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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晚宴(6)
    桑淼万万没想到,自己真的三秒缴械。

    刚经历灵魂被撕裂的痛楚,转眼又让她感受什么叫爽翻了天,谢异还故意勾引她,这换谁也很难把持住吧

    对上始作俑者一言难尽的表情,桑淼磨了磨牙,泄愤似的低下头,将脑袋拱进他胸膛。

    谢异幻境里的她还是太温柔了点。

    桑淼一边吃一边想。

    床上算个屁,这屋子里的每个角落怎么都不去试一遍呢

    兔耳朵也没戴。

    她还挺想看那对兔耳朵被弄得一晃一晃的模样,那种毛茸茸一捏就融化在手里的质感像谢异失神时一样脆弱。

    想到这儿,桑淼吃莓果的动作变得深而重,将周围白皙的地方吮了个遍,留下一片一片的红印子。

    尽管舍不得,她还是在心底叹口气,强迫自己抬起头,结果这一抬才发现,谢异早就浪得没边,正微喘着气,自己抬手抚上另一边。

    桑淼“”

    自己都能把自己玩成这样吗

    不过说实话,这个场景真的非常刺激人。

    如果不是桑淼明确清楚自己身处谢异幻境,她应该会抓着谢异的腰,重新肆无忌惮,横冲直撞,哪怕失去理智,也要让他崩溃颤抖,让他知道老是这么浪会带来怎样一发不可收拾的后果。

    但她没有,她痛苦而遗憾地闭了闭眼,按住了谢异的手。

    谢异睁着湿漉漉的眼,不解地看着她。

    “别折腾了。”桑淼说。

    她挣扎两秒,退后一步,任由刚才狂风暴雨后留下的残局收不住似的,顺着谢异皱缩的地方洇湿了被褥。

    桑淼别开眼,强迫自己当没看到,而后没什么表情地说“你再折腾也没用,我和你不会一直待在这间屋子里,我们总会走出去。”

    谢异脸色瞬间苍白,他拉住她,恳求“别走外面雪下得那么大,我们就这样一直在一起不好吗”

    “不好,别自欺欺人了,”桑淼抬手抚了抚他的脸,声音低缓而清晰,“谢异,你清醒过来,我们才能一直在一起。何必要这样沉浸在虚妄之中”

    这话让谢异生生僵硬在原地。

    仿佛想到什么不好的事,他黑眸冰冷一片,用一种不甘的眼神盯着她“你觉得是为什么”

    桑淼手指微顿,回答不出来。

    “桑淼,”谢异轻声喊她,“那你觉得喜欢是什么样的”

    “不知道,很难形容,”桑淼目光和他对峙了一会儿,意味不明地说,“我没喜欢过别人。”

    “也没喜欢过我吧。”

    谢异眼睫扇动,上面还挂着一颗没掉下来的泪珠,这么一动,泪珠眨进他眼睛里,如同盛满了藏不住的难过“你标记过我,和我接过吻,我能感觉到,你对我和对其他人不一样”

    沉默几秒,他又重复了一遍,声音喃喃“但你不喜欢我。”

    自从上次那顿饭之后,谢异再没和她说过这些话。

    她居然也就理所当然地觉得,他将她的挣扎全都能消化得很好。

    谁知让他这样不确定。

    桑淼一时间都有些后悔,是不是她所谓的保持距离做错了。

    心底深处的恐惧一闪而过。

    桑淼压了压,试图开导他“你不说要追我么这就放弃了”

    “没放弃。”谢异抿抿唇,“可太多人觊觎你了,我想走捷径,能快就快点。”

    桑淼这张脸和她的信息素,招蜂引蝶的本事像是天生的。

    如果不早点和她确定关系,在她身上打下属于他的标记,他很怕一个不留神,桑淼就和别人走得更近了。

    “还要什么捷径”桑淼道,“压根就只有你走的这一条路。”

    谢异张了张唇,像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讲道理,”桑淼哑然失笑,“我也没让你走过弯路吧”

    好半晌,谢异才回过神来。

    “所以,没走过弯路的意思,”他的脑子转得很快,几乎一下就抓住了她话里的关键,“是指我的选择一直都是正确的,迟早能走到你心里面去,对吗”

    桑淼看着他,金眸里情绪难辨,却难得没有否认。

    她抽出纸巾,帮他一点点把脏污擦掉,而后下床捞起衣服,替他一件件穿上。

    做完这一切,桑淼迎着他的目光,沉默几秒,伸手揉了揉他的后颈,低头和他接吻。

    “那得你先醒过来。”

    谢异愣了愣,心跳几乎快失控。

    外面的风雪好像停了,他脑子清晰又混乱。

    仿佛预感到这个幻境很快就会碎掉,他再次义无反顾地和她双唇紧贴,然后拼命在心底告诉自己

    这是开始,不是结束。

    刺眼的光从四面八方涌进来。

    桑淼看见怀中谢异的身体慢慢变得透明,化成一片光晕,静静躺在她手掌心。

    下一秒。

    画面一转,眼前的场景变成了更小更逼仄的地方。

    那张和暗色融为一体的病床和旁边的医疗研究器械彰显着这是一间医用实验室,实验室阴暗、压抑、令人恐惧。

    病床十分凌乱,全是被人猛攥过的痕迹,上面还有血迹,一大片触目惊心的血迹。

    血迹从病床一直蔓延到窗户边说是窗户,其实同样看不到任何阳光,和用一根根坚硬金属铸成的牢笼并无区别。

    窗户下躺着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他的四肢全部被斩断,断肢混乱地散落在地上,整个身体只剩血肉模糊的躯干。他的黑发和干涸的鲜血凝结成块,一缕一缕地遮住了大半张脸,嘴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喘息声,分不清是躁狂还是疼痛。

    即便如此,再次变成意识体的桑淼还是一眼就分辨出来。

    这里是第一生化研究所的旧址。

    这个孩子,是谢异。

    片刻后,实验室外响起火力猛烈的炮弹炸开的声音,有人摧毁了研究所牢固的大门。

    没过太久,一串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传来,与此同时,被关在暗无天日的研究所牢笼里的生物们全都开始狂欢嚎叫。

    谢异终于抬起头来,眼底血红一片。

    也是这时,桑淼才看清楚,他嘴里死死横咬着一把刀,和他平时随身携带的那把黄泉一模一样。

    刀上淋漓的鲜血还在滴落。

    而他被斩断的四肢创口,和黄泉造成的切面一模一样。

    一个猜测蹦入脑海,桑淼瞳孔皱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