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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一起去无限列车吧
    下一息

    脑海闪过伊之助的脸。

    是了。

    是了。

    是了

    你强迫自己松开扣住枪身的手指。

    虽然他们的确出自时透家,但说不定,他们并不是你孩子的后代呢说不定,只是世界线收束,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呢

    打工人嘛。

    就是要有耐心一点。

    总是打打杀杀,一言不合就打爆别人的头什么,未免有点太粗鲁了

    无论怎么说,都该在送别人回姥姥家之前,给当事人一个解释的机会才对。

    是以。

    你找上产屋敷主公。

    随便找了个借口,就得到跟他面谈的机会。

    然后,你就受到的惊吓。

    瞳孔骤缩成一点。

    惊惧地握住袖里的短筒火、枪。

    只有这样,紊乱失序的心脏才能寻得片刻安稳。

    无他。

    他真的太像当年的小公子了

    “您怎么了”

    产屋敷耀哉眼神温柔。

    关切沉稳的声音缓缓在你耳边响起,“听说,您有非常重要的事通禀,还请务必告知于我。您拯救了香奈惠那孩子,不管您遇到了什么问题,产屋敷一族与产鬼杀队都会竭尽全力帮您解决。”

    一开口,就暴露出他与鬼舞辻无惨的本质不同。

    小公子可不是会放低姿态的男人。

    即便是还没有跟你翻脸的时候,他展现出来的温柔,都带着一股可在骨子里的高高在上。

    可眼前这个男人,他的一言一行都透着让人心情舒畅的暖意。

    只是听着他的声音,躁动的情绪就一点点被安抚了下来。

    意识到这点后,你心下渐定。

    迎着产屋敷耀哉温润的目光,你挺直背脊,正襟危坐“受人之托,特来询问继国后人之事。”

    你浑浑噩噩。

    从主屋离开后,就一直坐在居所的檐廊下魂不守舍。

    在找上产屋敷之前,你想了很多种可能。

    包括时透与继国毫无关系、产屋敷一族阳奉阴违、鬼舞辻无惨又欠教训,偷偷给你孩子添堵了

    可你完全没想过,这竟然是继国柊吾自己的意思

    “去世之前,他特意留下遗命,挑选本家最具天赋的子嗣,继承其母姓氏时透,加入鬼杀队,直到恶鬼尽灭的那一天,方可重回本家。”

    产屋敷耀哉略带歉疚的话在你脑海回荡,“此乃,继国柊吾之愿。”

    你心密密麻麻疼起来,几乎要无法呼吸。

    根本搞不懂他为什么会许下这样祸害自己子嗣的离谱愿望。

    诛灭恶鬼,替天行道什么的

    这哪里是他需要承担的责任

    他明明只需要在产屋敷一族的庇护下,安安稳稳繁衍生息就够了

    为什么这么想不开

    为什么非要跟鬼作对

    大家都平平安安顺顺遂遂地好好活着,不好吗

    你简直要被不听话的儿子愁死

    然而,不等你为此犯愁很久,更愁煞人的事情就来到跟前新儿子伊之助也要参加入队选拔了。

    杀鬼是非常危险。

    不管是生出这个念头,还是付诸相应行动,都是非常危险的。

    即使你知道他天资过人,不会发生任何意外,可身为母亲,你不可能不担心。

    思来想去,你还是掏出了那把从未展开过的泥金桧扇,好好塞入他前襟,一边给他整理着衣服,一边细声叮嘱“如果遇到不可战胜的敌人,就把这个东西丢过去这是产屋敷主公送给我的东西,说是克制鬼的无敌法宝,在危急的情况下,可以保命一次。”

    伊之助雄赳赳“我不需要这种东西。”

    你拾眸望来。

    像是看着一个被兴奋冲昏头脑的小傻瓜“你不需要,可万一你身边的人需要呢伊之助,妈妈亲爱的好儿子,不要小瞧任何鬼,跟童磨一样难缠的鬼,至少还有十三个呢。他们每一个杀你,都跟砍瓜切菜似的。不要为了逞一时之强,就让自己和同僚陷入危险之中啊。”

    伊之助噎了噎。

    再也摆不出“拿走拿走,老子才不需要挂”的自负姿态,嘴上却不愿意服软“可以留给其他更需要的人。”

    你笑眯眯“留给柱们吗真是个傻孩子。”

    伊之助不服气。

    他不知道自己傻在哪里。

    你眼神怜爱“这个东西,只是勉强能从鬼手里保下一条命而已,还不至于神奇到拿出来就能把鬼杀了。”

    “而柱与鬼的战斗,可不是奔着保命去的。”

    “如果只是为了保命,他们完全可以不做柱,只做个普普通通的武士,彻底远离与鬼的打打杀杀。”

    “柱,或者说这里绝大部分的鬼杀队剑士,他们身上大都背负着亲人朋友的性命,跟鬼有着不可调和的深仇大恨。”

    “可你跟他们是不一样的。”

    伊之助似乎有点懂了。

    你垂眸莞尔。

    抱了抱他,温声细语“伊之助,妈妈的好儿子,无论你想做什么,妈妈都会支持你。只是你别忘了,你之所以猎鬼,是为了更好地跟妈妈一起活下去,可不是为了让妈妈一个人,孤苦无依活在这个世上的。”

    “如果你出了什么意外,那妈妈也就活不下去了。”

    “想来,产屋敷主公大概也正是因为清楚这点,才会愿意把这个对他们来说过于鸡肋的东西交给我。”

    “大家都不希望毁灭我们的幸福。”

    “所以”

    “伊之助,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你都务必以保重自己为前提。珍惜自己的性命,就是珍惜妈妈的性命。”

    当然了。

    只给孩子划出清晰的线,还不足以让你放心,更多时候,你会主动请缨,跟隐部一起行动,给奋战在第一线的剑士们医疗支持。

    伊之助就此表达过担忧。

    他很怕你再遇到童磨。

    大概是真的跟鬼做过战斗了,他才更加清楚得意识到当初你们能从童磨手里逃脱,是多么侥幸且幸运的一件事。

    你安慰他“别怕,这有什么好担心的我既然能从他手里活下来两次,再来一次,也不是不可能。倒是你,千万不要在遇见鬼的时候逞强啊,妈妈还在这里等你回家呢。”

    你也不是故意给伊之助增加心理负担。

    孩子嘛。

    非常容易被人用大义蛊惑。

    而他们一旦头脑发热,理智就再也牵制不住他舍我其谁的勇气,常常会做出失了智的蠢事来。

    杀鬼本身就是非常危险的。

    不套上点缰绳,难保他不会成为鬼的小面包。

    一开始,你还有点愧疚,觉得自己真是个残酷的母亲,竟然对着自己的儿子耍心眼。

    可等你跟着隐部,从那田蜘蛛山的死人堆里,好不容易翻出差点被鬼捏爆脑袋的伊之助后,你彻底顿悟了。

    什么愧疚。

    什么残酷。

    统统没必要

    你错就错在太像一个母亲

    不知不觉就给孩子的自由过了火,以至于竟让他做出这种不珍惜自己的事来

    以后,你会紧紧盯住他。

    就在你下定决心后,鬼杀队里也出现了你期待已久的变化化鬼的祢豆子过了明路,被鬼杀队众人接受,继续陪伴她哥哥灶门炭治郎猎鬼,寻求重新变回人的契机。

    得知这一消息后,你立刻用鎹鸦给珠世送信,邀请她跟鬼杀队一起研制变鬼的解药。

    而你也没闲着。

    送出信后不久,就异常强硬地跟伊之助参与到下一次行动中。

    无限列车。

    不知道是不是处于顾虑到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普通人的缘故,原本只有一位柱领导的任务,这一次,竟然还多了两个人。

    花柱蝴蝶香奈惠。

    风柱不死川实弥。

    蝴蝶香奈惠温柔地跟你打招呼。

    不死川实弥则是非常不客气地冷哼了一声,惹得伊之助气冲冲拔刀,被同伴们紧张地拦下。

    炼狱杏寿郎笑声爽朗“太好了,有你们在的话,找出隐藏在这里的鬼肯定易如反掌来,一起出发吧”

    身上火焰纹样羽织的随着他干脆利索的动作,在夜风中鼓动翩飞。

    无限列车。

    是最初的蒸汽火车。

    放在你生活的时代,这种老旧的东西,除了在影视资料里,就只能在博物院里才可以看到了。

    但你经历了太多了封建时代,乍瞧见与封建社会格格不入的机械化造物,大受触动的同时,也不由觉得它充满现代化气息,令人怀念。

    怀着这种有点难以自持的激动心情,面临检票员检票时,你大脑就像是短路了一般,毫不迟疑递出了手里的车票。

    在孩子们与柱们叽叽喳喳的交谈中,你低头瞧着票上被剪除的洞洞,甚至不自觉就开始走神,兀得想起在你成为打工人的更早之前。

    那时候,你离家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上学。

    坐着也是这样哐哧哐哧行进的普快列车。

    检票员检票时,也是用机器在票据上打个洞。

    除了列车用的动力不同,仿佛没有什么差别

    你很少回忆最初。

    即使过去的记忆明显断断续续的,也不太想深究。

    因为你很清楚,你绝不是那种抛弃家人、抛弃责任、抛弃好不容易挣来的人生,也要去异世界追求恋爱、金钱、地位的人。

    回忆之所以不连贯,极有可能只是本能在进行自我保护。

    可现在。

    熟悉的事物被勾起了你的回忆。

    过去的事就像无法暂停的电影一样,一幕幕涌现脑海。

    哪怕十分抗拒,也被迫以上帝视角,从头到尾观摩起自己的人生。

    等你被急切的声音叫醒时,众人正忧心忡忡围在你身边。

    伊之助笨拙地给你擦泪,与你如出一辙的碧绿色眼中满是惶恐“妈妈,是哪里受伤了吗还是有哪里不舒服”

    你眼神发虚。

    呼吸急促,浆糊一样的大脑根本分不出今夕何夕。

    不知过了多久,才勉强从那种黏稠的、足以溺毙人的恐怖梦魇中挣脱。

    你怔怔凝睇着近在咫尺的儿子,无声流着泪,之后,死死抱住他“没事,我、我只是做噩梦了。”

    没有人嘲笑你。

    哪怕是总是不高兴的不死川实弥,也没有因为这种事嫌弃你拖后腿,给你脸色瞧。

    “我也做了噩梦。”

    灶门炭治郎认真开口,“梦里,我的家人们完全扭曲了,不停指责我,说我是个不负责又怯懦的哥哥和长子,不如赶紧去死最开始听到的时候,我也非常难过,但那并不是真的。”

    他朝你递了一方手帕。

    深赫色的眼睛盛满温柔憨厚的微笑。

    “我们做的噩梦,都是那只鬼血鬼术操纵制造的。”

    “那并不是事情的本貌。”

    有他做表率,其他人也七嘴八舌说起来。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讲述着自己被迫经历的虚假噩梦,个顶个的心有余悸。

    你心下一暖。

    可不等你精神彻底恢复过来,更令人头皮发麻的事情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