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捏了脸的温杏愣了一下,但因着对方是自己喜欢的弟妇,而且还被弟妇夸了,有些怪不好意思的。
她羞涩道“弟妇你莫要胡说,明明是你的脸更软。”
“才没有,是大嫂的更软。”说着,又上手感受的捏了捏,然后很认真的说“就是大嫂的软。”
兄弟二人
这妯娌二人说的都是些什么话
这捏脸到最后,竟还谦虚上了
谁能想到,平日里这斯斯文文的虞滢,醉酒后竟是这般不一样的憨态,这样的反差让兄弟二人都愣了。
伏危上前,道“大嫂,还是我来扶吧。”
温杏见二弟尚且清醒,便松开了手,同时说道“锅里温有水,我添两把火烧热一热再给你们送去。”
伏危扶过虞滢,向大嫂道谢“多谢大嫂。”
随而看向站不稳的姑娘,低声问“头晕不晕”
虞滢像是听进去了,乖巧地应“晕。”
伏危没有多加犹豫,略一弯腰,把她打横抱了起来,看向大兄大嫂“我们先回房了。”
说罢,抱着虞滢转身朝着正屋稳步迈去。
伏震夫妻俩瞧着二人的背影,不约而同地感叹
“二弟的腿看来差不多好利索了。”
“二弟和弟妇看着可真恩爱。”
话出口后,面面相觑。
原来他们夫妻的心思竟这般迥然不同。
伏危抱着虞滢停在房门前,用脚把房门踢开,迈过门槛把她抱入屋中,放在床上,嗓音低润“先坐好。”
“哦。”虞滢反应迟钝的轻应了一声,然后倚靠着床柱子安静地坐着。
这般乖巧温软的虞滢,与平日聪慧从容且理智的性子完全不一样,有种说不出的可爱。
伏危觉得便是他提什么要求,她都能顺从的应下。
他蹲下把她的鞋袜脱下,与她说“且坐一会,洗了脸和脚再睡。”
虞滢打了个哈欠,然后点了点头。
伏危转身走到桌旁提起茶壶,壶中是凉水,便转头看向虞滢,嘱咐“我出去给你弄些热茶回来,你莫动。”
听到她又一声“好”,伏危转身便出了屋子。
到厨房时,大嫂正舀着热水,见他拿着茶壶进来,道“我知晓你们要喝热水,所以这水都是烧开了的,直接装就行。”
说着,接过了茶壶,往里加上半壶的热水。
弟妇说过,水不能烧热就喝,得烧开,烧沸腾了就行。温杏觉得弟妇医术那么的好,那说的肯定就是对的。
倒好水后,让大嫂帮忙提着茶壶,他则一手拿盆,一手提着水桶回去。
进屋时,见阿滢还静静地坐着,暗暗松了一口气。
大嫂放下茶壶后就回去了,留下夫妻二人。
房门阖上,伏危倒了半
盆热水放到床边,把她那双嫩白的脚放进热水中,随即去倒一杯热水给她。
喝了水后,他把杯盏放回桌面上,转而拿来干帕,拿起她的脚擦拭水渍。
双足圆润讨喜,望着手中白嫩的小足,伏危耳廓微红。
擦干后,抬头时发现阿滢望着自己,他问“怎了”
虞滢说“我有没有说过你长得好看”
伏危浅浅勾起了嘴角“我长得好看”
虞滢的目光在他脸上仔仔细细地瞧了一遍。
眉眼深邃,鼻梁俊挺,薄唇带笑,好一个俊美公子。
脑袋一点“好看的。”
伏危眸中笑意更盛“你喜欢便好。”停了一下,又补充道“你也可以摸一摸。”
虞滢酒醉乖巧在朋友圈中是出了名的,有时那些闺蜜还会为此灌醉她,就想瞧一瞧她醉酒的憨态。
虞滢脑子像是清醒的,但又好像糊涂的,她没有多想就抬起手,有些许薄茧的指腹落在了伏危的眉骨上,沿着眉骨,鼻梁缓缓划下,落在了薄唇上。
四目相对,伏危的眸子幽暗黑沉得厉害。
她咽了咽口水,下意识的缩回脚,道“我困了。”
虞滢是醉了,不是傻了,还是可以感觉得出来伏危的眼神是有些不对劲的。
不过她是真的困了,抬起手掩嘴打了个哈欠,双眸也随之覆上了一层水雾。
伏危深呼了一口气,缓了缓,低声说“我去把水给倒了,你先睡。”
他端起水走出屋外倒了,回来时,阿滢已经把身上的外衫脱了,躺到了被窝之中。
伏危摇头无奈一笑。
简单盥洗过后,他也上了榻。
原本以为已经熟睡的虞滢却忽然翻了个身,窝到他的怀中,声音略软“有些冷。”
虽然已是二月中旬,可夜里总是冷的,况且刚躺进去的被窝都是冷冰冰的,怎可能不冷
伏危觉得醉酒的阿滢太磨人了,主动得让人心猿意马。
温香软玉在怀,伏危深呼了两口气暗暗平顺躁意。
伏危抱紧了虞滢,岂料她腿一横,直接放到了他的腿上,手也放在了他的腰上。
伏危瞬间紧绷。
她的抱姿,就好似孩童抱着被褥入睡一般,而伏危就是那被褥。
伏危忽然不想让她再次饮酒了。
着实磨人。
虽被撩拨得心猿意马,但他不愿在她醉酒的时候占她的便宜,他爱她,尊重她,所以不会趁人之危。
伏危低下头,在虞滢额头落下轻轻的一吻,哑声道“阿滢,睡吧。”
二人紧紧相拥而眠。
翌日,虞滢头略疼,但饮了两杯热茶后便好了。
回想自己昨夜的举动,不禁失笑,还是寻了大嫂道歉。
温杏笑道“不过是捏了捏脸,没什么的。”
伏宁听到小婶婶和阿娘的话,好奇的问“捏脸,捏谁的脸”
虞滢一笑,捏了捏她长了肉的脸“自然是捏一捏你的脸。”
伏宁闻言,立即鼓起脸,口齿不清的说“这样好捏一些。”
小伏宁的话,成功的把虞滢和她亲娘都给逗笑了。
早食后,虞滢是与伏危,还有大兄伏安一同出门的。
在巷口是分别,虞滢目送伏危离开,脸上浮现了淡淡的笑意。
昨晚伏危无微不至照顾她的事,她是记得的。
回不去了,在这里和伏危组成一个家,也是挺好的。
虞滢收起心思,与伏安一同去医馆。
到了医馆,虞滢套上围衫,再戴上一块布巾,这就是坐堂大夫的装扮。
她开始接诊,两个小姑娘在旁打下手。
一个上午看了几个病人。
给第四个病人开了一张药方子,嘱咐忌讳后便让其拿方子开药,抬头之时,便看到了许久不见的宋郎。
虞滢一喜,与小徒弟说休息一刻,随即站起,走向从郡治回来的宋郎。
二人走到后院说话。
后院有药童晒药,倒也不用怎么避嫌。
伏安端来了茶水,双手递上“宋叔喝茶。”
宋郎讶异地看向他“你也在医馆。”
伏安抬起胸脯,得意得道“可不,现在小婶可是我师父,教我认识了很多草药呢”
虞滢笑了笑“你今天的草药认完了没有,我下午可是要考你们的。”
闻言,伏安忙道“我现在就去认。”
说罢,急匆匆的跑开了。
看着伏安离开,虞滢转回头,问宋郎“面脂口脂可都卖完了”
宋郎喝了一口茶,应道“早就卖完了,但听说玉县不能回来,所以就一直在郡治等着,好在先前弟妹多做了一些面脂,才撑到了一月底。”
“那仁善医馆是怎么说的”
先前与仁善医馆说好的一百罐面脂,只送去了五十罐,还差五十罐没有送去,现在过了这么久,虞滢估摸着应该也不要了。
宋郎道“医馆确实也派了人来,但听说玉县出了事,也没有为难,只说等玉县过了风险后再谈,我回来时去了一趟医馆,那吴大夫让我多带了一百个罐子回来,说在五十罐的基础上再加一百罐,给了两千文的定金。”
说到这,宋郎道“摊子的面脂和口脂都卖完了,有一万千余文。”
宋郎这一趟回来,直接带回了一万五千多文,折银十五两多,这已是玉县一间小铺子一年的盈利了。
“我这回回来多定了一些罐子,弟妇可做一些夏日能用的面脂。现如今来咱们摊子关顾的为女客居多,女客都说咱们摊子的面脂效果好,就是口脂也细腻实惠。”
虞滢点了头,而后问“那你打算在玉县待多久”
宋郎道“等弟妇做好面脂后,我便回郡治去。”
宋骏虽有亲人在陵水村,可却形同孤家寡人一个,如此,他也不想在家中久待。
虞滢明白他的处境,便道“要做这么多面脂,也是差人的,不若宋兄在玉县的时候,便先住在我们家,也可帮忙做这面脂。”
宋郎有些犹豫,但听到是帮忙做面脂,便也应了。
虞滢喊上伏安,让他把宋郎先带回家去安顿。
因宋郎到来,所以虞滢下值后去买了一尾大鱼和十斤羊蝎子。
一顿饱足的暮食过后,宋郎把银钱都拿去给了虞滢。
虞滢拿过银钱后,便道明日再给他算工钱。
一万五千多个铜板,没个把时辰是数不完的,好在都已经串了起来,一百文一串。
桌面上摆满了银钱,伏危进屋时,便看到虞滢望着一堆铜钱发呆。
他走了过去,问“在想什么”
虞滢回过神,扫了一眼桌面上的铜板,随而望向他,说道“我在想现在手头充裕了,是不是该给余家送一些银钱回去了。”
余家,是已故原主的前身。
不管如何,想要安生,还是安置好这余家的。
总不能顶着原主的身份吃香喝辣的,然后不顾余家死活,如此等人家闹到跟前来的时候,她就会面临着被拆穿的风险。
于情于理,她都是得送一些银钱回去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