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诗情画意的意境,经过麦子一道,雅兴全无。
朱晓黑着脸将她推出去后锁了门,赶忙给乔宇打了通电话。
小云庄在平时气温就比外面低,连着几天的雨后,更是冬意十足。凉风萧瑟,在医院那几天昏迷让叶仓依现在醒来后大脑清醒异常。
她恢复的很快,除了额头上还有撞伤时留下的疤痕,身体用不上力气外,基本没什么大碍。
某日一大早她便起床披了件大衣让佣人搬了把椅子放在别墅外的草地上,坐在那儿静思。
在景聿将红宝送回小云庄的第二天,乔宇便来到小云庄将红宝强行带走了,叶仓依苏醒后,景聿的心思不在红宝上,所以没多加关注。
朱晓请的私人侦探,已经将车祸那天前前后后的经过预测了一番,加上取到的证据,八九不离十,只是还有一个疑问,那就是叶仓依说的林静文,一直杳无音讯。
这让事情更加棘手。
她说的红色宝马,确实存在,就在一个不远处的汽修厂,找到了。
而驾驶红色宝马的人,应该不是林静文,因为各个路段的监控调出来,都没有发现过林静文的影子。而事故发生的那一段属于郊区,根本没有录像可查,而林静文离开景聿生活的最后一次,曾告诉过他,她要赎罪,或许会出家。
再就是景聿的车,方向盘确实失灵了,而取指纹时,除了景聿、朱晓、叶仓依外,没有其他人的。
从早上七点到八点,这一个小时,叶仓依坐在那儿一直没动,也没说话,她穿了很厚的外套,所以景聿没有过去打扰她。
到八点半时,她动了一下,然后站起身往屋里走。
看见景聿时,眼里流露出了一股陌生而疏离的神情,不过一瞬,她便对着他微微一笑。
“我饿了。”
即使出了车祸之后,她的生物钟还是准的,每天八点至八点半必须吃早餐。
难以想象这个女人到底有多强悍。
红色的宝马撞过一次后,紧接着又是一辆桑塔纳撞了一次,景聿的母亲与她等于是撞了两次,一个死了,一个活了过来。
她命大。
吃早餐的时候,景聿终于开口询问,这几天他都没有拿那件事打扰过她,怕她心有余悸。
“你说你见到静文了,你确定真的是静文?”
叶仓依蓦然抬头,以一副‘难道你不相信我’的眼神看他。
“难不成我会把你的静文当做严雪雪?”
她气很大,脸一沉放下筷子就上了楼。
显然,那次事故对她而言不是一点点的伤害,除了身体的伤害,还有许多不知名的影响,比如林静文的影子,比如他母亲的去世,比如小严的提醒。
如果不是小严的提醒,她断然不会开车去找他母亲。以前那一次不欢而散,说到底她是无理取闹了一回,就算心里对他母亲没愧疚,但做人儿媳,心里总觉得愧对景聿。
景聿看着她消失在楼梯转角的背影,心里蓦然一阵狂跳。
严雪雪。还说他和小严有什么,至今他都不知道小严的真实姓名,她说严雪雪时,他想了半晌才转换过来。
到公司后,景聿首先来到了朱晓办公室。
“你查一下,小严一星期前,也就是仓依出事那天她一整天的行程,公司里所有的监控录像全部调出来看一遍,速度。”他就差没揪着朱晓的领子让他行动快点。
不知是谁一星期前许诺放他半个月假。
朱晓先是一愣,“小严跟车祸有关?不会吧!她连车都不会开!”朱晓笃定的站了起来。
他的眼窝一圈都陷了进去,不知道多疲倦。如果不是景聿要在家陪老婆,他才不会这么快来上班。
景聿嘴角一扬,“她告诉你她不会开车?”眼眸里是危险的利光。
“她不是我秘书吗?我们有一次一起出去应酬,我喝酒了让她开车,她说她不会,还让我教她……”
“用的那辆奔驰?”
朱晓想了想后点了点头,眼睛一深,声音也低沉起来,“你说她对方向盘做了手脚?看样子不像,因为我在旁边看着……”
朱晓出去调资料时,景聿给前台打了个电话,让钱小雯上来。
小严来公司后,景聿便交待她让她留意小严。
这个女人绝对不是一般的角色,就凭她的眼神。从一个不谙人世的小保姆到名门千金,浑身上下发生的改变不论谁看了,都觉得惊讶!
她是个很清楚自己目的的女人,所以她来jun,他没有掉以轻心。
“景总,总监什么时候来上班?”钱小雯壮着胆子问道。
景聿翻看着她做的记录表,良久才回了句,“她想来就来了。”
“哦,那景总,我先下去了,下面没人不好。”钱小雯显得有些急。
难得的,景聿抬起头打量了她一下,“你很急?”
“哦不急不急!”钱小雯惊慌的摆手,一会儿,又闷闷的开口,“那景总,还有什么事呢?您可以问我。”
“你有事?”景聿放下了手中的表格后饶有深意的盯着她。
钱小雯面露难色,有些结巴,“我真没事……我就是……您别看着我啊……”她就像看着一个妖魔鬼怪,害怕的后退了几步。
朱晓开门进来时,钱小雯像遇到了救兵一样,从门缝里一溜烟跑了!
那高跟鞋在地板上发出的惊天地泣鬼神的紧凑响声让景聿很没面子。这是干什么?这是干什么?!他是鬼吗?还是吃人?
“她跟你单独在一起了多长时间?五分钟有没有?”朱晓好奇的看着他。
“大概十分钟……跟这有什么关系?”景聿不解的很。
朱晓揶揄,“你有所不知,公司里的女员工有老板恐惧症,跟你待一起其实和色魔啊杀人犯啊精神分裂症患者在一起是差不多的。”
景聿白了他一眼后,将手上的表格递给了他,正色道,“今晚下班前,把她当天的行程准确无误的告诉我,据我所知,她当天下午没在公司,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搞清楚她下午去了哪里。”说完他就走了,只留下了那张纸。
说的简单,老板就是老板,大话一发,属下就得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景聿中午去了趟中心医院,直奔院长室。
院长不在,他问了详细地址后直接去了院长家。
——也就是小严现在的家。
在市中心一片老居民区,安静怡人,适宜居住,属于市区黄金地段。
这里的房价让人望而却步,住在这一带的人大多非富即贵。
门铃响后没三十秒门便开了。
门开的刹那,两人都惊怔的看着对方。
景聿推门而入时,小严的脸色惨白。她受了点伤,手上还打着石膏。
她微仰着头,不肯服输的骄傲模样,看在景聿眼里,是偏执的表现。
“你喜欢乔宇,听说你在他家做保姆时就跟他告白过。”这话好像听朱晓说的。小丫没离开前,朱晓是个不乏八卦的人,如今看,收敛了不少。
小严脸色一青,毫不客气,将水杯往他面前一摔,“你是来问罪的。”
“你有什么罪?”景聿跟她打太极,“你见过林静文?胆子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