和车正恩是同学,我想你也应该知道,我们一直在按照观察她,主要就是为了能利用她来牵制董韩民,可如今她···”局长看着我说。
我淡漠地说,“我知道,但离开这里确实是她本人的意思,她会受伤也是因为自己的感情出了问题,好不容易她想明白了,要出去散心,所以我就没有阻止她···”
“你倒好,把我们的线索就这样中断了···”萧组长又激动起来。
“萧组长,我都说过,车正恩不是你们要的线索,她完全不知道董韩民究竟在外面做什么事情,我曾经试探过,她只知道他在一家公司上班,待遇很好,一个月往家里拿三四千块生活费,至于董韩民的这些犯罪案子她根本一点也不知情。”
“你怎么就能这么肯定呢?董韩民和她的关系那么好!”
“萧组长,你别忘了,董韩民是一个特别谨慎的人,他很了解车正恩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不可能把这种事告诉她的。”
“秦小姐说得对,董韩民不会告诉车正恩这些事的,看来我们一直把目标定错了。秦小姐,你有什么看法呢?”
“我也不知道我的这个发现是巧合还是董韩民真的是有计划的,我发现这几年来他所抢劫的珠宝店除了都是价额比较大的之外,我还发现,每一家珠宝店的老板都是来自不同地区的,从一开始那一家店的老板是广东人,紧接着是福建人、然后是浙江人、江苏人,接下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山东人。”
萧组长冷笑,“你以为我们市是全国人大代表集合点吗?”
他的笑话一点也不好笑,我懒得理他。
局长瞪了他一眼,对我说,“不管是巧合还是有意的,我们都要加强防范,萧组长,赶紧安排人手调查,我市有没有山东人开的珠宝店,或者是别的其他省开的。”
萧组长还有犹豫。
“赶紧去!”局长严厉地一喝,他赶紧起身离开办公室。
局长笑笑地看着,“秦小姐,请你见谅,萧组长是个守死理的,但他确实一个好同志,他对你或许存在一点偏见,我知道,那是对你的年龄的不认可,等你们再相处几天,他就会对你改观。”
我但笑不语。我并不在乎他能不能对我改观,我来说,这不过是一份任务,等我完成了,我就可以全身而退,他对我什么看法都无所谓。
“如果没什么事情,我先出去。”
“秦小姐,请恕我冒昧地问一句,你对董韩民的了解不止我们给你的资料那么多吧。”
果然是老狐狸!我淡淡一笑,“该说的,我都说了。”
“也对,每个人都有自己做人的原则,但我要提醒秦小姐一句,有时候一念之差可以救下很多无辜的人。”
“谢谢局长的提醒,我会紧紧牢记的。”
我离开萧组长的办公室,来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大家都用关注的目光看了我一眼,碍于萧组长在场,连施雅琪都没敢过来找我。
我对着电脑发呆,回想着局长刚才对我说的话,他说的没错,有时候一念之差就会改变许多的事情,可他所谓的无辜的牺牲,在董韩民的案件里,我认为没有谁是无辜的牺牲,他们所杀害的都是一些该死的人,在他们那里,才是有无辜的人牺牲,一个个正是花样年华的少女,就这样被他们糟蹋了,这些人无法受到法律的制裁,就只能用这样的手段让他们得到报应,只是我可惜了董韩民他们这些原本处于正义感的年轻人就要为了这些该死的人而受到法律的制裁!
“有时候同情犯人反而会害了你自己,”施雅琪低声对着我说道。
我抬眼看向电脑后面的她,很是诧异。
“别忘了,我也是读心理学的。”
我苦笑。
“其实我早就怀疑三年前那件事,你一定知道的更多,只是那时候我觉得无所谓,不过是好奇心作祟。可如今不同,这是一宗命案,秦子,你要想清楚,该不该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我沉默地看着她,我想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可我说不出口,理智告诉我,我该把知道的一切说出来,可心底另一个声音又在提醒我,我不可以背弃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