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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第54章
    这种事也需要教吗

    朝宛被亲得迷糊,想逃离身边几乎将她淹没的晚香玉浪潮。

    可惜又被揽了回来,背后抵着柔软。

    “我不会再爬墙了。”季檀月搂着她,忽然轻声补充。

    “”朝宛在黑暗中睁眼,眼睛显得湿漉漉的,“”

    她有点没听懂。

    但旋即就推断出来,季檀月曾经是爬过墙的。

    难道她也认为,和阮柔前辈捆绑c才是最佳选择吗

    明明之前还说过喜欢她这个小侍卫来着。

    摸了摸重新印好齿痕的后颈,有些委屈。

    “要杀青了,明天拍我们的最后一场对手戏,有好好背过台词吗”背后,女人又恢复了平时的语气。

    “背过了。”刚才的亲近并未让朝宛心情好一点。

    她蜷了蜷身,把自己缩成一团,尽力避免季檀月的触碰。

    说是教戏,却在众人围着篝火欢笑的夜晚和她做这种事。

    酒醒之后,所有的事实都明晃晃摆在朝宛面前她和季檀月只是需要靠肉体联系的包养关系。

    想念她,也是因为想要这样吗

    窗外已经恢复平静,晚会结束了。噼啪几声,篝火摇曳光线熄灭,喧闹逐渐转为沉寂。

    “洗过澡后早些睡,我先走了。”季檀月将朝宛搂在怀里温存了一会,坐起身,披上外衣。

    朝宛垂头坐起身,余光看见女人把窗边帘子遮好。

    严严实实的,就像要掩盖住她们不可告人的这一夜。

    第二天的戏排得还算松,在下午。

    朝宛没什么胃口,吃了几口午餐后就赶往拍摄场地,任由化妆师妆造,默背剧本的台词。

    这场戏她的台词不多,因为前面大段都是季檀月一个人的“双人戏”。

    设定里,含云与皇女静昭相貌有八成相似。最终的政权漩涡中,静昭被囚禁起来,受尽含云折辱,最终因扼喉灌下毒酒而死。

    而季檀月需要同时饰演这一镜的含云与静昭。

    妆造之后,朝宛到拍摄场地。

    含云毒杀静昭这一场戏已经开拍,伴着机器运作的嗡嗡响动,全场井然有序。

    这一阵子应当是刚结束静昭镜头的拍摄,女人褪下破旧染污的戏服,由化妆师洗去之前的妆面,重新造型。

    余光瞥见朝宛走入后场,她唇角微微扬起,露出浅淡笑意。

    朝宛有些不自在,想起昨晚的事,本能避嫌,局促转回身去。

    “季老师好敬业,程导都说可以过了,硬是多拍了八遍。”录音师叹气,“下巴都被捏红了,肯定疼,化妆师也得费不少心思遮。”

    心中陡然一滞。

    朝宛咬了咬唇,又转过去偷看季檀月。

    可这一会女人已经背过身去,垂头由化妆师上妆,再也看不清表情。

    “季老师、季老师”化妆师给季檀月铺完粉,想再补一下睫毛,却发现女人始终低着头。

    “抱歉。”季檀月很快回神,配合地略抬起眼。

    化妆师补好妆,有点奇怪。

    “可以了,试拍一条。”程楼举对讲机。

    季檀月示意已经准备好,场记一声打板。

    帘帐掀开一角,镜头徐徐推移,由影的视角展开叙述。

    女子身着紫襟凤袍,于矮几一侧跽坐,垂头时露出的后颈雪一样白,却透露几分病态。

    含云从前甚少着这样华贵的颜色,可自篡位之后,日夜寻欢作乐,总算露出本性。

    她把玩鎏金酒壶,就像爱抚曾经榻上宠眷的鬓角一样温存。

    声音也是养尊处优的倦懒“阿囡,你来了。”

    对坐的应是静昭,她双手被粗绳索紧缚,因长年受辱,眸光失焦,脸色惨白。

    含云兴味阑珊,自斟一盏,徐徐推至桌对案,“饮下罢,你这副样子,叫长姐着实疼惜。”

    不知听静昭说了什么,女子神情陡然一转,唇角高扬。

    “自然。待阿囡这场宴饮毕后,长姐就与你一同去迎将军。”

    在何处

    像是听见这天下最好笑的话,含云笑容愈深,逐渐俯身逼近对方,红唇轻启

    “忘川。”

    良久沉默。对戏的人念出静昭惧怕哀求的台词,顺势碰倒桌上酒盏。

    酒液蔓延。

    含云垂眼看自己的袖袍被泅湿,振翅欲飞的凤颓然陨落,就像在昭示什么。

    静昭竟要忤逆她

    她微眯双眼,忽然低笑出声。眉目阴沉与唇边弧度同时浮现,扭曲癫狂。

    陡然提起注满鸩酒的金壶,狠捏住静昭下颔,双目泛起赤红血丝。

    强行将毒酒灌入女孩口中,分毫不顾指尖沾湿,愈挣扎,愈显兴味。

    “为什么不听长姐的话”含云低语,指节用力到泛白,“静昭就该好好听话的。”

    阴影笼罩下,瘦弱身躯双眼含泪,慌惧挣扎着。

    不多时,毒性发作,她逐渐停止了动作,双眼紧阖,口鼻流血,没了生息。

    “从小到大,所有人都认为你得天护佑,自幼便能预知天象。阿囡,那夜荧惑守心,你说我并非灾星,不及我腰身高,却张臂护我在后。”

    含云低笑一声,轻飘飘拎起酒壶,将剩余的酒淋在紧阖双眼的静昭脸上。

    “长兄宠你、父君偏心于你。世人皆说你心性纯善,也难怪那狼窝里钻出的将军肯赴汤蹈火,为你护好大芸。”

    “而我都有什么所有人都希望我去死。”

    像是不饮自醉,含云在殿内虚晃周游几步,最终还是软倒在静昭身边。

    她抚上女孩脸庞,力度依旧温和,如同对待熟睡的稚童。

    “就像你这样悄无声息地死去。”

    当啷一声,死寂氛围被打破。

    “谁。”含云眸光顿厉。

    “cut。”程楼点头,“这条过,准备下一镜,朝宛去候场。”

    季檀月站起身,望向监视器后,“抱歉,情绪不是很到位,可以再来一次吗”

    程楼难得沉默,没有答应这个要求,“你休息一下,给朝宛一个表现的机会。”

    从早上七点一直到下午,除去吃午饭的时间,季檀月几乎没有休息,一直在拍摄。

    她和季檀月认识多年,知道女人的癖性,这么拍下去肯定会出问题。

    剧组因为这句话掀起笑声。

    朝宛原本还沉浸在季檀月的表演中,怔怔站在场外,忽然被提及,神情茫然。

    抬头,忽然与场地中央神情微哂的女人对上视线。

    “好。”季檀月听见朝宛的名字,表情不知不觉软下来,“那小侍卫去准备吧。”

    身边的人调侃了好几句,朝宛匆忙点头,脸有点燥,忙跑去帐外候场。

    与季檀月擦肩经过时,她忽然想起之前工作人员的话,止住脚步,“季老师,这里还疼吗”

    指了指自己的下巴。

    脸红害羞,却认真发问,季檀月不禁升起逗弄的心思。

    虽然她也不知道这种想法从哪里来。

    她垂下眼,用擦净的指尖轻挠了一下朝宛的下巴,接触到的皮肤又嫩又温。

    朝宛像被吓到一样,本能缩了一下肩膀,旋即飞快后退。

    原本关切的神情也不见了,睁大眼,一副受欺骗的样子。

    “长公主干什么呢”有人眼尖起哄。

    刚才的亲密举止被旁人尽收眼底,朝宛心中莫名慌乱,害怕和季檀月之间的关系也被看穿,忙跑出帐外。

    拍摄现场,季檀月收回手,顺势捻了捻,唇角翘起。

    程楼心里一沉。

    她很久没见过季檀月这种神采奕奕、不知疲倦的样子了。

    上一次见到女人这样,还是在金穗奖颁奖典礼之前。

    可惜,影片获奖后,季檀月状态一落千丈,半年没有任何消息与行程,仿佛人间蒸发。

    程楼叫来在一旁忙碌的季檀月助理,“小林,季檀月她最近作息怎么样”

    助理想了想,“季老师状态挺好的,就是睡眠有点少今早五点敲门的时候,天都没亮,她已经醒了,这几天都是这样。”

    “可以开始了吗”声音打断思绪,季檀月已经就位,在矮几旁像是等了很久。

    程楼看了她一眼,蹙眉,最终还是没多说什么。

    她叫场记“打板吧。”

    影躲在外面,亲眼目睹含云毒杀皇女,心中惊惧,不慎将袖中匕首掉了出去。

    她还是头一次见含云杀人。

    亲手毒杀自己的妹妹,狠厉且不留情面,与平素病弱姿态大相径庭。

    帐内冷声乍起,影只得现身,跪倒在帐内,声音发着颤“主上。”

    脚步声临近,视野里是泅湿的凤袍下摆。

    顺着望去,含云今日特地盛装,红唇微翘。

    美得动人心魄,叫影看呆了眼。

    “静昭妄图行刺本宫,赐毒酒。她不肯喝,本宫只好亲自喂饮。”

    女子早已发髻散乱,衣着因刚才的灌酒挣开些许,有些不雅端,举手投足却不紧不慢。

    影全然乱了心神,急促问“主上可曾受伤”

    纵使在帐外只窥见含云逼迫静昭饮下鸩酒的场面,可她无条件信任女子的所有话。

    含云眼中掠过一抹兴味,揉了揉细白手腕,“很疼。”

    影神情微变,慌张起身,把女子柔荑牵过来仔细打量。

    的确有些发红,落在娇嫩肌肤上分外明显,湿润微凉,还沾着鸩酒液滴。

    揪心不已,她咬紧牙关,握紧袖刃,向静昭所在的矮几旁走去。

    长公主怎可被这种人所伤死不足惜。

    她定要为长公主讨口恶气。

    忽然,有人从后面扑过来,一截指节抵住了唇。

    含云覆过身,吐息吹拂而来,熏得影有些飘飘然,“杀具尸体作甚怎么总想些血气重的事,将军。”

    影浑身都酥了。

    长公主叫她将军。她是长公主亲封的大将军。

    “在你出征前。”几乎贴着耳畔的柔声细语,“我们该做些别的事。”

    匕首掉在地上,影嗓音轻颤,夹杂隐秘期盼,“何、何事”

    腰带不知何时被勾得松垮,含云眼波潋滟,主动靠入怀中,唇抵在她颈边。

    影整张脸都红透了,吐息滚热,想迫切偏过头去品撷那瓣柔软。

    倏然,她察觉到细腻指尖点在嘴角,带着点凉意,止住她动作。

    含云嗤笑,慵懒道“为我舔干净。”

    周身一颤,冷意蔓延周身。

    这只手是沾过鸩酒的。鸩酒入口,纵然只是一滴,也会即刻毙命。

    长公主要她死。

    影回头看含云,从那双眼睛里捕捉到了一闪而逝的杀意。

    可惜背后拥来的暖香温玉早已动摇影心神,她无法思考,未经犹豫,仔细亲吻含云的手。

    就算死又如何,为长公主而死,她是愿的。

    手忽然抽离。

    “真听话。”含云神情满足,柔声叹。

    她扳过影的脸,“不过,本宫怎会毒杀自己的大将军呢”

    影只来得及看清自己映在含云眼中的痴愣神情,唇已贴上一瓣柔软。

    含云缓缓拉开自己的衣襟,嗓音糅杂暗示

    “是这里。”

    影难以自控,将人压倒在矮几上。

    人影交叠,滚在遍地狼藉的帐中,玉肌娇吟,旁边便是静昭泛冷的躯体。

    堕落而背德。

    迷离之中,含云偏头看静昭,勾起一抹潋滟嘲弄的弧度。

    “卡。”

    程楼举起对讲机,面上表情稍显意外,“很好,朝宛表现也不错。”

    这一镜只是隐晦的暗示,因此拍摄时没清场,但所有人都没想到,两个人能拍得让人这么脸红心热。

    又看了一遍回放,她微微蹙眉,看向季檀月,“要求影舔毒酒的戏是”

    剧本里没有这一段。

    “抱歉,是我后加的。”季檀月拢了拢戏服,笑,“含云性格反复无常,我认为这个情节会贴合人设。”

    程楼点头,表情赞赏,“可以,之后也这样表现。你和朝宛之前商量好了这段很流畅。”

    就像曾经排演过很多遍一样。

    朝宛摸了摸唇,不知道想起什么,红着脸垂头。

    摄影一脸姨母笑,偷偷扛摄像机把所有都记录下来。

    旁边始终躺尸的静昭替身演员坐了起来,拍摄间隙离开场地,满脸神秘地和朋友交谈

    “论扮演尸体近距离围观脸红场面有多慈姬,我好了。”

    朋友担忧“你没事吧”

    演一具惨兮兮被灌毒酒去世尸体,怎么还乐呵上了。

    “你不知道。”替身演员一脸幸福,眼底发光,“她们刚才亲上了啊啊啊,虽然好像是不小心,但我嗑的c就是真的”

    化妆师进场补妆,朝宛偷偷和季檀月拉开了一点距离,背过身,装作背台词的模样。

    眼前却俱是季檀月身着华服,蓄意引诱她的模样。

    手里的剧本被卷了又卷,现出几分皱巴巴的可怜。

    就像她揉乱又展平的,不知所措跳着的心。

    可以借位来诠释的场景,为什么要真亲呢

    作者有话要说

    季檀月委屈想吸鸟鸟,不可以吗

    朝宛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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