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味着刚才的感觉,高拓感触极深,那一刻,他筋骨,肌肉,皮膜,全部都震荡了起来,形成了一种有规律的共鸣,待酝酿到了最大化时,虎豹雷音自然而然就催发了出来!
其实,高拓这么快就能够催发虎豹雷音,这还要完全得益于本源真气的特殊之处。
本源真气用‘本源’二字来命名,果然名不虚传,几乎和身体的每个部位都能完美地融合在一起,甚至连最身体中最为脆弱的骨髓,都不在话下。
所以才这么轻而易举地催动了虎豹雷音,洗伐了脊椎处十二块骨骼。
但人体之中大大小小有三百六十块骨骼,高拓明白,今天才只是个良好的开始而已。
如今,高拓对伐髓所产生的效果也越发地清晰,所谓的炼骨如钢,炼髓如霜,就是指全身筋骨连成一片,严丝合缝,宛如铜墙铁壁一般,坚不可摧。
要达到这种境界,就必须将全身的骨骼全部洗伐完毕,连成一片,才能完成。
“嘘!没想到这么轻易地就催动了虎豹雷音,以后只要用虎豹雷音不断地洗伐骨骼,相信不到一个月,全身的筋骨就能够连成一片,炼骨如钢了!”
高拓长长地出了一口大气,心里不断暗叹着,对于今天的修炼,他还是相当地满意的。
接下来,他又开始端坐起来,闭上眼睛,开始回想《狮吼功》中的内容。
《狮吼功》是一种外功功法,和《虎豹雷音》几乎截然相反。
《狮吼功》需要将自身的真气引导出体外,形成音波,用来伤人,而《虎豹雷音》则是将真气在体内引导,形成音波,用来淬体。
这一正一反,一内一外,高拓还是非常清楚的,清楚以后,一切也都开始好办了。
按照《狮吼功》上的运气法门,高拓开始将丹田内的本源真气向着肺经慢慢引导而去,由于易筋后全身筋脉尽通的缘故,很快,本源真气就灌注到了肺经之内了。
肺经宛如一条条树藤般将人体的肺部包裹,密密麻麻,纵横交错,本源真气一旦到达这里,便在这里全部淤积了下来,越积越多。
没过一会儿的功夫,高拓的肺部就肿的像个大疙瘩,高高地凸了起来,在他身体的右侧,非常地明显。
这些本源真气在肺经之中来回乱窜,不断地冲刷,不断地摩擦,他的肺部就变得越来越热,越来越热,最后,热的就像炙热的岩浆一般了。
此时此刻,高拓才能明白到为什么有‘地肺’一说了,大地中的地肺,岩浆滚滚,炙热无比,时不时火山爆发,喷出岩浆,与外界沟通,而现在,高拓感到自己的肺部就如同地肺一般,急需要将这股热量释放而出!
咕!咕!咕!
高拓都能够看到自己的肺部上下起伏了起来,发出‘咕咕’的响声,然后那股炙热的气体顺着喉管向上蔓延,欲要喷出体外!
吼!
高拓刚刚一张口,一股那股炙热的气体就化作了一道黑烟,从他的口中散发了出来……
并没有按照高拓原来想象的那样,发出一声雷霆狮吼,炙热的气体脱口而出,而仅仅是冒了一口黑烟而已,就什么都没有了。
“呼哧……呼哧……”
高拓伸出舌头来,大口大口地喘着大气,如同一条哈巴狗一样,想要将口中的热量散发出体外。
这样还不顶用,高拓转身而起,端起茶壶就把凉茶往嘴里倒去,不一会儿,整整一壶凉茶下肚,他才觉得好了很多。
“嘘,怎么会这样?”
高拓的嘴唇差点被烧焦,但将肺中的气体倒出体外之时,却根本没有发出吼声,没有达到应有的效果。
这《虎豹雷音》,他刚刚一修炼就能催发出来,差点让他大喜过望,但是这《狮吼功》,第一次催发,却毫无悬念地失败了。
“看来欲速则不达,我又过于强求了!”
高拓闷哼一声,这就已经发现了其中的原因。
上次在打通上焦玄关之时,他就犯了心急求成的毛病,才导致了岔气,走火入魔,真气在头上乱窜,差点把头快要憋炸了。
这次,他又犯了同样的毛病,差点都把嘴唇给烧焦了,现在想想,高拓真觉得得不偿失。
此时此刻,高拓在心里不断地警告着自己,以后做事一定要循序渐进,不可贪功冒进,不然的话,今天的悲剧还将再次上演。
他躺在床上,做睡婴状,开始施展起罗汉抱婴这个禅姿,昏昏大睡了过去……
翌日,阳光明媚,风和日丽。
刘章集齐了自己的一百多人马,早早地就在悦来酒楼门前等候,现在刘章和高拓同坐一条船,高拓吩咐的事情,他不得不照办不误。
而且刘章也是一个想干出点事情的人,平地里趴久了,谁都憋得慌,所以自从他打算跟定高拓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把高拓的话奉若圣旨一般。
高拓和苏礼还有苏信一起出的酒楼的大门,三人相互问好之后,苏礼和苏信就直奔城外的难民营,而高拓则来到了刘章的身边。
“九少爷,我的一百多人马都集齐了,都是我的心腹,请您过目训话!”
刘章恭恭敬敬地对着高拓行了一个军礼,然后来到了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让高拓检验士兵。
“兄弟们,生逢乱世,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此时此刻,城外有几十万难民,没有吃喝,没有衣穿,再加上瘟疫肆虐,他们只能奄奄待毙,坐着等死,相信他们中间都有你们的亲戚,都是来投奔你们的,你们心中何忍?难道就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去死?”
高拓站在一百多士兵的面前,一席话出口,说的悲天悯地,感动上苍。
所有士兵的心都好像碎了,没错,他们都是有血有肉的热血男儿,平时也只能趴着卧着,但如今,高拓的这一席话,把他们心底最深处的真情实感调动了出来,他的心也是蠢蠢欲动,想要有所作为。
高拓见到自己的这一席话果然起作用,所有的士兵皆是流露出愤愤不平的神色,群情激昂,他就准备继续再深入地讲下去。
“兄弟们,你们知道吗?城中物价疯涨,粮食比金子还贵,如今,一般的老百姓已经买不起粮食了,但是,但是那些豪门富户的家里面,却是粮食堆积如山,哪怕是坏了,臭了,也不肯分半点给灾民吃,那么我们该怎么?”
高拓继续讲道,磁性的声音带着一丝悲情,却是语气一转,把这个问题抛给了所有的士兵,让他们去回答。
“让这些豪门富户把粮食分出来,给那些灾民吃!”
“对,分出来,给灾民吃!”
“对,对,就这样干!”
也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句,接下来,所有人的情绪再也不能控制,纷纷呐喊起来,滔天的声音气势雄浑,生生都能把天上的云彩给震碎了。
而让高拓更加感到吃惊的是,这一百多人之中,竟然没有一个发出反对的声音,也没有一个要走,这倒是让他大喜过望,欣慰至极。
“好,既然兄弟们都这么说,那我们就这么干,由高拓带头,如果我的父亲真的怪罪下来,所有的责任也由我一个人承担,与列位无关!”
高拓挥了挥手,所有的士兵便识趣地安静了下来,紧接着,高拓便把自己的真正意图说了出来,而且还说所有的责任由他一人承担,更是让士兵们觉得高拓有情有义,是个真正的君子。
“我们愿意与九少爷同生共死,荣辱与共!”
此时此刻,在高拓的慷慨陈词之下,所有的士兵已经完全把生死置之度外,决意跟定了高拓。
“好,好,那我们出发!”
高拓高喊一声,身先士卒,走在最前面,向着东安侯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