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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峰回路转(2)求首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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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翰林爷,沈大人”

    借口转场,刘云拉住沈淮说悄悄话,“您到底是向着谁的哇昨夜那些漕兵都被换了,这升堂之后,下官能审个棒槌”

    “刘大人,不若先审审看”

    见刘云急得乡音都露出来了,沈淮微笑安抚,“越是奇诡复杂的案件,越能显出主审的才能,且不说你任期将满,便是漕督那边,也需要你表个态不是”

    “哎哟,哎哟,沈大人,你就别再试探我了,刘某如今是铁了心的照着你指的明路走,”刘云跺脚道“你说,这态下官该怎么表”

    沈淮但笑不语。

    怎么表你这墙头草,总不能一直见风倒,清风楼那场无意之失已经弄了个两头得罪,如今曹开河摆明了要拿你垫脚,你还不奋力表现,以求漕督相保光耍这些机灵有什么用。

    刘云其实早就懂了,只是想着沈淮年轻,自己多多示弱,说不准便能趁机多抱一腿。

    却见沈淮脸上微笑一丝也未到眼中,刘云不由一凛,立刻收起试探心思,迅速安排提审,又使人持暗器去军器局传人对证。

    昨夜以爆炸起,以徐明暴死终,连环巨变已经惊动整个淮安城,各衙门早就做好了应变准备,各处都到得迅速,无人敢于推诿。

    不过半个时辰,漕督辖下知府携同知、通判、知县、典吏等,连同军器局的管事、军匠等,便乌压压地站满了理刑衙门的三个正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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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云高坐案后,官帽用根乌铁丝固定在包扎得厚厚的脑袋上,这个惨不能不装。

    他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恨不得将堂下人的每一句话都掰开了咂摸,不肯放过一丝线索。

    饶是他如此用力,半日过去,竟无寸功。

    正如刘云自己先前所说昨夜兵卒已换,搜救营中尽是曹开河的手下,自然无人拿出确凿证据证明这调换,他只得任那些新兵卒在堂上喊冤。

    就连军器局的军匠也只是认出了暗器确乃锻造手铳的生铁所制,军器局管事却同时也呈上了耗材簿子一一对照,证明每一钱废料都在记录中,来前已经核查,并无大批材料失踪的情况。

    好嘛,这一番折腾,竟将众人都带着同坠迷雾中。

    刘云沮丧地宣布今日且散了,待证据更进一步,届时再审。

    曹开河脸色阴沉,坐在堂下听完全场,竟没插过半句话,此时却问刘云“待时是几时难道要任由徐明尸身一直停在衙门里等着”

    刘云表示,至少要等漕督回信。

    他已许久没有表现出这般以漕督马首是瞻的态度,曹开河腮上肌肉一扯,甩袖走了。

    胡兴与沈淮和钱御史打过招呼,也快步离去。

    官帽大的识趣些先走,下面小的才好散场,理刑衙门口一时车马喧嚣。

    衙门都靠得近,曹开河与胡兴的马车一前一后,拐出刑部大街后,便有了个并驾齐驱的时候,车夫也都不急,缓缓保持着一臂距离。

    两个车窗同时掀开,胡兴问“人可妥当”

    曹开河“妥”

    胡兴道“趁热打铁,成败就在这几日了。”

    曹开河“必成”

    窗帘放下,两车加快速度,在下一个路口分道扬镳。

    临清伯府的大门前,曹青媛远远地看见曹开河的马车来,急切地又往车后看,却什么都没看见。

    “没接回来”

    她觉得震惊无比,以爹爹漕运总兵官的权势,竟然不能从一个小小的理刑衙门里,将徐明的尸身接回来。

    曹开河满腹官司,见着她脸上神色,本欲不理,走了几步后,到底还是停下来,手在曹青媛的头上拍了拍,“不过是再待两天,还能再助爹爹一程,人死成空,徐明不计较这个。”

    言罢吩咐随从召集府中其余幕僚,半个时辰后都到书房议事。

    曹青媛站在原地,目送曹开河毫无负担的背影,人死果然一场空,往日爹爹多么倚重徐明,如今徐明死了不过一日,已经有许多人等着遴选上升了。

    一个时辰后,夜色已深浓,万户休息几家忙碌。

    与绣衣巷隔了三条街的一处宅子里,苏芽早已睡熟。

    颜氏在灯下缝补,看那颜色手工,似是给苏芽缝的衣服。

    孙婆悄悄进来,看了一会儿,撇嘴道“昨日的衣服都扔了,你这要补到何时就不能给她买几身新的”

    颜氏揉揉眼睛,道“小芽不给,我也还没时间出去,先补两件给她换洗。”

    “不给就不给了该慷慨时偏要紧着,这年纪不穿好颜色,还待何时”孙婆不耐烦地摆手,“行了,今晚这里我来守着,你回屋睡会儿去。”

    “哪儿好劳动婆婆我等下在床角睡着就好”颜氏赶紧推辞,说孙婆年纪大些,才该好好休息。

    孙婆脸上仿佛有肌肉一抽,不耐烦道“你这妇人,是半点儿都不了解孩子的心思,她若半夜醒了看你睡床角,心里能好”

    说着连连挥手,让颜氏赶紧走,“这是伤了腿了,又不是伤的别处,人还是好的,用不着这么熬着,快走快走,以后都你守着,没人爱跟你抢。”

    颜氏从昨夜就没睡,一贯早睡早起的人,熬到现在也确实不支,到底是被孙婆给赶走了。

    她一走,苏芽就睁开眼睛,笑眯眯地看着孙婆,悄声说道“婆婆,还是你行。我都担心我娘坐在凳子上就会困得摔下来,偏偏她就是不听我的。”

    苏芽说着,就从床上坐起,小心地挪了位置,背对着床外,开始解衣服。

    “今次与往日都不同,扎的多,”孙婆拴好了门,盯着她背影,沉沉地道“衣服都脱了,再把头发都挽起来。”

    “哦”

    苏芽应了一声,又将里衣也解了,因春夜尚冷,便先仍是披在身上,抬手挽发。

    少女修长柔美的肩颈,被烛光将弧线打在床帐上,烛光一晃,那抹弧影就一摇曳,明明无一丝水光,偏偏潋滟生姿。

    孙婆手下一顿,侧过身去,“天冷,别脱了,只将衣服解松便是。”

    苏芽已挽好了头发,等待时便回头看,正瞧着孙婆将三根长针摆在桌面洁净的白布上。

    那针不知是什么材料制成,细如发丝,却每根都足有小儿一臂长,孙婆捏起一根在酒中浸过,又复在烛上灼,针丝震颤,从针尖儿开始,通透的红色开始往后快速蔓延

    苏芽忍不住抖了抖,“这次这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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