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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晋·江·唯一正.版
    原悄像是做了一场梦,一场又长又疲惫的梦,梦里充斥着灼人的烈焰味。

    他醒过来的时候,只觉疲惫又茫然,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似的。

    但鼻息间尚未散去ha信息素的味道,提醒着他这不是一场梦。

    昨晚那混乱又疯狂的一切,是真的。

    “嘶”

    原悄倒吸了一口凉气,勉强撑起身体坐起来。

    他掀开被子看了一眼,发觉身上被换上了干净的中衣,某些地方也被清理过了,因此这会儿并不觉得太难受。

    只是,随着他慢慢清醒过来,昨晚的记忆也像是开了闸似的,一股脑朝着他袭来

    其实昨晚从长宁湖边闻到卫南辞的信息素时,原悄就隐约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与以往相比,卫南辞当时的信息素太过浓烈,像是易感期到了。

    一般情况下,aha每隔几个月才会有一次易感期,但在他们受到强烈的刺激,或者精神力极度不稳定时,也有可能会提前激发易感期。

    原悄不知道昨晚是什么情况,但卫南辞的表现证实他确实迎来了易感期。

    一个易感期ha,和一个被激得进入发情期ga,两个人凑到一起会发生什么,几乎毫无悬念。

    尤其是卫南辞自作主张的那个吻,让事情彻底失了控

    原悄揉了揉发烫的脸颊,整个人还是有些懵。

    他竟然就这么糊涂地让卫南辞标记了。

    接下来该怎么办

    和卫南辞摊牌吗还是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原悄转头看向身边空着的枕头,情绪骤然跌进了谷底,甚至忍不住有些鼻酸。

    他吸了吸鼻子,知道这是oga初次被标记后的正常反应。

    oga对标记自己ha,会产生一种天然的依赖性。

    对方越强,这种依赖性也就越明显,所以原悄醒来发觉卫南辞不在身边时,心里会不受控制地产生一种“被抛弃”的失落感。

    那种感觉非常不好,就像是心里有一个地方空了一块似的,令人总想找点东西来填满。但原悄不希望自己陷入这样的情绪中,更不希望被这种依赖感操控,所以他果断起了床。

    身体的疲惫和不适,令他仅仅是下床都废了好些力气。

    他一边艰难地给自己穿好衣服,一边不受控制地想,卫南辞是跑了吗

    发生昨晚那样的事情,对方怎么能话都不说一句就跑了呢

    明明被欺负的人是自己,他怎么能把自己就这么丢下不管了

    不行

    不能继续在这个地方待下去了。

    周围充斥着的烈焰味信息素,令他的情绪十分难以控制。

    原悄怀疑自己下一刻就会抱着卫南辞的枕头哭出来。

    他揉了揉眼睛,努力将鼻酸憋回去,而后挪着步子离开了房间。

    外头冰冷却新鲜的空气,短暂地将他的情绪冲淡了不少。

    原悄强忍着身上的不适,拖着发软的步子,离开了客栈。

    好在这家客栈的伙计还算好说话,帮原悄安排了一辆马车,将他送回了原府。

    原悄前脚刚走,卫南辞便揣着热乎的炸年糕,拎着个食盒回来了。

    然而他回到房间以后,却见床上已经空了,原本睡在上头的人早已不知去向。

    “小二”卫南辞将东西放下,叫来伙计问道“昨晚跟我一起来的那位公子呢”

    “啊,卫副统领,您说的是原家小公子吧”伙计忙道“他方才回去了,小的给他备了马车,刚离开客栈回原府了。”

    “怎么不问问我就让人走了”卫南辞气得够呛。

    “卫副统领,昨晚您刻意吩咐了,不叫咱们打搅,小的不知道您出去了,还以为您一直在房里呢。”伙计忙解释道。

    卫南辞气闷,却也不愿拿这伙计撒气,忙摆了摆手将人打发了。

    他回屋后,走到榻边坐下,伸手在被子里摸了摸,里头还有原悄身上留下的余温。这令他不由想起了昨

    晚的经历

    卫南辞一直觉得自己是个自制力极好的人,哪怕他自少年时期,心中便时常充满了戾气,但大部分时候,他都能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不会让自己做出难以挽回的举动。

    但昨晚,他还是失控了。

    明知道不该在这种时候对原悄做出那样逾矩的事情,可他控制不住自己。

    尤其他朝原悄问“可不可以”的时候,从对方那里得到了一个“轻点”的答复,这两个字彻底将他的理智击垮了。从那个时候开始,一切就变得不受控了

    极具侵略性的烈焰味,混合着柔软香甜的栗子香味,纠缠了一整夜。

    卫南辞其实很讨厌自己身上的烈焰味道,自他少年时第一次进入易感期开始,那味道就时不时会出现。一开始卫南辞甚至分不清那究竟是什么,因为烈焰的味道不同于燃烧后的焦烟味,也不像硫磺或硝石那么刺鼻,它带给人更多的刺激不是来自嗅觉,而是来自感觉。

    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团火,时不时就要烧上那么一回。

    灼热又躁动,那感觉真的非常不好。

    直到原悄出现后,一切才慢慢发生了转变。

    起初卫南辞自己也没意识到,直到某一天,他忽然发觉自己的烈焰味和原悄的栗子香似乎存在着某种关联,一旦他嗅到栗子的香味,身上的烈焰味也会随之出现。

    就像昨晚,他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这两种味道是如何交织在一起,焦灼且紧密,最终融为一体,不分彼此。

    黎明前,他躺在榻边看着眼前熟睡的少年,对方长睫上沾着未干透的泪痕,唇上被他咬破的地方泛着红,那模样又动人,又可怜。那一刻,卫南辞忽然明白了那日裴斯远朝他说过的那番话。

    他想,自己和原悄或许就是被月老绑了红绳的两个人,因为他们两个都是异类,身体都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他知道,只有自己能嗅到原悄的栗子味,所以他打算等原悄醒来后就问问对方,是不是也能闻到他的烈焰味

    可是,为什么原悄走了呢

    卫南辞取出怀中被他捂得发热的玉佩,那是原悄昨日在玉器铺子买的那块羊脂玉的玉佩,本想送给原君怀,后来被郁鸣声一打岔忘了。

    昨晚,原悄的衣服被卫南辞弄乱了,这块玉佩掉到了榻上。

    卫南辞看到后,只当这是对方原本打算送给自己的,便自作主张揣走了。

    当然,为了礼尚往来,他也将自己特意买给原悄的那块血玉的玉佩,放到了原悄外袍的衣袋里。

    “肯定是不好意思了。”卫南辞摩挲着手里的玉佩,眼底染上了不加掩饰地笑意。

    昨晚原悄就挺害羞的,一边缠着人不放,一边羞得不敢看他。

    想到少年那副模样,卫南辞便觉心中满满当当,只恨不得立刻去将人找回来。

    “头儿”外头忽然传来了殷时的声音。

    卫南辞揣好玉佩起身开门,便见殷时正在走廊上四处找人。

    “怎么找到这里的”

    “挨家挨户问呗,还好客栈的伙计认识您。”殷时目光在卫南辞身上逡巡了一圈,问他“您昨晚不是一个人”

    “咳”卫南辞尚未和原悄聊过此事,不确定对方想不想公开,所以没接茬,转移话题道“一大早找我做什么”

    “不是我找您,是您家里的老爷子回来了”

    卫南辞一怔,“我爹回京城了”

    “老爷子昨日就到了,在府里等了您一晚上没见着人影,这不一大早就去了巡防营。”殷时道“弟兄们怕老爷子知道您在外头厮混不高兴,就遮掩了一下,说您去巡防了,还没回去。”

    卫南辞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房间,叫来伙计吩咐了对方不许动屋里的东西,又付了一个月的房钱,这才带着殷时离开。

    “头儿,为什么要付一个月的房钱”殷时不解道。

    “有钱,乐意,你管那么多干嘛”

    卫南辞此举倒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这里是他和原悄第一次亲近的地方,他不希望那么快有陌生人住进来。而且这里头还有原悄的栗子香

    味呢,他打算晚些时候再来回味回味。

    两人出了客栈,迎面便撞上了原君恪。

    原君恪昨夜在宫里当值,一大早才回来。

    “师兄早”卫南辞朝他行了个礼。

    原君恪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声问道“是巡防营又做了什么事儿,还是你自己做了亏心事”

    “师兄你这话说的,咱们一家人哪来的两条心,我和巡防营都不可能做让您不高兴的事。”卫南辞一脸笑意,但那笑太过热情,落在原君恪眼睛里无异于满脸写着“卫南辞不对劲”。

    “搞清楚,我姓原,你姓卫,咱们吃不到一个锅里。”

    “嘿嘿。”卫南辞依旧一脸笑意,被他怼了也不恼。

    原君恪被他笑得浑身发毛,也不愿再废话,忙催马走了。

    卫南辞还不忘朝他的背影喊道“师兄慢走。”

    “啧,头儿”殷时一脸佩服地道“您这阴阳怪气的本事可是越来越高了,我看着就跟真的似的。”

    卫南辞瞪了他一眼,“谁阴阳怪气了我都是发自内心的。”

    “对原君恪”殷时道“您瞅瞅他那样儿”

    “不许说原统领坏话。”卫南辞抬脚就要踢他,“放尊重点。”

    殷时一脸茫然,暗道他家卫副统领,这是吃错药了吧

    以前大家不都是一起说原君恪坏话的吗

    原君恪回府后,听说原悄早晨没过来用饭。

    他找来金锭子问了问,才得知原悄在睡觉。

    “怎么这个点儿还睡”

    “小公子昨晚去看烟花累着了吧也有点着凉。”

    “我怎么听门房说,他昨晚没回来”

    “回二公子的话,昨晚公子跟着大公子一起去猜灯谜来着,大伙儿高兴就喝了几杯。后来公子有些醉了,又不想扰了大公子的雅兴提前回来,就找了家客栈睡了一宿。”金锭子道。

    原君恪对他这答案倒也不怎么怀疑,毕竟昨晚原悄是不是跟着原君怀出去的,一会儿他见到大哥一问便知。

    “不行就找个大夫看看,别让他硬撑着。”

    “是,二公子。”

    原君恪闻言没再多说什么,径直朝着原君怀的住处去了。

    原悄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直到临近中午才醒。

    都怪卫南辞这家伙太能折腾,虽说没让原悄吃太多苦头,但因为体力太好,导致原悄休息了这么久,还是浑身没力气。

    “公子,您好些了吗”金锭子问道。

    “不大好。”原悄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了半颗脑袋,看上去十分疲惫。

    “公子,您昨晚不会和卫副统领”金锭子目光落在原悄破了皮的薄唇上,压低了声音道“一起去画舫了吧”金锭子在这方面是有经验的,一看他家公子换了的中衣,还有脖子上和嘴上的痕迹,就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原悄听他说前半句时,吓得心脏险些跳出来,听到后头才稍稍松了口气。

    “公子,您糊涂啊”金锭子一看他这副模样,只当他是默认了,于是苦口婆心地道“您忘了银屏姑娘了”

    “我喝了点酒,有点昏了头。”原悄道。

    他想着,此事既然瞒不过,让金锭子误会总比把卫南辞牵扯进来要好。

    不然事情传到他二哥耳朵里,他还活不活了

    “公子”金锭子叹了口气,“上回就差那么一点,您就当爹了您就不怕这回真把人家的肚子给搞大了”

    原悄

    要怕也该是卫南辞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