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开宇已先将自己的蛋糕放入,台上的高个女孩依旧笑意盈盈,看上去很高兴,并没有注意到下面他的小动作。
任务者们注意到它并没有当面发作。
对于鬼怪来说,没有当面发作就等于不违背规则。
于是几个任务者全部偷摸着将蛋糕塞入了塑料袋中。
而其他分到蛋糕的女孩其实却齐刷刷将蛋糕送入黑色的口中,没有咀嚼,连蛋糕带纸托一口塞入,再闭上嘴,又是最光鲜的状态。
显然,这些女孩也是鬼怪。
此时,舞台上已经进入了宴会的第二个流程。
一聚光灯下,小女孩静静的坐在钢琴上,流畅的音符响起。
另一聚光灯下,高个女孩随音乐跳起
旋转,生长
几个呼吸间,如魔如幻,高个女孩的面容从女孩顷刻间化为了女人的面容,只是依然能看出容貌间和小女孩极其相似。
陈清注意到钢琴架后的小女孩,面容依旧如同往昔,嘴角微微上翘,但面部没有过度表情,细看去仿佛是一只提线木偶,整个都显得有些虚幻。
这时的音乐轻快婉转,像一个对人生充满希望的少女,令人有一种诡异的愉悦感。
但这段音乐时长不长。
十几秒后,音符陡然转弯,轻快的愉悦变成了压抑黑暗恐惧,令人感觉心脏都在抽搐。
就像那个对人生充满希望的少女,忽然遇到令她感觉十分绝望的事情,无人拯救,无人伸出援手。
且这还不是最底端。
音乐中,时间仿佛过了很久,暗黑的生活中又有了一点小小的希望,就像在泥土中的种子,感觉到了阳光的希望。
但,还没有等他看到阳光,突然之间又被连根拔起。
这时,台上的女人,不知何时脸上已布满血泪。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感觉这么惨”黄希春吸吸鼻子,胡乱着擦拭着自己脸上的泪水,一时浑然忘了这是在任务世界中。
“不要被情绪带着走,鬼怪不是人类,不能用常理度之。”陈清提醒。
“好的,我就是有点控制不住。”黄希春点点头,表示明白。
其他几个任务者的情绪多少也有被带着走的倾向,还好这个鬼怪并没有将众人带入幻境的意思。
大厅的灯光一灭一闪。
音乐停止,钢琴消失,重新化为高个女孩的鬼怪,牵着矮个女孩再次笑意盈盈地站在舞台中央。
忽然,黄希春发出一道惊呼。
原来,就在刚刚,没有任何征兆,仿佛一眨眼,每个女孩的旁边就都吊了一只灰色的人形沙袋,沙袋由一根细细的绳子绑住,从三层楼高的上方一直垂落到众人头部的位置。
一两百只这样的人形沙袋悬挂在大厅中央,乍一看像是吊了一两百个人,对于才进过一次任务世界的黄希春颇有些恐怖。
与此同时每个人的脚下都多了一根五彩斑斓的棒球棒。
“可爱的女孩们,衷心感谢大家能来参加宝宝的生日宴会,宝宝很开心,希望你们也能玩得开心,吃得尽兴接下来,是你们期待已久的彩蛋环节,拿起你们脚下的棒球棒,尽情的玩乐吧”高个举起双手,弯起的嘴巴占据了脸庞二分之一的大小,黑色的眼珠转为红色并迅速占满整个眼眶,兴奋得彻底鬼怪化。
台下的女孩们一阵欢呼,带来阴风阵阵。
与此同时,刚还金碧辉煌的城堡,瞬间变成阴森恐怖的礼堂,雪白的穹顶也化为横七竖八的横梁,人形沙袋从横梁上吊下,阴风吹过,摇晃得横梁咯吱作响。
细看去,这些人形沙袋和人的身体比例几乎一样。
而且任务者们还发现这些人形沙袋每只都有细微的不同,或胖或瘦,或高或矮或为男人或为女人,或为老人或为小孩,甚至还有孕妇形状,面目可辨,耳边仿佛还能听到里面有鬼魂在嗷叫。
不,真的有鬼魂在里面嚎叫。
“打”旁边的女孩们已经捡起棒球棒往人形沙袋上招呼了。
“嗷”
这些女孩上手后,马上就兴奋起来,不觉化为原形。
女孩们的真身大部分都是女孩的形体,双目空空,无手无脚,但身为鬼怪的他们能从身体任何部位伸出阴气触须卷起地上的棒球棒,甚至直接用触须抽打人形沙袋,让里面的鬼怪惨叫。
一时间,礼堂内群魔乱舞。
陈清的旁边刚好是一个女孩化作的鬼怪,鬼怪形体和周边其他鬼怪一样,无眼无手无脚,咆哮时还能看出她口中无舌,声音是从腹部发出的。
一般来讲,鬼怪能力最强的形态都是死亡时的形态,也是怨气最浓的时刻,这里的鬼怪都是七八岁的女孩子,和矮个女孩年龄近似。
一两百个七八岁的女孩子被挖去了双眼,割下了舌头,砍去了双手双脚,陈清不敢想象她们生前还遭遇了什么。
而被这些小鬼怪殴打的人形沙袋绝大部分都是成人或老人。
陈清有理由怀疑这些人在生前对小鬼怪们做过什么。
因为旁边的小鬼怪一边殴打着人形鬼怪,一边还在不停的嚎叫,这嚎叫中有快意,有悲愤,更多的好像是质问。
其他小鬼怪的状态也差不多。
礼堂内的鬼怪都在肆意殴打人形沙袋,没有动手的八个任务者就显得有些突兀。
高个女孩视线转向这边。
陈清忙捡起棒球棍。
她面前的人形沙袋灰扑扑的,但也能很明显的看到人形沙袋内正被固定着一个男性的灵魂,这个人类男性的灵魂看上去并不稳固,面容模模糊糊,只能从大体上感觉出这应该是一个常年务农外表老实的男人。
陈清望过去时,里面的男人也仿佛感觉到外面有人正在看他,构成魂体的阴气一阵波动,人形沙袋的表面随之凹凸不平。
这里面都是人类的魂魄,打还是不打
高个女孩的视线再次扫视过来。
凡是被她视线扫过的任务者,齐齐打了个激灵,她注意到任务者了。
目前这个任务世界规则的制定者,也就是高个女孩,实力无敌。没有人知道挑战这里的规则将面临什么。
旁边的古源微微皱眉,不管是开始还是现在,他都能清晰的意识到自己一旦动手等待的就只有一个死字。
如果不出意外,这个高个女孩应当就是这个任务世界规则的制定者,也是这个任务世界最强大的鬼怪。
陈清心思电转。
还没等她下定决心,一侧惨叫声响起,是邓思动手了。
陈清望过去,发现她下手没有丝毫犹豫。
一边击打人形沙袋的邓思还对她点了点的头。
显然她选择了先保全自己。
有了第一个开头的,其余几人也不再做过多考虑,在外面他们都有自己的父母亲人,他们要活着出去
“动手啊”另一边,黄希春见陈清以及月冰还没有动手,着急喊道。
此时高个女孩已沿着空档从舞台上下来往往走向众人。
面前的人形沙袋仿佛知晓她在考虑什么,魂体不停抖动,就好像正在害怕。
面对怪物,面对敌人,陈清毫不手软。
但面对这种被困在一处的鬼魂,也无法判断他以前做过什么,是善还是恶,她想弄明真像。
犹豫间,高个女孩已走到近前。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高个女孩从第一个字开始,语气一个字一个字的拔高,短短几个字已从平和过度到了暴怒。
姣好的面容也从女孩过渡到女人,眼看着她眼眶还在继续往下凹陷,两颊从饱满迅速塌陷并凹进头骨。
显然,两人没有按她的游戏规则进行游戏,高个女孩怒了。
怎么办怎么办那边黄希春急得跳脚。
反观两位当事人,脸上却不见有多少急迫。
只是高个女孩给予的压迫力不小。
陈清能感觉到自己的肌肉在不自觉发抖。
“我问你们,你们为什么不动手”陈清和月冰还没有来得及回答,高个女孩又重复了一次之前的问话。
“我这个里面的魂魄是孕妇,实在下不了手。”陈清本来已经酝酿好该怎么回答,那边月冰却抢先一步说了,声音有些微微颤抖。
甚至在高个女孩的压迫下,脸上已有汗珠出现,但月冰依旧坚定地望着它,没有选择去捡地上的棒球棍。
“这里面是人类的魂魄,无法断定这魂魄的好坏,我想先了解下情况。”陈清紧接着月冰的话回到,定定的盯着面前的女孩,不让月冰一人承受。
根据她的推断,高个女孩很明显的偏向女性,很可能是幼年受过不公平的对待,或者有男性伤害过她。
而对于女性,高个女孩好像还算有点耐心。
但这些陈清都不能确定,别看她表面还算淡定,但其实手已摸着压箱底的符箓,准备一有不对就先逃跑。
高个女孩听到两人的话先是大笑。
突然又闭上嘴,脸上冒出青筋,整个形体往鬼怪的方向极速变化。
陈清已经准备逃了,但高个女孩的手指还没动,她准备冒险还等那么一两秒。
“因为她是孕妇因为不能辨别他的好坏好很好,你们两个都是好孩子”女孩的双眼此时已腥红似血,眼眶和两腮深陷,现在更是流出两道血泪。
“但是,好孩子就有好下场吗哈哈哈哈”
女孩右手一展,陈清根本来不及反应,长长的阴气如飘带帮迅速覆盖住整个礼堂。
等能看清楚周围事物的时候,陈清发现她到了一个类似于九十年代的火车站,墙身不少白一块黄一块的污渍粘在灰褐色墙面上,不时有地砖翘起,人走上去,不小心就能滋一脚的污水。
陈清出现时,火车站人头涌动,叫卖声、问路声、找人声,熙熙攘攘,到处是背着提着大包小包的人。
就在这杂乱的背景中,一个站在街边等人的女孩闯入她的视野。
那赫然就是高个女孩。
此时的高个女孩,大约是十七八的样子,还是一脸不暗世事的模样,两颊微鼓,胶原蛋白饱满圆润。
高个女孩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背后背着一个粉色的书包,眼神灵动,干净又青春,在各色背景的人群中极为显眼。
看样子,她应该是刚刚放学,不知道是放假了准备回去,还是在等同学。
此时场景中只有陈清一人,其余任务者不在,不知道是去了哪里。
进来后,陈清试着和旁边的路人搭话,却发现路人根本就没有看见自己,甚至还从自己的身体中穿了过去。
这很明显是一处幻境。
很快,那边,正在等什么的高个女孩对面出现了一个孕妇。孕妇看上去身体好像出了什么问题,正按着肚子,一脸痛苦,刚好停在高个女孩的前面。
“你怎么了需要帮忙吗”陈清清晰地听到两人的对话。
孕妇点点头,刚好,有一辆面包车停在这里,里面的男人伸出头,好像一脸关怀的询问,是不是需要帮忙
“喊人啊这里骗子太多,怎么刚好一个孕妇出现在你面前,怎么又刚好有辆面包车过来呢”陈清见状,马上着急喊道。
但高个女孩显然听不到。
高个女孩点点头,没有任何怀疑的搀扶着孕妇上车,里面的人拉了一把将孕妇和她一起拉上车。
等她想下车的时候,车门却已经关上了。
这时,高个女孩才发现面包车里面除了自己、孕妇和司机,后座上竟然还坐了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
然后就是绑架的经典剧情。
原来,孕妇只是他们的一个饵,高个女孩上车后就被后座的两个男人控制住了。
高个女孩的家庭情况不差,以为他们是想绑票,勒索钱财。马上求他们联系自己父母来赎她,但是一车的人根本就不为所动,那个孕妇还和车上的几个男人有说有笑。
面包车迅速离开城市,驶入乡道,然后将高个女孩扔到一处偏僻的院落中。
在这处院落里,高个女孩还看到了和她一起被绑过来的五六个女孩,这五六个女孩年纪都和她差不多。
这时候高个女孩才明白这些人并不是要勒索,害怕的满脸都是泪水。
全程陈清只能无奈的叹息,这些只怕就是高个女孩的回忆,她帮不上任何忙。
高个女孩和女孩们一起被关在一间没有窗户,只有一扇门的房间中,吃喝拉撒都在这间房子里面解决,不管是哭闹还是哀求都没有人理。
紧接着的几天房间里又多了几个女孩,等人数到了十来个后,她们就被赶上了一辆小型中巴车。
这次女孩们都被捆住了手脚,然后往更偏僻的乡道驶去。
高个女孩睁大眼,想要将这一路的路线全都记在脑中。
三天后。
十几个女孩被分开,高个女孩和另外5个女孩被装在一辆面包车中进了人迹罕至的山中,全程绑着手脚并有两个壮汉跟着,吃饭如厕都是如此,根本找不到任何机会逃跑。
几个小时后,面包车顺着石头泥巴路磕磕碰碰驶入了山中的村落中。
到了村中,女孩们的灾难才刚刚开始。
几个女孩就粗暴的扒光,然后用凉水冲了个干净,强迫站成一排,被十几个手指发黑牙齿发黄男人像货品一样挑选。
这些男人有些二十来岁,有些三十来岁,甚至四十来岁的都有。
到了这里,几个女孩再害怕也不敢尖叫出声了,这一路她们吃了不少苦头,但有反抗就是一顿打。
“这个是个学生妹,水灵灵的,屁股大,奶子也大,还没有被开过苞,包生儿子,一口价五万”她听到带自己来的男人,捏起自己的脸向那一排男人介绍。
顿时年轻那一挂的男人都有些意动。
“什么女人要五万你还不如去抢呢都是买来生娃的,能生就可以一万”旁边一个老大娘开口。
“我们都是做高档生意的,如果不想要年轻又漂亮的女人,你们干嘛眼叭叭的过来几千一万的也有,但不是这样的货色这个不光长得好,还是大学生以后你们的娃还可以让她教,不能再少了,一口价四万”
老大娘摇摇头,“太贵了两万”
最后,高个女孩以三万五的价格卖给了一个二十出头的男人。
进入那个家的第一天,高个女孩的手和脚都是被绑住的,甚至脖子上都栓上了链条,就像狗一样被固定在一间茅屋中。
第一天,她就被那个男人拿着棍子毫不犹豫打断了一条腿,然后就在那个茅草房中,和着血,用稻草铺的地上度过了所谓的新婚之夜。她称之为qj。
接下来她天就会被挨一顿打,不管她是示弱还是哭求都逃不过。
饶是这样,很快她就怀孕了,这时男人才没有继续打她,但还是被栓在那间茅屋中,没有半分自由。
等她生产之时,腿已经好了,但站起来走路还是有些跛,走不快。
她产下了一个男婴。
所谓的婆婆和男人都一脸喜意,这时他们才操着一口十分不正宗的普通话,问她听话不
陈清见高个女孩毫无生气的点了点头。
婆婆就将孩子递给她喂奶。
低下头的瞬间,陈清看到了她脸上的恨意。
接下来,高个女孩看起来也很听话,对所谓的婆婆和男人一脸顺从,此时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年多。
终于,当孩子约八九个月时,男人将高个女孩脖子上的锁链取了下来。
这时孩子已经快要学习走路了,被拴着不方便带孩子。
这时,高个女孩的肚子里也已经有了第二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