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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晋·江·唯一正.版
    被卫南辞这么一打岔,原悄头发的话题总算是被带了过去。

    挑起话题的裴斯远也没多说什么,甚至都没再多看原悄一眼。

    原悄见状这才松了口气。

    饭后,众人又在茶厅说了会儿话。

    氛围倒也轻松自在。

    “师父,您明天有什么安排吗”临告别前,卫南辞开口问道。

    “明日去羽林卫看一看,再陪陛下喝个茶。”裴斯远答道。

    “余先生跟您进宫吗”

    “他不去。”裴斯远看向卫南辞,“你问这么多做什么”

    卫南辞嘿嘿一笑,“我这不想着三郎正好无事,明日不如让他陪余先生在京城四处逛逛。”他还一直惦记着让余先生帮原悄看病的事情,想着先让两人熟悉一下,免得原悄届时又反悔不愿看大夫。

    他哪里知道原悄这会儿正紧张呢,被他提到后,恨不得当场堵他的嘴。

    裴斯远闻言看了原悄一眼,而后将目光落在了身边之人的面上,带着几分询问。

    这位余先生,名叫余舟,明眼人一看便知他与裴斯远关系匪浅,只因对方一整晚无论做什么事说什么话,总要时不时留意着他的动向。

    余舟见状点了点头,“正好我许久没回京城了,也想四处看看。”

    原悄见余舟答应了,自然不可能拒绝。实际上,他对这位余先生的印象还算不错,若是裴斯远不在场,他并不介意和对方认识一下。

    “你还记得上次见这个原家三郎是什么时候吗”回府的马车上,裴斯远朝余舟问道。

    “得有两三年了吧我记得咱们在京城时,他好像行事有些浪荡,所以平日里逢年过节,君恪很少带他一起。”余舟道“不过如今看着,这孩子倒是收敛了不少,我瞧着挺懂事的。”

    “我记得他从前沉溺酒色,目光虚浮,今日一见倒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我倒是没怎么注意,从前也没见过他几回。”

    裴斯远眼底闪过一丝犹疑,却未多说什么,转而笑问“今晚吃得高兴吗”

    “我能说不高兴吗你也是都说了去原府吃饭,你还弄得那么麻烦,现在好了人家都知道我嘴刁。”余舟道。

    “他们本来也知道。”裴斯远说着抬手在他唇角轻轻抹了一下,又道“明日别跟他出去逛了,天冷,就待在府里说说话吧。你若是想出去,待我回来后陪你一起。”

    裴斯远这人疑心重,在没打消疑虑之前,自是不会轻易信任原悄。

    所以让人留在府中,周围有自己的人盯着,总归变数小一些。

    “我这么大个人了,在京城还能丢了不成”

    “怕你一路奔波太累了。”

    “我倒是没觉得累。”

    “这可是你说的不累,一会儿回去别耍赖。”

    余舟

    原府。

    原悄跟着原君恪送完客人后,便有些紧张。

    虽说明日裴斯远不在,但让他去见余舟,他多少还是有些不安。

    “金锭子”原悄一边泡着脚,一边朝金锭子问“你说他们今天为什么要来咱们府上吃饭”

    “许是想着老爷和夫人今年都没回京城吧”金锭子道“今天不是小年吗人多了一起过热闹。”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裴将军好似不大喜欢我,我有点记不起来了,从前是否得罪过他”

    “公子从前应该没见过裴将军几回吧他这个人就是这样的,看着就威严。您没见二公子和卫副统领平日里多跋扈的性子啊,见了裴将军还不是老老实实。”

    “我看余先生性子倒是好。”

    “那是自然,余先生可是出了名的好脾气。”

    原悄想了想,又问“你对他们的事情知道的多吗我明日要去拜访余先生,怕不小心说错了话给二哥惹麻烦。”

    “裴将军和余先生的事情,在京城早已不是秘密了,他们家还有个小公子呢,比您小不了几岁吧”

    “他们俩生的”

    “他们两个大男人怎么生孩子”金锭子失笑道“有人说是他们外出游历时捡来的,有人说是过继的。小公子跟着余先生的姓,但我看长得倒是更像裴将军,气质很是英武。若是仔细看,眉眼间又有几分像余先生。”

    “也就说余小公子既像裴将军,又像余先生”

    “反正都有点像,估计是一家人生活在一起久了,就长得越来越像了吧。”金锭子道。

    原悄听了

    这话,却忍不住想到了一个可能。

    万一那余家的小公子,真的是他们二人生的呢

    难道裴将军和余先生也是一对ao

    次日一早,原君恪让管家备了些礼,又叮嘱了原悄好好表现,这才让人将他送到裴府。

    原悄到了裴府时,裴斯远已经出门了。

    余舟见了他很是亲近,还特意迎了出来。

    “怎么还带了东西”余舟笑问。

    “我二哥吩咐的。”原悄独自面对他,稍显局促。

    “你二哥这人性子就是这般,年纪轻轻跟个老古板似的。”余舟也没客气,吩咐管家收了礼,便带着原悄去了茶厅。

    原悄偷偷打量了对方几眼,忍不住想起了自己昨晚的猜测。

    不得不说,这位余先生气质温和,身形纤瘦,看着倒是真有些像oga。

    念及此,他偷偷释出了一点自己的信息素。

    oga之间是可以嗅到彼此之间的信息素的,所以余舟若真是oga,肯定会有反应。

    然而原悄很快就失望了。

    这位余先生对他的信息素,没有任何反应。

    “尝尝我家的点心,全京城独一份的。”余舟道。

    原悄依言捻起桌上的点心尝了一口,“余先生府上的厨子确实很有手艺。”

    “这点心是裴将军做的,不过他厨艺确实好。”余舟说这话时,眼底满是掩不住的笑意,“对了,今年你爹娘都没回京城,除夕你二哥又要当值,不如你和你大哥来我们家一起过除夕吧,正好尝尝裴将军的手艺。”

    原悄一怔,有些拿不准对方这话是客气还是真的邀请,也不敢贸然作答,只道“我回去问问我大哥吧。”

    “你过了这么些年了,不会还怕裴将军吧”

    “啊”

    “我记得两三年前,你二哥带着你来过一回。裴将军当时喝了点酒,教训了你一顿,一晃眼这都好几年了,你也长大了。”

    原悄不知道两人之间竟还有这茬,只能讪讪一笑道“裴将军教训晚辈也是应该的。”

    “他这个人就是看着吓人,我刚认识他那会儿也怕他。”

    “余先生竟也怕过裴将军”原悄好奇道。

    “十几年前的事情了。”余舟捻起一块点心咬了一小口,似是陷入了回忆,半晌才继续道“当时我有一个很大的秘密瞒着他,生怕他识破了,所以处处躲着他。”

    “后来呢”

    “后来发觉他其实并不那么吓人,也就不怕了。”

    原悄听余舟说起往事,顿觉这位余先生待人当真是半点都不设防。

    他原本还有些忐忑的心,这会儿也慢慢放下了戒备。

    “其实我也有一个很大的秘密,不敢告诉旁人。”

    “是有什么担心吗”

    “我不知道该和谁说,也怕这个秘密太奇怪,会吓到别人,或者给我自己带来麻烦。”

    “要找一个值得信任,并且无论如何都不会伤害你、愿意和你站在一起的人,的确不容易。”余舟道“但你要相信,这个人一定是存在的。或许是你的亲人,或许是某个朋友,也有可能是将来与你心心相印之人。”

    原悄闻言不由想起了昨晚那一幕。

    他当时听二哥质问卫南辞自己头发的事情,整个人都紧张得喘不过气来,生怕下一刻就要当着众人露出破绽。

    那会儿他几乎是不抱希望地朝身边的卫南辞求了救。

    令他没想到的是,对方竟想也不想便替他遮掩了过去。

    现在想想,卫南辞替他瞒着的秘密,其实已经不止一个了。

    从裴府出来时,原悄还在想着余舟那番话。

    当他正准备上马车时,却忽然被人叫住了。

    “我送你回去吧,顺路。”卫南辞勒住马缰,朝原悄道。

    他应该是刚从巡防营出来,身上还穿着巡防营那身黑色的武服,坐在马上英气逼人。

    “你怎么在这儿”

    “路过。”卫南辞伸手将他拉上了自己的马背。

    原悄坐在卫南辞身前,心里还在想着那件事。

    “昨晚”

    “放心吧,我不会朝你二哥说的。”

    卫南辞催马不紧不慢地走着,看起来似乎是不着急赶路303

    40样子。

    “你不问我为什么吗”原悄问他。

    “这种事情还用问”卫南辞道“你头发被剃了,不是我,那就只能是旁人,要么就是鬼。”

    原悄心口猛地一跳,又开始有些心虚。

    他记得当日那大夫就说过,可能是鬼剃头。

    “鬼我是不信的,那什么人会无聊到去剃你的头发”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不是正经人,多半是画舫的歌姬舞姬或者哪家花楼里的姑娘若非如此,原悄为何那么怕让原君恪知道呢怕挨揍呗

    卫南辞觉得自己已经掌握了真相,“你不会是认识一堆有奇怪癖好的人吧”

    “你胡说”原悄不满地转过身,想用眼神表示抗议,然而他们离得太近,他这么一转头,鼻尖猝不及防撞上了卫南辞的下巴。

    呼吸交错间,原悄心口猛地一悸。

    卫南辞则有些不自在地别过脸,做了个吞咽的动作,佯装随意道“不过昨晚的事情没这么容易过去,你可又欠了我一个人情。而且你那一下也太狠了些,险些掐得我断子绝孙,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原悄一听他提起昨晚的事情,又尴尬,又有些想笑。

    他那一下纯属意外,没掌握好位置,掐偏了。

    “你还敢笑”卫南辞道“你得庆幸我皮实,若真伤着将来没姑娘要我,小心我把你抢回去”

    他平日在巡防营与那帮儿郎厮混惯了,嘴上时常没个把门的,一帮老爷们说了什么也不会真有人往心里去。然而这会儿他玩笑说到一半,脑海中却不合时宜地浮现出了某些画面

    卫南辞目光落在少年白皙漂亮的耳尖上,脑海中的画面更丰富了。

    “卫副统领”原悄身体一僵,显然觉察到了什么。

    卫南辞尴尬地朝后挪了挪身体,试图与少年保持一点距离。

    然而此刻两人都在马背上,他再怎么挪,也无济于事,反倒有了火上浇油的意思。

    “要不你坐我后边”卫南辞闷声问道。

    原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