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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晋·江·唯一正.版
    原悄面红耳赤地将那封信收起来,好半晌都没缓过来。

    卫南辞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是怎么想的

    原悄觉得自己或许应该和卫南辞好好谈一谈,把事情尽量说清楚一些。

    但眼下二哥在气头上,还禁了他的足,原悄不愿在这个时候去忤逆对方。经历过上元节那晚的事情之后,他也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卫南辞。

    那是他第一次和旁人亲近,还是在那样的情况下

    “原小公子,劳烦您给我们卫副统领回个信呗。”殷时道。

    原悄经他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要回信,可他回什么呢

    若是表现得太亲近,他怕卫南辞会误会什么。

    若是表现地太疏离,好像也有点不合适

    思忖再三,原悄提笔在回信上写了两句话

    第一句话是朝卫南辞说,早知道对方买了炸年糕,自己就等等再走。这话也算侧面解释了自己不告而别并不是有意的。当时他误会卫南辞跑了,还难过了那么一下,将心比心,卫南辞买了炸年糕回来不见他,说不定也是这么想的。

    第二句话是问卫南辞能不能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

    他二哥误会他和卫南辞一起去找姑娘都气成那样,若是知道他们找的是彼此,说不定能气得当场厥过去。而且事情一旦传出去,说不定就会牵扯出他的身世,原悄不敢冒这个险。

    卫南辞拿到信之后,一看只有两句话,有些失望。

    不过他将这两句话反复琢磨了一会儿,就品出了不少东西来。

    比如第一句,原悄说早知道等等再走,言外之意不就是说想再见见他再走吗

    而这第二句就更好品了,他对着那句话就脑补出了原悄拽着他胳膊撒娇的模样,就像那天晚上,少年眼角噙着泪,带着哭腔向他求饶。

    三郎可真是太会撒娇了

    卫南辞拿着信看了又看,最后将信折好放到了贴身的衣袋里。

    一旁目睹了全程的殷时满脸疑惑,心道自家头儿这是中邪了吗

    “看着我做什么”卫南辞瞥见他,顿时收敛了笑意,“没见过”

    “头儿。”殷时凑到他身边问道“您真的没事儿吧”

    “我有没有事儿,说了你也不会懂的。”卫南辞有些同情地看了殷时一眼,他很想朝对方显摆一下自己和原悄的事情,但是又顾忌着要替原悄保密,只能忍住了。

    卫南辞心想,他现在终于明白了师父的快乐。

    他甚至开始憧憬,要像他师父和余先生那样,攒够银子辞官带着三郎去游山玩水。

    到时候没有原君恪从中作梗,谁也管不了他们,想想就美得不行。

    “哎呀”卫南辞一拍脑门,他怎么把最重要的事情忘了

    今日写信本来是要约原悄出来见面的,结果他只顾着诉衷情了,竟是把见面的事情忘了个干干净净

    要不再写一封

    不行,三郎都撒娇让他保密了,他若是太高调,肯定会引起原君恪的怀疑。

    无奈,他只能决定明天再约人见面。

    就在卫南辞想入非非的时候,原悄正犯愁呢。

    原君恪不让他出府,他就不能去医馆

    夜里躺在床上时,原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暗道若是这个时代也有紧急避孕药的话,那他很快就要过了最佳服用时间了。

    当然,他并不知道这里有没有这种类似的药。

    就算有,他也没办法去弄。

    这件事情他不敢告诉任何人,包括金锭子,自然也没法让对方帮他去医馆抓药。

    不过他觉得自己应该没那么倒霉。

    依着生理卫生课上学过的知识,oga被标记时,aha的关键部位若是成结,会让前者受孕的概率变大,否则受孕的概率并不算太高。

    所幸卫南辞没经验,应该是没学会成结。

    否则那天晚上原悄可能会被他稀里糊涂的永久标记。

    这么想想,原悄觉得自己好像太悲观了。

    卫南辞不至于那么厉害,一次普通标记就让他中招吧

    肯定不会,原悄自我安慰道。

    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当晚原悄就梦到自己肚子大了。

    这个梦最离谱的地方是,他肚子里怀的是个小火球,那小火球一开始还不太热,后来在他肚子里越烧越旺,热得他浑身冒栗子香。

    到了后来原悄直接被热醒了。

    “呼”原悄翻了个身坐起来,这才发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头也有些昏沉。

    他抬手摸了摸额头,意识到自己发烧了,估计是因为昨晚卫南辞在了里面。

    他叹了口气,重新躺下,只觉得浑身烧得难受。

    这会儿天还没亮,他不想将金锭子喊起来,便翻了个身打算再勉强睡一觉。

    左右发个烧也不至于要命,等到天亮他应该还能撑得住。

    原悄裹着被子躺在榻上,忍不住想起了刚才那个梦。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自己怀了个小火球,他竟觉得有些好笑。

    要是卫南辞知道自己的孩子是个火球,也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原悄想到此处,意识到自己又开始被那个标记影响了,及时打住了这个念头。

    次日一早,原悄的烧还没退。

    金锭子发觉他生病后,原是想去请大夫,但原悄知道自己是为什么发烧,又怕大夫上门多问,便让他去医馆抓了两副药。

    原悄喝过药后正打算再睡一觉时,殷时又来送信了。

    这次卫南辞不止给他写了信,还让殷时带来了一份炸年糕。

    那年糕外头包了好几层,送到原悄手里的时候,还是热乎的。

    他因为发烧的缘故,没什么胃口,早饭也没吃,这会儿闻到年糕的香气,便忍不住吃了好几块。

    这次卫南辞的信倒是直入重点,约了原悄午饭时在老地方见。

    之所以约这个时间,一是他知道原君恪这个时间都在宫里,不会遇到他们,二是他不愿等到黄昏,恨不得立刻见到原悄。

    原悄这次只给他回了一句话,说原君恪不让自己出府。

    卫南辞接到回信时,气得够呛,恨不得直接去找原君恪决斗。

    但他很快冷静了下来,因为知道自己一旦得罪了原君恪,只会让原悄夹在中间更难做。他从前在京城都是肆无忌惮的,没有软肋,也没有顾忌,从不知道被人拿捏是什么滋味。

    如今他算是明白了,有了原悄,他只怕往后都没机会再赢原君恪了。

    不过他并不觉得懊恼,相反他觉得和三郎相比,从前那些小打小闹简直是无聊透了,亏他还乐此不疲地纠缠着原君恪斗了那么多年。

    卫南辞心中记挂原悄,又没法子见到对方,只能跑去了浴房。

    不过他没去自己常去的那间房,而是去了隔壁原悄那间房。

    桌上还摆着原悄做木工时留下的废木料,卫南辞坐在桌前睹物思人了半晌,只觉心中烦乱不堪。他现在算是知道什么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了,算起来他和三郎已经足足超过一天没见过面了。

    难道三郎就不想他吗

    当时还不觉得有什么,这会儿想到原悄给他的信只有一句话,他又不禁有些失落起来了。

    “咚咚”外头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卫南辞精神一振,以为是原悄来了,上前打开门一看,才发觉站在外头的人是裴斯远。

    “师父”卫南辞一脸惊讶,“您怎么会在这儿”

    “这是我家的浴房,你说呢”

    卫南辞忙将人让进了屋。

    裴斯远目光在屋内一扫,不动声色地坐在了桌前的椅子上。

    “怎么垂头丧气的”裴斯远问。

    “没有啊。”卫南辞忙否认。

    “上元节那晚怎么没见着你听说你爹回来在府里等了你一晚上没等到人”

    “这事儿连您都知道了”卫南辞有些尴尬地道“我喝了点酒,就在客栈里住的。”

    “一个人”

    “呃”卫南辞不敢朝他撒谎,支支吾吾道“师父您问这个做什么您从前不是不管这些事情的吗”

    “有相好的了”

    卫南辞见他不愿罢休,只能承认道“师父,我觉得我好像遇到了你说的那个,被月老绑了红线的人。”

    “谁啊”裴斯远问。

    “我答应了他不告诉旁人,师父您别用审犯人那套审我,万一我说漏了嘴,他要不高兴了。”卫南辞朝他讨饶道。

    “欺负人了”裴斯远又问。

    “师父”卫南辞快给他跪下了。裴斯远见状一笑,而后认真地朝他道“要懂分寸,不要胡来,不要做出什么让自己懊恼的事情,别搞砸了给我丢人。”

    “师父,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问吧。”

    “您当初和余先生在一块的时候,是怎么讨他欢心的”

    “靠着自己的魅力呗。”

    卫南辞

    从前怎么没觉得自家师父这么厚脸皮

    不过卫南辞在自信这一点上,随了裴斯远,他觉得自己也挺有魅力的。

    仔细想想,还是三郎先对他动的心呢,这不就说明他很有魅力吗

    只可惜,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原悄似乎对他有点冷淡了。

    “怎么”

    “师父,您说如果一个人从前对我很殷勤,经常主动来找我,还会送我东西。但是后来我待他好的时候,他好像又不那么愿意亲近我了,写个信都只写一行。”

    裴斯远一挑眉,“那他从前主动找你的时候,是不是都是每个月固定那几天”

    “师父,您怎么知道”卫南辞有些惊讶,“好像还真是”

    “你啊,好好努力吧,多提升提升自己的魅力,征服他。”

    裴斯远说罢在他肩上上拍了拍,起身走了。

    待到了门口之后,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朝卫南辞道“我记得你和原家三郎挺熟的吧他好像是病了你知道吗”

    “啊三郎病了什么时候的事情严不严重他现在在医馆吗”卫南辞问道。

    裴斯远一挑眉,“不严重,吃两副药差不多就好了。”

    他说罢便出了房门,没再逗留。

    卫南辞看着自家师父的背影,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

    裴斯远离开浴房之后,便匆匆回了家。

    余舟正在暖阁里抚琴,琴声不怎么悦耳,听得出应该练得不勤。

    “今天这么有雅兴”裴斯远进了暖阁,走到余舟对面盘膝坐下。

    “闲着无事,你不是刚出门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今日路过浴房见到小卫了,就进去套了套他的话。”

    “不是不让你去吗”余舟道“你怎么还是去了。”

    那日余舟猜出原悄的身份后,便将自己所知的abo的知识都朝裴斯远说了。

    裴斯远一早就怀疑卫南辞对这位原家三郎有点心思,想去套套话,但余舟觉得这样不大好,没让他去。

    那日他“碰巧”遇到殷时,随口试探了几句,得到了不少讯息。

    今日又“碰巧”遇到卫南辞,只简单几句话,就将真相拼凑得差不多了。

    裴斯远此举倒不是为了窥探两人的隐私,而是另有自己的考虑。一来,若原悄真如余舟所言是异世界穿越而来,那么作为原君恪和卫南辞的师父,他不可能不稍加提防。不戳破原悄已经是念在余舟的面子上了,让他视而不见是不可能的。

    二来,原悄和余舟有着相似的经历,这让裴斯远有些莫名的不安。

    他既怕原悄的存在会对余舟不利,又怕这个世界会出现别的问题影响到余舟。

    “小卫和原家三郎应该是那个什么标记了。”裴斯远道。

    “你怎么知道”余舟闻言顿时一脸好奇。

    “你不是不让我打听吗还问”裴斯远故意逗他。

    “我你问都问了,我听听怎么了”余舟戳了戳他的手,“你快说”

    “原悄每个月都要去找小卫,上元节那晚他俩应该也是一起过的。”裴斯远道“原悄家里的小厮今日说他发烧了来抓药,你猜他为什么和小卫过完夜第二日就发烧了。”

    “他们不会是”余舟一脸惊讶,“可是不对劲啊,原家三郎如果和我一样,是从另一个地方来的,小卫又是怎么回事”

    小说里写的oga不都是要和aha配对的吗

    卫南辞是土生土长的古代人,又不是abo世界穿越来的

    “难道小卫是个a”余舟问。

    “你觉得他像吗”裴斯远反问。

    “我也没见过活的a啊,不知道他们什么样。”余舟说着,往裴斯远身边凑了凑,“你能不能陪我去一趟原府”

    “你想干什么”

    “我想去见见原家三郎。”余舟道“上回见面太激动了,都没好好和他说说话。我其实有挺多问题想问他的”

    余舟忍不住搓了搓手,表情带着点兴奋。

    谁能想到他有生之年能见到一个活的oga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