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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45章
    原著中没有楚云羲的出现,宋司谨放心不下,便总想找机会再见楚云溪一面。

    段灵耀十分不乐意,他会找时间陪宋司谨出门逛街散心,但宋司谨想往白鹿书院的方向走时,他就拽着人的手把人拖走。

    宋司谨拗不过他,好说歹说,总算让段灵耀同意在会试前送一送楚云羲。

    考试环境多艰苦,天寒地冻还漏风。楚云羲的家境同样贫寒,虽然到京城求学,但向来节俭。宋司谨猜他买不起太好的衣裳,便帮他买了些上好的成衣送过去。

    考场不允许考生穿夹棉的厚衣,只能穿单层的衣服,这样一来衣服布料必须要厚实柔软才保暖。

    见到楚云羲的时候,他一把拉过宋司谨的手,惊魂未定地说“你听说没,元宵节诗会失火了死了两个人,毁容四个人,还有好些受惊生病不能来考试。”

    大部分时间,宋司谨都在国公府内自己玩自己的,鲜少有人会特意与他讲外界的东西,因此他还真不知道这件事。

    “幸好你没去。”宋司谨喃喃道。

    “是啊,本以为去找你崴了脚是件倒霉事,没想到祸兮福相依,倒叫我避开了一件更大的祸事。”

    段灵耀“咳咳。”

    楚云羲干笑了两声,松开宋司谨的手。

    宋司谨送楚云羲进考场,又在考试完后接他出来,一切都很顺利。

    出来的时候,楚云羲有些憔悴,但精神很好,他笑着说感觉自己没问题,宋司谨由衷为他开心。

    一个念头闪过脑海难道原著里没有楚云羲,是因为他参加了元宵节诗会

    他试图逆推延顺事物发展的逻辑,可惜这个小脑瓜推了一下就稀里糊涂的发乱,实在搞不清楚,宋司谨便不再多想了。

    不管了,总之云羲没事就好。

    距离会试结束到出榜要一个月的时间,宋司谨没理由再去见楚云羲,段灵耀便继续拘着他。

    好在宋司谨听楚云羲的劝,多多哄着段灵耀,如今除了不能随便出门,也不能随便见外人外,没再受过太大的委屈。

    春天到了,草木复苏,国公府的花园渐渐出现更多色彩。

    瘦瘦被养的胖了点,正是活蹦乱跳的年纪,天天不是抓床帏便是扑虫子,段灵耀还是嫌他长得丑,每当瘦瘦跳上床,便要想方设法把它赶下去。

    宋司谨不忍心,伸手护着瘦瘦“我们就和它一块睡吧。”

    “那不成,它还这么小,在旁边盯着多不合适”

    宋司谨闹了个大红脸,只好让段灵耀用食物把瘦瘦引出去,再一把关上门。

    时间一晃到了四月,是海棠盛开的时节,也是花草繁荣的时节。

    走在街上,伸手一抓,能抓到飘在空中的柳絮。

    往路的两边看,柳树、杨树、银杏树绿意盎然,间或夹杂几棵枝头开满繁花的海棠,人们换上更轻薄修身的衣裳,鬓角簪花路过留香,一切都是那般生机勃勃。

    这般的好时节对大岳人来说,还有另一个重要的意义春闱揭榜,几家欢喜几家愁,考中的贡生除了高兴,还要准备马上到来的殿试。

    而这些暂且与段灵耀无关,他的注意力全在另一件事上。

    段灵耀来到自家最好的布庄内,检查喜服的进度。

    没错,就是喜服,最正的大红色,最精美的布料,交给手艺最好的绣娘,做两件最般配的喜服。

    “还要多久才能绣完”

    绣娘答道“要到下个月了。”

    “十九日之前可行”

    “妾身一定尽力。”

    这两件喜服在段灵耀回京后便开始了制作,他要精益求精慢工出细活,几个月下来,总算到了收尾的阶段。

    爱不释手地摸了几下,段灵耀准备回去,绣娘忽然叫住他“小公爷,不知您可否听说过这样的传统新郎亲手在嫁衣上缝线,缝的越多,证明新婚夫妇越恩爱,也就意味着将来两人越长久。”

    段灵耀脚步停顿,饶有兴致地回头“当真”

    绣娘笑道“不敢欺瞒小公爷。”

    本来听说小公爷要娶亲,绣娘只同情那位姓宋的未婚夫,但每隔一段时日,段灵耀便会过来亲眼看看两件喜服,眼中的喜爱与希冀不言而喻。

    不知不觉间绣娘心思转变,她慢慢发现,原来再可怕再荒唐再没有心的人,也有动真情的时候。若是那位宋公子能与小公爷成就一段佳话,管住他别再祸害别家男儿,也是好事一桩。

    绣娘由衷期盼两人恩爱长久。

    段灵耀说“拿针线来”

    对他而言,无论是绣花还是缝衣服,都是生平第一次干,那根细细小小的针操纵起来不比刀剑简单。

    依照绣娘的指导,段灵耀在宋司谨的嫁衣上穿针引线,他凝神静气十分严肃,红艳艳的布料照的他的脸也微微发红,衬得他越发唇红齿白。

    结果还是扎到了手,一滴鲜红血珠冒出来,飞快地被布料吸走。

    段灵耀蹙眉,捏了捏刺痛的指尖“弄脏了。”

    绣娘连忙安慰“这是吉兆,寓意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若能叫另一位新郎一同过来缝线,寓意更好。”

    但段灵耀拒绝了“我自己来就好。”

    五月十九是谨哥哥的生辰,届时他要拿这件嫁衣给他做生辰礼物,虽说等表哥赐婚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成亲,但至少先订下婚,到时候谨哥哥一定很惊喜

    想到这里,少年唇角漾出一抹春花般烂漫的微笑。

    那日过后,段灵耀有空便要过来在宋司谨的嫁衣上缝几针,起初手指被扎了个遍,回家的时候,就噘着嘴巴撒娇,叫宋司谨帮他端茶倒水,剥果子喂饭,还要帮他洗漱更衣。

    宋司谨捧着他的手,十分疑惑“怎么弄成这样了”

    白嫩嫩的指尖上带着几个被扎出来的小红点,伤并不可怕,但十指连心,想必也是极痛的。

    而且连续好几天,段灵耀的手指都被扎了,简直太奇怪。宋司谨想破脑袋都想不出原因,问段灵耀他也不说,只好不再问“那我给你呼呼呼还痛吗”

    “痛”段灵耀手伸的越发往前往上,“要谨哥哥亲亲才会好。”

    宋司谨无奈,见他脸上笑出两个小酒窝,眼中满是狡黠,便知道这人一定没安好心。

    他便低下头,轻轻含住段灵耀被扎伤的指尖。

    五月初的大地姹紫嫣红,殿试揭榜,有人在大笑,有人在长叹,但到街上一看,到处欢欣鼓舞,一片喜气洋洋。

    听闻楚云羲高中探花,宋司谨高兴坏了,他迫不及待找出自己早早雕好预备送给楚云羲的礼物一个穿着官服手中高举牌匾的可爱精美小木人。

    牌匾特意空着,就等最终成绩出来后再往上面填字。

    宋司谨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刻上「探花」二字,把木人放进盒子里,便想出去送给楚云羲。

    他做这些的时候,段灵耀就翘着二郎腿在旁边看“嘁,一个小小的探花罢了,至于这么高兴吗”

    “很厉害了呀。”没注意到段灵耀的不悦,宋司谨高兴地捧着盒子说,“这么多考生里,只有一个探花,而且他出身贫寒,比一些世家子弟考的还好,简直太厉害了”

    段灵耀“不许去。”

    宋司谨愣住“为什么”

    段灵耀抱着双臂冷笑“不为什么,反正就是不许去”

    这可把宋司谨急坏了,他还想趁这个机会跟楚云羲商量一些不能让段灵耀知道的事情呢。

    “可是这种人生中的大喜事,我作为朋友,应该跟他一起庆祝的。”

    宋司谨跪坐在段灵耀身边,手轻轻搭住他的手,又要抬眼去直视他。

    但段灵耀一撇脸,就是不看他“我不管,家里这么忙,哪有空出去看一个外人。”

    宋司谨懵逼“很忙吗”

    “当然啦”段灵耀吹了声口哨,越发圆滚滚的瘦瘦一下从床底蹿了出来,它高兴地喵呜几声,以为主人又要投喂自己美味的肉肉。

    但段灵耀揪住它后脖颈,提溜起来,抑扬顿挫地说道“你看他天天钻床底,身上全是灰,该洗澡了”

    瘦瘦“喵呜”

    宋司谨默然无语,以前也没见段灵耀亲手给瘦瘦洗过澡。

    但他都这么说了,宋司谨只好跟他一块,强行按住瘦瘦洗了个澡。瘦瘦挣扎,颤抖,发出凄厉的叫声,好不容易洗完,它一阵狂甩,甩的宋司谨跟段灵耀身上都是水。

    段灵耀愉快地说道“怎么办呀谨哥哥,咱们身上也被弄脏了,没办法,只好洗个鸳鸯浴了。”

    宋司谨“”

    他算是看出来了,段灵耀就是不想让自己出门。

    这种喜庆的大日子一生也许只有一次,自己却不能陪朋友一起庆祝,宋司谨失落地垂下头。

    水声哗啦,瘦瘦趴在毛巾堆上给自己舔毛。

    段灵耀闹腾着要宋司谨帮自己梳头发,宋司谨有些走神,下手一用力,扯得段灵耀发出痛呼声。

    他一下蹙眉,回首握住宋司谨的手“宋司谨”

    他声音一高,宋司谨便忍不住害怕,下意识往回缩了缩手“对不起,我轻一点,你别生气。”

    “我是为这个生气吗”段灵耀身上湿漉漉,长发披散着垂在身后,波光粼粼,他露出雪白的肩头,含嗔带怪地瞪向宋司谨,“你能不能不要整天想着别的男人”

    宋司谨“”

    段灵耀咬唇,气鼓鼓地看他“你说话啊。”

    胡搅蛮缠宋司谨看书多了,文化水平直线上升,成语用的越来越溜,他又偷偷骂了一句「无理取闹」,这才轻轻抬起眼,纯澈而无辜“我没有,灵耀,你不要这么说。”

    段灵耀狐疑地眯起眼睛“那你刚才在想什么”

    宋司谨迟疑了下,脸微微泛红,实在有些羞耻“在想你。”

    霎时间段灵耀的眼神柔软下去,他扭身抓住瘦瘦的肉垫揉捏,若无其事地问“想人家什么”

    少年半露在水面上,侧着精致又张扬的脸蛋,水雾缭绕且朦胧,叫他身上凌厉逼人的气势也柔软几分。

    且他逗弄着猫儿,笑容灵动狡黠,乍一看就好像成了精的猫妖下山引诱凡人来了。

    宋司谨一时冲动,脱口而出“想你跟瘦瘦有点像。”

    段灵耀震惊“你说我丑”

    宋司谨慌乱道“没没没,你别生气诶你干什么,别过来,不是我是说,灵耀你别乱动,都都都是水,会滑下去的。”

    他一生气,简直比瘦瘦还闹腾,还不如瘦瘦呢,瘦瘦虽然又丑又皮,但至少不会欺负人呀

    段灵耀把宋司谨逼到浴池边缘紧压住,青年无处可躲,被迫扬起秀美的脖颈,以此来求得呼吸的余地。

    水珠从凝脂滚落,晶莹圆润,淡青自雪中穿行,诱人探秘。

    段灵耀眯起眼睛,舔舐尖锐的牙尖,他唤了一声谨哥哥,不等宋司谨回答,便低头在心上人脆弱的致命处轻轻咬了一口。

    突如其来的倒春寒,叫身体本就不好的圣上又病倒了。

    没有办法,他只能指派旁人替自己举办琼林宴,而今年他只点名了三皇子,至于太子,还在东宫里关禁闭呢。

    这似乎是一个信号,朝堂内外暗流涌动,有时候走过路过彼此的一个眼神,都仿佛包含了无数信息。

    这些本与宋司谨没关系。

    但段灵耀大发慈悲,说要带他去琼林宴凑热闹。

    琼林宴是宴请新科进士的大场面,为了帮新科进士更好融入,还请了前几届的一甲进士来。

    宋司谨不关心别人,他只知道,自己终于有机会向楚云羲贺喜,也终于有机会与他商讨更细节的事由了。

    肉眼可见宋司谨露出笑容,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好了起来。

    前方就是琼林苑,宋司谨惊叹地望着一眼看不到底的院墙,忍不住思考建这么大的地方需要花多少钱。

    “谨哥哥就这么高兴呀”段灵耀抱着手臂似笑非笑地问。

    “是,我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不知想到了什么,宋司谨怅然地笑了笑,“很多人一辈子都见识不到。”

    而他有机会见识到,也许这就叫有失必有得。

    段灵耀拉住他的手,领着他往里走“以后我陪谨哥哥见识更多。”

    也许是分别在即,其心也善,这一刻宋司谨竟然没有太多抵触,他竟不自觉反握住段灵耀的手,轻轻地应了一声“好。”

    琼林苑是瑶京颇负盛名的地方,寻常人见识不到。里面不仅有天南地北送来的争奇斗艳的奇花异草,还有被雕刻出巍峨气势的各类假山假水。

    三步一景五步一画,宋司谨看的眼花缭乱,频频回头,连路都顾不上看了。

    结果继续往里,忽然遇到一大群人,向来有些怕生的宋司谨下意识躲到了段灵耀身后。

    他们来的算晚,琼林苑内到处都是人,有些人认出段灵耀,连带着也认出了宋司谨。

    自然没什么人敢当着段灵耀的面说不好听的话,但这里的文人书生,大都还未被官场熏陶出圆滑性格,他们带着文人风骨,看向两人的目光便叫人格外不适了。

    宋司谨沉默下来,也不再左顾右盼。

    忽然段灵耀拉着他停下,高兴地说“表哥,这边”

    表哥宋司谨抬头一看,看到一个与段灵耀长得有几分相似的俊美青年走来,那青年面上含笑,周身气度不凡,不急不缓地走过来后,忽然促狭道“宋公子,久仰久仰。”

    宋司谨猜到他的身份,有些紧张,这也是原著中心机深沉狠辣邪恶的大反派呢。

    段灵耀笑嘻嘻地说“谨哥哥别怕,三殿下不像我,不爱欺负人。”

    宋司谨鼓起勇气对他露出一点笑容“嗯,三殿下万安。”

    三皇子秦渡川过来跟段灵耀打了个招呼,想叫他陪自己一块去接待诸位新科进士。

    段灵耀犹豫了一下,他想叫宋司谨也跟着过去,叫他一个人在琼林苑闲逛段灵耀不放心,但宋司谨被那么多生人盯着,又紧张又不自在,甚至还有点不开心。

    秦渡川提醒道“云春霖也来了,你当真要叫宋公子跟着过去”

    段灵耀蹙眉“啧,忘了这家伙。”

    听两人话语,云春霖似乎与段灵耀有过节,这人真厉害,竟然叫段灵耀都感到为难,宋司谨忽然好奇。

    见他有兴趣,秦渡川也没有帮表弟遮掩的想法,直接全抖搂了出来“不知宋公子有没有听过,灵耀曾调戏探花郎以至于叫对方绕着他走了一年的事迹”

    宋司谨点头。

    秦渡川道“实不相瞒,那位探花郎就是云探花。”

    宋司谨“啊”

    秦渡川微微笑道“宋公子莫误会,当初云探花批判信国公拥兵自重,灵耀听了生气,他又是小孩心性,知晓此人厌恶风花雪月龙阳之事,才特意言悦之以恶之。”

    竟然是这样吗,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心底蔓延,宋司谨悄悄去看段灵耀,段灵耀清了清喉咙,装模作样地说“这点小事有什么好解释的,谨哥哥本来就不会信,对吧”

    宋司谨“呃嗯。”

    “是吗”秦渡川补充道,“那若是你的谨哥哥知道,自从被你当众戏弄羞辱后,云探花便一直念念不忘,总想着找机会问清你到底有几分情意又待如何”

    “表哥”段灵耀伸手推着秦渡川往前走,“这么多话也不怕浪费口水,走了走了,有话留着跟新科进士说去吧”

    怕宋司谨走丢,段灵耀千叮咛万嘱咐叫他不要乱跑,但段灵耀与秦渡川刚消失在视线里,宋司谨便迫不及待开始满琼林苑乱跑。

    左看看右找找,然后被人一把拉到假山后。

    宋司谨吓得差点转身就给人来上一拳,好险这是个熟人,才叫他把拳头收住“云羲”

    楚云羲伸出手指“嘘,小点声。”

    好不容易见面,宋司谨先向他道喜,并把小木人送给他,这才谈起楚云羲返乡的事以及宋司谨跑路的事。

    “这个盒子底下有一些银钱。”宋司谨按住楚云羲的手说,“你不要推脱,我已经变聪明了,知道很多事情都要花钱才能解决。而且我现在也只能在这方面出力,云羲,这件事很危险,你为了帮我才冒险的,要是连这都不收,我会很难受。”

    万一事情败露,没有背景的楚云羲将要面临的危险也许比宋司谨还要大。

    楚云羲颠了颠盒子,无奈地答应下来。

    但他眸光一转,想到了另一件事“其实你跟段灵耀进来的时候,我就一直在跟着你们。小谨,段灵耀对你好像还不错,看你这小脸,都长肉了,你确定要离开他”

    宋司谨迟疑了下,轻轻点头“他对我,就像对一只看着顺眼又听话懂事的宠物,也许是比对别人好,可我不愿意。”

    就算他能做一辈子的宠物,段灵耀又能宠爱他到几时

    要是段灵耀算了,哪来那么多要是。

    “我定好了跟商队一块回昌西城,约莫下旬能到,就是要错过你的生辰了。”

    “没事,以后有机会再过,反正前两年的生辰咱们也没一块过。”

    “那成,总之你自己估算一下时间,不要跑的太早,免得段灵耀到你家里找人。”

    两人商讨了一些细节,比如母子分别逃离后到哪里会和,这里人多眼杂,他们不敢一直躲着,便各自散开,假装一切如常。

    五月十五日,天朗气清。

    瑶京的牡丹花园开得很好,老夫人突然起了兴致,要宋司谨陪着她一块去赏花。

    这段时日里,宋司谨很少见到国公夫人,偶尔会陪老夫人吃顿饭,关系平平淡淡,算不上太亲近,但也还算可以。

    所以这个出门的理由,并不让段灵耀意外。

    但老夫人不想带段灵耀,她说段灵耀整天看着宋司谨,未免太严苛,哪个好男儿都受不了被这么管,她看不过去,想帮宋司谨松快松快。

    段灵耀可不乐意了,闹着要一起去。

    宋司谨便有些低落,他微微抬眼,直视对方“灵耀,这么久了,你还是不信我吗”

    段灵耀顿住,不是很情愿“外面很危险。”

    “有很多人保护我,没关系的。”

    段灵耀不知道,其实这次赏花,是宋司谨向老夫人求来的。

    逃跑的日子近在眼前,为了计划顺利,宋司谨必须让段灵耀逐渐相信自己不会逃跑,并让他松懈对自己的看管。他不得不逼自己大着胆子跟老夫人撒谎抱怨,好在老夫人心善,答应帮宋司谨出门透气。

    此刻面对段灵耀,宋司谨也要逼自己说一些平时根本说不出的话“你、你这样我会伤心的。”

    好在这段日子下来,段灵耀对他越发信任宠爱,犹豫了下,还是答应了。

    宋司谨高兴地出了门,即使身后跟着辛青辛柏大壮等一帮子人,但这仍是一个进步。

    宋司谨走后,段灵耀有点无聊,他去布庄看了看嫁衣的进度,顺便在上面缝了两针马上就完工了,正好赶上谨哥哥的生辰

    想到这里段灵耀就忍不住开心,就连回家看到瘦瘦又在上蹿下跳的时候,都只觉得它可爱,而没有骂它。

    瘦瘦“喵”

    一道黑白的影子飞过,瘦瘦蹿到了柜子顶上。

    柜子顶上有宋司谨的琴盒,他平时不让任何人看,看得可宝贝了。考虑到这是他朋友的遗物,段灵耀选择任凭他去,哼,他还不至于嫉妒一个死人。

    “瘦瘦,你给我下来”

    段灵耀有点头疼。

    瘦瘦这个调皮捣蛋的小混球,打碎了他价值千金的玉镇尺,挠烂了一年仅有一块的天山冰蚕绢,要是被它不小心弄坏那把琴,谨哥哥肯定伤心的不行。

    于是段灵耀搬了一把椅子,势要上去把这个小混球抓下来。

    结果他一伸手,瘦瘦蹦跶的更欢了,如一阵黑白旋风,飞舞着四肢腾空顺势一脚踹歪琴盒。

    “瘦瘦你完了,你饭没了”

    琴盒本来就靠边,被它一撞摇摇欲坠,段灵耀紧张地伸手去接,没接住,咚的一声柜子上的东西稀里哗啦全掉了。

    尤其那个琴盒,在地上翻滚两圈直接被摔开。

    段灵耀急忙去捡,看到断掉的琴弦跟摔掉的漆皮,颇有些心虚现在找人来修,能不能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不对,这是瘦瘦干的好事,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段灵耀狠狠瞪了眼瘦瘦,瘦瘦继续快乐跑酷。

    但就在这个时候,少年的视线扫到了地上的一个信封。

    那是什么

    好像是琴盒里掉出来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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