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独发,此防盗因您订阅率不足全文50%, 速去订阅回来即看。
骑着小电摩去了约好的地儿, 进了门就看到程清如穿着米白色裸袖衬衫, 一条黑色长裤, 又精神又干练。
她抓了抓好久没打理的短发, 冲她挥了挥手。
落了座, 程清如叫来服务生,图子歌点了杯西瓜汁。
“我最近忙你也不去找我, 才听子安说你前段时间心情不好,不会真因为丢了工作吧。”程清如长发披肩, 笑起又极好看,怪不得见谁都不动心的图子安动了心。
“你跟我哥最近有见面吗?”
“没,最近一直出差, 前天才回来。”
“我觉得我哥还是挺不错的, 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找男人就得找这样靠谱的。”她现在是认定了周凌川真的不靠谱, 她总不能跟她哥或是程清如说这事儿吧,只能自己认栽吃哑巴亏。
程清如笑笑没接话,却问她工作的事:“如果真的因为工作, 要不要来我公司试试。”
“算了吧,你们那种大公司, 门槛极高我这高中毕业的你们招去做什么?看大门吗?”
程清如噗哧一乐:“总能找一个合适的位置, 前台总能做得了吧, 没什么技术含量, 接接电话打打文件很简单的。”
图子歌努着小嘴:“还是算了吧,我这人真不适合你们这种大公司里稳当当的小文职,容易惹麻烦的。”
“你和周,周凌川还好吧。”图子歌提到周凌川时,不知怎么地是不是心虚的缘由差一点咬到舌头。
程清如可能没听到她的话,正在发信息,发完信息才抬头看她,“你说什么?”
“没什么。”
“图图,你脸色不太好看。生病了?”
图子歌也没太在意自己脸色什么的,近来镜子都很少照:“最近是不太舒服,浑身没劲。”
“那个来了?”
图子歌摇头,末了,脑子突然警铃大作,好像,那个好久没来了,上次是八月初,现在都九月下旬了。
“图图,你要不要去看看医生,脸色真的不好看。”程清如说完,电话又响了,她接了电话在讲。
没坐多久,程清如公司有事便回去了。
图子歌没走,脑子有点麻,嘴里叼着吸管小口的喝着西瓜汁。
坐了有一会儿,她才骑车往回走,脑子里乱的很。
红绿灯时愣在那不走还被后面的司机一通骂,要是往常她能骂回去,现在脑子木着丢了回嘴的本能。
最后,车子一拐,在附近的医院停了下来。
挂了号,排队时说真的她挺忐忑的,但又觉得自己都这么点背了,不会再背到家吧。
排到她已经是一个小时后,坐诊医生问了问题又让她去做了b超。结果如五雷轰顶般震得她说不出话来,是的她怀孕了。
图子歌拿着b超单子,双眼失了焦距呆滞地坐在长椅上。
电话响了好一阵,旁边有个挺大着肚子的孕妇碰了碰她,告诉她电话响了,她才回过神儿。
“明天出发,你在哪儿呢?”何遇在电话里带着兴奋劲儿提高声调说着。
“东西都买没,药不用买太多,那边药房遍地都是,西藏紫外线强烈你买点高倍防晒。”
“我在医院,我怀孕了。”图子歌失神开口。
“什么?”何遇像是没听明白似的,又问了句,“你说什么?”
“我怀孕了。”
半个小时后,火急火燎赶来的何遇看到了失神的图子歌。
图子歌脸色惨白,紧抿着唇,手里紧攥着那张b超单,抬眼看了何遇,末了又低下头。
“孩子爸呢?”他问。
“钱带了吗?”她问。
“孩子爸呢?”何遇一股火气攻上心头,差一点想揍人。
“孩子没爸。”
“他不负责还是怎么的?这种事儿你不能自己担着,图子歌这是大事,不是儿戏。”
“有钱没,没钱滚。”图子歌极冷的开口。
“孩子谁的,他人呢,我问你是谁的。”何遇怒吼,差一点踹椅子。
图子歌闷头不说话。
“不说是吧,你要是不说我就给哥打电话让他来。”
“何遇,你他妈的要敢打电话我就跟你绝交。”
“到底谁的,你告诉我,让我知道他要是不负责我他妈的弄死他。”何遇大致是搞明白了些。
图子歌没别人能开口,只有问何遇借钱,但她也知道何遇绝对不会罢休。何遇这样她也觉得没必要说下去,起身就往外走。
“你给我站住。”
图子歌充耳不闻径直跑了出去,何遇在后面追上拽位她:“得,你不说我不问行了吧,你小心着点。”
“有钱没?”
“没有。”
“那你来干嘛。”
“放屁,你丫的这么大事儿我能任你自个儿瞎折腾。”
图子歌别过头不看他,何遇拉着她往走出:“先回家,商量之后再说,今天你甭想着把孩子做了。”
图子歌要骑车何遇没让,把人塞进车里:“我待会来给你取,先坐我车回去。”
图子歌闷头不说话,回了家直接倒在床上把脸埋在枕头里装死。
何遇叉腰在屋子里来回转悠,一边吼着一边逼问。谁也没注意,图子安今天回来的早在自己屋里躺着,听到门声就起来,刚走到图子歌门外,就听到里面何遇的话。
门呯的一声推开,趴在床上的图子歌心下一颤,一转头就看到门口满眼愤怒的图子安。
何遇更是没想到图子安在家,见图子安眼里的怒意,有些不知何措:“哥,哥你在家呀。”
“图子歌,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哥,那个,你听错了,图图没怀孕。”何遇上前挡住图子安的路,他这蹩脚的解释跟没说一样,但他真怕图子安揍图子歌,毕竟这真不是小事儿。
“图子歌,你给我起来说清楚。”图子安拨开何遇,上前拉着图子歌的胳膊把人从床上拽了起来。
图子歌坐在床边低头不说话。
“你这个时候当哑巴,我就觉得你不对劲,结果这么大事儿,谁的,何遇?”图子安转头看向何遇,何遇急忙摆手,“哥,不是。”
“谁的,图子歌你把那小子给我找出来。”
“不知道。”图子歌知道今天躲不掉了,让图子安撞上她就是自寻死路。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图子安盛怒之下,差一点要去拿家法伺候。
“哥,你别生气,图图还小不懂事,你好好说。”
“她小,气我的时候怎么不像小孩子,出了这种事用小来推脱?”
图子歌霍地站了起来:“我不小,我做的事儿我自己负责任,孩子没爸,你也别问是谁的,与谁都没关系,我自己惹的麻烦我自己处理,行了吧,你们都出去。”
“图子歌,我知道你不吝,但没想到你这么浑。”
“我是浑,你才知道啊。”图子歌心里窝的火气更大,她脑子嗡嗡作响,全身都在发抖。
“啪”一个巴掌甩了过来,所有人都怔住了。
“哥。”何遇要拦已经来不及了。
图子歌捂着侧脸,圆眸紧盯着图子安盛怒的脸。
图子安被气得才打出这一巴掌,打完之后就有些后悔,这么多年虽说没少揍图子歌,但打巴掌还是头一回。
图子歌一句话没说,倔强的眼底蕴起泪光,她不是气图子安打她,她是蕴积很久压抑很久委屈很久。
图子安浑身颤抖,看着自己的手,末了,转身走了出去。
何遇急忙上前:“没事吧,怎么样,疼不疼啊。”
“出去,我不想说话。”图子歌指着门口,另一只手偷偷的抹掉脸上的泪水,她不想让人看见她哭。
何遇知道她的性格,委屈了就躲起来哭,在外面永远意气风发,这是她的骄傲。
图子歌坐在床上,把脸深深的埋在膝盖里,眼泪扑簌的掉着。
夕阳西下,汽笛声和街道里嘈杂的人群声蜂拥而至,街边小贩开始吆喝着贩卖的水果,豆汁,醪糟……
图子歌抹掉脸上咸湿的泪,拍了拍脸颊,下了床走出去。
推开门,就看到院子里藤椅上图子安抽着烟。
她走了过去,伸手把烟抢了下来扔到地上碾灭:“你不是不抽烟吗,谁给你的。”
图子安没理她。
“何遇吧,不教你好的教你抽烟。”图子歌在旁边坐下,兄妹俩一时谁也没再开口。
过了会儿,图子安转头看向图子歌,女孩儿低垂的眸子轻颤了下,光线从玻璃上折射过来照在她的脸上,图子歌转头看过来,憋着小嘴小声道:“哥,我错了。”
一辆小电摩穿梭于轰鸣飞驰的车流中,骑车的女孩儿年纪不大,长腿细腰,黑色紧身小背心,短裤,头上罩着一顶安全帽,不近不远的跟在那辆宾利车后。
车辆行驶中,司机皱着眉头,开口:“周总,后面骑车那女孩儿是不是一直跟着我们,好像有两三天了。”
后座的人蹙着眉,沉声道:“慢点开吧。”
司机一听,便了然,都是明白人儿。
不过他却是意会错了,跟车的女孩子找后座霸总与那些前仆后继的小妞们性质完全不同,她是来找茬儿的,对,就是找茬儿。
图子歌找周凌川的茬儿,这恩怨得从三天前与程清如的那通电话说起。
程清如说,她对图子安彻底死心,现在跟周凌川在一起。
图子歌这一口气吊了上来,一是因为图子安,另一个就是周凌川。
朋友妻不可欺,周凌川这丫忒不厚道。
周凌川,图子安,程清如是打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后来图家生意落败,父亲自杀母亲精神失常,自此家道中落。
图子安十六岁辍学,那时她才五岁。随着时间匆匆掠过,图子歌对儿时的记忆便不深了,父母的位置在她印象里由图子安取代,一个小伙子便当爹又当妈。
当年深知自身处境,图子安对大家也渐渐疏远。朋友要帮他,他也谢绝好意,因为他这辈子也还不起。既以这样何必欠着人家的,他这人没别的,骨气打小就硬。
自此后图子安打工赚钱养家过活,母亲一次说去买菜就没再回来,那之后便真真是兄妹两人相依为命过活。图子歌视兄长如父般,虽性格乖张不吝,但哥哥的话她最听,如果没有哥哥她现在指不定死哪儿去了。
这恩,大了去了!
这么多年过去,图子歌也二十了,图子安却依旧原来那副模样,每天除了赚钱之外其余的精力全部放在妹妹身上,这三十一的人连个女朋友都没交过。有追他的,他也权当没瞧见。
就这事儿图子歌没少呲儿他,奈何图子安完全不上心,但这次不一样了。
图子安在4s店工作,多年的小工熬成了大师傅,程清如回国去修车,正巧碰到他。
当年俩人也暗生情愫,结果图家落败,不久后程清如出国,便不了了之。
多年不见,久别重逢,图子安又高又帅,加上当年的情愫,程清如又心动了。
用程清如的话,图子安一身工作服,在她眼里那穿出都是爱马仕的范儿!
两人接触有些日子,你来我往没刻意说穿,但也透着甜。图子歌眼尖的发现图子安忒反常,倍儿精神,嘴里哼着的老调子都叫一个美,后来程清如来过家里她就明白了,图子安的春天来了。
但图子安碍于两人之间的差距一直原地踏步踌躇不前,图子歌知道她哥喜欢程清如,闷骚。
她和程清如一来二去便成了好友,程清如性格不错,又是打心眼儿里喜欢图子安。而且要学识有学识,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段和身段,最重要的,大家千金还不骄,任谁不喜欢。
图子歌相当喜欢这嫂子,她天天叫,天天被她哥骂也这样叫。
程清如自是高兴,不过久了也会泄气,她越付出紧着追,图子安越退缩,女人再英勇也是驾着兴奋劲儿,这劲头一过,就像泄气的皮球,开始打蔫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