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子生气了,生气就是不想跟她有任何关系,不挨着她,不看她,不理她……这就是小孩子。
“我再也不理你了!”乔麦子哽咽了下,撒手就要走。
看她气鼓鼓的,就跟红宝似的,叶仓依挺想哄哄她,毕竟这孩子还小,需要关爱。
“麦子哎!”她伸了伸手。
“我不要你喊我!”麦子加快了脚步往前走。那语气要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所以女人如果相貌不好,声音一定要好,声音娇柔一点,会博得不少同情与好感。
“麦子哎!”叶仓依不得不喊她,因为她走错了方向。
麦子怒意冲天的一回头,低咒,“要不要脸了?还喊!”
景聿拍了拍叶仓依的肩,对着即将走入死胡同的女孩淡淡的说,“你再继续走两步。”
没想到她如此听景聿的话,果真往前走了两步,等麦子气的头顶冒烟转回头时,那两人进了会议室。
“你们两个大坏球!混蛋啊!”
会议室里,景聿看了看推车里的菜式,然后安然的走到了主席位上。这个男人呐,不坐主席位会死人啊!
叶仓依做了一回贤妻,将菜盘一碟碟的摆在了他面前,然后将一大钵子的饭递到了他手里。
后退两步,站在他后面,替他捏肩。
“老公吃饭!老公辛苦啦!”她低低的拍他马屁。
这一招景聿很受用,他就喜欢她温柔点,就因为她从来没温柔过。
“依依,喉咙好点没?”他吃下第一口饭后,心里感慨颇多,声音也宁静了许多。
“嗯,好。你好我就好。”她心里甜甜的。
他又吃了口饭,突然很不习惯被她伺候,于是放下筷子,将她拉到了一边坐下,“一起吃。”
“聿,你最近真忙,不是有朱晓吗?你别累坏了。”叶仓依心疼的看着他,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深吸了口气,将心里略微放宽后看着她,以一个丈夫看着妻子的眼神平等的看着她,“男人除了养家,还有事业,不能一直陪你瞎胡闹。”
“我没瞎胡闹。”她眨了眨眼睫,抿着唇垂下了脸,低低的说出了自己的盘算,“假设你活到八十岁,那你还有五十年的时间,其中一半的时间是在睡觉,那就还有二十五年,那你至少有十年的时间是在工作,那就还剩十五年,如果有了孩子,你至少又有一半的时间在孩子身上,你放在我这里的时间,不足八年……还好你没父母,不然我嫁给你多不好玩。”
还以为她成天就知道捣蛋惹事,原来脑子里是装了点事的。
“不如你别上班了,把公司卖了我们天天在家里玩,奋斗,那是孩子们的事……”她拉着他的手热切的望着他。
景聿多想接着她的‘奋斗,那是孩子们的事’说下去——吃苦,那是孙子们的事。
这个败家的女人呐,就没想点好事,自私的彻底了。
“依依,你胡闹吧,只要你不勾引男人,你想胡闹就胡闹吧……吃饭。”他低头端起了那古色古香的饭钵,她看着,心酸。
她不能给他争气就算了,还让他这么累,她太不听话了。
“聿,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哦。”她神秘兮兮的咬了咬唇,在犹疑要不要跟他交底。
他拿右手手指擦了擦嘴,停了所有思维等着听她的秘密。
“我在英国的时候有考到一个证,注册会计师证,真的哟,压在箱底了。”她说着说着脸从鼻子开始蔓延着红到了四面八方。不知道她是心虚还是害羞,总之看都不敢看他。
英国的财会领域在全世界,是最具权威的,她有本事拿到这个证……
“拿钱买的?”他也不是在开玩笑,认真的将她的脸捧了过来,专注的看着她。心里在想,如果这个证不是买的,那么她是怎么得到的?勾引了主考官还是勾引了谁?
她急的有点燥热,连忙解释,“是真的!我考的!我读了三年就为了考这个证,我没拿到大学毕业证,我拿了那个证就回来了……”
这事听起来多好玩,她读了三年大学,原来都是有目的的。
“你就为了给我管钱是不是?”他含笑松开了她的脸,她的小心思,都没加任何防备。
她老实的点了点头,“你们的财务报表,我都看的懂,只是我不说而已。”
“因为没纰漏?朱晓也是财务出身,财务一直是他在管。”他的话再次出了她的意外。
“朱晓什么都管?你为什么那么信任他?”她有点不服气。看着朱晓她就想欺负他,因为他成天都笑嘻嘻的没个正形。
“他主管财务,其他的都是我的意思,他出面比我出面好。”
“那现在我管财务,你是不是要辞掉他?”她故意这样说。朱晓就算没事做景聿也不会辞掉他,因为他劳苦功高,就算专门陪酒解闷,景聿也该一个月给他全额工资。
“你们一起管,我更放心。”他说完,拍了拍她的肩,还是感到不可置信,“待会回家了把你的证拿给我看看,我要看是真是假。”
“你管它是真是假,只要我是真的不就行了?”她斜眼瞟了他一下,将他的手掌拿到自己嘴边,张口咬了下去。
一点都不疼,他用另一只手吃饭,她吃他的手。
到了下午,他忙完后将她从沙发里拉了起来,她眯着眼不愿睁开,整个人哼哼唧唧的像被雷劈过。
“聿……你先回去,我要睡,你让我睡,你晚上来接我……”她闭着眼,一脸疲倦,一张脸靠在他的手臂上蹭啊蹭,就是不愿下地。
景聿叹了口气将她从沙发里抱了起来,“回家去睡。不冷吗?”她的脚刚碰到他的腿,那阵冰凉立刻浇到了他心底。
“冷啊!你抱着我回去,我冷!”
一蜷缩在他怀里,她便弃了沙发,还是他怀里舒服。
回到小云庄后,她有点发烧,小云庄的气温比城市中心还要低一些,加上近日立秋,天气干燥且温差大,到了下午四点,一阵寒意便袭来。
景聿换了身衣服后将房间里的暖气打了开,佣人端着姜汤走了进来,拿出她腋窝里的温度计后连忙安抚景聿。
“先生,不怎么烧,把药吃了睡一觉就好了。”
37.5°,低烧。
“她最近一直犯困。”这句话景聿完全是无意识的状态下说的,他不会跟一个佣人谈心,但看着她疲倦又慵懒的模样,心里总是担心。
“最近换季,天气凉了点就好睡觉,太太又好动,体力消耗过多了就比别人贪睡点,先生不要担心,就没见太太出过大病。”佣人将药丸和姜汤放在了桌上,刚要走时又想起了什么,不由多嘴,“会不会是怀了呀?这孕妇就喜欢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