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依死死的咬着唇摇着头。
“你以后不要挠我痒痒,不然我放火烧你情人全家。”她想了一夜想出了这个对策。
他也不怕,“别这样说,会忙死你的。”他从床上坐了起来,头发乱糟糟的一团,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一条宽松四角短裤,看上去就是居家男人。
她也不怕,他再多的情人也比不上她和他的关系。
“聿,你不挠我痒痒的时候最帅了,你再挠我的话,我真的会特别伤心,我情愿你伤害我,也不要挠我痒痒。”她始终强调不能挠她痒痒,可能昨夜把她弄惨了。
红宝听的一愣一愣,“妈妈在说什么?红宝想睡觉。”他眨了眨眼后,闭着眼不肯再睁开。
“让妈妈看看你的手。”仓依将他的手臂抓过来看了看,那伤口似乎严重了,看的触目惊心,心里一凉,她看着景聿,“家里那个佣人我看很有问题!我要开除她!”
“随你。”他毫无表情。似乎也没睡醒的样子,看着那两母子眼睛一阵深远,“孩子的爸爸是谁!”
“不知道!”她将红宝放在床上,对着景聿一字一句道,“反正不是你。”
景聿死心般的闭上眼,没一会儿她拿着家里的医疗箱走了进来,景聿立刻惊醒的睁开了眼。
“我要带红宝去医院!”景聿前思后想,总觉得事情不对劲。红宝今年两岁半,按照推理,那时候正好是他们在一起的日子。
可仓依却以为景聿是要带红宝去治烫伤,她不屑一顾,“这点伤难不到我。”说完用锋利的刀将红宝手臂上的血泡划开,孩子忍不住疼,大声哭叫了起来。
叶仓依却一脸平静,一只腿撩上来将他的手臂压制住,将那些惨不忍睹的血肉脓包挤了出来,然后用碘酒消毒,什么止疼药止血药全往伤口上倒。
没见过这么狠心的女人,还是对一个两岁大的孩子,他的手臂跟嫩嫩的藕节一样光滑,像豆腐块一样白嫩,叶仓依竟能做到脸不红气不喘看着孩子疼晕过去。
红宝的哭声一止住,叶仓依便对着旁边默不作声的男人吩咐,“帮我拿纱布过来……快啊!醒了又该哭了!”
她的冷静让他一个大男人都恶心了。他快速下了床,从卧室拿了衣服就出门,没洗脸没漱口……
都说了不是他的孩子,他心疼个屁啊!
对着他远去的背影,她骄傲的挺起了胸,能自己解决的事,干什么要麻烦医生,她又没拿刀捅死自己的儿子,他生哪门子气!
那一点小伤口,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在红宝一岁的时候,她就经常自己给他包扎伤口,这孩子喜欢乱爬乱跑,经常磕伤身体,流血是家常便饭。
红宝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是饿着醒来的。她就知道他不会疼死。
“宝宝,手还疼不疼?”叶仓依端饭给他。看他苍白的脸色,也知道他那会儿疼的不轻,叫喊声像杀猪一样,景聿是第一次见,所以吓跑了。
红宝摇了摇头,“妈妈,红宝觉得好不舒服,好像要死掉了……”他虽然嘴里喊饿,可是一点食物也吞不下去。喂的第一口饭反反复复还在嘴里嚼咀。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轻的让仓依心疼的要死。她抱着他起床,用额头抵着他的脸蛋,心里却急的跟火一样了。
“妈妈带你去医院看病……去看病,妈妈生你的时候流了好多血都没死,红宝比妈妈更坚强,红宝以后要娶媳妇给妈妈生好多孙子……”她碎碎念的走出了卧房,刚一出门,就见景聿带着两名白衣男人往家里来。
“妈妈……孙子是什么啊……”红宝安静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她。
她目光呆滞的看着景聿穿着四角短裤和拖鞋的样子,晨风将他松松的发吹了起来。
还以为他走了就不回来了,还以为他在知道红宝不是他孩子后就不会管他了……就说她看中的男人,怎么会是那种狼心狗肺的人呢。
将孩子给医生后,她快速的跑到了景聿面前,看着他眼泪哗啦啦啦的就往下掉。
还是一点声音都没有的那种。她一边流着泪,心里一边瑟瑟发酸。
“我都说了红宝不是你的孩子,你还这么紧张干什么?”
“你怎么不问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的时候我还养了你三年,为什么。”他语气淡淡的,两手插在裤子口袋里。
第一缕光打在他发上,远没有他一张脸璀璨。
过了良久她才吸了吸鼻子讷讷的问,“为什么?”
“就算你真是我肚子里蹦出来的孩子,红宝也该是我孙子。”他一手抹掉了她脸上的眼珠,眉头立刻拧了起来,“你哭什么?老是见你哭,谁都没欺负你……”
“你昨晚挠我痒痒还说没欺负我……红宝刚刚说他快要死了也是欺负我……你们以为我是铁打的不会生气啊!我真生气了就不回来了。”她像是在警告他,“你别看我小,脾气可大着呢,就是记恨……”
两个人进了屋,红宝的小手背上已经插进了针管,很粗的针管。那比仓依拿刀在他手臂上划一个口更让她触目惊心。
“景太太,是谁教你这么做的?孩子和成人的承受度是不同的,你以后再这样会害死他的!他的伤口感染了,好在没大出血。”
那医生有点生气,看她的眼神就像景聿早上看她的眼神一样。
中午吃饭的时候,一个电话将景聿约了出去,仓依问他是谁,他没有回答。他走的很快,走之前看了看在昏睡的红宝,然后了无牵挂的出了门。
在他出门前,仓依有求过他,要他不要走,他一走她就不安,可他目光坚定,非走不可。
他出门后,红宝又睡了一会儿才醒过来,医生给他开了许多药,可以连续吃一个星期,每天大概十几粒的样子。
红宝最不喜欢吃药,每次让他吃药她都得费一番脑力。
“妈妈,红宝想尿尿。”他看也不看药丸,直接在床上蹬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