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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26章
    “你这算什么回答,拿我的问题来问我吗”宋锦愉气愤又委屈地说道“而且明明是你先欺负我的,你不欺负我,我会和你闹吗。”

    简殊宁看着宋锦愉红通通的眼眶和撅得老高的嘴唇,眼角微抽,“是我错了。”

    宋锦愉呆住。

    “我不该和你谈论这个问题。”简殊宁接着道。

    宋锦愉“”

    “简殊宁”

    “在吵什么”

    宋君城的声音在门口突然响起。

    宋锦愉脸色微变,也不知道是心虚,还是被吓到了,听到宋君城的声音后,整个人差点没站稳,急忙抓着扶手抬眸看去。

    不仅宋君城,就连方青斓也出现在了门口处。

    方青斓跟在宋君城身后,面容担忧地看了眼女儿,接着垂下了头。眼见耳听为实,这应该是宋君城第二次亲耳听到宋锦愉喊简殊宁的大名了。

    宋君城一看到这对兄妹碰面就有点头疼。

    真是见了面就吵,一刻也不能消停。

    他放下公文包,望着还站在楼梯上,表情呆滞的宋锦愉,“刚刚喊你二哥名字这么大声这是做什么他又惹你了”

    听到这话,宋锦愉回了神。

    看着宋君城没什么表情的脸,莫名有点发怵,刚要习惯性地顺遂心意告状,却看到宋君城身后的方青斓蹙着眉,正朝她摇头。

    宋锦愉心神一定,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之前告状那么多次都没有用,父亲又那么偏心简殊宁,什么都为他开脱,自己就算说了简殊宁的「罪行」,恐怕父亲也会当做耳旁风。

    想到这里,宋锦愉心里就难受得紧。

    同样是父亲的孩子,为什么要区别对待

    “怎么不说话”宋君城又道。

    知道这次不能告状后,宋锦愉吸了吸鼻子,闷声道“没有。”

    “那你喊你二哥的名字干什么你二哥的名字就这么朗朗上口,能让你叫了一次又一次”

    宋君城的话里并没有生气发火的意思,但宋锦愉也算是第一次被「训斥」,她咬紧了唇憋着泪,怕说一句,错一句。

    简殊宁这个名字之所以叫的这么顺口,完全是因为宋锦愉从小到大念叨惯了,一有不如意,就会在心里骂几句,也就是最近这段日子被简殊宁逼急了,才会不由自主把名字喊出来。

    见宋锦愉噤若寒蝉,一脸的不甘和委屈,宋君城即使心中失望,但终归没再说别的,他把目光转向了坐在沙发上的简殊宁,道“听你大哥说,下午你去了后花园的花房”

    楼上的宋锦愉听到这话精神一振,瞬间顾不得委屈了,难道简殊宁之前没有撒谎

    简殊宁不冷不热,“是,但没想到全家都以为我失踪了,真是抱歉。”

    “”

    宋君城并没有为小儿子第一次认错而高兴,反而有点尴尬。如果没有之前乌溪镇离家出走的事,他或许也不会因为此大动干戈,派人四处寻找。

    没想到找了一下午,结果却是个乌龙。

    想到此处,他立即和旁边的方青斓说了家里佣人下午做的糊涂事,让她做出处置。

    方青斓性子软绵惯了,平日里也不怎么管理下人,听了这话,一脸难色。但为了不让丈夫失望,还是勉为其难答应了,准备辞退那几名打电话,嚼舌根的佣人。

    说实话,虽然宋家上下一直在为找简殊宁奔波劳累,但「离家出走」这种本就无中生有的事,确实怪不到简殊宁身上,要怪,也只能怪那几名没调查清楚,就乱通风报信的佣人。

    宋君城听了方青斓的处理,考虑着说道“不止那几个通风报信的,还有那些一下午待在宋家,却没好好找人的,给了钱一并辞退掉。”

    方青斓犹豫,“这,这会不会严重了些”

    “严重”宋君城挑了下眉,自从听了下午宋离砚那个电话,他一点也不觉得严重,“我给他们丰厚的工资是让他们来干活的,不是来乱嚼舌根,偷懒耍滑的,如果不是离砚正好去了后花园,怕是找到天黑也找不着殊宁,他们待在宋家,眼睛是瞎的吗后花园找都没找。”

    见宋君城如此疾言厉色,方青斓面色微僵,瞥了一眼坐在沙发上若无其事的简殊宁,呐呐应声,“我知道了,是我说错话了。”

    处理了家里佣人的事,宋君城总算出了口恶气。

    他坐到简殊宁身边,望着小儿子那张比平日多了几分冷淡的侧脸,开口时语气下意识柔和了许多,“下午听到你哥说你去后花园,我最开始还不相信。你以前不是不喜欢去家里的花房和后花园吗,这次怎么了,又喜欢上花草了”

    简殊宁唇角微动,这才知道自己犯了个什么样的错误,难怪宋离砚之前会说他变了很多,他这样的行为,无异于崩塌原主的人设。

    只是很奇怪,为什么当时宋离砚不怀疑他

    即使心里乱糟糟的,但简殊宁面色上还是保持住了冷静,甚至在开口时,还带了几分嘲弄,“你们都出去玩了,家里就我一个人闷在屋子里,无处可去的情况下,也只能去后花园逛逛了。”

    宋君城刚要说怎么就无处可去,你也可以出去玩,但想到自己下午还派人到处找人的事,又干咳一声,把这话给改了,“以后家里不会再拘束你了,想去哪就去哪,之前那样做,也是担心你出事。”

    “随便,我在家就待两天。”简殊宁别过头去。

    宋君城见简殊宁一脸的心情不好,也没再强求,提了别的话题,“今天回家我买了些月饼,有你喜欢的豆沙和五仁,要不要尝尝。”

    宋锦愉在楼上是彻底看不下去了,气呼呼地咬着牙往回走,准备回房间,完全没有了最开始下楼的好心情。

    方青斓听到动静,忧心忡忡地望了一眼宋锦愉的背影,之后很快收敛思绪,将手里提着的纸盒放到了简殊宁面前的玻璃茶几上。

    “君城,我想上楼去看看锦愉。”

    宋君城抬头看着她,道“下午你不是看过了吗”

    提及这个,方青斓声音弱了几分“我担心,她心情看起来不太好”

    “你不要太惯着她。”宋君城凝眉说道“每次一闹脾气你都去哄,她的脾性能有改变吗”

    方青斓不说话了。

    “我再一次明白为什么宋锦愉对原主如此羡慕嫉妒恨了,宋君城这区别对待也太明显了,他能惯着你,却不允许方青斓惯着宋锦愉,真双标。”

    简殊宁没说话,但学会了一个新词。

    双标。

    宋君城见方青斓沉默寡言地杵在这,表情逐渐露出了几分无奈,他低头去拆纸盒“算了,你去吧。”

    方青斓抬了抬头,小心翼翼“可以吗”

    “她是你女儿,想去看她是你的自由。”

    方青斓眼里的光一暗,落寞地嗯了一声,转身往楼梯走去。

    人走之后,简殊宁的目光重新落在纸盒上,脑海里的系统为他解释了一遍纸盒里月饼的做法,听完讲解,他好奇地拿起一块五仁的月饼,尝试着咬了一口。

    味道,出奇的不错。

    难怪原主会喜欢。

    简殊宁吃了几口后,发现宋君城只是在旁看着他,便把月饼往宋君城的方向推了推“你也吃。”

    宋君城一愣,垂下眸看着面前的月饼盒,俊朗沧桑的脸上露出了笑意,他的小儿子是真的变了。

    以前的简殊宁,脾气乖戾傲慢,从不会关心家人,也不会和他们一起过中秋节。因为他曾经说过,这个家,更像是宋锦愉的家,有父有母,而他,只是一个寄住在这的外人罢了。

    但现在不同了。

    虽然有时会作会闹,还会阴阳怪气地讽刺,但宋君城能感觉到,简殊宁在慢慢接受自己这个父亲。

    今年的这个中秋节,对宋君城而言,是惊喜,但对于某些人来说,却并不是很顺心,比如,宋锦愉。

    先是宋离砚突然回来扰乱了她的心,接着是和简殊宁吵架大败而归,她算是发现了,自己今天所有的不幸,都是那两位哥哥带来的。

    由于宋锦愉闹脾气不肯下楼吃饭,方青斓没办法只好端着晚饭送去了宋锦愉的卧室。宋锦愉本来还一直端着,不肯吃东西,直到肚子咕咕叫了,才息了声。

    午饭她就没吃饱,如果再不吃晚饭,接下来的漫漫长夜还怎么熬

    没办法,宋锦愉,只能暂时「屈服」。

    而宋离砚,直到宋家晚饭结束,都没有出现。

    天黑之前,晏悯和卫知泽离开乌溪镇,回到了京陵。卫家的管家一看到二人回来,立即低头说道“大少爷,先生今晚有吩咐,让您回来后,先去书房见他。”

    卫知泽冷酷平静的表情有了波动,看了看身后无知无觉的晏悯,嗯了一声,说了句我知道了,便率先走进客厅,上了楼。

    而晏悯自始至终,没什么表情变化。

    傻傻的,呆呆的。

    管家没多给晏悯眼神,说完那句话便退下了。

    敲门之后,听到门内传来一声「进来」后,卫知泽推门进了书房。

    卫家的家主卫长鸣,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叉放在书桌上,漠然地望着他。

    卫长鸣利益心重,半生都在为卫氏操劳,不到五十岁的年纪,头发已经白了一半,他的面相偏冷硬,看起来很凶,所以晏悯每次看到他,都是害怕得不行。

    比起面貌,卫家父子二人的神态表情更加相似。

    “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们要在那小镇子多待一天。”

    “那里没什么好待的。”

    卫长鸣点了点头,“晏悯的那位养父如何了”

    提及晏悯的养父,卫知泽表情格外冷酷“如无意外,余生都会在病床上度过了。”

    卫长鸣似乎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皱了皱眉梢,说道“以后少带晏悯去那个镇子,他来到卫家,就等同于和过去一刀两断了。”

    有了卫知泽珠玉在前,卫长鸣实在看不上晏悯的软弱性子和对晏家养父的留恋,这么个利欲熏心的人渣,竟然还傻傻地记着。

    果然,是个傻子。

    想到此处,卫长鸣再次坚定自己曾经的选择是对的。

    仿佛这也能说服内心里那股挥之不去的不安与心虚。

    卫知泽虽不明原因,但还是点了头。

    他也不喜欢乌溪镇。

    “今天下午,秦家的人打来电话,说你母亲的病情控制的不错。签证我已经给你办下来了,如果你想看看她,明天就可以坐飞机去国看望看望。”

    听了这话,卫知泽平静的神态僵住,双目变得有些晦暗,“不必了。”

    “为什么”卫长鸣问。

    卫知泽抿了下唇,视线落空在某处,语气落寞又冷然,“去了也只是隔着玻璃和门窗,有什么用十几年了,每次都看不真切。”

    如果不是有照片,恐怕卫知泽至今不知自己亲生母亲的容貌是什么样子。

    脑海里逐渐浮现出秦香冉那张美艳绝伦的脸,但下一秒,卫知泽又皱眉挥去,不想再想。不知道是不是十几年没与亲生母亲见一次面的原因,卫知泽对秦香冉除了最开始几次的好奇,至今没什么亲近感。

    卫长鸣似乎对他的回答毫不意外,这一刻,他的神态出奇的凉薄,“你不愿意我也不强求,但秦家那边你总得给个说法。”

    “嗯,我知道。”

    “最后一件事,温妤夏前几天闯进卫家的事,你需要好好处理一下,别因为她,引起沈家那边的注意。两家最近关系紧张,到时候晏悯身世败露,省的又闹出风波。”卫长鸣说道。

    卫知泽听了这话,安静了几秒,第一次表现出自己的疑惑,“父亲,我不明白,为什么不公开晏悯的身世,即使晏悯私生子身份曝光,也并不会影响到什么。”

    卫长鸣抬眸,冷淡地望着他。

    “但是阿泽,我希望我以后退休,沈家的权力和公司都是属于你一个人的。任何人都不该成为你路上的绊脚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卫知泽彻底怔住。

    他从小就被当做继承人培养,被卫长鸣教导利益重于一切,从没体会过亲情和关怀的滋味,有时候,他都怀疑自己只是卫家的一个工具。

    如今听到卫长鸣这段话,即使整句话里没有一个字眼没有表现出父子间的关怀和情谊,但这样的厚望,让卫知泽有一瞬间的愧疚。

    愧疚曾经那样猜忌过。

    “晏悯的身世公不公开,其实并不重要,公开了又如何,不公开又如何,卫家最终只会属于你。晏悯的脑子出现了问题,你以后只要给他口饭吃,养着他就行。”

    虽然感觉后半段话显得过于冷漠,不近人情,但卫知泽想到卫长鸣一直是这样的性格,又慢慢理解了。晏悯才到卫家一个月,可能父亲还没完全接受吧。

    “行了,就这些事,你回去吧。”

    卫知泽说了声是,转身打开书房的门。

    见走廊无人,然后下了楼。

    谁也没发现,他们刚才讨论的话题人物晏悯就站在书房旁边的杂物间门后。少年的神色格外的沉闷,一双漂亮的眼睛里一片死寂,显得有些阴沉漠然。

    他之前趁着上楼回房的空隙,故意在这个监控死角停留了一会,没想到会在门口听到那么一段话。

    果然,卫长鸣这一次的选择和上一世没有任何区别。

    依然是那么自私自利。

    什么感情,血缘,他都可以抛弃。

    唯有卫家的利益,他不会放手。

    晏悯放轻脚步避开监控,离开了杂物间,不过没关系。

    他本就对卫家没有什么归属感。

    这辈子,只要卫知泽不再走岔路,逼迫他做不喜欢的事,他不会起争权夺利的心思,这辈子一切都很好,他现在只求安稳,想要什么东西会靠自己得到。

    当然,如果别人不给他安宁,他也不会坐以待毙。

    作者有话说

    点错了存稿点成了发表,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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