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74章 第 74 章
    第七十四章

    从慈宁宫回来,乌雪昭也没并没有闲下来。

    和皇帝在内室一同坐了一会儿,乾清宫里来了人。

    桓崇郁并不想过去。

    毕竟,这才大婚的第二天。

    郑喜挥手,想把乾清宫里来的人打发回去。

    乌雪昭拦下郑喜,跟桓崇郁说“皇上,您先过去瞧瞧。臣妾宫里也还有很多事要梳理。”

    她看了看书房那边。

    书桌上放着她的皇后宝册、宝印,从大婚当日受册封了领回来,到现在还没真正看过、用过。

    桓崇郁对皇后要做的事情,并不十分熟悉。

    自然还是留给宫人教乌雪昭更好。

    而他在旁,总要分她的心。

    他起身说“好。朕晚上过来用膳。”

    阖宫起身,道“恭送皇上。”

    桓崇郁这厢才穿了大氅走,宫人就过来扶乌雪昭坐下。

    灵月、灵溪去把皇后的宝印、宝册拿过来给她看。

    宝印沉甸甸的。

    平常若不发懿旨,其实用不上。

    乌雪昭便道“好好收起来。”

    灵溪道“是。”

    到底用不惯这么多人。

    乌雪昭打发了一些人出去,只留了灵溪、灵月在身边,近一点的还有迎梨迎杏。

    灵月也知道宫里头眼睛耳朵都多,只敢小声的说“娘娘的宝印真大。”

    皇后地位崇高,金印堪与帝王宝玺比肩。

    灵溪说她看什么都新鲜。

    灵月反问灵溪“你不觉得新鲜”

    灵溪笑,她也觉得新鲜。

    乌雪昭叫来坤宁宫里的管事嬷嬷问话,听了约一个时辰的功夫,觉得乏累口渴,才打发了嬷嬷。

    听到两声鸟翅扑棱声,吩咐人“开开窗户。”

    灵月推开窗。

    乌雪昭往外一看,屋檐上,那只海东青还在。

    灵月觉得稀奇,指给乌雪昭看“娘娘,快看它倒吊着呢”

    灵溪抓了灵月的手,说“皇上的爱宠,你也敢指。”

    灵月连忙收了手。

    庆幸没人看到。

    乌雪昭望出去,海东青倒吊在屋檐上看她,纯白的羽毛,爪也白,似玉色,坊间称为“玉爪”,是鹰坊里也难得一见的品种。

    自然也更加野性难驯。

    真不知皇上是怎么驯服这只玉爪的。

    海东青叫了两声,声音从腹部发出来,又飞到瓦上,闭上了眼,望着这边,像在笑。

    因羽毛雪白,“笑”起来也好看。

    灵月欢喜地说“冲咱们笑呢。皇上的宠物都这样和善。”

    乌雪昭却让她们不要招惹。

    海东青能把人的皮都抓下来,才不是和善的。

    看了一会儿,也就没再看了。

    乌雪昭吩咐人关上窗。

    那海东青,竟然又飞了进来。

    这回她不怎么怕了,跟宫人们说“它要是没捣乱,就让它在屋子里取暖。”

    宫人应是。海东青就在房梁上待着。

    也不乱走,就跟在乌雪昭身边,她走到那儿,它就在哪里的房梁上。

    乌雪昭望着海东青笑了笑。

    皇上说它缠人来的,她还以为是缠皇上,怎么缠着她了

    迎梨换茶进来。

    见乌雪昭在看着海东青笑,就说“它鼻子灵得很,哪里有龙涎香,它就爱待在哪里。”

    “难怪。”

    乌雪昭没用龙涎香,这两日都是从皇帝身上沾的味道。

    乾清宫。

    桓崇郁和内阁大臣们一起商议了几件朝政之事,他不喜说废话,阁臣也都知道,尤其在帝王新婚期间,各个都眼明心亮,只说该说的。少动心眼子。

    这边桓崇郁见完阁臣,谢秉期也来了。

    谢秉期原是准备等到帝王正式上朝之后再过来。

    听说皇上已在乾清宫里见大臣,见缝插针地来了一趟。

    “皇上,浙江送来的消息。”

    薛家的根基就在浙江。

    乌雪昭在庄上私会男子的消息,也是从薛家传出去的。

    后来慢慢传开了,自然还有旁人的“功劳”。

    擒贼先擒王。

    虾兵蟹将姑且不足为惧。

    桓崇郁翻了翻,脸色越发冷沉,冷笑道“很好。”闭眸思量了一阵子,吩咐道“继续查。”光是这些,还不够。

    谢秉期应声退下。

    桓崇郁还有些折子要看,眼看着时候差不多了,吩咐郑喜“你先去皇后宫里。就不必再过来了。”

    郑喜明白,让他过去先打个招呼。

    虽然这点小事,本不用他去跑腿,但皇帝心里牵挂皇后新婚入宫,也是顺便让他去看看,坤宁宫里安不安宁。

    处理政务,帝王擅长。

    管束宫里这帮奴婢,还是他拿手。

    郑喜去见乌雪昭,进了屋来,跪道“奴婢参见皇后娘娘。”

    乌雪昭让人扶郑喜起来,问道“皇上让你过来的”

    郑喜笑道“是。皇上还让奴婢过来问问,娘娘可有什么不习惯的”

    乌雪昭摇头,说“都很好,没什么不习惯的。”

    郑喜余光看到只白鸟,唬了一跳,说“娘娘怎么把它给放进来了,小心伤着您。”

    乌雪昭说“迎梨、迎杏盯着呢。”

    又替海东青辩解“它还算乖,没在这儿捣乱。”

    郑喜笑道“它平常的确是很乖。就是馋,最爱吃兔子。它饿的时候,您放远些就是了。有人喂它。”

    乌雪昭对帝王生活了解的不多,趁着灵溪去吩咐御膳房抬菜来的功夫,问郑喜这海东青的来历。

    郑喜说“皇上十二三岁的时候,在肃慎抓到的,抓到它的时候,还是只幼鸟。”

    乌雪昭算了算,惊讶道“那它已经活了八九年了”看它那羽毛的颜色和精气神,还以为它不过岁大,没想到已经跟了皇上那么多年。

    郑喜说“养得好,还能再活个八年。”

    乌雪昭打发了殿内的人,连自己的丫鬟也打发出去了,私底下问郑喜“你可知道,皇上的玉扳指怎么不戴了”

    郑喜哑巴了一会儿,勉强地笑了笑。

    他还是老实说了“去年皇上从王府回来,奴婢伺候的时候发现玉扳指裂了,皇上就不戴了。”

    乌雪昭眼神微滞,回忆起王府那日。

    心里泛酸。

    郑喜索性都说了“娘娘不知道,皇上回来就病了一场。”

    乌雪昭果然急了,问皇帝什么病,要不要紧。

    郑喜连忙安抚说“娘娘放心,没什么大碍。”又说“皇上叮嘱过奴婢,让奴婢不要说,您可别说是奴婢说的。”

    乌雪昭点头。

    没两句话的功夫,皇帝过来准备用膳了。

    乌雪昭听到动静,赶紧让郑喜先出去迎接。

    桓崇郁走路带风似的,步子迈得大。

    从宫门外走进来,越过一水儿下跪迎圣驾的人,直奔主殿。

    乌雪昭屈膝,道“臣妾”

    桓崇郁扶起她说“好了。朕又不是第一次过来。”

    于他而言,只是出去料理些琐事,转头就回来了。

    桓崇郁牵着乌雪昭坐下。

    他也看到了自己的那只海东青,瞥了一眼,也没说什么,只盯住郑喜,别忘了喂饱它。免得饿了露出兽性伤人。

    郑喜应是,去吩咐人抬菜。

    明儿皇帝还要陪皇后受礼,也是忙碌辛劳的一天。

    帝后二人早早用了晚膳,便各自去洗漱,准备安枕。

    皇后先沐浴。

    皇帝后去。

    沐浴完,上了床榻。

    桓崇郁熟练地解乌雪昭的领口。

    乌雪昭抓住他的手,握着他修长的手指,套上去一只新的玉扳指,道“皇上,臣妾送您一个新的。”

    原本冷冰冰的玉扳指,套上去却是温热的。

    她先捂热了才给他戴上的。

    桓崇郁瞧了一眼,不急解她衣领,捏了捏她下巴,问道“郑喜都告诉你了”

    乌雪昭眨了眨眼。

    说好不出卖郑喜的。

    但看帝王眸色,肯定瞒不过去,就温声道“您别怪他。”

    桓崇郁看着她,摇了摇头。

    唇边有淡淡的笑意。

    乌雪昭抱着帝王,嗓音温和又恳切“臣妾以后再也不让您伤心了。”又在他下巴,蜻蜓点水地亲了亲。

    桓崇郁虽然动容,却用低哑的声音说“雪昭这还不够。”

    她里头穿的裙子,被他撩起来,肚兜也粗暴地扯了。

    乌雪昭的腰肢一下子被搂过去,贴上他精瘦的胸腹,被子和身子都更暖了。

    折腾到很晚。

    她跟他说,都有点儿肿了,桓崇郁才真的停下。

    他们夜里实在放纵。

    幸好没宫人听见。

    乌雪昭刚庆幸完,听到一声鸟叫。

    就在正头顶的房梁上。

    掀开帐幔往上一看海东青正盯着他们俩。

    “”

    怎么把它给忘了。

    乌雪昭回眸问道“皇上,您怎么没把它赶回乾清宫”

    桓崇郁把乌雪昭抱回来,跟她在被窝里咬耳朵“不是你放进来的”

    还怨起他来了。

    乌雪昭有点脸红。

    她也不知道,这小东西晚上还会偷窥人

    桓崇郁给乌雪昭盖好被子,见她还在思忖,敛眸问道“睡不着”

    乌雪昭赶紧往被子里钻了钻,说“睡得着。”

    她应该很快就能睡着了。

    临睡之际。

    乌雪昭想起一件事,一件,她忘了很久却一直惦记的事。

    她抱着帝王的腰,轻声问“皇上,邱太医说臣妾能怀孕吗”

    桓崇郁似乎倦得没睁眼。

    只把乌雪昭往怀里搂了搂,唇若即若离地贴着她的额角说“你和常人无异。”

    乌雪昭惊讶又紧张“皇上,您没骗臣妾”

    可她怎么到现在还没怀孕呢

    桓崇郁答的干脆“没有。”

    乌雪昭一时静默。

    垂下了眼眸。

    眼前男子阖着眸,羽睫浓密,薄唇微红帝王是真不紧张子嗣。

    罢了。

    本就急不来的事。

    乌雪昭也闭眸入眠。

    翌日早晨。

    乌雪昭与皇帝晨起梳洗。

    监局女官和有头有脸的嬷嬷们,也早早等着了。

    两宫太后和太妃也都早起等消息。

    静太妃十分忧愁“不知她那性子,压不压得住人。”

    贺太妃没这么忧心,她说“有皇帝陪同,她压不住也没人敢造次。”

    话虽这么说,到底宫闱之事多由皇后操持,皇帝又不能时时刻刻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