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悄从未如此近距离地听到过两个婴儿的哭声,再加上他昏迷刚醒,这会儿只觉脑袋被吵得嗡嗡作响,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好在余舟听到孩子的哭声便带人匆匆赶了过来。
他进门一见到原悄,眼睛不由一亮,“可算是醒了。”
“余先生”余舟一见到他,情绪又有些激动。
“别哭别哭,孩子交给我们,金锭子你喂你家公子吃几口东西。”余舟道。
原悄昏迷了数日,每日只以几口参汤吊着命。
如今他骤然醒过来,金锭子也不敢让他吃得太多,只依言喂了他几口米粥。
“一会儿再喝点水,等缓个小半日,就能稍微吃点像样的东西了。”金锭子安抚道。
随即,余敏行也过来了,他先是观察了原悄的气色,又替对方诊了诊脉,紧锁地眉头这才舒展开。
“好,三哥你这身子看着弱,实际上还是挺能抗的。”余敏行道。
原悄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卫南辞,“是卫南辞替我续了命。”
他虽然不是什么都记得,却隐约知道当时的自己早已奄奄一息,若是没有卫南辞冒着生命危险用精神力治愈他,他根本不可能抗得过来。
“三哥,听我的,不要多想,你如今在月子里,若是伤了神,师兄醒过来又得救你。”余敏行道“你如今好生照看自己,就是在心疼师兄了。”
原悄听他这么说,顿觉十分有道理,忙强打起了精神。
“他们两个吃什么啊”原悄问余敏行。
“我爹爹提前找好了产奶的母羊,喂了几次他们还挺愿意喝。还有之前被我爹爹救过性命的一个妇人,家里正好有孩子要断奶,偶尔也帮趁着喂点奶。”余敏行道。
“那我可得去谢谢人家”
“放心吧,我爹爹不会亏待人家的。”余敏行道“羊也不会亏待。”
有余舟和余敏行一起照看孩子,原悄倒是不如何担心。
他这会儿身子虚弱,说了几句话就有些疲惫,余敏行便让他躺下了。
“卫师兄虽然伤得很重,但他求生的意志很强,你不必太过忧心他。”余敏行道“这几日,孩子就放到隔壁,我爹爹每日抱过来让他们兄弟俩与你亲近亲近,其他的时候你就负责养好身子,好好陪着卫师兄。”
原悄忙点了点头,看着很是听话。
“对了”余敏行正准备离开时,又朝金锭子道“你这几日辛苦一些,将你家公子看好,切不可让他胡来。”
说罢,他又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原悄的手腕,“师兄如今伤得很深,需要的是时间将养,三哥你可别胡乱使什么花招。那样不仅救不了他,还会伤了你自己。”
“我知道。”原悄点了点头。
他脑海中倒是短暂地闪现过那个念头,但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的性命是卫南辞拼死捞回来的,他只有好好养伤,才是对卫南辞最好的安慰。
而且不知是不是两人之间的默契,虽然卫南辞昏迷不醒,他却总觉得对方一定能醒过来。
就像卫南辞说的那样,只要他活着,对方就不会死
日子一晃而过。
待原悄醒来了十数日时,他已经能行动自如了。
不过余敏行严令他要坐月子,所以平日里不让他出去。
再加上卫南辞还躺着呢,原悄也没有出门的心思,每日除了看孩子就是陪着对方。
每日中午天气好的时候,他还会把孩子抱过来和卫南辞待一会儿。
两个小家伙中的哥哥长得挺快,几乎日日都会变点样子。
虽然尚未满月,但原悄已经能从小家伙眉眼间看出点卫南辞的影子了。
当然,余敏行坚称那是他的错觉。
可原悄却怎么看怎么像。
“这个大的随你,将来估计是习武的料,小的这个看着软乎乎的,应该更像我吧”原悄在卫南辞榻边,朝他描述着两个小家伙的长相,“不过这个小的生得慢,有点亏着了身子,往后估计得好生照料着。”
“三哥,赶紧给他们取名字吧”余敏行提议道“不然要是让我爹爹抢了先,这俩估计就得叫大宝和二宝了。”
余敏行如今已经十六七了,余舟却不管人前人后都喜欢叫他的乳名“宝宝”,他嘴上虽然不敢说什么,心里难免有点抹不开面。
“我寻思大宝二宝也不错。”原悄道。
“您得想想小家伙长大之后吧,等他们成了人要娶媳妇的时候,人家知道他们叫大宝二宝,多没面子啊”余敏行道。
原悄这几日也想过孩子名字的事情。
他坐在榻边,一手摩挲着卫南辞的手背,道“说好了一人取一个名字的,那我来取哥哥的吧。”
余敏行闻言竖起了耳朵,想听听他能取个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好名字。
却见原悄神色温柔,看着襁褓中的小家伙道“就叫卫年糕吧。”
余敏行
天爷啊,这名字跟“宝宝”也是没什么太大的差别。
想想将来卫年糕若是跟着卫师兄习武,或者继承他的衣钵做了巡防营的统领,到时候外人一打听这威风赫赫的统领大人,小名竟然叫年糕
啧,看来天下的孩子都逃不过这一劫。
还好只是个小名
“其实弟弟的名字我也想过。”原悄凑近卫南辞,使坏似的道“弟弟身子不如哥哥健壮,该取个贱名,将来好养活你若是还不醒,我就替你取了,叫铁柱或者门栓。”
余敏行
简直是不忍耳闻
原悄这话本是为了逗卫南辞,但对方却像是听到了似的,被原悄握着的指尖忽然一动。
“啊”原悄忙道“他动了”
余敏行一听,忙凑到榻边,痛心疾首地道“师兄你快醒醒吧,不然我侄儿就要叫铁柱了”
卫南辞睫毛微微一颤,眉头渐渐拧了起来。
原悄一动也不敢动地盯着他,便见他眼皮微动,随即便张开了眼睛。
“卫南辞”原悄几乎不敢大声说话,像是生怕吓着他似的。
余敏行忙上前帮他号脉,一边又扒着他的眼皮看了看。
“”卫南辞张了张嘴,似是有些想说话,奈何他昏迷太久,根本发不出声音。
余敏行忙让人端了煨好的药粥,亲手喂着他喝了两口。
原悄守在一旁,也不敢说话,只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卫南辞抬手帮他抹去泪水,作势露出了一个有些“责怪”的神色,那意思坐月子不能随便哭。
“你看看他们。”原悄忙抱着孩子过来给他看,“老大取了小名叫卫年糕。”
卫南辞目光从原悄的身上,短暂地转向小家伙看了一眼,眼底满是温柔。
虽然原悄什么都没说,他却知道对方取这个名字的用意。
他们在街上第一次正式见面,便是在一个炸年糕的摊子前
后来,他们和这炸年糕更是有不少不解之缘。
原悄给孩子取这个名字,令卫南辞心中一片柔软,又满足又高兴。
卫南辞喝了余敏行开的药,不到午后就能开口说话了,只是声音还有些沙哑。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三郎”
“等你好了慢慢同我说。”原悄凑到他唇边轻轻吻了一下,“你想好第二个孩子叫什么了吗”
“不是说叫铁柱吗”卫南辞忍着笑。
“我是故意气你的,怎么能叫这个”原悄道“他长得多可爱啊。”
卫南辞早已见过了两个孩子,知道家里这个小的气质和长相都更像原悄,便道“贱名好养活,小名就还是取得简单一点。”
“真叫铁柱啊”
“叫小木头。”卫南辞温柔地看着眼前的原悄,“原小木。”
原悄一听不叫铁柱,这才松了口气。
原小木头,这名字他听着还挺可爱的。
“大名等咱们成了婚,让你爹或者大哥取吧。”卫南辞道。
“不是一人一个吗”原悄问“原小木头的名字,让你爹取。”
卫南辞面上闪过一丝不自在,却没反驳什么。
他想,真好的,他和三郎有了两个属于他们的孩子。
卫年糕和原小木长得飞快,远远将卫南辞恢复的速度甩出了一截。
待原悄出了月子之时,卫南辞都还挺虚弱,有时候走几步都要喘。
“三哥这气色倒是恢复得不慢,师兄你得反思。”余敏行帮他诊脉时,忍不住拿话刺他。
卫南辞瞪了他一眼,“等我伤好了,小心我跟你算账。”
“你欺负我,我就欺负他们。”余敏行笑道。
“你敢”卫南辞道。
“我有什么不敢的我爹还是你师父呢,你自幼也没少惹我不高兴。”余敏行道。
卫南辞被他抓住了软肋,只能投降道“行吧,往后不欺负你了。”
“不过师兄你这伤倒也不急。”余敏行嘿嘿一笑,“别怪我没叮嘱过你,三哥过了月子之后,你们也不能亲近,要等孩子满了半岁才行。”
卫南辞如今喘口气都不利索,自然没心思想这些。
但他看到余敏行这副“幸灾乐祸”的模样,还是有些不高兴。
“你越大学得越坏了。”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卫南辞朝他摆了摆手,“走吧,别气得我吐血。”
余敏行玩笑归玩笑,却不敢累着他,叮嘱了几句便走了。
原悄待屋内只剩两人,凑到榻边,窝在了卫南辞怀里。
卫南辞将他揽在怀中,“幸亏你如今不能亲近,否则我这幅样子,真怕你嫌弃我。”
“你别瞎说”原悄在他心口作势一推,却没敢用力。
“那就是不会嫌弃我喽”卫南辞笑问。
“你还说敏行,你不也满口胡言乱语,仔细将来让孩子听到。”
“都是小子,早晚要知道这些的。”卫南辞道“幸亏没生个丫头,不然我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做爹,小子好养活,给口饭吃就行。”
原悄却有些失落,“我原以为是一个小子一个丫头呢。”
“可别这么说,不然小家伙多难过”卫南辞道。
原悄闻言忙掩住嘴,小声道“我不是不喜欢他们,丫头小子都好。”
“我知道,只要是咱们的孩子,怎么都好。”卫南辞道。
随着孩子一天天长大,原悄的身体渐渐恢复了不少,气色已经养得看不出太多异样了。
倒是卫南辞恢复地很慢,快到了年关时走路都不敢太快。
原悄身体日渐好转,又开始操心巡察之事。
好在这些日子,殷时和陈年都没闲着,带这兵部的人走了三站,倒是替原悄和卫南辞省了不少事情。
“陛下若是知道,不知会不会觉得咱们偷懒”原悄有些过意不去。
“这有什么,最重要的是结果,不是过程。”卫南辞道“再说了,陈年带人拿着的都是你的图纸,那些木工也都是你一手教出来的,你去不去也没什么。”至于殷时,也是卫南辞一手提拔起来的人,所以卫南辞用起来并没什么负担。
说白了,他的人去做事与他自己去做事没什么本质区别。
“放心吧,陛下不是那种会吹毛求疵之人。”卫南辞又安慰道。
原悄被他这么一安慰,心下登时放宽了不少。
其实这些日子,他也抽空看过陈年着人送过来的纪要,酌情提过不少建议,并不算没有参与。只是他刚生产完不久,且大出血亏了身子,余舟说什么也不让他在年前劳累。
“我在想,快到腊月了,咱们今年要不要带着孩子一起回京过年啊”卫南辞朝他问道。
“当然不行,你如今这身子哪里经得起奔波”原悄道,而且他也没做好准备面对家中的兄长呢。
到时候若是原君恪问起孩子的来处,他怎么说
直接说自己生的,会被兄长当成怪物吧
若是再说孩子的另一个父亲是卫南辞,估计他二哥当场就能拿刀砍人。
“等明年咱么把差事办完,届时你身子说不定也养好了,咱们再回京城。”
“好。”卫南辞知道他的心思,便也没勉强。
今年正好裴斯远和余舟一家三口也留在云州过年,到时候再加上两个孩子,也不至于冷清。
原悄还特意给家中写了两封家书,一封是给大哥的,一封是给二哥的。
他其实很想将为人父的喜悦与两位兄长分享,却又不敢妄动,只能将那喜悦压在心底,信中一句都没敢提。
令原悄万万没想到的是,临近小年的头一天,云州城忽然传来消息,说原君恪来了云州。
原悄吓得险些厥过去,拉住来传话的人问道“什么时候到”
“说是两日后。”传话那人答道。
“完了完了完了”原悄吓得面如土色,“我二哥怎么会来云州他不是羽林卫的统领吗”
“驿馆传来的话,说是原司使的父母今日回了京城过年。原夫人担心原司使的安危,又听说您先前受了伤,所以硬要差了原统领来云州陪您过年。”
“”原悄万万没想到会有这出,一时间只剩惊慌失措,“朝中朝中的事情呢他连羽林卫都不管了”
“说是原统领这些年兢兢业业,陛下念着今年情况特殊,特意准了他的假。”传话之人道。
原悄这回是彻底挣扎不动了,这种事情,不会有人敢瞎传,毕竟涉及到陛下。
也就说,他二哥真的会在两日之后来云州。
“不慌不慌”原悄自我安慰道“卫南辞,你在这里陪着两个孩子,我今日就动身回云州。只要你们不出现,我二哥不会看出异样的。”
反正他孩子都生完了,也不怕二哥看出来什么
仔细盘算好一切,原悄才安心下来。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快。
原悄刚打发走了那传信之人,门房便一路小跑进来。
“又有谁要来”原悄紧张问道。
“原司使,原统领到了。”门房道。
原悄一听他这话,顿时如遭雷击。
他看向一旁的卫南辞,似乎是想确定一下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三郎别怕,有我呢。”卫南辞道。
完了,原悄暗道,这回是彻底完了。
他连躲都无处可躲。
更棘手的是,原君恪选的这个日子,裴斯远和余舟都去了云州城,这就意味着一会儿他二哥要发威,连个拦着的人都没有。
“你快藏起来,千万别出来。”原悄拉着卫南辞就要往外走。
虽然他怕二哥,但这会儿相比之下,他更担心卫南辞。
对方的伤恢复地非常慢,若是让二哥打一顿,说不定能当场打死。
“三郎你别怕,有我呢”卫南辞试图安抚他。
“就是有你我才怕,你不了解我二哥吗”
原悄拉着卫南辞出了房门,登时呆在了原地。
便见院中,原君恪风尘仆仆,手里拎着的马鞭都未及放下。
“这是干什么”原君恪将目光往原悄拉着卫南辞的手上一瞥。
原悄忙收回手,一张脸登时涨红了,“二二哥”
“怎么一脸不欢迎我的表情”原君恪问道。
“没有没有,卫副统领听说您要来了,正要去迎呢”
原君恪目光在两人身上一扫,惹得原悄脊背发毛。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二哥今日来不像是探亲,倒像是“捉奸”。
“二哥怎么来得这么快”原悄强行稳住心神问道。
“不快些来,哪里能知道你在做什么”原君恪道。
原悄心底一沉,暗道二哥此来果然目的不简单。
完了完了,这回肯定完了。
“三郎,快让二哥进屋,外头多冷。”卫南辞道。
原悄这才反应过来,带着原君恪进了屋。
好在孩子在偏厅养着,他们这屋里倒是看不出什么异样。
只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羊奶味,令原悄十分紧张。
“我带了些东西来,有给师父和余先生的,也有给你的。”原君恪看向原悄,“不过我路上骑马快,东西估计要晚些时候才能到。”
“二哥太客气了。”原悄道。
“听陈年说你伤着了如今可好了”
“好好好,都好了。”原悄站起来在他面前转了一圈。
原君恪看他面色颇为红润,不像是有疾在身的样子,这才放下心来。
“你平日住这里”原君恪又问。
“我们我住云州,今日来办点事情。”原悄灵光一现,起身道“正要回去呢,带二哥去我住的地方看看。”
原君恪目光在他面上扫过,又瞥了卫南辞一眼,没有做声。
但他略一沉吟,倒也没驳了原悄的面子,还是跟着起了身。
许久不见,他对这个弟弟还是挺想念的。
只是他不擅表达,见了人也不知该如何表现亲近。
再加上原悄心事重重,也没敢朝他示好,兄弟俩这一面倒是见得十分尴尬。
两人起身出了房门,正要往外头走,偏厅忽然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
原君恪面色一变,问道“怎么会有孩子”
“呃”原悄紧张地不行,哪里有心思编慌,吓得呼吸都乱了。
倒是卫南辞反应快,“小余照看的孩子,二哥要去看看吗”
原悄闻言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对方说好。
但原君恪盯着卫南辞看了一会儿,却道“不必了。”
“呼。”原悄赶忙松了口气,跟着原君恪朝外走去。
原君恪回身一看,问道“卫南辞不走”
“啊,二哥想让我跟着”卫南辞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原君恪冷哼一声,目光扫过身后的房门,忽然改了主意。
“去看看也无妨。”
原悄闻言一口气险些没上来。
卫南辞趁机在他手腕上一捏,示意他不必慌乱。
原悄一想对方既然想了借口,一会儿二哥也未必起疑。
反正他们打死不认就行。
原君恪进了门,一眼便看到了守着孩子摇篮旁的金锭子。
原悄这才想起来事发突然,他们忘了和金锭子串通。
“二二公子”金锭子拿着手里的拨浪鼓,吓得不敢吱声。
原君恪只扫了他一眼,便提步走到了摇篮旁边。
方才还哭得厉害的卫年糕,这会儿正好奇地看着眼前的人,一张脸上满是疑惑。
原君恪盯着那孩子看了半晌,不禁皱起了眉头。
是他的错觉吗这小家伙为什么眉眼看着有点像卫南辞
其实小家伙五官还没彻底长开,只是原君恪对卫南辞这长相和气质太熟悉,一眼就从卫年糕身上看出了对方的影子。
就在这时,隔壁的摇篮里,也忽然传来了婴儿的啼哭。
原君恪目光往里头一看,心道怎么还有一个
他提步走到另一个摇篮旁,俯身看向里头委屈巴巴正掉眼泪的原小木,顿时大惊失色。
这孩子
这孩子长得好像老三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宝贝们踊跃帮忙想名字,选了一个呼声最高的年糕,哈哈。
一个不大好的消息,本来想着咬牙撑到完结再阳正文大概还有几章就结束了,但是今天很不幸提前阳了。会尽量坚持更新,但是不知道后续症状如何,不能百分之百打包票。如果后边撑不住了,零点左右会请假,如果没请假,那就是撑住了。提前打个招呼,宝贝们有个心里准备哈祝大家都健健康康比心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