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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我不会嫁给你
    天婴

    容远摸了摸她的兔头,“你吃不下的可以给我。”

    天婴

    天婴抱着一些想见容远啃干草的丑恶心理,不情不愿地咬了自己最最最最讨厌的干草一口。

    眼睛又是一亮居然把这干草腌制成了胡萝卜味,还带着春天的草香。

    口感她不喜欢,但是那味道却是香甜。

    干草结她吃了三分之一,不待她说,容远道“尝尝别的。”

    然后容远并没有食言,将那干草结解开,放入碗中,用旁边的剪子剪成了一段一段,如吃菜一般放入了嘴里。

    天婴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容远,“好吃吗”

    这玩意神仙能吃吗

    容远一笑,道“不好吃。”

    对仙来说哪怕是腌入味的干草,它也还是干草。

    根本不能称之为食物。

    即便如此,容远还是如约将天婴吃剩下三分之二的干草吃了下去。

    天婴看着那吃着干草,俊美过人的青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天婴感受到了什么叫神仙般的生活,原来天婴以为这种生活只在话本中存在。

    她每天睡到日上三竿睁开眼时容远已经处理好了公务,若她心情好变成了人形,容远会俯下身亲亲她的额头,然后帮她把头发挽起,插一根看似素雅,实际上价值连城的钗子。

    守着她洗漱后牵着她去用午膳。

    如果她是兔形,容远会将她抱起来,屏着呼吸吻一吻她的额头,然后用一把专为她定制的精致小梳子,帮她认真地梳着兔毛,过程中会打一两个喷嚏。

    随后用丝帕给她擦脸,轻轻地把她脸上的毛擦干,这才抱着她去用午膳。

    天婴肚子不大,但是容远准备的菜肴种类却很多,他说种类多,身体才会好。

    她吃不下的容远会帮她吃完,会带她去散步,带她去扑蝴蝶,有时候甚至会带她去打洞。

    天婴是兔形还是人形,取决于自己的心情。

    而对于容远来说,即便她是兔形,即便自己会因为她的兔毛过敏,但只要她在身边,对他来说便是一切安好。

    即便他知道,无论自己对她再好,她也并不待见自己。

    心中虽然并不快活,但是只要她在身边,那一瞬间就有一种病态的满足。

    他甚至不敢睡觉,生怕一睁眼发现这是一场梦,又或者一睁眼她又悄悄逃走。

    他抱着她,像拥有了整个世界,却又像什么都没有。

    今日她心情尚可,醒来后没有化成兔子,容远正躺在身旁批着奏折。

    躺在床上办事的风格真的一点都不容远。

    但自从天婴正式睡到他旁边后,容远几乎都是在这间房处理各种要务,连议事阁都不去了。

    苏眉对外声称“身受重伤,卧病在床。”“议事阁太过拥挤,气息浑浊,不利休养。”

    而容远直接说“太远。”

    任性至此,三界历代君王也就他独一个。

    然而偏偏他业务能力又旷古绝今,就在这房间内,将所有的事务都指挥处理得妥妥帖帖,就连将饕餮剩下的七十万妖军全部写入升仙簿,留在九重天一事,也快成了板上钉钉的事。

    仙官们一边感慨他的惊才绝艳,感慨孤神之子果真不同凡响,才智手腕非历代仙帝能企及,但是一边又觉得他任性妄为,宠溺妖妃。

    仙官们聚众去找生司阁旁孤神殿中的无泽哭诉,无泽被他们哭得头发胡子掉了一大把,但是却也无能为力。

    一个是孤神之子,一个是复活孤神的容器。

    两者在一起本是孽缘,可是却也两个都动不得。

    只是无泽只能对这些哭哭啼啼的仙官道“再忍一百年吧。”

    听到还要再忍一百年,这些仙官哭得更厉害了。

    对于容远对外宣称的一切,天婴也只能撇撇嘴,“身受重伤”是真,“生龙活虎”也是真。

    容远看见天婴醒来,合上了奏折,俯身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一下。

    “起那么早”

    他这话说得天婴有些害臊,毕竟日上三竿,也一点都不早。

    天婴也习惯了容远给自己梳头,因为他是那种只要愿意,做什么都极好的人。

    梳得比自己好也就罢了,比那些宫娥都还要好。

    容远的房间本是简洁至极,现在却被各种东西给塞满了,比如梳妆台,比如梳妆台旁的三个柜子。

    每个柜子中都极其整洁地放着一支支簪子,容远每日都会从中选出一支不一样的给天婴戴上。

    今日看了一圈,却觉得剩下的簪子配不上他天婴绝世灵动。

    他俯下身在她耳边道“你喜欢哪种,我给你做一支”

    天婴一听,想起了苏眉说过,他曾经花了一万灵石给自己做了一支金簪,结果被自己捏扁卖了。

    她道“那个金簪子的事不好意思”

    捧出一腔真心被人捏碎践踏的感觉她能够体会,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道理她也是懂的。

    容远“不用抱歉,是我的错。”

    一切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是曾经自己怠慢了她。

    天婴有些纳闷,“你错什么”

    容远避开了这个话题,道“你若开心,我天天做金簪子给你捏着玩。”

    天婴噗嗤一下,“捏簪子有什么好玩的”

    容远见她脸色越发红润,掉下去的婴儿肥也涨了回来,而且慢慢长大的她,天真中带着一丝不可言喻的妩媚。

    这嫣然一笑中也带着他许久未见的明朗的纯真。

    他掐了一朵花瓶中的蓝色凤尾花给天婴戴上,“我带你去宝库,选一些你喜欢的灵宝,随便把那皓月之灵也一并带回来。”

    天婴转过脑袋“那些灵宝不入国库吗能让我随便去选。”

    容远道“若不能让你开心,我当这仙界之主便毫无意义。”

    天婴也不知道他这话几分真几分假,姑且听了进去。脸上也起了一层薄薄的红晕。

    容远从身后揽住了她,在她耳边道“天婴,嫁给我。”她最近对自己态度松动很多,也配合许多,或许,自己也慢慢走进了她的心中。

    而听到这句话,天婴脸上笑容散去,脸上的红晕也消失不见。

    这段时日容远对她种种,要说她完全没有动容过,那是不可能。

    只是今生的容远和前世的容远虽然不是同一个,但却也是同一人。

    不同的是,今生的容远没有前世的记忆,她无法将前世的账算在他头上,所以也才一定程度上接受了他。

    一样的是,虽然是两世,但是他们本质都是同一人。

    前世,一开始容远对她虽谈不上爱,但是每个月都还是会来几次,也有几分食髓知味的味道。

    可结束万妖之乱将自己赶到无妄海后,他来的次数越来越少,先是一月一次,后来数月一次,再后来一年,再后来,几年不见

    有句诗叫红颜未老恩先断,就是前世自己的遭遇。

    容远前世会腻味自己,今生也一样。

    所以她根本没有想过他真能好好对自己一百年。

    所以她觉得,等容远腻味了,觉得自己没意思了,就会放自己自由。

    却没有想到,他居然再次提起了成亲一事。

    若是嫁给他,不就真的永远绑在一起,永不得脱身了吗

    想到此处,她脸上的笑容不禁僵在了原处。

    她从镜中看着自己身后的白衣青年,在自己笑容凝固的一瞬间,他眼中的笑意也冰凝了。

    两人再次处于了一阵沉默之中。

    天婴,一低头,就看见了挂在自己脖子上的那条仙骨链,她几次试图将它取下,但是都被他制止了。

    她想借这个时机,再次将它给取下来。

    可是手微微一动,就像被他读出了心思一般,他从背后伸出手,修长冰冷的手指握住了自己的手。

    “别取。”他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沙哑,打破了彼此间的寂静。

    天婴想了想,也许会触怒他,但是却还是道“我不会嫁给你的。”

    她觉得容远的手用力了一些,但是控制在不将她弄痛的程度。

    容远面色却很平静,淡淡道“是我急了。”

    天婴努力伸手去抓脖子上的项链,容远的手却紧紧攥着她的手,让她无法动弹。

    天婴终于道“不是急不急的问题,无论何时,我都不会嫁给你”

    容远却像假装没有听到一般,只是紧紧攥着她的手。

    天婴倒是有些急了,她道“容远,你到底多久腻味多久才愿放了我”

    容远终于按捺不住,一把提起她,让她坐在梳妆台上,面对着自己。

    天婴知道自己还是触怒了他,但是却也不示弱,准备用脚去踢他,却被他双膝一压,紧紧抵住。

    她准备伸手去挠他时,他一把抓住天婴的双手将它们高高举过头顶,按在镜面上,一只手将她的衣襟一把扯开。

    衣领上漂亮的宝石弹落,在地上无规律地弹跳。

    他凝视着她,一字一句道“永不。”

    说罢他俯身吻在她的唇上。

    这一次容远的吻是冰冷的,粗暴的,就和身后的镜面一样。

    天婴眼泪从眼眶中掉了下来。

    当容远尝到咸湿的味道时,他心中猛然一疼,也顿时清醒过来。

    他想要她爱上自己,现在做的事却是背道而驰。

    天婴发现容远松开了自己,她的手从镜面上滑落,一双眼睛带着怯意,带着愤怒地看着容远。

    容远此刻眼中带着负罪感,带着无可奈何,带着天婴从未见过的颓败感。

    他闭上眼,慢慢调着自己的呼吸,过了片刻缓缓睁开,将天婴滑落在手腕处的衣服拉了上来,将他让他战栗让他爱不释手的雪兔遮挡。

    想开口向天婴说什么,但是最终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转身离开了房间。

    这也是他从那日起,第一次离开房间。

    天婴有些疲惫,化成了兔子,钻进了床角,蜷曲着睡觉。

    世人可能会觉得她不知好歹。

    却不知道她为何不愿接受他。

    容远踏出房间,外面齐齐跪了两排小宫娥。

    容远目不斜视从前方走去。

    小仙娥看着容远,忍不住脸红心跳。

    这般如神临世冷艳无双的人物,难以想象居然会沉溺于卧房居然半月未出。

    这便是传说中的椒房独宠吗

    容远出去将一些事物处理完,让苏眉给他开了饕餮宝库的门。

    容远“帮我清点一下灵石。”

    苏眉“神君你”

    容远“钦点一下而已,你不用多想。”

    苏眉“是。”

    说完,容远独自向宝库深处走去。

    苏眉看着那修长挺拔的背影,在这万千璀璨的世界之中,极为的清雅俊逸,可是却也显得无比的孤独。

    此刻的他,已经可以脚踩三界,享世间无限的荣华。

    但是苏眉却觉得,他似乎一无所有一般的孤独和落寞,比自己认识他时更甚。

    容远走在珠宝灵石堆成的山上,灵宝的光辉照在他的身上,却照不进他的心底。

    唯一照进他心中的那一束恒星般的光芒,也被自己在前世生生掐灭了。

    她的心门已经紧紧向自己关闭。

    他慢慢走着,一直走到了虚空之门。

    他割破了自己的手掌,再次进入了虚空中的一角,地上碎裂的锁魂石如海洋一般铺在虚空的地面之上。

    女娣知道自己爱上天婴之后无疑是震怒,连着最后一丝魂魄都不愿意留存在这个世界。

    一种无力感席卷着他,他在虚空之中缓缓闭上了眼。

    太阳落山,容远都没有回来。

    外面的小仙娥们各种揣测。

    “天婴姑娘会不会失宠了”

    “不就是一晚上没回来吗瞎猜什么。”

    “可是我听说有个词叫盛极必衰,过盈则亏。之前殿下的盛宠着实太过,莫说仙界,就人间都鲜有这样的荣宠啊。”

    “若不是天婴姑娘不同意,怕是再点三千工匠来给天婴姑娘做玩具都是可能的。”

    “而且那三清殿,你听说了吗,据说是为了她。”

    “三清殿的事不会是真的吧,这也太过了,不就真成昏君了吗”

    “对啊,她也不是绝色美人,一只普通的小兔妖而已,殿下为什么就非她不可啊”

    “她也真是不是好歹,生在福中不知福。”

    “闭嘴嚼舌根的不怕死吗”

    天婴蜷在床脚睡觉,这些话却也还是听了去,毕竟自己兔身的时候那双长耳朵可以听到任何风吹草动。

    她不想听这些,把自己的耳朵给压下来捂上。

    今日容远惹怒了自己,自己也惹怒了容远,以容远的性格十天半个月不会再来。

    她觉得若是因此惹恼了他,他厌烦了自己也不错,于是她捂着耳朵继续睡觉。

    却听见外面扑通扑通跪了一地,听到外面喊道。

    “殿下,奴婢该死。”即便此时,对容远的称呼也有些混乱,时而殿下,时而神君。

    天婴不得不又竖起了耳朵。

    只听一个清冽凉薄的声音道“话最多的贬下凡,其余的赶出生司阁。”

    外面的宫娥一个个吓得叩首谢罪。

    却不知道,除了制止的那个宫娥,其余是拔了舌头贬下凡,赶出生司阁。

    天婴才从床脚爬了出来,刚一爬出来,门被打开,高挑的白衣青年垂眸看着自己。

    天婴扭头准备离开,青年却蹲下来一把将她抱在了掌心。

    “怎么还在生我气”

    天婴有些纳闷地转过兔头来看他,这是容远服软来找自己和好

    这简直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容远揉了揉她的耳朵,道“上午是我不好。”

    天婴

    那些本在谢罪的仙娥一个个惊得大气都不敢出。

    容远手段之果决,铁血,性格之高冷淡漠,她们都知道的。

    而这如此几乎可谓是至高无上的无冕之王,如今居然对着一只兔子低头,对着她认错

    如果说盛极必衰,那现在的一切只能证明,容远对她的宠爱还没有到顶点。

    莫说她们,就连天婴都有些讷讷地坐在容远掌心,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容远忍住了要打出来的喷嚏,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然后抱着她朝房内走去。

    他坐在桌前,将她放在了腿上。

    手一拂,桌上出现了一堆灵宝。

    光彩夺目只叫人啧啧称奇。

    而这堆灵宝之中,有之前天婴看过的那串皓月之灵。

    容远道“我去藏宝库,挑了一些出来,你看喜不喜欢不喜欢的话明日你亲自去选。”

    这些亮晶晶的漂亮宝石,哪里有姑娘会不喜欢

    但是见天婴还没有说话,容远也不恼,只是使了个眼色,外面的小仙官立刻将门关上。

    容远抱着天婴看着几块灵宝,“你最喜欢哪一块”

    天婴记得妞妞爹娘吵架从来不隔夜,他们总说夫妻没有隔夜仇。

    容远却好像突然明白了这些道理一般,也不像前世那般只要生气就会转身离去,许久不来。

    只可惜,他们又不是夫妻。

    天婴没有理容远,只是后腿一蹬,跳到了地上,准备再次钻进床脚。

    但是她明明到了地上,一睁眼却再次回到了他的手心,跳来跳去都跳不出去。

    容远摸了摸她的脑袋,道“天婴,睡我身旁,是我的底线。”

    于是不再说什么,将天婴放在了自己枕头上。

    天婴知道容远对毛过敏,所以睡觉的时候都是人形,可是这次,她却并未化身,只听见容远晚上一个接一个地打喷嚏,却不舍得将自己从枕头上移开。

    最后天婴觉得他吵,化成人形。

    刚化成人形,容远就将手搭在她身上,这才睡去。

    第二日天婴醒来,发现容远居然不在床边,而是在房间中的桌子上,正用戳子雕刻着手中一块灵宝。

    一边雕刻这块灵宝,一边对苏眉口述他的命令,“妖军重新收编,赐名圣甲兵。兵符由我保管。”

    苏眉“是。”

    他一边说着这些不容有错的生杀大事,手上雕着一只宝石簪子。

    天婴突然想起,他说的让自己去藏宝库选一些宝石,他要给自己做钗子。

    没想到,他真的放在了心上。

    提到藏宝库,天婴不禁想到了那虚空的一角,想起了里面那位绝世美人,他的母亲女娣。

    不知为何,她鬼使神差地问“女娣,是个怎么样的人”

    天婴从来没有听容远提起过自己的过去。

    至于孤神,天婴极不愿意去提及,但是这个女娣,天婴却是忍不住好奇。

    她是怎样的一个人

    这时天婴愿意开口与容远说话,容远心中还是一喜,他用很细的刻刀在宝石上刻出一条条细短的纹路,像是一朵朵小巧的花朵。

    他想了想,道“与你完全不一样的性格。”

    天婴“难怪她不喜欢我。”

    容远的刻刀顿了顿,道“不,如果她还活着,如果她了解你,一定会喜欢你。”

    然后他抬起头,看着天婴“就如我一样。”

    容远说这句话的时候并不需要她的回应,所有的目光都在手中灵石上。

    慢慢地那些块灵石银白色的一处被他雕成了一朵一朵月桂花。

    月桂花精致却细小,他显然是把月桂花的花型放大了一些,朵朵绽开,精致无比。

    天婴看得出,这是一支月桂花的发钗。

    天婴“其实你不用这么麻烦的,用什么还不都一样。”

    前世那些呆头鹅,金筷子簪子她还不是照样戴了。

    容远道“不一样。”

    不一样。前世他不想承认也不愿承认自己爱上了她,可是却又忘不了她每年的生辰。

    于是他将这些事交给了青风,因为第一次苏眉不在,他就交给了青风,青风送的那只呆头鹅金钗她很喜欢,他便以为,青风送的东西合她的审美,因为自己繁忙,所以这些事从此以后交给了青风。

    现在想到这里,想到前世她因这些东西受到的轻蔑和嘲笑,他心像是被什么抓住狠狠地握紧,挤出了鲜血。

    天婴道“你事情那么多,就别把时间花在这种小事上。”

    容远“你的事,都是大事。”

    这些话换个人说都是甜言蜜语,可是容远说这句话时,没有看她,而是看着手中簪子,他与生俱来带着几分疏冷,眉宇之间也带着冷淡。

    当他用这冷淡的神情说出这句话时,显得没有半点轻佻,好像是一句誓言。

    天婴没有继续说下去,继续问,“女娣真的杀了孤神吗”

    屠神,在这三界是不可被原谅,不可饶恕的重罪。

    若非容远以孤神之子的名义压着,怕是“女娣”这个词要与万妖之祖一般成为千古罪人,遗臭万年。

    听到此处,容远手中的刻刀终于停了下来。

    他思虑了片刻,道“没错。”

    天婴深深吸了一口气,“为什么”

    天婴脑中闪过了无数种话本中的狗血套路。

    容远像是看出了她在想什么,道“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不知道最好。”

    不等天婴反驳,继续道“昨日之事是我太急,我们慢慢来。”

    说罢,他垂下眼继续雕刻着手上的那块灵石,继续道“我知道,你不信任我,我无法给你安全感。”

    前世,自己做得很糟,让她受了伤,不敢再次相信自己。

    但是他却无法跟她解释。

    “我会用一生一世,生生世世向你证明。”

    天婴一愣,生生世世

    这应该只是一句情话,可是不知为何容远说出这句话时,天婴心中却有一些不安。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又或者说哪里都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