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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第 104 章
    应隐是侧身对着那道玻璃窗的。

    北美黑胡桃木的办公桌宽大肃穆,从大办公区的视角看,她坐在上面,是玲珑而曲线起伏的一只。大概是被吻得很激烈,她纤长的手指紧紧扣住了桌子边沿,指节青白而根根用力。有一股无助而难耐的脆弱美感。

    整个勤德置地上下几百号人,历经了房地产的极速狂飙、大浪淘金与神话破灭,大风大浪大世面里过来的,什么场面镇不住

    这场面真镇不住。

    不禁镇不住,还目瞪口呆鸦雀无声,连吞咽都只敢吞一半。

    察觉到商邵的动作停了,应隐迷糊一瞬,气喘吁吁地哼出了一声“嗯”

    刚想偏过脸时,被商邵不由分说地按住。他一边凑过去,再度富有技巧和耐心地吻上她,一边抬起原本揉在她腰上的左手,散漫地挥了挥。

    男人的手指修长,不管是揉腰,还是下命令,都有一股从容的赏心悦目。西装下,白色衬衣的袖口在腕骨处露出窄窄一道白色。

    这是一个手背向外的姿势,写尽了上位者的气度。

    整层人都蓦地醒悟过来太子爷在让他们走。

    一时间,蹲下身捡文件的,关电脑,抄外套的,整理通勤包的行动整齐划一,且都在全然的静默中进行。

    不到五分钟,整层办公室人去楼空。

    应隐被商邵吻得全身心缴械投降,与他的唇分开时,还依恋地下意识追逐过去。

    商邵很低声地失笑,掌心贴着她的脸“不怕被人看到”

    他的问题太吓人,应隐的身体冷不丁颤了一下,立刻扭过脸去。

    百叶帘严严实实地合着。

    她转过脸来,被吻得起了水雾的眼睛里十分懵懂埋怨“吓我。”

    商邵笑了一声,直起身来。他吻得太热,将西服慢条斯理地脱了,继而两手撑上办公桌沿,倾下上身,视线锁着她,问“那要是真被人看到了呢”

    “看到”应隐想了想“也没关系大不了有点丢脸”

    “跟我谈恋爱丢脸”商邵好整以暇,又十分温柔地问。

    “不是。”应隐小声嘟囔,视线躲避着落下去,脸上红晕却升起,“是每次都是这种时候被撞见不好意思见人的。”

    “所以,”商邵顿停,“就算被别人知道了你跟我谈恋爱,也没关系。”

    “嗯。”

    “不是会影响事业”

    应隐哑然,眼睛眨了眨“缇文吓你的虽然会有相当一部分的粉丝流失,可是为了事业发展而隐婚,难道不是很不尊重既没有尊重”

    她说了一半,蓦地住了口,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隐婚”商邵慢悠悠地重复,一向晦沉的眸底泛起笑意波澜。

    应隐“”

    “我们要结婚吗”商邵明知故问。

    应隐“”

    她面红耳赤,马上就想跳下逃走,却被商邵按到了怀里。他脸埋在她颈窝处,止不住地笑。

    “我是口误”应隐被他笑得浑身冒汗,推他的肩膀“别笑了”

    商邵笑够了,亲吻着她的耳垂与天鹅颈,低了音色,一字一句地说“我们会结婚。”

    他的口吻很淡,仿佛在说一句天经地义、不必怀疑的事实,因此语气连一点笃定都没有用上。

    应隐原本就很热的身体,在这句话里更热了起来。她一怔,心里的浪涌冲到了鼻尖,令她觉得酸涩。只是她还没来得及有什么落泪的迹象,便被商邵捧住了脸吻上。

    他吻了一会,一手去解领带。

    气氛浓得危险。

    领带被他单手轻易地抽走,无声落到地毯上。商邵停了吻,眸色深得让人不敢与他对视。

    “想我吗”他笔直地望进应隐眼底。

    应隐一句话没说,但她苍白又潮红的脸,她覆着水色的眼,她急促又香热的气息,通通都诉说了答案。

    他又吻她。

    一颗一颗地解着衬衣纽扣,将目光从她眼睛落到唇下,偏过脸去地吻。

    应隐好怕有人找他谈事,却又根本没意志力从他揉弄的手下逃开。

    “工作”

    有没有工作,太子爷说了算。

    “没有工作,他们已经下班了。”

    “这么早”应隐很努力地找着漏洞,瞥见一旁的座钟,“还没五点半”

    却又不自觉地将身体的往商邵的掌中送,与他贴着。

    “今天有团建。”他编起话来十分从容。

    “那也不好你说过的”应隐躲着他,试图帮他回忆“你说你不习惯在在办公室做、做这种事唔。”

    办公室确实不是声色犬马的场合。这里枯燥、古板、无聊,连空气里漂浮的都仿佛是责任、季度、财年之类的词。要他在这里荒淫,他做不到。但是她提前回来,给他惊喜,落了地便风尘仆仆地送上来,叫他不忍心。

    不忍心让她空着身体回去。

    何况这种事情一回生二回熟,他上次试过了,味道很不坏。

    甚至,让他回味。

    商邵抬了下唇,轻描淡写地将话圆了回来“所以,要慢慢开始习惯就从今天开始。”

    气氛真的危险了。应隐后知后觉,跳下桌子落荒而逃。

    门外办公区,叮的一声,刚从营销部开完会回来的总裁金渊民,刚踏出了一步就警觉地停住。

    “人呢”

    金渊民抬腕看看表。五点二十三,还没到下班时间。

    金总迷惑了,百思不得其解了,怀疑是被员工整蛊了。

    他试探地走了几步,又蓦地拉出防备架势,等了半天,等到执行董事的门唰地被拉开。

    女神。

    他高贵的女神,尊贵的影后,不可亵渎的电影之花,从执行董事的办公室里,如此猝然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面色潮红,气息凌乱,嘴唇微肿。

    金渊民“”

    应隐“”

    下一秒,她惊呼一声,蓦然被商邵拉回了怀里。

    他没露面,单只露了一截手臂,青筋明显,充满力量感。

    金总内心天崩地裂,一脸木然地转过身去,行尸走肉般同手同脚地走了。

    操,他妈的一群白眼狼,没一个提醒他

    应隐被打横抱起时还在说“有人有人看见了”

    “我会找他谈谈。”

    轻描淡写的几个字,明明是很散漫的气场,却让人不自觉臣服。

    “你都不知道是谁”

    “有监控。”

    “别开除他”应隐为陌生人未雨绸缪起来。

    商邵推开休息室的门。昏芒中,传来他一声轻笑“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

    他的休息室很宽敞,如星级酒店的卧房,套内设施一应俱全,供他平时午间或深夜休息。床铺柔软,是他睡惯了的定制参数,应隐被他轻柔地放上去,如陷云朵。

    室内昏暗,一盏灯都没开,黑色的百叶帘拢得严严实实,只透出了很细的条纹光影,像芭蕉叶的纹理。

    商邵一边吻她,一边将她香芋紫的针织衫推上去,连同里面的胸衣。

    他也许是故意的,毕竟他这么擅长对付女人的衣服,却偏偏不解。

    唇和舌侍弄上去。

    应隐的溃败来得太快,连她自己也觉得没出息,几乎要嫌弃自己丢脸。

    她跪着,腰肢软得几乎抬不起,被他摆弄出他想要的姿势。

    商邵慢条斯理地扩着她的门户,亲吻她的耳廓,像是刚想起来一般说“这里没套。”

    这时候才说,是不是有点晚了多少有点明知故犯的意思。

    应隐的双眼绯红而湿润,与他静望一会儿,文不对题地说“我可以停药了。”

    商邵的动作、表情皆是一定。

    就连心也定了下来。

    下一秒,应隐的瞳孔涣散开来,微启的唇中,被撞出一声不受控的、舒服的叹息。

    那句话是危险的,应隐心里清楚,但渐渐地又觉得不够清楚了她没想到会这么危险。

    商邵深凿着她,一秒钟都没想放过她。

    “你里面很想我。”他帮她说出事实。

    “我想你。”应隐拥紧了他,“心里,身体,都想你。”

    纵使沁着冷气,这房里还是热起来,气息与低喘在潮湿中氤氲纠缠,连皮肤也都黏腻出汗。在眼前阵阵的发黑与失神中,应隐听到商邵在她耳旁说“就留在里面。”

    应隐心尖一紧,泛着樱红的鼻尖轻轻皱起来,第一反应是说“不要”

    “晚了。”

    他开扇窄而深的眼睑压下,就这么深沉地注视着应隐,将他早就低级地想要留给她的东西,彻彻底底地留到了她的深处。

    喘息渐渐平息下来时,商邵将她捞起抱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肩膀,不住地吻着,说“我爱你。”

    应隐抬起脱力的手,指腹在他脸侧缓缓滑下,又被他捉住了,用力地贴着,反复吻着她的掌心、指节。

    “我爱你。”他又一次说。

    对于一个谦逊、含蓄,完全东方式的男人来说,“我爱你”三个字太过直白,他很少讲。就连那封信中,他所说的,也是“给我一盏永不落山的月亮”,而非“我会永远爱你”。

    可是在这一瞬间,在心脏的震颤、身体的亲密无间中,除了这直白的三个字,其他的意象似乎都太轻、太薄,都配不上他想要的重量。

    他爱她。

    他的生命里只剩下这三个字。

    他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