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我被玻璃墙后面的美色,深深的震撼到了。
和久我消瘦的身体截然相反,安室透匀称又强壮,小麦色皮肤下的肌肉块块分明,即使不故意用力,也能看到经年累月训练留下的痕迹,是所有日本男人都会渴望拥有的身材。
真好看啊。
他忍不住红了脸,想着要尊重对方的隐私,就把身体转了过去,但是没过多久,又忍不住回头,再看一眼。
降谷零出来的时候,久我的脸还有点发热。
他换了件简单的短裤和t恤作为睡衣,头发吹的基本干了,只有一点潮意,带着肥皂的香气,非常清爽。
久我看到金发警官,大脑就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刚刚看的画面。偏生降谷零看到他脸有些红,还有些担心,他走过来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没发烧吧。”
警官的手心有厚厚的硬茧,摸在额头上有些痒,久我看到近在咫尺的胸膛,脸更热了,连忙摇摇头,编了个理由“没事,就是喝茶喝的有点热。”
降谷零伸手碰了一下久我的茶杯杯壁,皱着眉说道“不要着急,等温度降下来再喝,温度太高对胃也不好。”久我不敢多说,抱着杯子,呼呼的吹凉去了。
忙到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了,收拾完最后一点东西后,两人就都躺在了那张一米八的大床上。
五星级的酒店床铺非常很柔软,让人有种深陷其中的感觉,久我躺在床上,鼻子还能闻到花茶的薰衣草香气,他打了个哈欠,很快就陷入了迷迷糊糊的状态,他仅有的理智在心里装模作样的谴责了自己一番,怎么可以对降谷零的毫无防备,但很快心里另一个声音又说道,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防备的,快别装模作样了,放弃吧。
第二个声音很快就盖过了第一个声音,久我用半边被子把自己裹了裹,又软绵绵的打了个哈欠,就彻底睡着了。
降谷零到没想到久我会睡着的这么快,按理说,这种被当作兵器一样训练长大的人,防备心会很强,和别人待在同一个密闭空间都很抗拒,更不可能在同一张床上睡着。
他想起下午,久我在医院门口,红着脸说着已经很依赖他的场景,忍不住笑了。侧过身子,仔细观察着久我的睡颜。
嗯睡着的时候表情倒是很安慰,比睡醒的时候宁静了很多,刚刚入睡的也很快,还不错,看起来没有睡眠的障碍。
降谷零还算满意的想道,随即又皱起了眉毛怎么把自己裹的这么紧,是什么破习惯。
久我睡觉的时候喜欢用被子一层又一层的,把自己缠的结结实实,像个蚕一样。
大床房,自然也只有一条被子,久我就从靠近他的那端开始,不自觉地往自己身上裹,裹完一圈,还把被子往身下蹭蹭,压住。
就像生怕缠的不够紧似的。
降谷零见他口鼻都锁进了被子里,身上的被子又缠的太紧,怎么想都觉得对睡眠时候的呼吸不利,瞅了半天,还是无法忽视,伸手想把被子拽下来一点。
降谷零伸手的时候,心里已经做好了应对各种情况的准备。他心里也清楚,自己的动作有很大可能性被睡眠中的久我归为偷袭的,搞不好直接发动异能力,变出个什么武器冲自己开火也说不定。
但公安警察毫不畏惧。
心里预设好了各种防御措施之后,降谷零终于伸出手,轻轻扯了一下被子
嗯
没扯动
睡着了的青年把被子牢牢的压在身底下,一动不动,而且呼吸频率都没变过,看起来丝毫没有被干扰到。降谷零手上就又多用了点力气。
还是不动。
降谷零觉得好气又好笑,他这次真的用了力气,按理说连久我整个人都能拽过来,但是被子还是一动不动。
他忍不住在心里怀疑,久我是不是趁着他不注意,把被子缝在了自己身上。
要不就放着不管
久我如果在睡眠中,无意识的用了全身的力量去压紧被子,那降谷零可能需要站在地上,双手抓住被子的另一段,凝神静气,倒数三二一,才能把被子拽出来了。
那样的动静未免有些太大了,毕竟都在床上躺好了,他也不想太折腾。
他犹豫了一下,但是看到那被裹的连一只手都塞不进去的被子,还是决定要把这个茧蛹拆开。
降谷零原来的性格就非常认真,如果他觉得自己是正确的,就会坚持到有些古板的地步,还会对别人说教。虽然和同期待的时间长了之后,他的变化很大,但是此时此刻,“让久我用健康的姿势睡觉”这个念头几乎占据他整个大脑。
他看了看周围,没有适合挠痒痒的东西。就低下头,冲着久我的耳朵轻轻吹了几口气。
久我的耳朵很敏感,即使是在深度睡眠中也感觉到非常痒,因为手也被裹进被子里了,他没办法挠,就不由自主的左右扭动了一下。
趁这久我扭动的瞬间,降谷零使劲往后一拽,胳膊上的肱二头肌紧绷,瞬间把久我身下压住的那段抽了出来,久我本人也像个陀螺一样被抽的转了几圈。
滚到了降谷零怀里。
金发青年前一秒还在为了被子抢夺战的胜利而欢欣鼓舞,下一刻,怀里就多了个体温微凉的人。
他忍不住瞪大了眼,手足无措,一动都不敢动。
这么一顿折腾,按理说福地久我早就该醒了,但是可能是对新上司的信任与依赖,也可能是最近真的太折腾了,他依旧双眼紧闭,睡得正香。
但是察觉到一直裹着自己的被子没了,久我就无意识的伸手,想去摸被子。
他想摸到被子是不可能的,被子被降谷零握在手里,牵引着来躲久我抓来抓去的手。摸不到被子,久我逐渐有些不安起来,但很快,他发现自己后背贴着一个热腾腾的东西,比被子还舒服。
久我顺势就往那个东西上贴了贴。
降谷零见他不到处摸索了,才轻轻的被子放了下来,盖在两人身上。他本想慢慢往后撤,让久我脱离自己的怀抱,而就在他把被子放下来的瞬间,久我突然抓住了他的胳膊,像缠被子一样,往自己身上带,从背后绕道身前,还把降谷零的手压在了身下。
成为被子的替代品,降谷零傻了眼。
他折腾了久我半天,此时借着月光,他看到对方原本睡得香甜的安稳表情,变得有些不安,他皱着眉,浓密的睫羽颤抖着,动作不自觉地往自己怀里钻,似乎在躲避什么一样。
是做噩梦了吗
他忍不住抱得紧了一些。
被紧紧抱住之后,久我慢慢恢复了平静,皮肤皎白,表情纯净的像个孩童。此时降谷零无论如何都不忍心继续干预人家睡觉了。
不过好在,自己的手臂不会像被子一样,把全身压迫的紧紧的,也不会妨碍呼吸。
一夜而已,就这样睡吧。
晚安。
第二天早上,久我睡醒的瞬间,就发现自己躺在降谷零的怀里,还双手抱着人家的胳膊。
有点尴尬。
他知道自己睡觉的时候,有喜欢找东西把自己裹住的习惯。这大概是因为很多年前很多年前,他还是诸伏久我的时候,家里被犯人强行闯入的那天,哥哥抱着自己躲在壁柜里。壁橱外面是地狱,唯一支撑他的就是诸伏景光的怀抱。
后来去了军警,每次觉得自己无法支撑下去的时候,久我就会用被子把自己替代哥哥,把自己裹起来,他就会安心的睡得很香。
然而昨晚给他安全感的,是降谷零的怀抱。
他压住心中奇怪的感觉,轻轻的松开双手,想在不惊醒对方的情况下起床洗漱。谁知身后传来了男人清晨略微沙哑的声音“你醒了”
久我准备起身的动作停住了,小声说道“嗯,给您添麻烦了。”
降谷零低低的笑了声,久我能清楚的感觉身后胸腔的震动,他发现自己的心跳在疯狂加快,他想起身,但是还搭在他身上的那条胳膊突然用尽,把人压回了自己怀里。
始作俑者懒洋洋的说道“别着急这么早,是准备去锻炼吗”
久我被这个略带侵略性的动作搞的满脸通红,脑袋里一片浑噩,他用仅剩的脑浆斟酌了词语,回答道“习惯是。”
降谷零没看表也知道现在是几点,他的作息很稳定,每天早上五点起床,锻炼,吃饭,没想到久我的时间跟他一样,都是五点起床。
“稍晚五分钟,没事的。”降谷零抱着久我依旧没松开手,他看到对方耳朵红的厉害,突然问了句和上文毫不相关的事情“昨晚睡的好吗”
久我感觉自己像是在锅里被翻来翻去的章鱼小丸子,又煎又烤,每一面都熟透了,他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故作镇定“挺好的。”
声音里面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睡得也挺好的。”降谷零理所当然的说道“等搬家之后,我们也一起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