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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第 73 章
    爱我就全订啊摔

    那时候的大湾区,漂亮点的,在别人眼里不是二奶,就是大佬的女人,棋牌室一桌麻将凑个搭子,能凑出三个情妇。

    港澳的男人甚至都不必发达,只需稍有点钱,就能在内地建立第二个家,生儿育女,每月往返。女人当了情妇,在亲戚间不必遮掩,穿金戴银,大大方方地说,我家香港那个,生不出儿子。

    但应隐知道她妈妈不是。她是知道她父亲的,生得很好,高大俊朗得能演tvb的武生,人也忠厚,唯一毛病,是贪杯三两,酒品不好。

    在全民掘金的年代,一个男人如果上进,忠厚便是品行,如果不上进,忠厚便只是窝囊。

    应帆很上进,男人很窝囊。

    小时候,应隐并不很懂得母亲的傲气,她的傲气是自欺欺人的,在这样的弄堂巷子里,一到夏天傍晚,满地都是敞着肚皮剔牙线的男人,女人的化纤衬衫吸饱了汗臭味,她的傲气、体面,都显得多余而倔强。

    学舞蹈很苦,回家也要练功。同学们在大别墅大平层敞亮的客厅里练,应帆需要帮她把餐桌椅挪走,练好了,再搬回来。

    “你不属于这里,盈盈,把你带到这里,是妈妈没本事,你要出去。”

    其实应帆并不是一个没本事的女人。卖楼那么多年,她的提成丰厚,存在银行里一大笔。成婚后,才知道丈夫老家盖房子欠着钱,给了,剩余本金做服装生意,赔了。

    售楼处请应帆回去,但丈夫不希望美貌的她再抛头露面尤其是她身边的同事都戴了金戒指,春风得意,正是挑男人的时候。

    这个城市总在拆啊建的,有一回下了舞蹈课回来,哪处高楼拔地起,蓝色玻璃楼体如此美丽。

    应帆牵着她的手驻足,仰头望了很久,轻轻声“你知道吗,妈妈本来在这里可以有一层楼的。”

    “为什么没有了”应隐问。

    “如果有了,那就没有你了呀。”应帆低头冲她笑笑,温暖掌心抚她的脸,薄茧比去年厚。

    应隐很久以后才知道,有个富商拿着房产合同请应帆签字,落字无悔,逆风改命。但应帆拒绝了。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报复她的心高气傲,富商扭头找了她的同事。近百万的房子无偿赠予,同事惊呼一声,就这么中了人生的彩票。

    富商不算中意她,好了两年放她自由,同事移民加拿大,找了小几岁的白人男友,日子过得很富足。

    “妈妈年轻时不知好歹。”

    应帆偶尔会这么跟她说。

    应隐到现在都不知道她的父亲在哪里。两人的婚姻只维持了八年,酗酒和窝囊让他身材走形眼神浑浊,应帆只当自己投资了一支失败的股票,离婚搬家,干脆利落。

    八岁后,应隐没再见过那个男人。也想念过儿时他下班后给她带车仔面回来的日子,也羡慕过别人有父亲庇佑,但应帆让她不要软弱天真。

    陶瓷炖锅里,鸡汤被文火煨到了火候,应帆揭开玻璃盖,用勺子撇了一撇浮末,问俊仪“她最近过得不开心”

    “宋先生逼得她不开心。”

    “她不满意他哪里呢”

    程俊仪看她绣满金线的小香风外套“阿姨,你的衣服好漂亮,我很满意,可是我更钟意自己这件。结婚还不是选衣服呢,怎么能满意就行了要钟意才行。”

    应帆一边笑一边摇头“你这个话,我年轻时一定为你鼓掌。”

    “你年轻时也选钟意的,不选满意的”

    “我选了钟意的,现在觉得倒不如找满意的。”应帆两手在身后撑着流离台,面对俊仪倚站,身段还是很美。“我不想她再走弯路。你知道的,女儿总像年轻时的妈妈,女儿总在走妈妈的老路。”

    “但是时代已经变了。”

    “不管时代怎么变,女人多有钱多有本事,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只要她结婚,就只存在上嫁或下嫁。也没有平嫁,平嫁就是下嫁,下嫁就是扶贫咯。

    不结婚也行,可惜她在娱乐圈,是全中国最封建的地方,她这么漂亮,没人护她,周旋得她油尽灯枯。”

    程俊仪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她直觉应帆说的是不对的,但怎么不对她却辩驳不了。而应隐如何精疲力竭用尽全身智慧,她比谁都清楚。

    最终只能不服气地说“阿姨你三观不正,不符合公司给你做的书香门第人设。”

    “好笑,我怎么不是书香门第了”应帆白她一眼“我六十四祖在清朝当大官的。”

    她亦嗔亦怒半真半假,说完,跟俊仪相视笑起来,也没注意到应隐在外面听了半晌。

    其实她也不恨应帆。在一个女人最美丽的年纪,应帆一个人含辛茹苦地带她长大,打两份工,母女两个日子过得很紧凑。

    应隐赚了钱后,第一次带应帆去北京,应帆在对面的广场上坐了很久。

    外婆病重晚期,心心念念想去北京。三千块的团费倒出得起出,但旅游团说,老人必须有人同行,那就是六千块。应帆给不了,她还要给应隐交学费。

    那天北京的风很大,春寒料峭,沙子太迷眼睛,应帆坐到了日落,代她母亲看够了。

    走之前说“一个女儿最大的不孝顺,就是嫁错了人。”

    应隐知道她不是说给她听的,是说给自己听的。

    饭菜端上桌,丰盛精致,但气氛沉闷,保姆不敢多话,摆了碗筷就回厨房吃自己的去了。她是应帆老家的远房婶婶,按辈分应隐叫她小婶姨,但其实只有三十五岁,为人实诚木讷手脚勤快,让应帆很省心。

    “再好了,妈妈盼你杀青五个月,一回来就给我甩脸色。”应帆拉开椅子,软和语气,按着她坐下。

    程俊仪这会儿有眼色了,“阿姨,我们喝点酒吧,她怕水肿,好久没喝啦。”

    趁俊仪去拿酒的功夫,应帆握握她的手,手指在她手背指骨摩挲着,低下头来找她的表情“不生妈妈气了”

    应隐把脸撇开“你这么爱宋时璋,你自己嫁他去。”

    应帆“啧”一声,拖腔带掉语重心长“好了,他不打招呼登门做客,难道要我赶他走吗我得罪他,到头来吃哑巴亏的不还是你隐隐,你很风光,但你的风光是看天吃饭。粉丝影迷抬举你,说难听点,雷霆雨露俱是君恩,你当红时,微博还到处都是骂你的,你还谁都不敢得罪,那等你下来的那天呢

    你总要下来的,下得漂亮,才是本事。”

    俊仪怀里抱着两小坛子酒,回来时,跟怒气冲冲的应隐迎面碰上。

    “姐哎”

    酒坛子差点碎了,被俊仪手忙脚乱捞住,另一坛到了应隐手里。她头也不回,程俊仪没看到她红红的眼圈。

    商邵看见她发过来的短信时,蹙了蹙眉,略表怀疑人生。

    应隐问「喝酒吗」

    谁大中午喝酒

    今天是周一,是商宇的“员工食堂日”,按例在这一天,他和所有高管都要去食堂用餐。

    商宇实业广阔,在全球有上万名员工,一向重视基础福利,所有食堂的餐饮服务都由绮逦酒店集团负责培训管理,质量出品不输星级。

    勤德的总裁姓金,正一边陪他排着队,一边展现出体恤员工的春风微笑,时不时寒暄下今天吃什么,一扭头,发现他的顶头上司面无表情眉心微蹙。

    演得不到位

    端着餐盘的员工经过队伍末尾,一个个叫着“邵董好”,商邵点头应着,敲字回复应隐「没有中午喝酒的习惯。」

    过了会儿,应隐发了一条彩信,一只开了封的酒坛子「喝完了。」

    商邵“”

    虽说是雅致小巧的小酒坛,但少说也有半斤。商邵不确定应隐的酒量,直接问她「醉了吗」

    应隐更直接「嗯」

    会用感叹号,说明是真醉了。

    商邵勾了勾唇,一时难以想象她喝醉的状态。

    有微信谈公事,他切出去,回复了一下,再回来时,看到一则新的短信。

    应隐「商先生只加我助理微信,却不加我。」

    她好像又在怪他。

    她埋怨起人来无比自然,没理也像拥有三分,埋怨的语气却是很轻的,不是真的怪你,而是某种娇嗔的控诉,控诉你让她受了委屈。

    商邵倒不觉得微信和短信有什么区别,左右都是即时通讯工具。但沉默一秒,他还是在账号搜索里输入了应隐的手机号。

    弹出来账号隐隐今天不上班。

    头像是个比耶,不知道为什么,商邵一眼认出来那是她自己的手。

    发送了好友申请,却没被立刻通过。

    讲道理,他连给别人名片都是由康叔代劳,加好友这种事,向来只有别人等他,而没有他申请别人。

    金总又在松快气氛,商邵收回心神,大发慈悲对他颔首笑了一下。只是他笑意不达眼底,眸色深沉,莫名加剧了他身上的低气压。

    其他人“”

    要不别笑了

    绿意盎然的院子石阶上,应隐抱着酒坛,被初冬的太阳一晒,几乎要睡着。身子歪了一下,她才惊醒过来。

    短信界面一如刚才,商邵没回他。

    其实没什么可委屈的,但她这一上午平白受了太多指责和劝说,情绪早就淹没心口,被酒一酿,酸涩直冲鼻腔,忍不住掉起眼泪。

    眼泪落花屏幕,被鸡蛋花树下的碎阳光一晒,直晃人眼。

    想问他,商先生做咩不回我

    删了。

    商先生你忙。

    不妥。

    不加微信算了,反正我也不想加。

    太失礼了

    她一行字打打删删,过了会儿,眼泪花花的屏幕上出现一行新字「应小姐是睡着了,所以才一直没通过」

    应隐止住眼泪,腮上挂满眼泪,带着鼻音疑惑地“嗯”了一声。

    风吹花落,栾树的红花扑簌簌落了她一身,她也没察觉。

    排队等餐的队伍实在太长,金总和其他高层都已经在心里打摆,怕这位喜怒不形于色的少东家耐心告罄。

    吃饭时心情不好,下午的汇报恐怕遭殃。

    “今天人有点多,可能因为知道邵董你要过来。”金总解释。

    商邵目光也未抬“无妨。”

    金总努力克制住了自己想瞄一眼他屏幕的冲动。

    聊工作太久了,不是他那种言简意赅的风格。如果交流内容超过十句一百字,他会选择直接电话。

    聊私事但又为什么眉头轻蹙,好像被为难到的模样

    商邵确实有被为难到,因为应隐通过好友后,发了一条语音。

    邵董高高在上养尊处优人生第一间办公室就在中环天际线顶端

    从没有人,敢给他发语音。

    沉默一息,他纡尊降贵,决定浪费人生中宝贵的十秒去听一听。

    手机贴面,应隐的声音就响在他耳畔“商先生,向你道午安。”

    她的声线清丽,但底下微微沉了一层音色,动听且耐听。但商邵此时此刻只关注到另一点。

    顿了一顿,他直接拨出电话“怎么哭了”

    没避着人,一旁金总和其他随行高管侧目而视。

    搞不懂。

    问女人,太冷峻。问家人,太冷淡。问朋友,太郑重其事。

    搞不懂。

    应隐一边接着他的电话,一边不自觉将外套拉链拉到顶。攥着银色拉片的手指很用力,指骨泛青。

    她在这一刻不知道自己醉没醉,只知道自己的呼吸放轻,听到他声音那一刻,甜米酒的酣热涌上脸颊,让她眼底一片滚烫。

    “商先生怎么知道”她屏了呼吸。

    商邵轻描淡写“耳朵还没聋。”

    “好厉害。”

    “”

    商邵确定她醉得不轻,声音不自觉低了下来“心情不好”

    应隐被戳穿心事,鼻音很重地“嗯”了一声。

    商邵的一声哼笑若有似无“倒是比清醒的时候诚实。”

    应隐听不出他的嘲讽,没头没尾地问“商先生可以抱得起几斤的女孩子”

    商邵被她问得一怔,实在理不顺她的脑回路。

    脑中不是没有浮起影像的,但那只是很模糊而转瞬即逝的一帧。

    他定了定神,没有正面回答她,而是不动声色地避开“你醉了,应该去睡一觉。”

    “商先生,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很会跳舞”她话题更跳。

    终于排到窗口,一众高层都请他先,商邵掌着手机,另一手抬起,无声而散漫地轻挥了挥,请他们先去,自己则退到一旁。

    “没有。”

    “上一次,陪你跳舞的那个女孩子,你还记得吗她说你教了她两支舞。”

    “不记得。”商邵淡漠地回。

    “她叫阮曳,是我公司的后辈。”

    “怎么,你要介绍给我”

    高管们取了餐,鱼贯从他身边离开,脸上都是笑容,心里都是费解。

    他们的邵董一脸淡漠,看上去意兴阑珊,但他愿意浪费时间闲聊,本身就是一种温柔。

    应隐抿了下唇,“如果商先生需要的话,也可以。”

    应隐没等到下文,只等到了一声忙音。

    电话挂了。

    她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她又惹他不爽了

    果然是太子爷,近千万的戒指说送就送,不爽的电话想挂就挂。

    风吹啊吹,栾树花落啊落,她伸出手去,接住一朵两朵三朵,摊在膝头,捻她们蜷曲的花瓣。

    这是短暂的一分钟,但却漫长得足够栾树花落尽。

    一分钟后,她再度接到了商邵的电话。

    “对不起,刚刚不小心碰断。”

    商邵很绅士地解释,一手端着餐盘,一手拿手机,几步路走得从容,但满食堂的员工都在看他。

    “以及”他漫不经心地停顿。此刻身边没人,他低沉念她“应小姐。”

    “嗯”应隐屈膝抱着,等他下文。

    “我中意的人,我自己会主动去认识。”

    阮曳是新签进公司的后辈,艺名有些拗口,但算命的说这两字旺她。她刚毕业的年纪,二十二岁,已经演过一两部网剧女主,积累了些人气。

    阮曳第一次跟她同乘一车,没料到她这么好说话,一点大牌都不耍,不由得卸下了心防“姐,你去这种场合,助理保镖也一个都不带吗”

    她虽然刚开始当明星,但出门好歹也有三四个前簇后拥呢。

    应隐笑了笑“那你怎么没带呢”

    阮曳嘟了下嘴“主办方不让。”

    “那不就对了。”

    “你也不能开后门当特例”阮曳问,眼睛闪亮憧憬。

    不怪她有此一问。

    应隐是她们经纪公司最大牌的女星,在二十七岁前就拿下了两座影后一座最佳女配,几乎是小花所能走到的最高高度了,出席这种场合,竟然也连个助理都带不进去。

    应隐轻轻颔首“我也不能。”

    “不就是一个有钱人的宴会”阮曳嘟囔了一下,“有钱人了不起啊”

    “有钱很了不起啊。”应隐简单地回应,挑了挑眉,神情比刚刚有了一丝生动。

    阮曳笑了起来,口吻更小孩子了“可是你自己就很有钱。”

    “钱么,”应隐闲聊般轻描淡写“当然是越多越好。”

    滨海公路一眼望不到尽头,在漫长的行驶后,眼前景色终于有了变化。

    是一座帆船港。

    即使预告了下雨,四点多的海边仍不见阴霾,云层下丝丝缕缕的日光澄澈。港口内,成百上千的帆船游艇停泊着,因为暴雨预警,风帆都被妥帖地束拢在桅杆上。

    这是富人的游戏,也是富人的港湾,两个月前却被低调易主。没有人知道这个港湾的新主人是谁。

    到了帆船港,也意味着快到酒店了。

    港湾对面的山上,那片白色建筑依傍山势,明净的大落地窗倒映出碧海,辉煌的水晶吊灯已被点亮,远远看去,像浮在海面上的金色花火。

    车子自港口外的柏油路上一滑而过,阮曳趴着车窗回头望,眼睛瞪得溜圆。

    她看到了泊在港口里的那艘超级游艇,纯白巍峨,一眼望去甚至数不清有几层。

    想惊呼,但一旁的应隐好像根本没注意到,便乖乖地将吃惊咽进了嗓子里。

    与此同时。

    顶楼的贵宾休息室窗前,宴会的主人陈又涵接了一通电话。

    对面那道声音低沉绅士“要下雨,机场那边说会有雷暴,飞机恐怕飞不了了。”

    陈又涵失笑着摇了摇头“你不要告诉我你还在香港。”

    香港维多利亚港游人如织,风平浪静。

    从维多利亚港看,中环的摩天高楼比肩接踵,组成了世界知名的天际线,而其中一栋挂着商宇集团中心楼标的,高463米。

    很少有人知道,顶层的董事办公室里藏着一面海洋观景窗,正在打电话的男人站在玻璃幕墙前,深蓝色的海水倒映出他的身影。

    巨大的鲸鲨翩然游过,海水柔荡,模糊了他的面容,只知道他偏过头点了一支烟,被手虚拢的火苗让他的眉眼点亮后又寂灭了下去。

    “还在中环,刚开完会。”他吁了一口烟,习惯性地点了点细白烟管下的烟灰。

    “飞机飞不了,船在这边港口,你打算怎么准时赴宴”陈又涵问。

    电话里的笑意不明显,匀出一丝慢条斯理的味道“原来我还需要准时。”

    挂了电话,负责宴会公关事宜的助理问“商少爷这会儿还在总部从港珠澳大桥过来,岂不是要八点了”

    陈又涵倒不担心。他知道这个男人做事比他更滴水不漏,说是迟到,其实不过是笑谈。

    果然,半个多小时后,托管在机场的湾流g550公务机已上了跑道,做好了在雷暴风雨中前往宁市的准备。

    酒店旋转门前,阿尔法的电动车门感应开启,一条着细高跟的腿从黑色缎面裙摆中露出,嗑哒一声,轻轻踩在了大理石地面上。

    “应小姐。”礼宾鞠躬问候。

    应隐下了车,小巧的晚宴包得体地收在小腹前。等裙摆自然垂落好,她才抬起眼眸,对对方礼貌地轻点下巴“下午好。”

    阮曳从另一头下车,负责接应的礼宾见她鞋跟比天高,机敏地将胳膊递过去供她搭住。

    应隐等她跟上,才对她笑笑“这是你第一次赴宴,别紧张,有什么问题随时找我。”

    阮曳知道自己能来是托了应隐的咖位和面子,也是经纪人看重她,想让她历练。她是想表现好的,但到底没经验,又无视了执行经纪的劝阻,一时间用力过猛,选了一条很大很蓬的纱裙,走路都得自己抱着裙摆,瞧着有种天真的笨拙。

    “把裙子放下。”应隐淡然出声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