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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22根铁柱
    一体双魄魔尊老公是个蛇精病

    喻虞最初看到这本小说的时候,是被书名的前四个字吸引的。

    一体双魄

    这四个字让他下意识和薄权联系起来,等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点进去了。

    行,来都来了,那就看看吧。

    抱着这样的心态,喻虞开始阅读这本仙侠言情小说。

    小说讲述的是身携单灵根的绝世天才女主,因幼时被家族仇人所害,被迫封印了自己的天赋,从此泯然众人。

    可能为了与后面的打脸情节形成极致对比,女主坠下神坛以后待遇非常糟糕,不仅经常被同族子弟嘲笑,还被以前妒忌她的人明里暗里欺负。

    直到一次机缘巧合,她遇到了一个温柔儒雅的少年,少年如沐春风,如同一缕阳光般照入她心头。

    喻虞不得不承认这篇网文被大推特推是有原因的,作者文笔很好,人物有血有肉,剧情一环套一环。

    剧情的后面当然是女主解开了封印,一鸣惊人,化身打脸狂魔,重新回归修仙之旅。

    期间魔界与正派多纷争,女主被魔尊一见倾心,开启强取豪夺之路。

    总之就是他爱她,她不爱他,她另爱其人,后面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

    喻虞逐渐上头jg

    其实所有悬念都在书名里了,强娶豪夺的是魔尊,女主心中温柔白月光也是魔尊,只不过是魔尊体内的另一抹魂魄。

    这是一篇长篇小说,足足有一千三百章,上头的喻虞熬到了天亮。

    小说没看完,却为他了一个全新的思路,以前所有的困扰、所有的疑惑都随着那个念头的浮现迎刃而解。

    一切都能说得通了。

    会不会,薄权其实也是一体双魄,啊呸,应该说人格分裂才对

    恰在这时,喻虞的手机震了震。

    手机本来就被他拿在手上,当上面有谈话框显示时,他顺手就点了进去。

    是薄权的信息。

    [狗比男朋友]鱼鱼,今天你上完三四节课后我去找你,然后我们一起吃个饭吧。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狗比男朋友]哈士奇忐忑

    喻虞一瞅时间。

    好么,现在才六点半,连七点都不到。

    有一件重要的事要跟他说

    喻虞轻哼了一声,来得刚好,他也正好要当面问清楚。

    [鱼鱼]行。

    那边甩过来一个震惊狗头的表情包。

    [狗比男朋友]鱼鱼,你今天醒得好早,是起来上洗手间吗

    想到昨天的事,喻虞心里就气。

    [鱼鱼]呵呵,你还记得你昨天做了什么吗

    这个“呵呵”就很有灵性了,那边显示对方正在输入,然后又消失。

    喻虞任由他纠结,而被薄权这么一提,他干脆下床去上个洗手间。等回来后,追小说的兴致淡了些,困意排山倒海的涌来,喻虞撑不住了,倒头就睡。

    他是睡着了,但七楼的薄权却辗转反侧,焦虑得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最后躺不住,干脆坐起身。白月光今天也想分手,牢记网址:1鱼鱼问他还记得他昨天做了什么。

    昨天,昨天

    对了,昨天他去了市里的医院,挂了精神科专家号看病,看完病就回宿舍,一切如常。根本没有什么特别的,但喻虞不可能无缘无故这么问。

    薄权重重地揉了揉眉心。

    再也睡不着,他干脆按平时的习惯起床去操场跑圈。

    时间一晃而过,一个早上快要过去了,而早上第四节课的课程也来到了尾声。

    “喻虞,待会儿一起吃饭吗”旁边的同学邀请。

    喻虞摇了摇头。

    “哈哈哈,我都说了喻虞不回去的啦,赌一包辣条,等下下课,他男朋友又双叒叕来找他了”

    喻虞没有像往常那样笑出可爱的小酒窝。

    董黎敏锐地感觉到了一些异样,“怎么,你跟薄权吵架了”

    在上次联谊之前,董黎就跟计院三班很熟悉了,自然也知道薄权。

    喻虞迟疑了下,最后摇头。

    董黎嘟囔,“也是,你们俩打台风都刮不散,怎么可能吵架。”

    “叮铃铃”下课铃声这时响起。

    “鱼鱼,那我跟他们先去吃饭啦,拜。”

    “喻虞,下午见。”

    “鱼鱼,我好像在后门看见你家那位了。”

    喻虞对他们挥手,“下午见。”

    教室里的人水流似的哗啦啦往外走,很快就走了大半。

    连吃饭都不积极,还有什么积极啊

    薄权站在后门口探头探脑地往里看,等上了年纪的教授慢悠悠地离开后,他才连忙进去。

    跨入门的步伐很大,但随着逐渐靠近,他反而慢下来了。

    喻虞听见了脚步声,好看的眉梢微微扬起,但他就是故意不回头,直到面前出现了一道高大的身影。

    “鱼鱼”薄权低声地喊,有些底气不足。

    喻虞眼皮也不抬一下,“干嘛。”

    薄权飞快扭头四处看,教室里的人快走完了。

    喻虞的手放在桌面上,薄权伸手过去将那只比自己小一个号的手握入掌中,像是要汲取某种力量。

    喻虞终于抬眼看他。

    而只稍这一眼,薄权就知道今天喻虞的心情没那么好,顿时整颗心蹙地提起来。有那么一瞬间,他打了退堂鼓,甚至心底冒出一道小小的、却难以忽视的邪恶声音。

    鱼鱼现在生气了,要不再等等,等他不生气了,再跟他坦白

    薄权用力咬住自己的舌尖。

    喻虞双手抱臂,借着这个动作抽出手来,他往后靠在后面的桌沿上,“站着做什么坐吧。”

    薄权忐忑又缓慢地坐下。

    喻虞下巴微抬,“你在微信里不是说有话要对我说吗,我准备好了,你现在说叭。等你说完,嗯,我也有话要跟你说。”

    薄权尝到了几缕血腥味,他移开眼睛不去看喻虞,再开口时,声音里携着喑哑,“鱼鱼,其实我有病。”

    喻虞眉梢微扬。

    哦豁,居然都不用他严刑拷打,这家伙就招供了

    怎么不按常理出牌。薄权低声说“不是普通的病,医生说是解离症,也就是、也就是俗称的人格分裂。我身体里还有另一个我,那个他很坏,很邪恶”

    喻虞听到后面,同意地点头。

    没错,那个他确实很坏,居然连“没有什么感情基础的身体情人”这屁话也能说出来,不是邪恶是什么

    坏透了

    嗳,不过他真是聪明,这家伙果然是精神分裂。

    薄权继续说“他是个十分危险的存在,极度极度的危险,他曾经给一度想要杀死我。”

    喻虞眼睛微微睁大,下意识想说话,但又想起自己此时应该端着架子,于是硬是忍住没说话。

    薄权完全不敢去看喻虞,自然错过了喻虞的微表情。

    他自暴自弃地继续说,“我是一个不正常的人,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出来,出来后又会做些什么疯事,鱼鱼,你如果要跟我分手”

    说到后面,薄权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要化在喉咙间。苦涩浸满了喉腔,好像连每次呼吸都染了极苦的味道。

    不知道是出于哪种心思,薄权莫名没有告诉喻虞,那个他在窥视着他。

    薄权觉得喻虞百分之九十九会跟他分手的,谁会喜欢自己的对象身体里还有一个人呢,这完全就是有精神病啊,更不用说他的另一重人格还那么危险。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病发,也控制不了身体里另一个他。

    薄权越想越无望,只觉眼前一片漆黑,又好像看到从那片无尽的黑暗里钻出密密麻麻的字,仔细一看,竟然都是“分手”二字。

    薄权头上顶着一大片无形的阴云,背上压着一座逐渐将他脊背寸寸压完的大山。

    他沮丧得不行。

    如果此时薄权抬头看,但凡只是看半秒钟,他就能发现喻虞的嘴角是高高翘着的。

    要是一般人嘛,听见薄权这么说,说不定就连夜扛着飞机跑了。

    但喻虞并不是一般人。

    他从小身体不好,很多刺激的运动都被家里人给禁了,所以许多时候,他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大堂姐去飙车,又或者变成一颗柠檬精,蹲在沙滩上望着去海域快乐冲浪的大堂哥。

    人有时候就是相当奇怪,又或者可以说逆反,顺风顺水的路子走惯了,就想要经历一些波澜。

    而现在,患有人格分裂的薄权,就是那一道让喻虞觉得很有挑战性的海浪。

    更别说,喻虞觉得之前自己被另一面的薄权下了面子,他在那儿吃了瘪,场子都没找回来呢,跟那个傻逼直男的账也没有算清楚,分什么手

    不分

    就算要分手,也绝对不是现在就分。

    至于薄权说,他拥有反社会人格,极度危险什么的,喻虞不是很同意。

    那个他确实讨人嫌、也确实让人觉得拳头痒痒,但真算不上极度危险,行为举止也谈不上什么反社会。

    大概这就是薄权自我认知的偏差吧。喻虞心里想。

    嗯,既然那个他那么拽,那么喜欢用话语对他重拳出击,那以后就叫他薄拳拳好了。

    薄拳拳顶多性子臭点,他也算不上阴鸷,那是不是代表着

    现在的他还没有变成书里那个心狠手辣的大反派

    一切都来得及。

    完美,简直是完美

    喻虞心花怒放,心里的小人儿双手举起荧光棒,正在快乐的蹦迪。

    一直等不到回应,薄权那颗心啊,就跟绑了秤砣一样疯狂往下沉。

    “鱼鱼,我懂的,你要跟我分手,我也接受,毕竟这事”

    “暂时不分,后面看你表现。”

    “毕竟这事太过离谱,接受不了也正常”薄权终于意识到不对,他从如海般的消极情绪里猛地挣脱出来,骤然抬起头,狭长的眸子亮若星辰,“鱼鱼,你刚刚说什么”

    声音依旧是喑哑的,却比之之前多了颤意。

    “你、你能不能重新说一遍。”薄权眼睛也不眨一下。

    喻虞看他这眼巴巴的模样,又想起昨天这人拽得跟个二百五似的,啧啧两声,就是不说话。

    薄权蹭的从椅子上起来。

    这是一间阶梯教室,刚刚薄权坐在喻虞的前面,两人之前隔着桌子,现在他起身绕到喻虞的旁边。

    在喻虞还没反应过来时,他就被薄权卡着腋下,整个人提拎起来了。阶梯教室装着的是弹力椅,随着喻虞的起身,椅子也跟着“咯吱”的收回去。

    但很快,又是一声座椅活动的“咯吱”声,方才站着的高大男生,此时已经抱着怀中人坐下来。

    因科学设计,教室的固定座椅与桌子之间并不会隔得很开,本来一个人坐着刚好的位置,现在挤了两个人,喻虞的后背抵在桌沿上,近在咫尺的身前是薄权宽阔的胸膛,两侧是他拦在旁边精壮手臂。

    他被薄权困在臂弯里,无处可退,更无处可逃。

    二十出头的男生身强体壮,身上暖烘烘的,喻虞觉得那份灼人的热度传了过来,烤得他不知所措。

    脸颊不由也红了,“干嘛”

    像是怕人跑了一样,薄权一条手臂紧紧圈着喻虞的细腰,脑袋也埋过去,在喻虞颈脖间一通乱蹭,“喻虞,我听到了,你刚刚说不跟我分手,我都听到了”

    灼热的鼻息洒在颈侧,喻虞觉得有只调皮的小猫崽正用肉垫轻拍着他。

    只是某个时刻,小猫崽长成了雄豹,小心翼翼里拧合了几分强势。

    触感变得奇怪,温热的、柔软的,喻虞呼吸微微一窒。

    薄权在吻他。

    这个认知让喻虞更觉有股热气不受控制地往上窜,他脸上红晕更甚,甚至白皙的耳廓也变得粉扑扑的,像新出炉的粉团子,引人嗷呜的将他一口吃掉。

    “薄权”喻虞低低地喊他,纤细的手指揪住身前人的衣服,把那里拧得皱巴巴的。

    似乎觉得太难为情,揪了一会儿衣服后,喻虞伸手按在薄权锁骨微下的位置,稍稍使力,想将人推开。

    然而刚刚从地狱跃上天堂的薄权又怎会放开他,非但不放,他还更加收紧了揽在喻虞腰上的手臂,让喻虞更为贴着自己。

    明明现在临近十月,已到了秋高气爽的季节,但喻虞却觉得自己坐在流淌的岩浆上。

    滚烫的熔岩灼烤着他,无形又霸道的气息如铺开的大网,将他密不透风的包裹。

    颈侧毛绒绒作乱的脑袋让喻虞微微仰起头。

    薄权如同收到信号一般,立马得寸进尺,他沿着那截雪白的天鹅颈项一路往上,叼住小巧的喉结。

    喻虞唔的吟了声,一瞬的痛感消逝以后,安抚降临。

    又燥又热,喻虞额上沁出了一层薄汗,整个人被亲得晕乎乎的。

    “啊”

    前门忽然传来惊呼,薄权第一反应把喻虞摁在自己怀里,不给别人看,等自觉藏好人以后,才抬头去看前门。

    蓝牙耳机忘拿了,于乐乐是回来拿她的蓝牙耳机的,但没想到似乎来得不是时候。

    看着同坐在一个位置的两人,于乐乐也红了脸。

    她火速跑进来,再火速拿了东西,然后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东西取完了,你们继续,你们继续,千万不要停。”

    说完就跑。

    薄权呼吸粗重,等于乐乐跑没影了,他低声在喻虞的耳畔说,“喻虞,她走了,她让我们继续。”

    喻虞从他怀里抬起头,他看见了薄权眼里的猩红与渴望。

    浓烈的情绪毫不掩饰,灼得喻虞立马移开了目光。

    “你、你手放开。”他拍了拍薄权圈在他腰上的手臂。

    薄权岿然不动。

    喻虞自认为凶的吼了他一句,“你不听我的话了。”

    “没有的。”薄权哪里敢不听,当即慢吞吞地松开了手,他像一只吃到一半被端走了食盆的大狗狗,从头到脚都透着一股还没满足的委屈劲儿。

    喻虞从位置上起来,腿肚子都有点软,“吃饭去。”

    薄权目光闪烁,“鱼鱼,你能不能等等我。”

    喻虞往下看,落到某个旗鼓揭竿起义的地方,“哦,你自己说要多久。”

    薄权说了个时间。

    没有耐心的喻虞顿时不想理他了,想自己转身先走,结果被眼疾手快的薄权拉住。

    力道倒是不太重,就是让他跑不了,薄权顺势转移话题,“鱼鱼,你之前说你也有事情要跟我说,那是什么”

    喻虞一顿。

    噢,本来是有的,由于这家伙自个主动招供,但现在没了。

    喻虞“现在没了,以后想到再哦,也不是没有,是这样的,后天不是国庆节么,阿敬邀请咱们去四季庄园那边玩,薄小权你去不去”

    “去的。”薄权想也没想就说。

    两人达成一致。

    等薄权可以正常行动,以后两人手牵着手去吃饭。

    他们在教室耽误的时间有点多,饭堂最热乎的那一波菜已经被吃没了,于是薄权提议去校门口吃。

    熙熙攘攘的校门口热闹非凡,爱奶茶的、卖煎饼的、卖西瓜冰的,迷你的小店开了一个又一个。

    “鱼鱼”喻虞听见有人叫他,不由顺着看过去。

    然后他就看见陆敬,还有他的几个同班同学,他们我在不远处的一间煲仔饭店里。

    陆敬对喻虞招手。

    喻虞拉着薄权走过去,见他们桌上空空的,明显还没有上菜,就知道他们也是刚坐下不久。

    “大军,你坐过去一点,给喻虞他们腾个位置。”钟杰当然是认识喻虞的,大一他们班打篮球赛球,喻虞基本不会缺席。

    “好勒”

    “我再拉两张椅子过来。”

    喻虞笑眯眯,“那我就不客气了。”

    钟杰“客气什么,都是自己人,快坐。”

    喻虞的左手边是陆敬,右手边是薄权,坐下以后,他跟薄权追加点了菜。

    陆敬抬起眼皮子看向薄权,“真没想到,你这个大忙人居然有时间陪鱼鱼出来吃饭。”

    薄权愣住,觉得陆敬这话应该不是对他说的,但对方此时又确实看着他。

    薄权说“不忙,鱼鱼是我男朋友,跟男朋友一起吃饭的时间我当然是有的。”

    陆敬冷笑,“男朋友你现在倒是会说这三个字了。”

    薄权一脸懵逼。

    哪怕他再迟钝,也能听出这话不善。但他完全搞不懂自己哪里惹到陆敬了,明明之前对方态度还是很友好的

    气氛顿时就冷下来了,坐在陆敬另一边的钟杰用手肘悄悄碰了碰陆敬,“陆哥,你今天脾气好像有点厉害啊。”

    钟杰心里奇怪,明明出来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对上薄权就这样。

    难不成这两人有过节

    喻虞知道发小在为自己抱不平,当即伸手偷偷拽了一下他的衣摆。

    陆敬轻啧了声,有几分恨铁不成钢,不过倒没再说了。

    这家店上菜的速度很快,随着咦锅锅煲仔饭被端上来,气氛很快再次变得热络。但薄权却莫名觉得,他男朋友的发小看他十分的不爽。

    在上课与下课的交替铃声中,时间缓缓来到了国庆长假的前夕。

    因为要去四季庄园小住几天,下课后几人就各回各家了。

    第二天再集合。

    喻虞回家收拾行李,他东西多,打算拉一个小行李箱过去。

    “哥,你是要出远门吗”喻皓回来之后想找哥哥玩,却发现她哥在收拾东西。

    喻虞“对,阿敬,邀请我去他家参投的庄园玩几天。”

    “庄园哇,我也要去”喻皓月毫不犹豫的说。

    喻虞眉梢微挑,“你今年高几”

    喻皓月“高三。”

    喻虞“去什么去,你都高三了,高三不努力,高四再继续吗”

    喻皓月“”

    喻虞继续说“而且据我所知,你这个国庆长假应该不会放满,所以你还是学习去吧。”

    高三生的假期向来都是少的,学校总要扣扣索索他们的假期。

    喻皓月被会心一击,哑口无言,好一会儿才不屑道“不去就不去,等我渡劫成功,再到处去浪。”

    虽然嘴上说不去了,但第二天喻虞拉着箱子上陆敬的车的时候,喻皓月还是忍不住变成柠檬精。

    陆敬看她忍辱负重的表情,忍不住逗她,“皓月,要一起去庄园玩吗四季庄园扩容了,维护了一起新项目,也有专门为女孩子服务的sa房间。”

    喻皓月纠结面具jg

    喻虞锤了陆敬一下,“她意志力特别不坚定,你别诱惑她。”陆敬哈的笑了声。

    喻皓月之前确实有一瞬间的心动,但听到喻虞那句话,顿时就不服气了。

    呸,她怎么就意志力不坚定了

    “不了陆大哥,我爱学习,我国庆要待在家里学习。”喻皓月一脸人生疾苦。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也像是为了远离诱惑,喻皓月说完就转身回屋,边走还边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筋骨,劳其心智”1

    喻虞“哈哈哈哈哈。”

    听到身后亲哥的笑声,喻皓月额上青筋一绷。

    果然,哥哥什么的最讨厌了

    喻皓月气哼哼地回到客厅,喻博远看见女儿似乎要变身河豚,不由问怎么回事。

    喻皓月倒豆子似的开始诉苦。

    喻博远思索片刻,“四季庄园是陆家和薄家拿大头出资,一起弄的庄园吗”

    赵端静嗔拍了下身旁的丈夫,“真是的,她一个小孩子哪里知道这些,嗳月月,你哪儿去啊”

    “上楼学习。”

    另一边。

    陆敬的车辆驶出小区,在导航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处城中村的入口。

    背着背包的薄权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喻虞把车窗降下来,对着薄权挥挥手,“薄小权。”

    看到小男友,薄权立马笑了,也同样对着喻虞挥手。

    黑色的保时捷停稳,如同一头嚣张又霸道的猛兽在太阳下尽显自己矫健的身躯。

    喻虞本来是坐在副驾驶的,这会儿开个门,“阿敬,我去后面坐。”

    陆敬没好气,“你都坐上来,换来换去多麻烦。”

    “前面给胖胖坐嘛,他个子大,坐在前面会舒服点。”喻虞已经溜下车了。

    陆敬看着乐颠颠跑到后座的发小,有些恨铁不成钢。

    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喻虞很快接收到陆敬的情绪,后知后觉自己忘了一件事。

    昨天午饭后他一直跟薄权在一起,都没回宿舍,下午直接去上课,等上完课他把这事给忘了。

    嗐,就是说,他忘记给薄小权洗冤了

    不过在洗冤之前,喻虞觉得要征求一下某个冤种的意见。

    于是他拿出手机。

    [鱼鱼]薄小权,你人格分裂的事情我可以告诉阿敬吗,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也跟我同一个宿舍,以后你们肯定会经常见到的。阿敬知道以后,也会理解的。

    [鱼鱼]猫猫探头jg

    薄权兜里的手机震了震,但他全然不想管,继续美滋滋地牵着鱼鱼的手,偶尔捏捏泛着粉意的指尖,也装模作样地看看那只白皙手掌掌内的纹路,“这掌纹真好,一看就是大富大贵的清闲命。”

    喻虞被他逗笑,“还有呢”

    薄权端着喻虞的手,装模作样的又看了一会儿,“我还看到他有一个叫做薄权的男朋友,两人感情甜蜜,以后会结婚,还会白头偕老。”

    喻虞笑出小酒窝,“胡说八道。”

    薄权一本正经,“没有的,我是的真会看手相。”

    独自坐在前排、开着车的陆敬嘴角抽了抽,觉得他的车里弥漫着一股狗粮味道,偏生他觉得这份狗粮已经过期了,正散发出一种让他一脚踹翻的气味。

    陆敬加重了踩油门的力道。

    两人在后座闹了一段后,喻虞提醒薄权看手机。

    薄权有些疑惑,不过还是乖乖拿出手机来,见刚刚给他发信息的是喻虞,认认真真看完短信,“可以的,完全没问题。”

    喻虞清了清嗓子,正要喊陆敬,却发现这时车停了。

    原来是到韩胖子家附近了。

    喻虞抿了抿唇,决定这事后面单独跟陆敬说。

    韩胖子啧啧啧地先环车一周,然后才拉开副驾驶的门,“哇哦,保时捷,我还是第一次坐保时捷,连呼吸都是金钱的味道。敬哥,我不想努力了,不如”

    “滚一边去”

    “哈哈哈哈哈哈。”

    陈满舟是自己开车过去,两辆车刚好在四季庄园门口碰头,齐齐开进去。

    a市是国内有名的经济明珠,早在上个世纪经济就已经腾飞得能与欧美等地持平。

    因为太发达,以至于从很早开始a市的地就寸土寸金,一间普普通通的单元房,都卖到许多人望而却步的价位。

    而现在,韩胖子看着面前视野极为宽阔的草地,看着巨大的喷水池,一连说了几声卧槽。

    绿树成荫,隔绝了闹市的喧嚣,摇曳的枝叶拂散了让人心烦的燥热。

    韩胖子扭头四处看,“这庄园不是一般的大啊,一看消费就日均得四位数起。话说敬哥,你爸真的不缺儿子吗,英语过了六级,特别能吃的那种”

    陆敬笑了笑,“缺,但不缺太能吃的。”

    韩胖子感觉自己心口中了一箭。

    车辆从大门进来,行过长长的绿道后,进入地下停车场。

    几人下车。

    陈满舟车里载着一个男生,那是他堂弟陈满星,他是今年青大的新生,恰好又是陆敬的直系师弟,于是陈满舟把人捎上了。

    陆敬“我们先去放行李,再四处逛逛,晚点去打球或者射箭。”

    韩胖子搓搓手,“好啊好啊,哪种球我事先声明,那种需要特别灵活才能赢的,你们得让着我。”

    陆敬看向喻虞。

    喻虞想了想,“我想射箭。”

    韩胖子也疯狂附和。

    打球算了吧,他跑不动。

    “行,咱们先去住的地方放行李。”

    服务生露出甜美的微笑,“几位这边请。”

    这个四季庄园以“地下水城”为噱头,等坐直梯往下,电梯门打开的瞬间,异常震撼的视觉与走道玻璃外的甩着尾巴的大型热带鱼,让几人惊觉“地下水城”并非虚假的广告。

    气泡自长着水草的彩墙里冒出,调皮的往上浮,偶尔被鱼儿的长尾切割成更细小的气泡。

    四周的隐秘处似乎装了特殊的镜子,影像折射出一个个倒挂的瑶池。

    如梦似幻,一切美得不真实。

    “这里,真漂亮。”韩睿聪觉得自己的眼睛都不够用了。

    喻虞同意点头,“确实好看,比其他庄园有新意多了。”

    陆敬勾起嘴角,“对,这里走的是奢侈路线。”

    就好像一些国际大牌,一个包几十万或者上百万,但那些包真的就耐磨耐用吗

    其实并不是,反而它们娇贵得很,甚至淋点雨都会坏掉。

    但为什么还是有络绎不绝的人喜欢呢因为那些大牌已经某种身份的象征。

    此前的四季庄园在这方面已经做得很成功了,更别说扩容之后。

    “遇事不决,先发个朋友圈。”陈满星掏出手机。

    走过九曲浪漫的水道,服务生把几人领到早已订好的别墅前,又给了每人一张特制房卡,“几位可以先看看房间,有任何不满意的地方请尽管向前台反馈。”

    “好的。”

    大家都没打算直接搁下行李就去打球,所以让服务生小姐先回去了。

    见其他人兴高采烈到处转悠去了,喻虞忙喊住陆敬,“阿敬,你等等。”

    陆敬虽然应了,他看看喻虞,又看看跟在喻虞身边的薄权,脸色臭臭的。

    喻虞给薄权递了个眼神,然后将陆敬拽进一房间里。

    房门关上。

    先开口的那个反而是陆敬,“鱼鱼,我是真拿你当我的好兄弟,所以有件事我必须劝劝你。”

    喻虞洗耳恭听。

    陆敬皱眉,“虽说感情这事一向劝和不劝分,但就凭薄权之前那个鬼态度,还居然敢说什么自己是直男,他是不是耍你玩儿”

    喻虞心里暗道了一声果然。

    果然阿敬一定会说起这件事,不过也是,如果换个位置,他大概也会说同样的话。

    陆敬越说越生气,“追你的时候殷勤得不得了,等追到手了,这才过去多久,就变得这样阴晴不定,我都怀疑他当初追你是不是跟别人打赌输了。”

    喻虞失笑,“打赌输了倒不至于。”

    陆敬看着他脸颊上露出的小酒窝,越发的恨铁不成钢,正想晃晃发小的脑子,把里面的水倒出来时,他听见喻虞继续说

    “他跟别人有点不一样,他生病了”

    接下来的几分钟,陆敬觉得自己的认知受到了严重的冲击。

    什、什么

    薄权居然患有人格分裂,昨天他们看到的那个不认识他们的、拿鼻孔看人还自称直男的薄权,居然是他的副人格。

    陆敬陷入了沉默。

    觉得离谱敲门,离谱他妈给他开门,离谱到家了。

    喻虞小声说,“总之事情就是这样子。”

    见陆敬愣愣的,喻虞又说“薄小权现在在外面等着,阿敬你等等,我把他喊进来。”

    这是事先他就跟薄权说好的,他打前锋,薄权拿着挂号记录当后卫。

    于是喻虞哒哒哒地走出去了。

    薄权一直在门口等着,这会儿看见喻虞出来,连忙问“鱼鱼,顺利吗”

    喻虞叉腰,“我出马,当然是顺利的,好了,接下来看你的,我先去个洗手间。”

    见喻虞说完就走,薄权眼疾手快地将人拉住。

    在对方疑惑的眼神中,他目光闪烁两下,然后飞快凑过去,做贼似的亲了亲喻虞的嘴唇。

    喻虞怔住,然后嘴角慢慢翘起,“干嘛偷袭我。”

    薄权瓮声瓮气,“有点怂,给自己加一下油。”

    喻虞伸出一根手指戳戳他结实的腹肌,“你居然也有怂的时候。”

    薄权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应声,像一条被顺了毛正在打呼的大狗。

    喻虞“去吧去吧,事成之后咱们就开开心心地玩。”

    今早喝了一大杯牛奶,急是真的急,所以喻虞去洗手间了。

    洗手间在不远处的尽头左拐角,快要踏进那个区域时,喻虞的右眼皮子忽然跳了跳。

    不知道为什么,他陡然生出一种姑且能称为“不详”的感觉。

    就,有点怪怪的。

    喻虞下意识回头看。

    只见薄权还站在原地看着他,他高大的身影被顶上铮亮的灯光囚在脚下。

    那人脊梁挺直,光明磊落,见他回头,还对他笑了笑。

    喻虞歪了歪脑袋,把那缕奇异的感觉挥散,进了洗手间。

    等他的身影瞧不见后,薄权嘴角勾起的弧度才缓缓落下,一张棱角分明的俊容因为沉寂下来的眼瞳变得有些阴鸷。

    一瞬间,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