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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32根铁柱
    “地上凉,宝贝别坐地上。”

    喻虞傻眼了。

    这家伙怎么去了洗手间出来,就换了个人格。

    掰手指算算,薄拳拳是今天早上出来的,现在是晚上九点,二十小时都不到。

    好吧,医生果然是专业的,每个人格主导身体的时间是不一样的,强势的人格往往能超长待机。

    “我打断你思路了”薄权见喻虞怔怔地看着他。

    喻虞下意识的说了一声没有。

    薄权把人抱到沙发上,然后又将地上放着的一众东西拿过来,“坐沙发上画。”

    喻虞不大情愿,“东西多,坐沙发上不方便。”

    薄权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最后把飘窗上放着的小毯子拿过来,展开当毯垫用,铺在刚刚喻虞坐的地方,“明天我再买张地毯回来,现在先凑合着用。”

    于是喻虞又坐回地板上了。

    薄权坐在他的身后,用两条长腿圈着人。

    肩膀上一沉,喻虞感觉有人在蹭他的鬓角,侧眸看过去,极近距离让两人呼吸相融。

    目光都黏在一起了。

    喻虞呼吸微紧,本想要说话的,这时后颈处却忽然落下一只带着薄茧的大掌。

    那只手轻轻扣住他,如同潜伏已久的狼犬咬住了心仪的猎物,猎物哼哼两声,到底挣脱不了强有力的捕猎者。

    喻虞并不是第一次跟薄权接吻。

    但这种仿佛要将他拆吃入腹的架势,无论试过多少次,他都有一种欲要坠入岩浆的错觉。

    炽烈的,难以忽视的,霸道的。

    古诗有云轻拢慢拈抹复挑。喻虞觉得薄权只占最后两个。反反复复的,恨不得将他口腔里的每一处地方标记上自己的气息。

    喻虞快要被薄权这种变态亲法亲懵了。等他被放开时,眼尾红了,眼里也起了雾。

    有那么一瞬间,喻虞觉得自己真的会很不体面的死去

    噢,他是接吻的时候不会换气被憋死的。

    “以后不许这样了。”喻虞一手撑在薄权的胸膛前。

    偏生这人还意犹未尽的靠近,喻虞连忙侧开头,让吻只落在脸颊上。

    “不许哪样”薄权紧紧圈着人,如同沼泽里擒住猎物的巨蟒。

    喻虞别别扭扭的说“你知道的。”

    薄权哼笑出声,同时凑过去,轻轻咬住喻虞白皙的耳廓。从上往下,也逐渐从小力道的啃完变成了吮。

    喻虞整个人被刺激得一震,尾椎处窜起的电流让他半边身子都麻了,当下坐不住,不由往旁边倒。

    喻虞以为薄权会接住他的,毕竟他的男朋友一直都很靠谱。

    但没想到

    薄权非但不捞他,还跟着他一起倾斜。他倒在了地毯上,而对方则压在了他身上。

    喻虞有几秒的懵,察觉到落在耳垂上的亲吻有转移的趋势,他连忙说“薄权,别弄倒画架。”

    连眼风也没往那边扫一下,薄权说“不会弄倒的。”

    喻虞又继续说“薄权,你觉得那个架子漂亮不”

    薄权脑袋埋在喻虞的颈脖侧。

    想干嘛就干嘛。

    “你看一眼”喻虞再一次伸手推人。

    见喻虞接二连三的提起画架,薄权终于抬头往那边扫了一眼,“宝贝新买的画架真好看。”

    夸赞是夸赞,从语气听来也挺走心的。

    但正是因为走心,才让喻虞惊愕。

    那个画架不是他的,是薄拳拳的。显然,大权并没有认出来。所以这也跟医生说的一样,不同人格之间不一定会共享记忆。

    喻虞还在懵,而那头薄权却迫不及待开始享受宵夜了。

    两人倒在铺开的小地毯上,从正上方的视觉往下看,身形高大的男生几乎将底下的人全部笼罩,亮堂堂的白炽灯光落下,照得下头那两条探出来的纤细小腿愈发雪白。

    某个时刻,那只搭在地毯上的小细腿猛的乱蹬,像是被掐住命脉以后引起的本能刺激,原本铺得平整地毯起了皱褶。

    客厅里的安静早已不复存在,有谁在低低的喘息着。

    “宝贝,我能不能”后面的声音逐渐压低,话似乎化在了喉间,也似乎只是声音很小,小到只容两人听见。

    “不行”喻虞听得明明白白,也感受得明明白白。

    薄权用挺直的鼻梁蹭了蹭面前人的喉结,然后不满足的张口。

    微微锋利的犬齿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那块小小的骨头,每次接触,危机与过分亲密的感觉都让喻虞不由颤栗。

    “为什么不行”薄权声音里透出贪婪。

    喻虞慌忙找了个理由,“明天我一二节还有课。”

    他可听说了,那啥啥是非常疼,这种疼痛在双方都是新手的情况下,能直接来个超级加倍。

    而且就凭抵着他的那个大家伙,喻虞觉得到时候薄权很可能把他直接弄死。

    这就很让人害怕了。

    这个理由在薄权看来,似乎不仅不是理由,还带着某种暗示。

    “所以说,只要早上一二节没课就可以了。”薄权目光如炬。

    他那双眼仿佛淬了岩浆一般的灼热,暗色的火在眼底翻腾,而腾跃起的那一刹那,化成了一头不断舔着獠牙的贪狼。

    喻虞哽住。

    薄权笑了,自顾自的说,“那就是了,宝贝,我明白了。”

    喻虞“不,你不明白。”

    薄权一声不吭,选择性耳聋,喻虞伸手去揪他的耳朵,“薄大权,暂时不可以听,没听到”

    薄权总算是应了,不情不愿的。

    虽然不能彻底吃,但显然不到最后,还有很多玩儿的方法。

    等喻虞不知今夕何夕的躺在地毯上,墙壁上的挂钟已经缓缓走到了十一点。

    喻虞双目无神的看着天花板,腿边的毯子黏黏的,带着一股被雨打湿后的潮气,粘着皮肤不太舒服,但喻虞已经没有力气挪动了。

    甚至连把衣服往下拽,盖住正在吹凉风的小肚肚的力气都没有。

    累了,毁灭吧。

    薄权帮他整理好衣服,握住喻虞带着红痕的手腕,忍不住放在嘴边又亲了一下。

    见喻虞没有反应,凑过来想要好好亲他嘴唇。

    喻虞这下有反应了,他连忙扭开头,“你赶紧去刷牙,不

    刷牙别亲我。”

    薄权低低地笑了,“怎么连自己的都嫌弃。”

    喻虞瞪他一眼。

    天上的墨色从浓转淡,新的一天如约而至。今天喻虞早上一二节有课,他起了个大早。

    薄权今早也有课,不过是三四节,但他也跟着起来了。洗漱过后,薄权向喻虞讨了一个早安吻,然后就进了厨房。

    他准备给喻虞做早餐。

    冰箱一拉开,里面的食材摆得满满当当,冷藏室里放着胡萝卜、青菜、娃娃菜、西红柿等一众蔬菜,侧边架子上摆满了鸡蛋和牛奶。

    往下一层的冷冻室,也塞满了各种肉类,有腊肠,也有饺子。

    薄权看着这满冰箱的食材,只是停顿了一秒钟,然后若无其事的开始做早餐。

    另一边。

    在薄权做早餐时,喻虞跑去阳台打电话。

    这通电话是打给陆敬的。

    嘟嘟两声后,电话通了。

    陆敬“哟,大忙人想起我了,说吧,是不是你终于发现薄权那厮道貌岸然、表里不一,是个感情骗子,所以想请我喊些兄弟一起帮你把人打一顿。”

    喻虞翻了个白眼,“阿敬,你能不能说句好听的。”

    陆敬轻啧了声,“那就是还没发现了。”

    “说正经的,阿敬你能不能帮我向陆伯伯打听一下我家的情况。”

    喻虞不等陆敬问,又继续说“皓月跟喻诗喻词忽然都要转学去南方,我爸妈跟小姑的态度很强硬,瞧着是急着要把人送走,但我问他们,他们却不告诉我。”

    顿了顿,喻虞到底还是给陆敬透个底,“阿敬,我家最近在变卖资产,我觉得家里可能出事了。”

    电话那头很惊讶,“真的假的”

    喻虞没好气,“难道我会拿这种事来开玩笑吗”

    陆敬沉默了。

    喻虞“所以我想拜托你向陆伯伯打听一下。”

    陆敬“行,没问题。”

    又简单说了两句以后,喻虞挂断电话,一转身就看见薄权现在他身后三四米的距离。

    对方身上围着围裙,但手上并没有捧着东西,也不知道他在那里站了多久。

    喻虞一怔,眼睛里惊愕不加掩饰。

    这家伙什么时候来的

    薄权脸上看不出什么异样,招呼喻虞进屋吃早餐。

    吃完早餐后,喻虞背着他的背包上课去了。

    喻虞拜托陆敬帮忙打听,而他自己也没想到,这一打听就是一个星期。

    期间他两次询问陆敬,对方都告诉他,他家好像有事,又好像没有,等喻虞再追问,陆敬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就,很离谱。

    然而对喻虞来说,更离谱的还在还在后面。

    “什么你们想让我请一个学期的长假”喻虞瞠目结舌地看着面前的父母,“先是妹妹转学,现在轮到我了爸

    ,咱们家这是出了什么事,你别瞒着了,赶紧告诉我。”

    喻博远按了按眉心,“没事。”

    他比起前段时间瘦了不少,这个养尊处忧多年的男人眉间多了条浅浅的折痕。

    喻虞气得脸都红了,“爸,我今年十九了,再过些天就二十了,我成年了,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

    看着像只河豚一样的儿子,喻博远还坚持说,“真的没事。”

    赵女士忽然开口,“儿子说的没错,他成年了,也高考完了,确实可以告诉他。”

    夫妻俩对视良久,最后喻博远把儿子捋到沙发上,“行吧,既然老婆大人都发话了,那就告诉你。”

    喻虞双手抱臂,有点不高兴,“果然,世上只有妈妈好。”

    喻博远嘴角抽了抽,沉默两秒消化完情绪才说“咱们家被某些人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