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胜明的这一番动作,本就是人精子的徐敬真如何能不明白这里头暗藏的意思?
就是房承先这个因为身子不好,很少外出的人都看出来了,这在座的谁又能不懂呢?
宋二娘偷眼瞧了一眼徐敬真,然后赶紧低下了头,不过面庞上倒是有了三分羞意来。
宋二娘的内心里头的想法不外乎:“徐三郎君可真好看,长的高大,瞧着又是一副疏风朗月的样子。”
一直在长安美人榜上排名前三的徐敬真如何能不懂宋二娘的目光?
但早前对李三娘有过心思后,而被拒绝了,转而看清了形势,去了武帝麾下,现下已经有了一定权柄的徐敬真,如何会在意宋二娘这般的小女娘呢?
要知道,并不是所有男人都只喜欢小家碧玉的。
早前,徐敬真心悦于李三娘,不在容貌,毕竟徐敬真自己就是个一个美人儿了。
徐敬真心悦的原因,在于李三娘与此时其他小女娘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李三娘她也喜爱美人儿,可她在看到徐敬真的时候,也仅仅是
反而是李三娘因着医者之心,展现出来的能力,让徐敬真极为喜爱,进而有了想要在一起的心思。
要不然,当初,李三娘反杀歹人后引起的长安城里对她不好的流言蜚语的时候,徐敬真会上门说要娶她呢。(
本质在于,徐敬真要的是与众不同的女娘,要的是并肩与共,而不是娇柔的等人保驾护航的小女娘。
“胜明兄真是见外了,宋家本就是我母家姻亲,不论今儿个遇到的是不是宋二娘子,我都会帮忙的。
再说了,按着辈分,我也是宋二娘子的兄长,本不会袖手旁观。
胜明兄这般郑重,倒是让敬真有些不好意思了。”
宋胜明也是场面人,徐敬真的这番话,自是明白了人家的意思,意思就是“我可没看上你妹子,我只不过就是心好,遇到有人需要帮助就顺手罢了,你可别来沾边。”
而此时宋胜明此时内心的想法却是:“我妹子这般貌美的女娘,徐敬真都没瞧上?
本还想借着这次机会与徐敬真多联络一下的,毕竟,虽然知道徐敬真与英国公府闹翻了。
但不论怎样,现任英国公乃是他亲兄长,血脉关系无法断绝啊。
再有,这徐敬真现在可是武帝的亲信了,这消息都传出来的,说是武帝真挺看重他的。
哎,宋家势弱,既然人家无意,我也不好上赶子去讨好。”
如此,宋胜明不过在低头的那一瞬间变脸后,抬起头就又是那个无可挑剔的贵公子了。
“如此,我更得感谢敬真了。
敬真你心地善良,愿意伸手帮人,就更值得我宋家感谢了。
来,来,来,咱们啊,再饮上一杯,为敬真你,为今儿个端五。”
说罢,宋胜明就一饮而尽杯中酒,一点儿不带含糊的。
徐敬真明白,宋胜明这是明白了,并且,也表示不会再纠缠,如此,徐敬真给了面子,拿起酒盅一饮而尽。
聚义楼上的事儿,李三娘是不知道了,因为她已经抱着迷糊的睁不开眼的露珠儿坐上马车上往李家回了。
等到了家,露珠儿已经睡沉了。
李三娘拿浸了水的布巾子轻柔的给露珠儿擦洗了手脸后和脚后,把她放进被窝里头,自己就坐在床边泡脚。
热水烫着皮肤,让人觉得被烫的麻酥酥的,缓解了这一天的疲劳。
李三娘的思绪就又沉浸到了白日里在老乡楼上发生的事儿了。
李三娘低垂着头,就着灯台发出的柔暖黄光,仔细想着今日从到了老乡楼门口,到出了老乡楼这期间发生的每一件事。
“丁明轩一开始就先是说了,武帝会武。
这件事能被明确拿来说,那肯定是有一定指向性的。”
李三娘用脚拨弄着热水,思考这到底是何意。
“我之前偶尔旁敲侧击从不可先生那里打听来的,武帝大大自从即位后,可是没少遭遇暗杀啊。
我猜想这宫中必是有暗卫的,可暗卫再厉害,也不可能百分百保护到武帝。
那武帝这会武的能力,就很值得看重了。”
李三娘这会子的思绪,从现代流行的武侠想到了穿越流的系统。
“如此,大胆假设,武帝要不是和我一样有金手指系统,还得是偏武艺技能的系统,要不就是我们绝不是来自同一个世界!
不,应该说,不是来自同一个时代!或者说,可以说是,平行世界?”
感到水温已经下降,李三娘赶紧起身擦了脚,把洗脚水倒出门。
等李三娘躺到床上的时候,搂着自家的大宝贝,李三娘就想到了
“丁明轩说这穿越者过去也有,我们并不是
这一点从日常生活之中,是可以确认的。
好比白银问题、吃食上的番薯等。
并且,丁明轩提到了一个很严峻的问题:有价值的可服从的穿越者很可能已经被收编了?
而没脑子的,或者说没价值的,不是死了就是死了?”
李三娘早先就明白,当自己
并且,从穿越后到现在为止,自己身为医者露出去的东西,多了去了。
“不光是我,还有常思远的印刷术,刑瑜的超市,丁安柏的蜂窝煤,谁又没有暴露过呢?”
李三娘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睁开眼,瞪着屋顶的房梁,“不可先生,该是早就知道了我是穿越者了吧?
啊,听丁明轩所说,本土人把我们叫作异人?
异于常人?”
李三娘的胸口咚咚咚的快速跳动着,她心头本就有些惴惴不安,这般想了之后,就更加忐忑担心了。
李三娘蛄蛹着半坐起来,披着衣裳,就着窗外的月光,李三娘在思索着,“我该怎么做?
站队?
投诚?
抑或是不动如山?”
李三娘想起了常思远,常思远说他和毕琼岚现下已经是体制内的人了,意思也就是他要维护此时的统治,也就是他是站在武帝这一方的。
“那,我也应该算是体制内的人吧?
毕竟,我还有个牌子呢。”
李三娘从胸口拉出脖子上用绳子穿起来的不良人早前给的牌牌,铜制牌子,不过四指长两指款,正面是凸起的“不良人”,反面是编号“壹贰叄”。
(这个地儿应该有bug,我记得
握着带着自己体温的铜牌牌,李三娘心头安稳了一下,然后躺下,闭眼。
眼睛是闭上了,也是想着要睡觉呢,可李三娘脑中仍旧放不下的在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这人各有志,按我的想法,自然是希望做医师,做一个好医师。
然后,力所能及之下帮助此时的女娘,提升她们的医疗保障,能够减轻病痛,促进大唐医药进步发展。
这就是我穿越的天板了,也是我自己想要的。”
李三娘翻了个身儿,“可是,怎么可能每个穿越者都如此想?
好比丁明轩,以及他身后的人,有能力了,就想要更好的,更多的地位,那此时之大唐,除了最高统治者这一项,还有什么是更好的呢?
他们怎么敢?
是什么让他们有这般底气?”
随着梆子声,李三娘终于陷入了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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