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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调查(通风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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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之一栏之隔的,是伦茨堡大学的职工家属楼。

    这回,“白盾”的人稍一走访,就立即有了线索。

    有不止一个人看见,两天前的下午,有个男人公然开了辆货车来,来到了这段栏杆附近,提出把电锯,搬出套3d打印设备,就火光四射、热热闹闹地在栏杆处干起活来。

    光天化日,他丝毫不避人,半点不心虚。

    职工家属都是自持身份的,不会去和一个最多是c级公民的维修工搭讪。

    而且,在飞溅的电火花下,大家都自觉主动地认为他是在修缮栏杆,为了避免烧坏衣服、刺伤眼睛,自然选择绕道而行。

    那人手脚麻利,干了一个半小时的活,就收了工。

    路过此处的人看到栏杆崭崭如新,自然以为是物业派人加固栏杆,并不会多想什么。

    来走访的“白盾”警察如获至宝,忙问“他长什么样”

    这下,目击者们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了。

    他们吭哧一阵,给出的答案是统一的含糊其辞“就,个子挺高、挺壮的男人”

    起初,“白盾”警察并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都没能看到他的正脸。

    直至看到了一处监控里拍下的男人,他们才晓得原委,坐在屏幕前,气得七窍生烟、手脚冰凉。

    男人坐在驾驶座上,能看出来是真的高,且壮,身形魁梧,就是不知道是真实的身材,还是内里有什么填充物。

    他穿着一件连体防寒工服,焊接眼镜盖住了他大半张面孔,剩下了小半张面孔,也被头盔和口罩挡了个结结实实。

    他没有任何一寸能表明他身体特征的皮肤露出在外,把自己裹成了只密不透风的粽子。

    家属楼也是有监控的,然而这一段偏偏是盲区,警方即使是想知道他真实的身高体型也不可得,只能望洋兴叹。

    那人就在电火花和开来的货车掩护下,在朗朗乾坤下锯开栏杆,入侵仓库,用3d打印机现场打造出了一扇推拉门,完活后,他扛起电锯,把公然卸下来的栏杆重新完成了焊接,甩手就走,干净利落。

    最气人的是,他干活的手艺还挺精细,不输工匠。

    这样一来,炸弹客的动线就可以分析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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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他谋划了自己的进路与退路,在仓库中无中生有地造出了一扇门来。

    一天前的晚上,他可以走监控损坏的西北校门,也可以走校内学生知道的小道,避过伦茨堡大学那聊胜于无的监控系统,一路曲曲折折地拐到仓库,布置好炸弹、号码牌等一系列小机关,随即搬出石头,大隐隐于林地把石头藏在了芜杂的仓库物资中,自己代替石头,猫在了桌子下面,任由后勤处的人把他搬运走。

    随即,他隐藏在监控之下,利用光线和视觉死角,完成了一场精彩的视觉魔术。

    在上午的庆典完成前,为了防止出入报告厅的人员撞到空桌子,后勤处的小伙子们又把藏有炸弹客的桌子推了出去。

    他抱着腿,缩在桌下,等到仓库落锁,就可以放心大胆地从桌底钻出来,抹去自己来过的一切痕迹,推开他提前为自己留好的退路,稍微留意监控,绕上几绕,就能成功汇入参加庆典的众人之中了。

    在发现那扇门后,贝尔和哈迪齐齐感觉自己是受了莫大的羞辱。

    因为手段太简单了,衬托得他们像两个大傻瓜。

    怀揣着满腔雷霆之怒,他们带着技术人员,把整间仓库如同抄家一般横扫了一遍,搜出了无数dna的痕迹,雄心勃勃地带回去化验了。

    但林檎越分析,越觉得这是个彻头彻尾的狂人、怪胎。

    一般大胆妄为的人,很难兼有“心细如发”这个特质。

    可就冲对方连石头也能搬起来一点点擦干净的态度来看,林檎有种预感,两位警官怕是要无功而返了。

    在贝尔和哈迪忙于调查线索时,林檎想,他要出门去走访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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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走前,他问单飞白“你就不想,万一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要怎么办”

    万一他拆铁栏杆时,有保安来质问他的身份呢

    万一他躲在桌下时,推桌子的人感觉分量有异,低头掀开罩布检查呢

    万一那天的天气预报有误,是个大晴天呢

    万一有人勤快些,不怕那使用日久、表面干净、实则藏污纳垢的旧罩布,动手把罩布抹平,把他精心设置的小机关弄掉了呢

    万一那两个学生是个愣头青,警察问什么就答什么呢

    万一他推开仓库门出来时,一栏之隔的家属楼那边正好有人经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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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飞白正是爱吃爱玩的年纪,嘴里闲不住,自己给自己剥了个奶糖吃。

    听到宁灼的问题,他眨眨眼,轻松道“那就装傻充愣,找个机会回收炸弹,再重新想一个计划呗。”

    他顿了顿,用撒娇的语气,轻描淡写地抛出了一个让人心惊的事实“宁哥,这是我这大半个月来搞的第三次谋杀了。”

    “一次是哈丹出来采购物资,一次是李顿出来给联合健康旗下一家公司的经理送全家福套票。我都没找到下手的机会。”

    单飞白眼巴巴地望着宁灼“我怕你生气,失败的那两次,我都没跟你说。”

    宁灼心平气和之际,只感觉想笑“我为什么要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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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飞白脑袋微微低着,他的头发蓬松蜷曲,是一头好头发,只有在脑袋后头扎出一把俏皮的小狼尾,才能勉强收拾服帖,“就想要把事情做成了,叫宁哥高兴。”

    宁灼是很少笑的,而且今天笑过了,不好再笑。

    于是他大步流星地走回来,在单飞白的脑袋上奖励似的摸了一大把。看他这副样子,宁灼总有种想法他那密密的头发下面,或许有一双毛茸茸的狼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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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被宁灼冰冷如雪的手指擦过头皮,他的肩膀微微一颤,手握住了桌子角,也停止了咀嚼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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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灼却很快抽回了手,以向他走来时同样的步速,快步向外走去。

    宁灼想,他有正事。

    但他又想,快去快回。

    至于为什么要“快去快回”

    宁灼向来有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敏锐直觉。

    单飞白把自己裹进被子里,沉默地、快乐地打了好几个滚。

    他把一小皮箱钱放在了柜台上,简明扼要地说出了自己的诉求“我要哥伦布音乐厅的内部构造图。最详细的。”

    “调律师”抬起眼睛。

    可宁灼无心将他们二人的计划跟“调律师”交底,因此只简洁潦草的回答道“知道了。”

    三哥作为主人格之一,明知故犯地打了这个擦边球,决不能姑息。

    “凭嘴长在我身上。”

    三哥再不提单飞白的事情,一把拎起皮箱把手,在手里掂了掂分量,重新恢复了那张欠揍的笑脸“承蒙惠顾,不胜感激。”

    这一刻,他不是“调律师”,是三哥。

    二人现在还会时不时对战几场。

    “调律师”有诸多铁律,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绝对不能出卖客户的机密。

    对宁灼,匡鹤轩却并不算怕。

    三哥如此语焉不详,让宁灼产生了一点联想。

    所以他就深呼吸一记,管好自己,真的不再去想。

    不等“调律师”再回嘴,宁灼难得主动偃旗息鼓了。

    宁灼垂下眼睫。

    上一个天生嘴快的人格,已经当着宁灼的面饮弹自尽了。

    “调律师”望着那一箱子钱,居然一反常态地没有去收。

    宁灼和他斗嘴皮子斗惯了“你又不是人,别硬装了。”

    他还想着“速去速回”的事情。

    转过头去、看宁灼的身影渐行渐远,匡鹤轩才小声骂道“屁。”

    可当着自家人的面,匡鹤轩总不好承认自己被一个男人魅住了。

    当时单飞白身受重伤,被带到“海娜”、生死不知时,匡鹤轩明知道来了可能会死,可面对宁灼,也是敢上前质问、出手袭击的。

    对宁灼,他不是怕,而是敬。

    宁灼一眼看出他情绪有异,轻轻发出了一个疑问的音调“嗯”

    和他相处这么多年,谁也摸不准他的脉,自然是畏中有怕。

    这回接待他的“调律师”仍是三哥。

    和宁灼的相处时间愈长,匡鹤轩愈发现,宁灼比单飞白更容易相处。

    下一秒,三哥的世界开始闪烁,变黑。

    直觉告诉他,先不要去深想,你不应该去想这种事情。

    三哥轻声说“小心他。”

    所以,在“调律师”看来,单飞白极有可能是自作主张,暗地里铆着劲儿,要给“海娜”找麻烦。

    他尽力了。

    于是,他假装和小雇佣兵对话,却一眼一眼地望着宁灼,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才肯收回视线。

    三哥着意看向宁灼。

    这里是下城区的一处旧城寨,建筑结构特异,有一座轻轨穿楼而过,从外头看,像是把这立体而混乱的大楼一箭穿心了。

    年轻雇佣兵明显感受到,身边匡鹤轩肌肉绷得紧紧的。

    宁灼向外走时,在走廊上迎面撞见了来拿营养补液的匡鹤轩,以及另一名“磐桥”的雇佣兵。

    “滚蛋,我风流倜傥,一个鼻子两个眼睛,哪里不像人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当夜七时,宁灼准时踏入了“调律师”的新根据地。

    屋子里满是宁灼的气息薄荷油的味道,清凉微苦。

    时至今日,看到这两副密而长的小扇子,他依然是手痒。

    待宁灼转身离开,三哥脚一软,跌坐在了椅子上。

    他不至于当场自尽,但关禁闭是必须的了。

    这起爆炸案完全是由单飞白一手促成,宁灼并未参与其中。

    三哥问了他一个奇怪的问题“单飞白最近怎么样”

    宁灼也只是分给了他一个眼神,随即一阵风似的从二人身边掠过。

    小时候,三哥讨厌宁灼,总是跃跃欲试地想把他的睫毛拔下来。

    单飞白很快恢复了孤身一人的状态。他默默起立,把盘碟一只只丢到洗碗机里,拖着步子回到了宁灼的房间。

    他冷淡无情的外表下,带着股别样的、能叫人死心塌地的魅力。

    “这次,应该要很久不见了。”三哥还是那张似笑非笑、看了就让人生气的面孔,拿腔拿调地念,“死活凭我去了罢了。”

    老大有钱,会玩,在怀揣一腔奇思妙想的同时,又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厉害人物。

    但他克制住了。

    他压低声音问“匡哥,你怕他啊”

    他仰头看着天花板,露出了一个无奈的微笑。

    宁灼知道他这样问,必然有他的道理,不答反问“他有什么不对的吗”

    他在一步步被自己的躯体吞噬,即将落到一个未知的地方去。

    “调律师”耳目通达,极有可能是通过数据演算,监测到了单飞白最近搞爆炸案的行径。

    匡鹤轩本来正插着兜跟那年轻人讲话,瞧见宁灼后,立刻把双手从口袋里抽了出来,规规矩矩地一点头,一句问候在嘴里转了两圈,没能发出来。

    三哥托住下巴,满腹哀愁“这些日子是被哪个小弟弟绊住了脚啊,都不理人了。”

    匡鹤轩这辈子怕的人不多,单飞白算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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