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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中原中也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只是看明明深更半夜的我却这一身打扮,就知道我是来清扫除虫的吧多加的工作,还真是多亏了”他咬牙切齿,“我们胆大包天的胆敢伪造手谕,给港黑带来上亿损失的组织前首席经济官啊。”

    高桥的嘴巴长成o型。哇塞,有这事

    “那不是我的错那都是,都是森鸥外的罪责要不是他,要不是他执意拐走我的家人,让我的女儿收到港口黑手党的威胁,我哪要冒险干这档子事”

    “我说,看在你是相处不错的前同僚的份上,就稍微和你理一理。”中原手指插进赭发,蹲下来和港黑叛徒平视,“拐走高层家人,是为了防止在清扫之际出现你这样的事,只要你老老实实的,什么都不干,你的女儿自然会平平安安的回到身边。倒是现在,背叛港黑的叛徒会遭到千倍百倍的回报,你不会不知道吧”

    “呸横滨政府已经把我的家人作为重要证人保护起来了就算我死在这里,你们也休想伤害她”

    中原微微侧头就避开那一口吐沫,他扬扬眉,“被政府作为重要证人保护,和港黑的拐走,有什么分别”

    “住口那可是政府是保护人民的、”

    “可惜。”

    叛徒的口不择言被中原从胸口内兜掏出什么的动作打断那是张照片,照片上被堵住嘴,麻绳绑出青痕的可怜少女,当然是眼前这个狼狈男人的女儿。

    “你相信的政府背叛了你啊。”中原冷冷地俯视目眦欲裂的男人,“说出赃款的藏身地,否则就等着和无辜被你牵连的女儿天人两隔。”

    男人两拳抵在脸边,痛哭流涕,眼泪和鼻涕留在地上,嘴里呜咽着什么。

    高桥耳朵伸出栏杆,想要听清,一阵低沉呜咽的含糊过后,突然一声崩裂的巨响,接着是令人头皮发麻的难以呼吸的嗬嗬声。

    栏杆被人生生踹碎,四分五裂的栏杆插进叛徒的胸膛,却避开了心脏,只能等着血液流满肺脏窒息而死的男人痛苦地在地上攀爬,紧紧抓着自己的喉咙。

    高桥向后退了一步。

    他没听清,不过想必是令重力使不满意的回答。

    “最后一次机会。”

    冰冷的话语犹如从冒着岩浆的地狱冒出。

    “从港口黑手党,掠走的赃款究竟在哪”

    “我政府、嗬、政、ka不要女儿、”

    “”

    一阵沉默过后,踩着皮鞋的男人转身离开,披肩从高桥眼前划开一道弧线。

    “呐重力使”

    高桥两手伸出栏杆,在嘴前比出一个喇叭。

    下一秒,他浑身冰冷,比南极的海下深川还要冰冷的蔚蓝,淬着阴冷的寒冰瞥来一角。

    刚刚还适宜的温度迅速下降,高桥如裸体于冰柜中,冰做的寒刀就在颈前。他张了张口,僵硬的喉咙肌肉却发不出声。“咯。”

    重力使收回眼,高桥得以捏着喉咙大口喘息氧气。

    眼见重力使就要离开,高桥用手心温度温暖脖颈,快速开口“政府是只进不出的巨大黑洞,层层叠叠,像一台出厂各不同的机器零件,想追究赃款流向哪,根本是痴人说梦。”

    重力使没有理他。

    “短时间内,你们根本不可能回收赃款,百分之二十都做不到,你们的首席经济官叛逃,处理排查余下的经济官也需要时间,短期内资金吃紧对不对哇,真可悲。”

    “”

    重力使没有回头,只是停下了脚步。

    成功了。

    甩甩仍带冻僵的左手,高桥以两手伸出栏杆的姿势搭在横杆上,嘴角带了笑,“既然你能在重重把手的横滨监狱出入无人之境,这么久了都没人敢来抓你,港口黑手党一定也可以把我拉出监狱,对不对”

    大名鼎鼎的重力使回头了,他拉着黑色的皮质手套,皮质摩擦时发出嘎吱声。

    虽然对方戴着帽子才和自己一般高,气势能冲开监狱的男人盯住自己向着走,高桥的嘴角僵了僵,脚后跟不自觉向后一蹭。

    “所以说,只要把我拉出监狱,我能把损失的漏洞全部填回来,我、咯、”

    这次是真真正正的无法呼吸。

    一把如铁钳般的手,穿过栏杆,纹丝不动地以液压机般难以违抗的力道攥住他的喉咙。

    “小子,一开始看在你是个小鬼,才不治你出言不逊的罪。但是看清了,大吹大擂也要看准对象,否则只能拿性命当学费。”

    恍惚中的那双冰蓝色的眼如深渊。

    两边的囚房噤若寒蝉,静若无人。

    传导大脑的血管被挤压,大脑得不到给养,眼前的眩晕愈发强烈,银色的小星星从黑暗蔓延的边框冒出,他挤住一只眼,挣扎着看人。

    “我、咯、没有、吹牛、”

    “”

    高桥的脖颈变青,眼仁上翻,濒死之际,脖颈处的那双手终于松开了。包在指套里的手指纤细,不知那样细长的手指如何发挥出铁钳一般的重力。

    高桥跌跪在地上,捂着脖颈巨声咳嗦,胃部反呕,吐出一点晚饭乏味的粥汤。

    “小子。”

    重力使跟着蹲下来,和他平视,两手肘搭在大腿上。

    “说说。你有什么办法”

    高桥手臂用力,一点点从地上爬起来,和中原隔着栏杆对坐。缺氧濒死的体验太差,让他皮一下的心情都没有了,也不太敢这点本人不会承认。

    “我曾经是慈济少年院的少年犯,在那的图书馆自学经济学和金融学。”自曝其短,但抛砖引玉,“因为是少年犯没有资格,才没考下cf和cia。”

    “cfcia”中原狐疑地反问,“那是什么”

    虽说展示出来的是武斗派,不过真的不知道啊。

    高桥嘴角抽两下,是掩盖笑,“不知道吗国际注册内部审计师,简称是cia,不仅是国际内部审计领域专家的标志,还是唯一公认的职业资格,至于cf,那是国际金融理财师认证证书,现在还在那边的前旦那老板,一定是持这两个证书迈进港口黑手党金光闪闪的大门的。”

    “”

    重力使皱紧眉,高桥看出他不太懂,只是没说,按住不耐听着。

    开头先镇住对方,高桥继续向下说,他竖起一根手指,“所谓非公家玩的金融,就是期货、股票、国债和基金。倒买倒卖、高卖低买、赚差价,和制造业一样,单元利润越高,公式可行,投入资金成规模产线,在一条小小的蜡烛图上做文章,操纵外场情绪,把公众当成工具。现在的横滨正处潮汐低谷,”高桥住在擂钵街,眼见流入的低价建材数不胜数,“建筑业产能过剩,但市场一定兴致正高,群众高估了建筑版块。”所以哪怕擂钵街近期把高级木材当柴烧,每天的废材还是源源不断。

    “既然如此。”中原的拇指在食指第二指节搓了搓,“说说怎么把窟窿填上。”

    “我也想现在就告诉你制胜法宝。”高桥垂下嘴角,脸上掠过丝货真价实的踌躇更显真诚“可是大体量的盘不是一个牢房里浑噩度日、没有丝毫情报来源的囚犯能操控的,哪怕我有满身本事,在这片不见天日的监狱里也无计可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高桥还想再情深意切地表白一番,中原的眼仁颜色渐深。“也就是说,你根本没有办法。是在糊弄我。”

    被那双眼睛盯着,高桥微笑的肌肉有点僵“并不是,公式是可行的。你现在出去问问,就知道我说的是对的。”

    “那又如何”

    中原一边说,一边扶着大腿站起来,“虽说我对经济了解不多,也知道这是有点门路就知道的内幕,具体操作怎么做,你就顾左右而言他。小子,你知不知道黑手党的时间是用鲜血计算的”

    这时候万万不能露怯。“可惜,我没骗你。我有办法挣钱,但是你不信我。”高桥放言“要是这个到版块的精确是有点门路就知道的程度,全世界的经济教授都要负疚辞职了。”

    “是吗那你说说如何做”

    “市场,折线图,大盘,这些统统没有,你叫我怎么做从监狱变出西蓝花给你做三菜一汤”

    中原双手插兜,眼神盯住高桥,没有下一步动作他在端量,考虑少年是否如表现出的价值。高桥坦然回视。

    半晌,他咧开一个玩味的笑,得出结论“先拿专业名词压我,再说一堆概念化的句子,试图把我搞晕。在这,一座监狱,没有专业人士供我参考的知识荒漠,装出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一旦我听信你的鬼话,不仅免了死罪,还着了你的道,借助港口黑手党的势力放你出去。啧,年纪轻轻就如此心机,让我想起某个青花鱼恶心的不得了”

    “”你挑食,关我屁事。

    “怎么无话可说了”

    中原一脚踩上高桥面前的栏杆,如踩豆腐般踩出一个探入的鞋印。

    “你想出去,我偏偏不遂你愿,死罪也忘了吧,和干脆利落的死了相比,还是让你一辈子压在五指山下比较好。你这年纪,还没见几天外面的天日吧”

    那少年一副你在说什么鬼话的微妙,小动作却暴露了他小指磋磨地上的灰土,指尖破皮出血。

    见和年轻太宰一分相似的小鬼吃瘪,中原心头巨爽无比。

    “哈耍花腔的小鬼,在这蹲个一百年忏悔吧以为我中原中也是那么好骗的吗就算是我,也是在大姐的鞭策下恶补过经济学原理的”

    他神清气爽地离开,只觉今晚因背叛徘徊的阴云都散去不少。

    就在中原一只脚迈出破开大洞的当口,留下的少年才突然想到什么,上前抓住囚房的栏杆,高喊道

    “喂我没骗你今天期货市场的西红柿是3800日元左右一千克牛奶2380日元左右一升鸡蛋130日元左右十个还有软木”

    直升机机翼转动的彭彤响起,这声响盖过了高桥的呐喊,一阵杂乱的重音踏来,一伙港口黑手党人视高桥为无物,从前经过。

    “嘿理我一下告诉你们boss,他有朝一日会后悔的”

    黑手党人托着仍有气息的叛徒从高桥牢前经过,依旧视他为无物。

    “要是靠”这是有点被尸体吓到,“要是这种程度是班门弄斧的话,经济大臣都要向我谢罪”

    再然后,彭彤的频率逐渐加快,连成一条线,呼啸的夜风灌进来,掀飞高桥的额发。

    “中原中也重力使听我说”

    直升机的声响越来越远,一直到恢复夜深人静的静悄悄。星光从破开的大洞眨着眼。

    “”

    “听人话啊傻狗”

    高桥一脚踢上栏杆,坚不可破的栏杆铛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