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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二十四
    晋江独发, 此防盗内容因您订阅率不足50%,速去订阅回来即看。  骑着小电摩去了约好的地儿,进了门就看到程清如穿着米白色裸袖衬衫,一条黑色长裤, 又精神又干练。

    她抓了抓好久没打理的短发, 冲她挥了挥手。

    落了座, 程清如叫来服务生, 图子歌点了杯西瓜汁。

    “我最近忙你也不去找我, 才听子安说你前段时间心情不好,不会真因为丢了工作吧。”程清如长发披肩, 笑起又极好看,怪不得见谁都不动心的图子安动了心。

    “你跟我哥最近有见面吗?”

    “没, 最近一直出差, 前天才回来。”

    “我觉得我哥还是挺不错的,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找男人就得找这样靠谱的。”她现在是认定了周凌川真的不靠谱,她总不能跟她哥或是程清如说这事儿吧, 只能自己认栽吃哑巴亏。

    程清如笑笑没接话, 却问她工作的事:“如果真的因为工作,要不要来我公司试试。”

    “算了吧,你们那种大公司, 门槛极高我这高中毕业的你们招去做什么?看大门吗?”

    程清如噗哧一乐:“总能找一个合适的位置, 前台总能做得了吧, 没什么技术含量, 接接电话打打文件很简单的。”

    图子歌努着小嘴:“还是算了吧,我这人真不适合你们这种大公司里稳当当的小文职,容易惹麻烦的。”

    “你和周,周凌川还好吧。”图子歌提到周凌川时,不知怎么地是不是心虚的缘由差一点咬到舌头。

    程清如可能没听到她的话,正在发信息,发完信息才抬头看她,“你说什么?”

    “没什么。”

    “图图,你脸色不太好看。生病了?”

    图子歌也没太在意自己脸色什么的,近来镜子都很少照:“最近是不太舒服,浑身没劲。”

    “那个来了?”

    图子歌摇头,末了,脑子突然警铃大作,好像,那个好久没来了,上次是八月初,现在都九月下旬了。

    “图图,你要不要去看看医生,脸色真的不好看。”程清如说完,电话又响了,她接了电话在讲。

    没坐多久,程清如公司有事便回去了。

    图子歌没走,脑子有点麻,嘴里叼着吸管小口的喝着西瓜汁。

    坐了有一会儿,她才骑车往回走,脑子里乱的很。

    红绿灯时愣在那不走还被后面的司机一通骂,要是往常她能骂回去,现在脑子木着丢了回嘴的本能。

    最后,车子一拐,在附近的医院停了下来。

    挂了号,排队时说真的她挺忐忑的,但又觉得自己都这么点背了,不会再背到家吧。

    排到她已经是一个小时后,坐诊医生问了问题又让她去做了b超。结果如五雷轰顶般震得她说不出话来,是的她怀孕了。

    图子歌拿着b超单子,双眼失了焦距呆滞地坐在长椅上。

    电话响了好一阵,旁边有个挺大着肚子的孕妇碰了碰她,告诉她电话响了,她才回过神儿。

    “明天出发,你在哪儿呢?”何遇在电话里带着兴奋劲儿提高声调说着。

    “东西都买没,药不用买太多,那边药房遍地都是,西藏紫外线强烈你买点高倍防晒。”

    “我在医院,我怀孕了。”图子歌失神开口。

    “什么?”何遇像是没听明白似的,又问了句,“你说什么?”

    “我怀孕了。”

    半个小时后,火急火燎赶来的何遇看到了失神的图子歌。

    图子歌脸色惨白,紧抿着唇,手里紧攥着那张b超单,抬眼看了何遇,末了又低下头。

    “孩子爸呢?”他问。

    “钱带了吗?”她问。

    “孩子爸呢?”何遇一股火气攻上心头,差一点想揍人。

    “孩子没爸。”

    “他不负责还是怎么的?这种事儿你不能自己担着,图子歌这是大事,不是儿戏。”

    “有钱没,没钱滚。”图子歌极冷的开口。

    “孩子谁的,他人呢,我问你是谁的。”何遇怒吼,差一点踹椅子。

    图子歌闷头不说话。

    “不说是吧,你要是不说我就给哥打电话让他来。”

    “何遇,你他妈的要敢打电话我就跟你绝交。”

    “到底谁的,你告诉我,让我知道他要是不负责我他妈的弄死他。”何遇大致是搞明白了些。

    图子歌没别人能开口,只有问何遇借钱,但她也知道何遇绝对不会罢休。何遇这样她也觉得没必要说下去,起身就往外走。

    “你给我站住。”

    图子歌充耳不闻径直跑了出去,何遇在后面追上拽位她:“得,你不说我不问行了吧,你小心着点。”

    “有钱没?”

    “没有。”

    “那你来干嘛。”

    “放屁,你丫的这么大事儿我能任你自个儿瞎折腾。”

    图子歌别过头不看他,何遇拉着她往走出:“先回家,商量之后再说,今天你甭想着把孩子做了。”

    图子歌要骑车何遇没让,把人塞进车里:“我待会来给你取,先坐我车回去。”

    图子歌闷头不说话,回了家直接倒在床上把脸埋在枕头里装死。

    何遇叉腰在屋子里来回转悠,一边吼着一边逼问。谁也没注意,图子安今天回来的早在自己屋里躺着,听到门声就起来,刚走到图子歌门外,就听到里面何遇的话。

    门呯的一声推开,趴在床上的图子歌心下一颤,一转头就看到门口满眼愤怒的图子安。

    何遇更是没想到图子安在家,见图子安眼里的怒意,有些不知何措:“哥,哥你在家呀。”

    “图子歌,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哥,那个,你听错了,图图没怀孕。”何遇上前挡住图子安的路,他这蹩脚的解释跟没说一样,但他真怕图子安揍图子歌,毕竟这真不是小事儿。

    “图子歌,你给我起来说清楚。”图子安拨开何遇,上前拉着图子歌的胳膊把人从床上拽了起来。

    图子歌坐在床边低头不说话。

    “你这个时候当哑巴,我就觉得你不对劲,结果这么大事儿,谁的,何遇?”图子安转头看向何遇,何遇急忙摆手,“哥,不是。”

    “谁的,图子歌你把那小子给我找出来。”

    “不知道。”图子歌知道今天躲不掉了,让图子安撞上她就是自寻死路。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图子安盛怒之下,差一点要去拿家法伺候。

    “哥,你别生气,图图还小不懂事,你好好说。”

    “她小,气我的时候怎么不像小孩子,出了这种事用小来推脱?”

    图子歌霍地站了起来:“我不小,我做的事儿我自己负责任,孩子没爸,你也别问是谁的,与谁都没关系,我自己惹的麻烦我自己处理,行了吧,你们都出去。”

    “图子歌,我知道你不吝,但没想到你这么浑。”

    “我是浑,你才知道啊。”图子歌心里窝的火气更大,她脑子嗡嗡作响,全身都在发抖。

    “啪”一个巴掌甩了过来,所有人都怔住了。

    “哥。”何遇要拦已经来不及了。

    图子歌捂着侧脸,圆眸紧盯着图子安盛怒的脸。

    图子安被气得才打出这一巴掌,打完之后就有些后悔,这么多年虽说没少揍图子歌,但打巴掌还是头一回。

    图子歌一句话没说,倔强的眼底蕴起泪光,她不是气图子安打她,她是蕴积很久压抑很久委屈很久。

    图子安浑身颤抖,看着自己的手,末了,转身走了出去。

    何遇急忙上前:“没事吧,怎么样,疼不疼啊。”

    “出去,我不想说话。”图子歌指着门口,另一只手偷偷的抹掉脸上的泪水,她不想让人看见她哭。

    何遇知道她的性格,委屈了就躲起来哭,在外面永远意气风发,这是她的骄傲。

    图子歌坐在床上,把脸深深的埋在膝盖里,眼泪扑簌的掉着。

    夕阳西下,汽笛声和街道里嘈杂的人群声蜂拥而至,街边小贩开始吆喝着贩卖的水果,豆汁,醪糟……

    图子歌抹掉脸上咸湿的泪,拍了拍脸颊,下了床走出去。

    推开门,就看到院子里藤椅上图子安抽着烟。

    她走了过去,伸手把烟抢了下来扔到地上碾灭:“你不是不抽烟吗,谁给你的。”

    图子安没理她。

    “何遇吧,不教你好的教你抽烟。”图子歌在旁边坐下,兄妹俩一时谁也没再开口。

    过了会儿,图子安转头看向图子歌,女孩儿低垂的眸子轻颤了下,光线从玻璃上折射过来照在她的脸上,图子歌转头看过来,憋着小嘴小声道:“哥,我错了。”

    闷热与潮湿笼罩整座城市,空气中弥漫着雾霭般的气息,周遭的汽车烘出的热气像一股热浪扑面而来,让人喘不过气来。

    一辆小电摩穿梭于轰鸣飞驰的车流中,骑车的女孩儿年纪不大,长腿细腰,黑色紧身小背心,短裤,头上罩着一顶安全帽,不近不远的跟在那辆宾利车后。

    车辆行驶中,司机皱着眉头,开口:“周总,后面骑车那女孩儿是不是一直跟着我们,好像有两三天了。”

    后座的人蹙着眉,沉声道:“慢点开吧。”

    司机一听,便了然,都是明白人儿。

    不过他却是意会错了,跟车的女孩子找后座霸总与那些前仆后继的小妞们性质完全不同,她是来找茬儿的,对,就是找茬儿。

    图子歌找周凌川的茬儿,这恩怨得从三天前与程清如的那通电话说起。

    程清如说,她对图子安彻底死心,现在跟周凌川在一起。

    图子歌这一口气吊了上来,一是因为图子安,另一个就是周凌川。

    朋友妻不可欺,周凌川这丫忒不厚道。

    周凌川,图子安,程清如是打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后来图家生意落败,父亲自杀母亲精神失常,自此家道中落。

    图子安十六岁辍学,那时她才五岁。随着时间匆匆掠过,图子歌对儿时的记忆便不深了,父母的位置在她印象里由图子安取代,一个小伙子便当爹又当妈。

    当年深知自身处境,图子安对大家也渐渐疏远。朋友要帮他,他也谢绝好意,因为他这辈子也还不起。既以这样何必欠着人家的,他这人没别的,骨气打小就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