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萄缩在被子里,她轻眨眼眸,看着靳廷宴的背影离开。
房间内重归寂静,陶萄的脸颊上似乎都还残留着他掌心肌肤的温度,她轻呼一口气,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许是靳廷宴的温柔陪伴,是治愈疼痛最好的良药。
在这个晚夜,陶萄一夜无梦,睡的很安稳。
当在睁开眼时,透明的玻璃窗上已照样进明亮的光芒。
陶萄注视着斑驳的光斑,她从床上坐起来,在要下床去换校服时,才恍然记起今天是周末不用上学。
陶萄点开手腕上的光屏看了一眼时间,映入眼帘地都是昨天下午小伙伴们给她发的消息。
昨天的运动会时,独自回班级的陶萄迟迟没有回归,唐小娅也一直没有见到她的身影。
她很担心,就找到了白白。然后他们一起在学校里找陶萄,没有找到她后,连忙报告给了班主任,就得知了她被家长带回去的消息。
小伙伴们都很担心陶萄的身体情况,所以给她发了很多信息。
陶萄抿唇笑了笑,挨个给小伙伴们进行回复,感觉兽人小朋友们可都太暖心了。
回完消息,陶萄拿起何姨给她准备的卫生品,进了卫生间。
出来后,她脱下长袖睡衣裤,图省事地换上了一条棉质裙子。
陶萄走下楼梯,靳廷宴坐在沙发上正看着悬浮光屏。
他穿着黑色衬衫,脖颈上的一颗扣子微微敞开着,姿态闲散,他看起来不像是会立马去公司的样子。
陶萄走过去,靳廷宴目光落在她身上,“今天不上学,不多睡一会”。
“不了,我已经睡饱了”,陶萄坐在沙发上,偏头看他,“你今天不去公司吗”。
“下午去,上午在家陪你”,靳廷宴接过智能机器人端来的温水,放进她的手里,语气温和。
陶萄捧着玻璃杯小口地喝了一口,温热的水落入胃中,很暖和。她对着他笑了一下,好想靠在他的肩上。
不过还没等到她有动作,靳廷宴就拎起智能机器人送来的薄毯,把她给盖了起来。
靳廷宴的视线扫过她裸露在外的小腿,柔软的长毯盖在上面“你不应该穿裙子,容易腿凉”。
“方便嘛”,陶萄仰头看他,声音柔软,宛如在撒娇。
靳廷宴摸摸她的脸颊,坐在她身边,低声问“现在想吃东西吗”。
“不想”,陶萄摇头,然后轻晃了晃身子,靠在了靳廷宴的身上,她心满意足地笑起来
“昨天晚上吃了宵夜,现在一点都不饿”。
在这个有温暖阳光的周末清晨,比起吃饭,陶萄最想做的事就是待在靳廷宴的身边。
就算安安静静地什么都不做,都很好,会让她开心。
陶萄笑起来的时候,双眸很亮,她趴在靳廷宴的肩头,看着他的侧颜,小声说“我还想看电影,我们一起看好不好”。
靳廷宴偏头看她,眼眸温润“想看什么,还是爱情片”。
陶萄小弧度地摇头,她眉眼弯弯地笑着“我想看恐怖片”。
虽然在清晨的好天气里,看恐怖片有点不符合氛围,但靳廷宴下午就要去公司了不知几点才回来。
现在看了恐怖片,她若是被吓到了,就还可以挨靳廷宴更近一点了呀。
靳廷宴注视着她弯起的眼眸,他似笑非笑说“不害怕”。
陶萄一本正经“不怕,我胆子很大”。
说着话,她裹着毯子,懒洋洋地越发贴着靳廷宴。
靳廷宴好脾气地点头,他调出屏幕,放了一部恐怖片。
这部电影在陶萄看来,确实是实打实的恐怖片,但不知为何,里面有些情节却透着无厘头的搞笑,类型完全就是搞笑恐怖片。
所以陶萄想着,她本应该一边很害怕一边往靳廷宴怀里钻才对。可现在,她却是需要很努力地才能让自己别笑出声。
陶萄强忍着笑意,她凑近靳廷宴,声音细细地说“我好害怕呀”。
“是吗”,靳廷宴垂眸看她,轻抚了抚她柔顺的发丝,唇角含笑,“很怕”。
“嗯嗯”,陶萄忙不迭点头,把脑袋埋进靳廷宴的怀里,她来回蹭了蹭,闷声闷气地说,“太可怕了”。
靳廷宴低声笑起来“刚才不还是说胆子很大”。
陶萄的手指从毯子里伸出来,抓着他的衬衣,嗓音软绵绵地回“现在胆子又小了。
“电影不看了,现在关掉”,靳廷宴笑着低声问。
陶萄摇头“不要,我还想看,在你身边我就不害怕了”。
这柔软又肉麻的语气,陶萄都不敢相信是自己说出来的。她脸颊不受控制地红了红,脑袋深埋在靳廷宴的怀里,羞怯地生怕被他看见。
靳廷宴垂眸,看着宛如鹌鹑一样的小姑娘,他轻揉了揉她的脑袋,没有说一个字。
巨幅屏幕里的主角们没有响起尖叫声,只有低低地交谈话语。
陶萄趴在靳廷宴的怀里,竖着耳朵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反而成了催眠背景曲。她懒洋洋地闭上眼,手指攥着他的黑色衬衣,模模糊糊地再次睡了过去。
一场回笼觉醒来,陶萄脸上的表情有点恍惚,身侧也没了靳廷宴的身影。
只有柔软的薄毯依旧严严实实地盖在她身上,再告诉她,方才的一切不是一场梦。
陶萄轻眨了眨眼睛,她的耳边听到了细微的动静,她支起身子,从沙发后探着脑袋望过去。
在偌大的客厅里,她见到了靳廷宴正站在厨房外,里面有影影绰绰地穿着白色厨师服的身影正在忙碌着。
许是刚睡醒,陶萄的思绪还有点慢半拍,她怔怔地看着守在厨房门外的靳廷宴,竟不由出神想。
他对她,是不是也有几分男人对女人的温情。
但许是这个念头太过自欺欺人,陶萄鼻尖感到酸涩,她不受控制地红了眼眶。
厨房外的靳廷宴冷不防回眸,撞进小姑娘泛红的眼底。
“哭什么”,他大步走过去,俯身轻轻把她揽在怀里,指腹轻蹭她眼角湿润的泪,语气安抚开口,“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做噩梦了”。
陶萄搂着他紧实地腰,她红着眼眸仰头看他,唇瓣张了张。
她想说些什么,但她又能说些什么呢
是问他,温柔如他,贴心如他,为什么不能接受她还是说,她不傻,她感受得到,她已经在他望过来的温眸中,窥见了结局
陶萄红着眼笑起来,她轻轻摇头“没有,只是生理期就容易哭,比较敏感”。
靳廷宴轻抚了抚她柔软的长发,安抚地动作很温柔,似容易让人沦陷的梦境。
陶萄出神地靠着他,呢喃般地说“我想要准备跳级考试了,我还会参加十一月的秋招统一考,读大学”。
靳廷宴摸了摸她的脸颊,他说“好,我会安排好一切”。
陶萄轻嗯一声,他温和地嗓音在耳边低低响起。他还说,秋招统一考结束后,会送她一份礼物。
陶萄眼眸中浮现雾气,她明明是在笑着点头,可眼底却好难过。
靳廷宴要送她礼物,她本应感到开心,但当隐隐约约地知晓这份礼物是什么后,她只能红着眼眶去望着他。
那天以后,陶萄神色如常地依旧黏着靳廷宴,仿佛在有好阳光的周末清晨,她的哭泣真的只是因生理期的敏感。
周末过去,陶萄回到学校,同组的小伙伴们都关怀地问她,身体如何,感觉怎么样。
陶萄看着这几位小朋友,她笑起来,语气轻快地说“谢谢大家关心,我都好啦”。
小朋友看着眉眼弯弯地陶萄,都放下心地点了点头。
随即宋明炫语气骄傲张扬地说道“陶萄,在这次的运动会上,我可牛了三千米长跑得了第一其它两项也获得了好成绩”。
“哇”,陶萄笑眯眯地鼓起掌,“好厉害,你以后上初中后,肯定会很更厉害”。
宋明轩嘿嘿地笑了笑,嘚瑟的模样完全就是小屁孩。
唐小娅偏头看陶萄,她抱歉地小声开口“陶萄,星期五我应该和你一起来教室的,不应该只让你自己一个人过来”。
联系班主任的时候,他说,陶萄的家长进了教室带她回去,当时只有她一人在。
陶萄看着小姑娘关怀的目光,她轻怕了拍她的肩膀,笑着柔声说“我身体没事的,小娅不用太担心”。
唐小娅点头,随即她像是发现了什么似地,不可思议地惊讶说道“陶萄,你好像不一样了”。
“是吗”,陶萄笑起来,“哪里不一样了”。
不等唐小娅说话,一旁地白白专注地盯着她,认真说“陶萄又长高了,模样和之前也有了变化”。
白白凑近她,他低声说“陶萄,你是不是又长大了”。
白白很细心,观察力也很强。
暑假时他在科技馆和陶萄的第一次见面,她还是小朋友的模样,但开学后就和他看起来差不多高了。
而现在,短短地一段时间内。她的模样再次发生了变化,个子也已经比他高了,成为了班里最高的女孩子了。
白白茫然地看着陶萄,他疑惑地小声问“陶萄,你为什么会长怎么快”。
现在的陶萄,隐隐约约地似已褪去了所有小学生的稚嫩,她看起来已经是初高中生的样子了。
“是哦,我又长大了”,陶萄笑着点头,“就像是你说过的一般,我的体质就是比较特别”。
白白发丝间柔软的耳朵耷拉了下来,他像是明白了什么似地低声说
“因为你长得很快的原因,所以就需要参加越级考试,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