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顿神色一变,似乎还想要说什么,但他体内的暴乱并没有给他机会,水银一般的银灰色流体骤然从胸口出现,飞速包裹了他的全身。几秒后,众人面前就出现了几近两米高的暴乱原型。迎着众人的视线,暴乱威胁般地张开了嘴,闪着银白寒光的利齿暴露在空气中,一条鲜红的舌头探了出来,缓慢地舔舐过嘴缘。
暴乱“卡尔,都教了你这么多回,还不会骂脏话嗯,我什么都教这可由不得你。”
“你们这对该死的野鸳鸯”
看到暴乱光顾着和卡尔顿调情,一副目中无人的傲慢态度。毒液愤怒地咆哮起来,身后的触手狂乱飞舞,像是炸毛的猫。
“看到你可真好,毒、液。”暴乱终于将注意力放到了毒液的身上,大张的嘴咧出一个喜悦的弧度。
“你和这个oser,两只臭水沟的老鼠,到处逃窜,从加利福尼亚到纽约要找到你可真不容易啊。”两米高的暴乱低头俯视毒液和埃迪,不怀好意地拉长了语调,慢吞吞道,“你这是转了性子,终于要抛弃你的垃圾宿主了这时候想换人,会不会晚了点”
毒液咒骂一声,下意识钻进埃迪的头皮里,随即又狼狈地从埃迪的脑门蹦了出来,匆匆忙忙爬到蜘蛛侠身上。
暴乱任由毒液动作,面色悠闲,甚至还好心地解说“我家卡尔给他注射了点小玩意,恐怕你现在可回不去。”
“这儿又不止他一个。”毒液嘴硬道。他幻化出触手,像是牧民用鞭子抽打马匹,毫不留情地拍打着身下蜘蛛侠硬邦邦的背肌,命令道“你打不过他。快让我共生你。”
“嘿,你怎么知道打不过刚才对付埃迪我可是留了手”小蜘蛛审视了一会站在原地笑意盈盈的暴乱,心下打鼓,但好胜的青少年绝不轻易服输尤其还是在毒液面前“我觉得完全没问题。”
“你懂个屁”毒液急得爆了粗口,“共生体颜色越浅越凶残。我和他打过,我比你了解得多”
“但你又没和我打过,你不了解我的战斗力。”小蜘蛛摆开一个战斗的姿势,“好歹也要试试。”
暴乱摇了摇头,惋惜道“我本来只是想吃一个毒液就走,毕竟卡尔有些胃病,不喜欢我吞奇奇怪怪的东西不过你既然想感受下”暴乱露出一个狞笑,银灰的组织液飞速流动包裹手臂,他猛地挥出一拳
“我就满足你。”
小蜘蛛一跃而起,甩出蛛丝。暴乱变拳为抓,指尖幻化出锋利的刀片,轻而易举划开蛛丝,继续势不可挡地拍向蜘蛛侠肩膀上的毒液。
“fuck”
毒液大吼一声。
蜘蛛侠和毒液的配合堪称彼此拖累,默契碎了一地。
看到暴乱攻击自己的肩膀,小蜘蛛下意识侧身闪躲,但毒液本能地从蜘蛛侠的肩头高高跃起,想要越过暴乱的手掌,正好被虚晃一枪的暴乱捏在手里。
“啊哈。”
暴乱得意地笑了一声。直到此时,两人才反应过来,暴乱的目标始终是毒液,所谓和蜘蛛侠的战斗,不过是个幌子。
回过神的彼得下意识向暴乱反扑,想要从他的手里夺过毒液。暴乱不慌不忙地将毒液举高,抬腿蓄力,一脚踹向小蜘蛛,又趁着他闪躲之际,银灰色的组织液在身侧幻化成数百支利箭的形状,箭雨齐发,直接把蜘蛛侠钉在了不远处的地上。
毒液在暴乱的拳头缝隙里拼命扭动挣扎,却始终无法挣脱。
暴乱如同捏着一块面团,将毒液肆意搓圆捏扁,嘴上还不忘嘲讽“啧啧啧,你本来脑子就笨,还非要和一个白痴凑一双。现在学乖了想找蜘蛛共生,结果人家还不乐意。毒液啊毒液,你可真遭人嫌。”
说他可以,说埃迪不行听到暴乱又开始嘴炮埃迪,毒液的触手卖力地掰开暴乱的指缝,来不及喘口气就梗着脖子回怼“你千挑万选也就选了个弱鸡做宿主,身上还没几块肉”
“你在说什么屁话”暴乱勃然大怒,“卡尔是实验员,智商高得可以碾死你们这对臭虫。宿主要这么多肉干什么又不是养来吃你懂什么是灵活吗卡尔的一字马可顺了,你家那个胖子行吗,行吗,行吗”
“再不行你也是从我们身上掉下去的”毒液在暴乱的爪间喘息,但始终不肯低头,嘴上冷嘲热讽不断“要不是我两基因好,你能生下来就是银灰的你才是大白痴,白眼狼”
“按照地球的辈分,你还得叫我一声爸爸。”
“放屁”
暴乱龇了龇牙“共生体分裂再生或者吞噬合并,都是无性行为。关你那个傻逼宿主什么事”
“如果你非得把我当成你和那个废物的”暴乱做了个呕吐的动作,一脸嫌弃,“爱情结晶。”
“那我也得好好和你算算账”
说到这儿,暴乱伸出血红的舌头,在毒液身上舔舐了一圈,带着羞辱意味地戳弄着毒液的眼睛“如果我没记错,我一诞生,你就想一口咬死我来着,嗯”
“你给我幼小的心灵留下了童年阴影,现在是时候补偿我了”暴乱飞速定下罪名,不待毒液辩解,就迫不及待地仰起头,拎着毒液举到自己血盆大口的正上方。
“我的好爸爸,这次轮到我吃掉你了。”
暴乱迷醉地闭上眼,松开了手
没了依托的毒液猛然下坠,他伸出触手想要缠绕住暴乱的指尖,暴乱却早有准备。原本坚硬如铁的手掌瞬间软化,银灰色的流体光滑地在指尖流淌,根本无法被毒液的触手吸附。毒液眼睁睁看着暴乱参差的尖牙和血红的长舌离自己越来越近,忍不住绝望地大叫起来
“嗯”
等了许久也没咬到毒液,暴乱的舌头下意识伸长,舔舐过尖牙,又在嘴巴上方一顿乱舞,却碰到了一根冰冷的长棍,像是寒冰贴在舌头上,暴乱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但下一秒,舌尖又传来被烈火灼烧的刺痛,暴乱猛地睁开双眼
一根金色的权杖横在自己的脸颊上方,上面的花纹似乎有生命,萦绕着杖身如枝条如水流般缓缓抽动,刚才被暴乱舔舐过的地方却如火焰,亮着刺眼的光芒。
趴在权杖上的毒液却没有丝毫不适,看到暴乱怔愣在原地,他抓住时机,铆足了劲,上去就是几个响亮的耳光,一边大力抽打一边愤愤叫骂
“我让你童年我让你阴影”
“童年阴影是吧”
“老子是你一辈子的阴影”
回过神的暴乱面色一变,看到毒液垂落的触手远离了权杖的范围,一伸脖子,想要就势咬断毒液的触手。吓得毒液猛地缩成一团,顺着杖身拼命蠕动,朝着权杖主人求救“神眷救命”
“神眷”暴乱小心翼翼地将自己从权杖下面挪出来。远离了权杖的攻击范围,他这才恢复了威风,狞笑着转头打量站在自己面前的天使,轻蔑道,“没见过。”
毒液呲溜一声蹿回温德尔胸前的罐头,有了靠山,相当硬气地重新对着暴乱叫嚣“你个乡巴佬你知道什么”
“我说没见过又不是不知道”暴乱暴躁地回复,“他一个新英雄我见过才有鬼了”
和毒液一样,越靠近神眷,暴乱越能感受到那股神秘而强大的威压。但好在他正处在巅峰状态,可以靠着意志力克服畏惧的本能,暴乱站在远处,忌惮地观察着神眷,扫过翅膀权杖,复又定格在神眷的银发金眸上“他有什么能耐从刚才开始,就没见他动过”
闻言,温德尔抬起眼眸,微微一笑。
暴乱被神眷温柔的微笑吓得倒退三步,警惕地摆出一个防卫的姿势,却见神眷只是收回了权杖,然后再无别的动作。暴乱因为自己的大惊小怪而暗自恼怒,捏了捏拳头,手举在空中不知道是应该继续摆着架势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地收回。
暴乱在纠结,这边毒液也正坐在罐头里犯愁,即便和神眷相处了半天,他还是没搞明白神眷的能力。犹豫再三,他抬头
“共生体的弱点是高温和超声波。你会喷火吗”
“不会。”
“那尖叫呢像正联那个该死的金丝雀那样”
“不会。”
“力大无穷,刀枪不入这些烂大街的超英能力你总会吧”
“不会。”
“你从哪儿弄得花瓶还不如刚才的蜘蛛看起来能打。”一直偷听的暴乱突然爆发出狂笑。原本架在胸前不上不下的手臂也彻底放松,顺势收回,满不在乎地垂在身侧。
暴乱摇着脑袋嘲讽,面上一副惋惜之色“这年头真是谁都能当超英了,难不成按脸来选的”
说罢,当着两人的面,暴乱举起右手,手掌一会儿幻化成镰刀的模样,一会儿又幻化成三叉戟,对着神眷肆无忌惮地来回比划,似乎在挑选从哪儿将他开膛破肚。
“哎,真头疼。”暴乱拍了拍脑袋,抱怨道,“我又不是屠杀那个没脑子的暴力狂。我是个卡尔,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哦文明人。”
暴乱眼睛一亮,兴致勃勃地建议道“我和毒液那个废物不一样,我总是会给新生儿机会新生英雄也一样。不如我让你三招,你也能在临死前感受下战斗的快乐。”
暴乱眯着眼,手掌幻化出一个巨大的流星锤,轻轻一抛,就砸裂了地面。他暗示性地扫了一眼流星锤,不怀好意道“就是可能有点疼。”
“快快快快快飞”毒液焦急地拍打着温德尔的胸膛,看到对面的暴乱也有模有样地在背后幻化出一对骨翅,又赶紧改口,“跑跑跑跑快跑”
温德尔低头,不慌不忙地摘下绑在胸前的毒液罐头,将他放到零食袋子旁,又顺手揉了揉正埋在猫饭里忙活的埃迪。一举一动带着“从容赴死”的优雅,看得毒液不禁泪洒当场。
毒液正沉浸在悲伤中,眼瞅着就能挤出几滴眼泪,看到神眷直起身子,翅膀向两旁舒展,顿时一个激灵“等等,你是要跑你一个人跑”
毒液猛地从罐头里跳出来,连滚带爬地勾住了神眷的手指,又一把拽住埃迪猫的尾巴,拼命将他往温德尔怀里塞“带上埃迪,带上埃迪”
温德尔的眼里闪过一丝无奈“跑什么,不过暴乱而已。”
在众人神色各异的目光中,神眷面色淡淡的对上龇牙咧嘴的暴乱,轻飘飘丢下两个字“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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