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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 39 章
    记录2016年11月东京,东京

    因遭到同学纠缠不休的霸凌,特级被咒者乙骨忧太致使主谋者在内的4名男学生身负重伤。1

    这是一个蜷缩在角落里的孩子。

    崎野七穗顺着线索找到乙骨忧太的时候,十六岁的少年正抱着膝盖,一遍又一遍地失神着重复“对不起”。

    他的身边是塞满霸凌者的扭曲尸体的柜子,眼中那抹微弱的暗绿几乎要被黑暗吞没。

    崎野七穗向他伸出手时,少年抬头愣了愣,下意识地跌跌撞撞后退几步。

    “不可以,里香会”

    “没关系。”

    崎野七穗打断了他的话。

    她背对着光,耐心地蹲下身来,弯起唇角的时候嗓音轻又软。

    “乙骨忧太”

    “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老师。”

    明明曾经是这么乖的孩子。

    “我说过多少次了,老师。您的身体不好,请不要不穿外套到处乱跑。”

    宽敞的公寓中,崎野七穗默默地喝着饮料,不明白在这短暂的一年中发生了什么。

    “我哪有那么弱。”不服气的崎野七穗嘟囔道。

    这个周目的马甲是她自己

    0周目中,那个被诅咒杀死的自己。

    虽然不知道系统是怎么把她的身体搞回来的,但死而复生这件事似乎对她产生了一些副作用。

    崎野七穗一共晕倒过三次,每次都在乙骨忧太面前。

    成为特级咒术师的少年从一开始的惊恐到后来的习惯,即使是出任务时也会让里香陪在她的身边。

    啊,值得一提的是

    为了不让五条和夏油抓着她揍,崎野七穗来到这个世界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鸽了去咒术高专报道。

    乙骨忧太的好感度停在57,只要她再努力努力,说不定就可以在不用和他们见面的情况下完成任务。

    崎野七穗。机智。

    坐在餐桌前的少女露出得意的微笑,乙骨忧太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只是头疼地叹了口气。

    “不舒服的话要发短信。”

    “嗯。”

    “碰到棘手的问题也可以给我打电话。”

    “嗯嗯。”

    “七穗,你是不是根本没听”

    “嗯嗯嗯”

    突然反应过来的崎野七穗愣住。

    乙骨忧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靠近了她的身边。少年俊逸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墨绿色的眼眸垂下,身高无形中造成了巨大的压迫感。

    崎野七穗发出谴责:“没大没小,要叫老师。”

    乙骨忧太没回答。

    他抿了下唇,在良久的沉默过后,最后还是选择了投降。

    “总之,这次的任务,我会尽快赶回来。”

    “话说回来,你们觉不觉得乙骨学长很奇怪啊。”

    一年级的教室内,虎杖悠仁咬了一口手里的棒冰。

    “每次任务结束后都会立刻急匆匆地赶回家,完全不参加任何活动。”

    钉崎野蔷薇:“撤回。”

    虎杖悠仁:“”

    钉崎野蔷薇:“我很早之前就想问了,撤回让我说。”

    “”虎杖悠仁默默地把视线投向一旁的伏黑惠。

    “别看我。”伏黑惠冷漠地拒绝道,继续整理着今天上课的笔记。

    桌边有阴影在这时洒了下来。

    伏黑惠一顿,迟疑地抬头

    出现了狗狗眼攻击x2

    伏黑惠:“”

    “似乎是因为乙骨学长家里有个体弱多病的姐姐。”沉默片刻,伏黑惠收回目光,被迫妥协。

    虎杖悠仁:“姐姐”

    钉崎野蔷薇:“啊,我知道,是那个吧那个。”

    她哼哼两声,叉着腰非常得意。

    “病魔缠身的柔弱少女和白切黑的隐忍弟弟电视剧都是这么演的。”

    虎杖悠仁瞳孔地震:“等等,万一是亲的怎么办”

    钉崎野蔷薇肯定:“那你当我没说。”

    “你每天都在看些什么啊,钉崎。”

    虎杖悠仁走远了点,默默吐槽。

    然而他才刚说完一句,就被一旁的钉崎野蔷薇一巴掌扇到了后脑勺上。

    啪的一声。

    清脆又令人痛心。

    虎杖悠仁短暂地变成豆豆眼,回过神来后大声抗议。

    有人在这时笑了笑。

    熟悉的咒力倾泻开来,虎杖悠仁机械般地回过头去时,乙骨忧太就蹲在窗户旁的树上友好地朝他挥了挥手。

    完全没有察觉。

    这使后知后觉的伏黑惠顿了一下,再次在心中肯定了一遍乙骨忧太的可怕之处。

    “抱歉,吓到你们了吗。”乙骨忧太按着窗框跃了进来,他穿着白色的制服,黑色的裤子衬得他的腿格外修长。

    “因为听到了你们在讨论老师,所以就没有出声。”

    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对视一眼。

    “老师”

    “嗯。”

    那大概是对乙骨忧太非常重要的存在,光是喊出“老师”两个字,少年就忍不住弯起唇角。

    “虽然也是咒术师,但已经不出任务了。”

    虎杖悠仁松了口气。

    他还以为尊敬的乙骨学长和五条老师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吓得后背都凉了。

    “那这个独角仙是”

    乙骨忧太看了一眼手中的玻璃罐子:“老师说要参加独角仙大赛,所以拜托我帮她选一只。”

    但事实上乙骨忧太并不太擅长这种事。

    为此他稍微请教了一下十分有经验的狗卷同学,趁着下课的自由活动时间爬遍了咒术高专的每一棵树。

    虎杖悠仁:“为什么听起来这么像小孩子。”

    乙骨忧太笑了笑:“年龄与性格无关,老师大多时候的确像个小孩子。”

    “惠,长大以后你要变成光。”

    “那是什么”

    “迪迦奥特曼。”

    “”

    记忆里那道早就消失的影子在眼前闪现一瞬,伏黑惠没有说话,握笔的手却紧了紧。

    禅院七穗死的那天,他一个人在家待了很久。

    直到傍晚浑身湿透的伏黑甚尔回来。

    男人叼着根同样湿透了的烟,看到玄关处那可怜兮兮的一团时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伏黑甚尔的嗓音沙哑,神色在黑暗中晦暗不明。

    “搞什么,我现在可没心情安慰你。”

    伏黑惠同样不想讲话。

    七穗是因为他才死掉的。

    公平起见,他理应受到惩罚。

    年幼的伏黑惠在这方面非常固执,甚至到伏黑甚尔从浴室里走出来后仍旧一动不动。

    伏黑甚尔眯起眼睛看了他一眼。

    下一秒,伏黑惠双脚悬空。

    “烦死了,饿死的话那家伙又要烦。”

    把脏兮兮的伏黑惠扔进浴缸前,伏黑甚尔这么嘟囔着说。

    要是七穗还活着的话,应该和乙骨学长说的那位老师很像吧。

    “那就先到这里吧,我很期待明天和你的训练,虎杖同学。”走出教室门前,乙骨忧太朝虎杖悠仁点了下头。

    五点。

    该回家做完饭了。

    如果不回去的话,老师大概又要用那神奇的料理把她自己毒倒了。

    “忧太啊为什么我就是学不会呢”

    金发的少女躺在沙发上,无精打采地盯着天花板,抱着里香的时候委屈得都快哭出来了。

    老师哭起来的时候也很可爱。

    乙骨忧太轻轻地笑了一声,在对方快撞到桌角前护住她的额头。

    一想到这里,乙骨忧太就忍不住加快了脚步。

    但是,在他拐过转角之前,靠在墙边抽着烟的家入硝子却一反常态地喊住了他。

    女人平静地与他对视:

    “乙骨,你刚刚说的老师,叫什么名字”

    “杰你信佛吗刚刚那家伙明明可以杀掉的吧你不能因为对方可爱就手下留情啊”

    一年级的办公室里,越长越幼稚的五条悟拿着游戏机,试图跟身旁额头跳出井字的好友据理力争。

    夏油杰面无表情:“闭嘴,十枪一枪没中的家伙没有资格说话。”

    五条悟:“那是意外。”

    夏油杰:“我看到了,你全打到了墙上。”

    五条悟:“”

    五条悟:“不要转移话题,我们现在谴责的是你这种消极战斗的行为。”

    夏油杰的笑容里冒着黑气。

    如果杀气能具现化的话,那他现在应该已经杀了五条悟好几次了。

    啪嗒。

    门外的走廊上传来脚步声。

    游戏机的音量突然关闭,家入硝子拉开办公室的门的时候,五条悟和夏油杰正分别坐在办公桌前,看上去一副矜矜业业备课的模样。

    当然,这样的场面只持续了一秒。

    “什么啊,原来是硝子。”五条悟放下拿倒了的课本,抱怨着嘟囔道。

    家入硝子一只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不想理他:“去不去乙骨的公寓”

    五条悟:“现在”

    家入硝子:“嗯。”

    “不去,我很忙的。”

    相较于五条悟想也不想就拒绝的态度,夏油杰倒是观察了一会。

    他的目光平静,屈起的指节抵在太阳穴上:“发生什么了”

    家入硝子:“也没什么,只是想去见一见乙骨进入高专前的老师。”

    五条悟“嗯”了一声:“好像是有这么个人来着。”

    家入硝子挑眉:“你见过”

    五条悟无所谓地撇了下唇:“没有。偶尔听忧太提起过,好像挺弱的。你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

    家入硝子关上门:“因为乙骨说那是七穗。”

    “”

    空气在这片区域内突然凝滞。

    家入硝子抬眼,默默地看向那只突然出现的卡住门的手。

    五条悟的唇角抿直,手肘抵在门上,脸上的轻松已然消失不见。

    “再说一遍,叫什么来着”

    夏油杰走到身后:“别挡路,悟。再不过去的话七穗又要逃跑了。”

    乙骨忧太入学到现在,已经过了一年多的时间。

    也就是说,七穗已经在他们的眼皮底下躲了一年多了。

    “悟”

    “五条学长”

    继学妹的设定之后,这次变成同事了吗。

    让他猜猜,这次又过不了多久又要死掉了吧。

    五条悟笑了一声,眼罩下,苍蓝色的眼眸中是翻涌的情愫。

    啊,真的是。

    他快要被胆小的家伙气疯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