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幕立刻为海音寺溯游的观察力而惊叹。
我去,海哥的观察力什么时候这么强了
是啊,难道他们认识但是看老爷子的反应又不像
哈哈哈哈哈,海哥直接给人问愣了
不过海哥看起来精神不太对头啊,有点像那天在异能力特务课的样子,但是莫名有点帅是怎么回事
看老爷子这扮相,有点像道士啊
不要看到白胡子老爷爷就说是道士啊,哈哈哈哈哈哈,这一身明显是马褂嘛
不过弹幕中似乎还是有认识老人的。
等等,这个老爷爷有点眼熟啊
我也觉得感觉之前见过
不就是中华街的那个一人骗过一屋子鬼神的那个
哇塞,有点高手对决的感觉了,他们俩的灵视能力看起来都不简单啊
不过黑毛小哥的应该更强吧,种田山头火之前不是就差把垂涎两个字写在脸上了吗
在短暂的几秒钟沉默后,老人忽然开口。
“嘛,可以这么说。”
老爷子很快就换上了一副和蔼的样子,半点见不到方才面对那种状态下的还海音寺溯游时,所显露出来的锐利与忌惮。
“我的目的和那边的那位小兄弟应该是差不多的,受人之托,来收尸罢了。”
如果忽略刚才的话语和老人背上的那个大的有些过分的陶瓷水缸,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街边随处可见的老人家,但是一个能够出现在这里的老人又怎么可能是个简单的角色。
说完这话,李不为适时地露出了一个友好的笑容,不动声色地打量起对面的少年。
红庙外头的情形他来到时候便有所明了,这里的鬼神一时半会儿绝对顾及不上他们,自然给了他好好观察这个只是一照面就让他感到一阵心悸的少年。
真是超绝的天赋,他忍不住在心中感叹。
他生长于人才济济的东方古国,在人生的几十年里也并非没有见过年纪轻轻就能够看到这种地步的年轻人,但是在没有人指导的情况下做到这种程度的璞玉还是第一次见到。
同时心中又忍不住涌起了一丝惋惜,在灵视能力者的世界里,过人的天赋极其有可能是催命符,他忍不住想起了曾经意气风发的那个青年,此时此刻也不过化为了这座红庙中的白骨一具。
而眼下这个更加有天赋的少年看起来情况也不太好。
只是最轻微的精神亢奋而已,老人稍加观察,老练地做出了这样的判断,心中也忍不住对于面前少年的评价更高了一些。
这个孩子,也许天生就是干这行的。
李不为并不知道海音寺溯游刚才还亲眼目睹了父亲的死去,要是他知道这一点,大概会更加地被惊艳。
仅仅是通过红庙来到这里,却还能够保持住绝大部分的理智已经是非常罕见的才能了,就连他自己也是依靠脸上的墨镜的保护和老到的经验,才勉强没受到太多的污染。
像是刚才朝着墙壁和被污染的幻觉冲过去的谷崎润一郎就是最好的例子,浅色头发的青年明显是失去了判别是非的能力。
老人本来就没有引起冲突的打算,他的原计划便是趁着外面那个来自什么乌有之乡的男孩消灭鬼神之际,乘机取走弟子的尸骨,但是看见情绪明显不大正常的海音寺溯游,他还是起了惜才之心。
虽然这种程度的疯狂比起他见过的那些案例来说算不上什么,但是对于一个高中生模样的孩子来说似乎也有些太超过了。
只是,当他刚刚向着怀中的符纸摸去的时候,却透过墨镜用余光捕捉到了什么,当即眼观鼻鼻观心地把头转向一边。
这倒是我多管闲事了。老人暗道。
一双金色的手正从少年的身后缓缓伸出,那圆润丰硕的手指,无疑是属于某个慈眉善目、宽额厚耳的鬼神的,这不是他可以注视的太久的东西,好在老人并没有感到恶意。
但说起来也奇怪,这间寺庙的守护神灵既然还存在,却放任后来的鬼神发展至今也是奇怪。
毕竟比起人类,鬼神对于领地的占有欲有过之而无不及,通俗来说就是“占山头”。
有固定信仰获取来源的鬼神虽说被信仰所禁锢,无法轻易来到靠近普通人的地方作乱,但是这样的禁锢在面对鬼神的时候却并不存在,因此老人心中隐隐约约地有些惊奇。
自己的情绪很不对劲,海音寺溯游无比清晰地认识到这一点。
任何的一点情绪的波动西湖都会被放大,变成无法压抑的举动表现出来,也是在这时候,他才发觉自己正沉溺于牺牲掉理智换来的灵视能力之中的快感。
这样的无拘无束,甚至带有这破坏性的快感让他甚至能够忘记恐惧的味道,而这对于此时此刻的他来说就无异于饮鸠止渴。
这很不应该,海音寺溯游试图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是那些在他面前颤动的红色肉墙似乎无时不刻不在勾起他心中那些无法明言的渴望。
在鬼神柔软的腔体后面,有他渴望的流动的红色,非常想要。
他总是开始不自觉地想象自己所能够想象的最锐利的东西,想象着肉类被剖开的场面,想象着血液奔涌的画面与刺激感。
就在此时,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很快,又变成了两只手。
两只白净而毫无瑕疵的圆润的手挡在了他的眼前,温柔地将他环绕。
像是一层柔软的纱布,遮挡住了鬼神随时随地通过视觉渲染出来的污秽与肮脏。
理智终于回归,或者说野性的本能被套上了文明的缰绳。
但是好像有什么东西缺失了,这样的缺失感非常突兀,就好像是天生拥有的东西被剥夺了一样。
海音寺溯游猛地看向谷崎直美的方向,却只看到一面光滑的肉质墙壁,可是在那双手拂过他的眼睛之前,他分明看到了被触肢操控的谷崎直美还在机械化地做出一些诱导的动作。
结合刚才的事情,他立刻明白是佛手让他的理智恢复也把他之前骤增的灵感封印了。
要是之前,他反倒要感谢佛手,但是现在。
海音寺溯游忍不住咬紧了后槽牙,飞速开始回忆。
他记得看到被操控着的谷崎直美的时候,女孩子的身体上并没有像他的父亲那样出现腐化的痕迹,只是苍白消瘦的许多,胸口甚至还有微弱的起伏。
心中有一丝隐隐约约的预感,谷崎直美也许还活着,但是此时此刻女孩子被鬼神拉入了同一纬度,让事情变得棘手起来。
他现在的状态无疑看不见,虽说小国王在外面的攻击已经几乎要把这只鬼神消灭。
但是已经被同化到这种地步,海音寺溯游不敢赌女孩子会不会和鬼神一起消亡,那就是真的大事不妙了。
他沉下心,一步步地向着那面墙靠近,却在半道上给老人叫住。
“别过去了,那面墙,有些邪门。”李不为顿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他虽然看不出有什么异常,但是携带的法宝都在提醒他那里的凶险,而且在少年靠近那面墙的时候,他能明显地感觉到那双笼罩在少年眼睛上的佛手似乎也有了退缩的意思。
“鬼神可不爱聚集啊,你要是靠的太近,可没人帮你捂眼睛了,”老人劝说道,“别仗着年轻不把精神健康当回事。”
对于海音寺溯游这种好苗子,李不为难得地多了一丝好意,也可以说是怜悯。
虽说这寺里原本的鬼神也一言难尽,需要金装上身的能有几个是好东西,但是既然此时庇护着少年,至少也算是一个奇遇,多一条活命的路子。
要是因为贸然行动失去了庇护,在他看来便是得不偿失。
海音寺溯游停住了脚步,摆在他面前的,是一个两难的抉择。
在这里停下脚步,他可以在这件寺庙原来的鬼神的庇护下维持自己的理智,但是代价是谷崎直美必死无疑;
而要是往前走,也许还能够有机会救下谷崎直美。
但是为了一个可能已经死去的人,让自己再次陷入狂乱的情绪之中真的是一件值得的事情吗
留给他思考的时间不多了,但是这样的问题似乎也并不需要太多的思考,只要相信那一刹那,无需思索的本能就好。
李不为见少年停了下来,还以为他听进去了自己的话,但是没想到他刚刚把背上背着的东西放下来,就看见那个孩子反而加快了速度向着那面墙跑去。
看不见谷崎直美,就无法确定少女的状态,海音寺溯游只有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朝那里跑去。
即使控制着马甲减缓了攻击,但是这只鬼神早就已经命数到头,时间成为了此时最宝贵的东西,他必须和时间赛跑。
在接近到某个距离的时候,笼罩在他眼睛上的那双手终于像是碰到了什么极其讨厌的东西一般,迅速地抽离。
刚才的世界终于在一次地展现在海音寺溯游面前。
虽然有了之前的体验经历,但是在这种直面“世界”的颠覆性知觉,依旧让他险些在这巨大的冲击下跪倒在地。
用一个膝盖点地,再借助手上的力气支撑,他终于摇摇晃晃地重新站了起来。
墙壁的真容终于重新出现在他面前,一种怪异的扭曲感让他不自然地反胃,却当真吐出了些东西。
发黑的血液顺着他的嘴角慢慢地流下来,也是在这时候,海音寺溯游苍白的嘴唇才染上了几分血色。
舔了舔嘴角的血迹,嗜血的亢奋重新涌上心头,恐惧感忽然消退了一些,喉咙间一阵腥甜的气息上涌,却让他从头晕目眩中暂时地解脱出来。
他又一次“看见”了谷崎直美。
女孩子的整个身体几乎都要和肉壁融为一体,只有苍白泛着淡淡青色的脸和一只沾染着血迹的手还露在外面,就像是在被鬼神吞没着。
哪怕死到临头,鬼神也不愿意放弃到手的猎物。
但是还来得及海音寺溯游终于抓住了女孩子的手。
“喂快回来”身后忽然传来了老人的惊呼。
李不为惊疑不定地看着少年奔去的方向,红庙已经消亡得差不多了,从头顶的大洞透进来的阳光如此温暖,让人仿佛看见了希望。
然而在他正准备松一口气的时候,用于检测鬼神的司南却疯狂地旋转起来,磁石制造的勺柄疯狂地旋转着,最后甚至直接断成了两半。
这是他从业以来从来没有见过的事情,而正当他惊惶地抬起头的时候,却发觉他看好的那个少年已经有一整只手凭空消失了。
下一秒,可怕的震动从地底传来,就好像是深处又好像是从某个古老的时间源头传来了破碎的声音。
整座血肉构成的红色庙宇在他们眼前土崩瓦解。
下一秒,整墙都骤然坍塌,正在努力把女孩子从肉壁中解救出来的海音寺溯游忽然感到手上一沉。
一个无比巨大的洞穴出现在他眼前,却好像只有彼方的东西才能够进入,整座红庙剩余的地基都被吞入,而谷崎润一郎和老人都像是被隔绝在其外,而他也被拒绝了进入。
他几乎要抓不住谷崎直美的手,少女毫无知觉的身体正在不停地下滑。
但是海音寺溯游绝不能在此时放手,刚才抓住女孩子手腕时,他分明感受到了手下轻微的跳动。
但是下滑的过程似乎是不可避免的。
先前的经历已经消耗了不少体力,而眼前的洞穴对于此时灵视能力得到了加强的他来说,无异于烈性毒药。
这绝不是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东西,就好像是亿万光年之外的幻想宇宙,来自于由噩梦与鬼火统御的最狂野梦境。
灵魂像是被塞进了滚筒洗衣机,他几乎要再次呕吐,但此时他必须咬紧牙关,绝不能放开谷崎直美的手,要是少女真的掉下去了,只会是万劫不复。
手上的拉力似乎小了一下,海音寺溯游勉强睁开一只眼睛,却惊讶地发现是谷崎润一郎,由于用力,青年的脸色显得有些狰狞,脖子上青筋暴起。
来不及思考谷崎润一郎是怎么忽然看得见谷崎直美的,海音寺溯游就听到自己耳边传来了另一个熟悉的声音。
老人的声音无奈中又似乎包含着某种战意。
“造孽啊。”
身为老子后人,李不为也有着自己的骄傲,这两个孩子无疑正在跟着他看不见的某种力量对抗着。
能让司南损坏的力量,是可以预见的恐怖与强大,但无论这两个孩子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有什么执念,才会和这种力量较量,要他袖手旁观也是绝对做不到的。
“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是我这把老骨头倒是还会些把戏啊。”
增幅用的黄色符纸跟不要钱一样地被使用着,黑驴蹄子还是公鸡血之类的东西也被老人抱着试一试地想法朝着看不见的虚空扔去,老人的背囊简直就像是百宝箱,被源源不断地掏出各种各样的东西。但即便如此,海音寺溯游和谷崎润一郎都只能感觉到谷崎直美下滑的趋势只是减缓了一些而已。
彩色的雄师被召唤出来,却非但没像预料中的那样抓住谷崎直美,还险些被洞穴的吸力吸走,被年幼的王眼疾手快地收回挂坠中。
这个洞窟在吸收着一切来自另一个地方的生物,而排斥着像他们这样的生命,由于鬼神影响,明明还拥有呼吸的谷崎直美似乎也被它当作了需要被吸取的东西。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一丝绝望的情绪在谷崎润一郎心中蔓延,但是看着身边还没有放弃的海音寺溯游,青年坚定地把绝望吞回了肚子里,像是孤注一掷般地抓紧自己妹妹的另一只手,竭尽所能地试图把她拽出来。
绝望是他此时此刻最不该有的情绪,昏迷中的他被妹妹的声音唤醒,现在又拥有了拯救妹妹的机会,这难道不正是命运赐予他的最大的幸运吗
他还不能绝望,也没有任何理由绝望,他还要带着妹妹回家去。
神明啊,如果这是神灵的垂怜,请让我再贪心地多来一点吧,他在心中祈祷。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海音寺溯游感觉到谷崎直美的身体正在极其缓慢地上移,他偏过头,对上了面露喜色的谷崎润一郎的眼睛。
不是他们的错觉
女孩子似乎真的在被他们一点点地拉上来
难道是下面发生了什么吗
海音寺溯游本来就在洞穴的边缘,在确保女孩子不会滑落的情况下,他冒着再次陷入疯狂的危险,小心地向里面望去,却对上了一张无比熟悉,甚至在不久前才见过的脸。
是父亲。
男人已经变成了半透明的灵体,但也许是由于谷崎直美此时特殊的状态,他也能够触碰到女孩子。
此时就是他在帮助海音寺溯游他们托举起谷崎直美。
但是似乎还不仅仅如此,在海音寺溯游父亲的下面,还有许许多多穿着异能力特务课行动小组制服的灵体,以及更多的普通人打扮的灵体。
他们互相托举着,用自己盖起了一座人山,只为托举着女孩子,让她拥有获救的可能。
海音寺溯游忽然明白,这就是所有被鬼神所吞噬最终和红庙融为一体的人所能够在这世间留下的最后的痕迹。
不知道为何增长了灵视能力的谷崎润一郎也看见了这一幕,青年一下子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眼前的一幕太过于震撼,眼眶周围染上湿意,但是这并不是可以停下来的时候,洞穴已经开始收缩,他们必须在有限的时间里把谷崎直美拖到安全的地方去。
弹幕也在为他们捏了一把汗。
天哪,千万要加油啊
感觉哭得比刚才还厉害,很久没有这么有感触过了
直美酱千万不要有事啊,大家都在为她的生命而努力着,真的看哭我
地下的半透明的人影是之前死去的人吗真的,都在救人啊
在所有人和魂灵的努力下,女孩子的身体终于顺利地离开了深坑。
谷崎润一郎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来到谷崎直美身边,在发觉妹妹还有微弱的心跳后,激动地抱紧妹妹,如同孩子一般嚎啕大哭。海音寺溯游脱力地依靠着一块碎石坐着,体力消耗得前所未有的多,心情也从未如此紧绷过,他只是愣愣地看着原本是深坑的地方,就像是在发呆。
在谷崎直美刚离开深坑不久,那个大洞也渐渐消失,带着红庙所有的罪恶和所有不幸死去的人们一起消失在了这片时空。
呜呜呜呜呜,太好了直美酱被救下来了
真的太好了,呜呜呜呜呜呜
看的又感动又难过,第一次这么共情,为这么多人都死在这里感到好难过,但是大家一起来救谷崎妹妹又觉得悲壮又伟大
我也,说不出来刚才的感觉,只觉人类真的是很矛盾的生物
大家一起完成不可能的事情,眼泪流下来
海哥是真的太强了,眼睛眨都不眨救冲过去了,只有佩服俩字能说了
谷崎兄妹的感情是真的太让人羡慕了,这才是能够相互扶持地往前走的亲人啊
希望小游和谷崎哥哥没事啊,千万不要有什么特别严重的后果啊
是啊,谷崎润一郎忽然能看到直美把我吓了一跳,海哥不是之前就精神混乱了,现在也不知道后面会怎么样
也正如弹幕所说的那样,在精神懈怠,激素的效果逐渐减弱之后,混乱的情绪如影随形。
一种仿佛由许多翅膀同时振动而产生的嗡鸣占据了他的耳朵,就好像是一种相互应和着的轮唱,有仿佛有无数小精灵在他耳旁用无法听懂的语言窃窃私语。
记忆仿佛正在被火焰与瘟疫屠戮着,他正在从某种未知的记忆中学习着关于杀戮、肢解、残忍、嗜血、狂欢和恣意享乐唯我独尊的方法。
身体还停留在这个地方,但是灵魂却已经开始了一场荒谬至极的野性释放,或者说是本能的觉醒。
他的视角在不停地变换着,时而是某种低矮渺小的东西,时而又顶天立地,时而又像是在某种柔和如水的银色造物中川流不息。
他看到了许多东西,甚至看到了始作俑者的记忆。
已过期颐之年的老住持依旧渴望着更久远的年岁,甚至渴望着更新颖的身体和更充沛的活力。
于是向着黑暗中的东西发起了祈祷,以自身养育了亵渎的东西。
年迈干瘦宛如干尸的老住持赤身裸体,背上画满描绘着天人盛世的图腾,在不详的红色火焰中跳起扭曲的舞蹈,整座寺庙中熟睡的僧人瞬间被消化,又被重新构造。
海音寺溯游忽然感觉到自己被注视着,在那些破碎的记忆之中,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撕裂了一道口子,一只纯白的瞳仁正在向着这边窥视。
紧接着,一切便被红色所晕染,最后的意识也消失了。
书包内红皮笔记本上,一个数据再次出现,但却始终稳稳当当地保持在0a的位置,过了一会儿,便消失了。
随着“砰”的一声,名叫李不为的老人神情麻木地看着自己手中最后一件号称最结实的道具四分五裂,心中再次给道具制作师记了一笔。
“差点就是陪了夫人又折兵了。”
他头疼地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包裹,不过好在他已经成功收好了自己徒弟的尸骨,也不算是完全白跑一趟,还搭上了这么多道具。
虽然现在的首要目标是回国,但是这个黑发的日本高中生却让他很感兴趣,也许在日本多留一会儿会是个不错选择,他想。
看着一地狼藉,老人叹了口气,当务之急还是把这三个孩子送去医院比较要紧。
现在的场面给外行人看到肯定很难解释,老人思索片刻,拨通了一个电话,挂断电话便上前查看几人的情况。
浅色头发的青年的情绪无疑受到了很大影响,贸然上前分开他和那个女孩子无疑不是好主意,老人的脚步一转,来到黑发的高中生旁边,却忍不住发出令疑惑的气音。
“嗯”
在海音寺溯游的一只手中,正紧紧地握着一枚金色的、宽宽的金属片,那特别的形状,怎么看都有点像是总持寺的至宝金愿签。
老人的眉头紧皱了片刻,又迅速展平,甚至还把金色的金属片往少年手中更隐蔽地塞了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