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云要的就是沈成津说自己喝多了,没喝多就说这么多掏心窝子的话,傻子才那么干。
不过锦云也没有纯扯淡,这些话真真假假,她自己都辨不清是不是全在演戏。
都说好的演员很会代入角色,不演不知道,一演吓一跳,锦云不得不佩服自己天生具有表演天赋。
她就发现了,对付男人其实很简单,示弱这一招百试不爽。
谁叫男人都有一个英雄梦呢。
沈成津瞧着她,她也瞧着沈成津。
话说的差不多,接下来再说,演戏就演过了。
于是瞧着眼前地男人,慢悠悠闭上眼睛,直接往男人那边倒过去。
她就不信沈成津不扶。
事实证明沈成津确实吃这一套,眼疾手快,抬手托住她白皙的侧脸,温热地掌心捧了她的脸庞,沉吟许久。
只见她睫毛又密又长,就像一把小扇子,在轻轻颤动。
这一幕自然也没什么出彩,最出彩的就是,这睫毛微微湿润。
平添了一丝柔弱无助。
很容易瓦解男人坚硬外壳包裹的柔软心房。
他又沉吟了会儿,低声叫她“锦云”
锦云靠着男人一动不动。
在她印象里,这还是沈成津第一次这么直称她的名讳。
两个人关系瞬间拉近。
她没反应,随后就听男人叹了口气,在头顶哭笑不得,“还不到两瓶,酒量这么差”
默了默又嫌弃,“酒品比酒量更差”
锦云心想,酒量不差,有你表现的机会
搞笑
谁知刚想到这里,感觉手腕一紧,随后腰上多了一条温热有力手臂,沈成津只轻轻一带,锦云就被半托半抱地拉了起来。
她纤细小巧,没多少重量,在这个时候就显现出来了。
随后男人抱着她结账,让店里的伙计把车取出来,扶着她上了后座,因为两个人都喝了酒,不能开车,又等候片刻,网约的代驾骑着折叠电动车匆匆跑过来。
锦云双眼自然闭着,靠在后车座车窗玻璃上继续装醉。
等沈成津上车以后,锦云很自然地往他那边又是一倒。
喝了酒嘛,任何轻浮举动第二天都可以有理由搪塞,所以这个时候也无所谓主动不主动。
这段时间把锦云可给憋坏了,这个时候不主动扳回一局更待何时。
沈成津那边不出所料,主动又递了肩膀过来。
绅士就吃亏在绅士上,
车厢里灯光昏暗,她又靠着他的肩膀面朝下,以沈成津的视角,这个时候压根看不到她。
锦云这个时候才勾了勾嘴角,抿唇无声一笑,展露出心中的一丝小得意。
偷笑完,忍不住扬起来脸庞,目光带上几分迷离,恍惚地打量沈成津。
心中得意,,不过嘴里却很抱歉
“对不起啊沈先生”
沈成津看她,“对不起什么”
锦云嘴巴一撇,眼眶又湿润了。
“给你添麻烦了”
沈成津抿嘴,瞧着她不说话。
锦云也不管他什么反应,无奈地叹了口气,头又低下来,目光瞬间清明,清明地瞧着男人锃光瓦亮款式颇有品味地皮鞋呢喃“你会不会讨厌我不要笑话我我平常都不这样,不知道怎么回事,在你面前突然变得很脆弱”
她说完,又换了一副眼神,微微湿润的眼眶里满含无辜,看着沈成津摇了摇头,破涕一笑
“好尴尬”
如果说沈成津有怀疑锦云真醉还是假醉,这个时候,好像都不重要了。
其实沈成津内心深处也是一个很柔情地男人,只是柔情地一面早些年就被他抛掉了。
现在的他,只剩下成年人该有的现实。
不知怎地,防备心突然就没那么重了。
沉默半晌终于有了动作,手臂探过来,温热掌心主动包裹住锦云的手背。
难得一见地沉声安慰她“没有。”
男人虽然主动了,不过仍然惜字如金,
突如其来这么一握,锦云脑子卡壳了那么一下。
红唇抿了抿,好半天才想到下一句。
“头好晕”
男人深吸口气,“喝多了,当然晕。”
“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嗯,”沈成津只说,“希望你下次喝酒记得这句话。”
他倒是很懂她。
酒鬼都一个德行。
“以后再也不喝酒”这句话锦云喝多难受的时候说了千百遍,可没有一次说话算话的。
忍不住撇了撇嘴,闭上眼睛不再演。
谁知这边车厢里好不容易恢复安静,也就过去十来分钟,整个车身突然一晃,司机紧急刹车之余,竟然往旁边又转了一下方向盘。
锦云本来靠在沈成津肩膀上,被他握住手背,这么一晃不当紧,身子一滑,上半身失去支撑,直接朝下面滑。
沈成津这边毫无防备,锦云自然也毫无防备,只是在砸到沈成津大腿的时候,收了收力道,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往里一靠,侧头枕上了他的大腿。
沈成津整个身子僵硬了一下,不过很快又放松。
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耷拉下来眼皮子,垂眸去瞧锦云。
尽管道路平坦,也不可能没有任何颤动,车厢摇摇晃晃,腿上的女人,也随着车厢摇晃。
锦云发丝有些凌乱,几缕秀发遮住半张脸,曲线包裹在长裙之下。
沈成津扫了一眼,仰起脖颈看着外面地风景沉默了会儿。
一两分钟左右的时间恢复冷静,非常绅士地抬手扶她。
“马上到了,你整理整理。”
说着给锦云换了个姿势,抬手撑起来她,“坐好。”
“嗯”
“醒醒酒。”
锦云这个时候就着他的动作清了清嗓子,故作难受地揉了揉额头,这才安安生生坐回去。
看了一眼外面,还真是快到了。
两个人之间一时间无话。
气氛有些微妙。
锦云不说话那是所有的行为都是醉酒之下的,她不负责也不解释。
而沈成津那边为什么看着她抿唇沉默,那就是沈成津自个的事儿了。
不过经验告诉锦云,沈成津但凡是个男人,但凡喜欢异性没什么特殊癖好地男人,就不可能无动于衷。
魅力在那摆着,她不自信老天爷都不答应。
无形之中,两个人之间发生微妙变化,至少沈成津这边,去看锦云的目光之中多了一丝复杂。
就在这丝复杂情绪沈成津还没研究透之时,司机却突然靠边停了车。
丝毫没注意到后面气氛的异样,转头看了看沈成津和锦云,“继续往前开,还是在这里等你们”
自然是到了锦云的住址,再往前两个巷子就是。
锦云在装模作样,分寸还是有的,立马抬手去摸车门,嘴里说着“不用送不用送,我自己走”,一边动作利索地抽身。
谁知她刚从车子下来,沈成津紧随其后,一反常态地说“送你一段路,天太晚了。”
锦云汗毛直立,刚要继续拒绝,男人看看她,不容拒绝说“喝了酒不安全,得把你安全送到。”
锦云一听,完全没有任何逻辑问题,如果她再推脱,估计要被怀疑了。
一晚上的努力岂不是白费
也罢,见机行事。
既然要送,那就送吧。
不过丑话要说前头,于是拢了一把发丝,低下头悄声为难,“我怕我妈看到了,会误会”至于后面要表达的,聪明人不用多说,
果然,沈成津了然,很是识趣“送到巷口”
锦云要得就是这句话。
就算知道我家在哪个巷子口,你也不见得知道哪一户是我家。
于是乎,沈成津扶着她,她扶着额,装得煞有介事地深一脚浅一脚往前走。
路灯下,两人拉出来长长的人影。
代驾师傅目送他们离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于是拿出来手机连了车载蓝牙,随手放了一首歌出来
“她是悠悠一抹斜阳多想多想有谁懂得欣赏
他有蓝蓝一片云窗只等只等有人与之共享
她是绵绵一段乐章
他有满满一目柔光只等只等有人为之绽放
来啊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时光来啊爱情啊反正有大把愚妄
来啊流浪啊反正有大把方向来啊造作啊反正有大把风光
a
痒
”
师傅本来心思挺简单,坦坦荡荡大老爷们一个,也没有多想什么,奈何这首歌有点儿不简单,此时此刻就颇为应景,仿佛老天爷是想提醒他什么。
他也很上道,抬头望向两个人离开的地方。
俊男美女,颇为养目,暗黄的灯光下,也莫名其妙多了一丝让人莫妙奇妙的遐想
忍不住想,这都送到家里了,一时半刻男的还回不回来回来的话,又得多久回来
想到这里忍不住看了看手机,仿佛要给沈成津记时似的
从沈成津和锦云下车的地方一路往前走,走过第一个巷子,有一盏路灯,再往前就是锦云住处。
那边也有一盏同样的路灯。
只不过前两天暴雨,线路连电,路灯不小心坏了。
负责这片区域的工作人员工作效率懒散,一直说在“抢修”,可惜到现在都没“抢修”好,今天打电话说“需要更换电线,仓库里没这个型号的电线了”,明天打电话又说“因为深埋在水泥路下面,所以还需要切割机,切割机被别得部门拿去用了,还没还”。
大概对“抢修”两个字有什么误解,到现在都没把这个事情解决清楚。
这两天整个巷子的住户,包括经常从这条巷子出入,去锦云小区必经之路的住户都在怨声载道,就差一个出来主持公道的。
对于这种事锦云比较佛系,因为她晚上一向开车出门,有没有路灯都无所谓。
如果因为这点琐碎小事都要挂怀,都要义愤填膺,那在这个复杂混乱的社会,怕是人生除了生气就是生气,活着得多累
成年人嘛,压力太大了,要学会适当地睁只眼,闭只眼。
锦云一开始还觉得沈成津送她这件事,实在是个麻烦事,不过刚走过一个巷子口,因为坏了的路灯,锦云上来就不小心崴了一脚。
这次真没演,走路太靠边。
只听“啊”地一声,她不小心从油漆路踩空,一只脚掉进了旁边草丛。
高跟鞋鞋跟太细,把草丛地面踩个坑。
好在沈成津眼疾手快,立马挽住她手臂,把人拉了出来。
男人瞧着她皱了皱眉,知道她是真醉了,走路都走不稳。
锦云抬头看了看还没修好地路灯,视线往下转,又对上沈成津的眼眸。
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抿了抿嘴,扬起来明艳动人地红唇,眯起眼睛干笑一句“灯,坏了。”
意思是灯坏了,没看清路,所以不小心掉下去的。
锦云嗓音好听,说话绵软细柔,被夸的次数太多,以至于她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好听到什么地步呢
这么打个比方吧,锦云都想过,万一哪天在这个行业混不下去,她就去改行,学两句日语去做声优。
给岛国动作片配音的那种
漆黑深夜,前后无人,一个身材曼妙,长相清丽脱俗,方才喝多还拉着沈成津衣领,我见犹怜扮柔弱,不小心又倒在他腿上,摇摇晃晃引人遐想的姑娘。
什么样的男人能完全抵挡住
沈成津就算不近女色,也经不住这样两次三番地挑衅。
于是唇线紧抿,目光却不由自主落到她红唇上,不过很快又把视线抽回来,扶着她往路那边靠了靠。
“下次不要和男人喝酒。”
他忍不住提醒锦云。
这句话说的模棱两可,明白人都明白其中什么意思。
锦云自然也懂,不过却笑了,继续挑衅他男人的权威“你管我你是我的谁”
越往前巷子越深,没有路灯的巷子,自然也越来越暗。
沈成津耷拉下来眼皮子看她,把她整个人笼罩在光线之下。
他背着光线,锦云迎着光线,两个人高低悬殊颇大。
男人脸色有些臭,不知是今晚锦云太折腾,让他耐心全无的缘故,还是因为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无视他是一个男人,一个有正常生理需要和有攻击性的男人。
总之目光沉了沉,危险地看着锦云。
突然环顾一圈四周,不轻不淡地勾唇笑了一下。
“你是真缺少社会阅历,还是在我这里装呢”
锦云提了一口气,还以为他识破自己的演技,一股冷气顺着脊背往上爬,瞬间清醒,无比清醒。
她快速地眨了眨眼皮子,一瞬不瞬地看着沈成津。
突然觉得嗓子眼有些紧,又有些干燥。
“什,什么意思”
沈成津瞧着她,“你晚上出门约会,你妈没告诉你,男人是个很危险的物种”
我妈
锦云反应了一下,不需要我妈告诉我,我自己本来就知道你们男人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前几天刚被十一二岁的毛头小子摸了屁股,到最后派出所也没给她一个满意交代。
这件事足以证明,你们男人挂墙上,才消停。
所以她听到这句装b的话,而且是个大写的b,噗嗤一声就笑了。
抬起来青葱细手掩着红唇笑起来,笑完以后目光点点地看着他,掌心主动往男人胸膛上某个特殊位置一搭。
左右她是“喝多了”。
于是隔着单薄的衣料,掌心的温度传递进去,她凑近沈成津,眉眼带着一丝醉意,“怎么,你还是毒蛇猛兽”
毒蛇猛兽我也不怕,我是武松,你敢变身猛兽,我就能武松打虎
沈成津不说话,只听她又轻飘飘地说“伸手不见五指,我好害怕,我唔”
锦云只觉得腰上一紧,被沈成津迅速拉入怀中,还贴着男人胸膛地手都来不及抽离,一个温热干燥地嘴唇就压了上来。
一时间,锦云的思绪轰然一声被炸断,她呆愣地睁大眼眸,望着漆黑的暮色,短了路。
沈成津本就是一个试探。
试探的起因,是因为喝酒那会儿,锦云主动揪住他的衣领,把自己扯过去的时候,他竟然没有毛骨悚然的反感。
再之后,在车里,锦云倒过来,贴着某个部位的时候,沈成津不仅没有反感,反而有了不该有的反应。
而刚才,她又用掌心挑衅他,沈成津竟然产生一丝进犯的冲动。
沈成津洁癖很多年了,心理障碍,对于一个正常男人来说,那是无可奈何又做不了什么。
所以想试探一下实属正常。
正在想试探又没有机会的时候,锦云竟然挑衅他,正好给了他一个冠冕堂皇地理由。
男人本打算蜻蜓点水,一触就撤。
不过他实在高估了自己,男人在某些事上,理智是一回事,冲动起来是另外一回事。
会因为某些出于好奇,亦或者贪心的yu望,驱动着你放弃理智不断加深,不断继续。
所以沈成津下一秒闭上眼,大掌立马托住锦云光滑细腻的脸庞,伴着居高临下的压迫感,迫使她扬起来脖颈,捧着她的脸加深这个吻。
趁她不备,肆无忌惮地交融。
另外一只手本撑在她腰上,这会儿也情不自禁跟了上来,握住她纤细的脖颈,同时大拇指抵住她小巧地下巴,迫着往上抬下颌。
更方便承接他
少许过后
锦云被人吻了个底朝天才反应过来。
尽管因为缺氧头脑发涨,还是立马克制住,手臂一弯,用力推开他。
昏暗地光线下,两个人看着对方,都有些起伏不定。
好在沈成津识相,一推就推开了,否则锦云饶不了他
再加上锦云多少喝了酒,可能是反应迟钝,也可能是一切发生的太快,还来不及细细体味,所以也并没有多少排斥。
不过推他这一下力道太猛,沈成津除了放开她,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而锦云这边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她踩着高跟鞋往后倒退两步,一时忘了距离草丛不远,刚才就崴了一脚,所以下一秒脚下悬空,后知后觉往后倒,将要摔进草丛。
就觉得闪了一下腰,等待她的可能是摔个狗吃屎的动作,谁知手腕一紧,又被沈成津握着手腕拉了回去。
她反应过来,人又到了沈成津怀里。
两个人近在咫尺,就连呼吸都纠缠做一团
沈成津胸膛微微起伏,漆黑入墨的双眼锁着她
到底是个女孩子,锦云脸皮子薄,在男女这块没他不要脸,垂下来眼眸躲闪。
只知道沈成津不要脸,没想到沈成津这么不要脸
瞧着她目光越来越深,似乎还有那点意思
锦云立马又推了他一把,挣脱男人扭身就往住处走。
谁知刚迈出去一把,手腕又被紧紧一握
她拧眉,这会儿还装什么醉,万一男人兽性大发,到时候可就惹火烧身了。
锦云喜欢玩火,不过仅限于玩火
她刚组织了一下语言准备开骂,谁知沈成津下一秒就松开她。
声音又低沉又沙哑,漆黑的深夜里,尤其好听。
“不送你了,自己走,到家给我发个消息。”
他说完喉结动了动,这会儿又冷静下来,恢复如常,没事人一样双手掏兜。
锦云这会儿不走更待何时,立马提着包就像被狗撵的兔子一样,惊慌失措一路小跑。
沈成津脖颈微仰,眯着眼睛目送被他吓坏的姑娘。
深深皱了一下眉。
直到锦云那边跑出视线之外,到了巷子口拐弯不见人影。
他在原地站了很久,忍不住抬起来手臂,用拇指捻了捻嘴唇,陷入沉思。
锦云一口气跑到家门口,早就形象全无气喘吁吁,抖着手输密码的时候,按错了三次。
还是周清雅过来开门,她才得以进门。
周清雅还从来没见过锦云如此惊慌失措,一进门也不换鞋子,把手里的包往地上一丢,寻了沙发瘫坐下来。
看到桌子上的水杯,也不管能不能喝,捧起来就往嘴里灌。
一杯子水一饮而尽,锦云才恢复了几丝冷静,拨了拨凌乱发丝,扬起来苍白小脸。
盯着周清雅默默看了半天,上来第一句话就是“沈成津吻我了。”
“啊”
周清雅立马坐了过来,上上下下一番打量,“什么程度的吻”
锦云抿了抿因为沈成津的亲吻,这会儿明显褪色变浅的唇,“就互相交换唾液的那种。”
她把湿吻这么浪漫的行为,瞬间描述的毫无美感。
就连周清雅都忍不住皱了皱眉,看着她突然不知道说什么,甚至还有点儿反胃。
锦云这会儿也不想说什么,她退掉高跟鞋往沙发上一缩,抱起来双腿沉默。
沉默半天,忽然懊恼地拿起来抱枕遮住脸,翻来翻去矫揉造作地折腾几番。
周清雅就在一边目不转睛看着,实在看不明白锦云演哪出。
须臾她才拉下来抱枕一角,没了之前的高贵精致,顶着乱七八糟毛茸茸地碎发,眼妆也花的乱七八糟,睫毛甚至黏在一起。
就像喝醉酒带着妆哭了一夜为情所困不争气的恋爱脑一样,一向看不起男人,眼下却皱着眉问周清雅,“我怎么一闭上眼,脑子里就是沈成津亲我的画面”
“我是到了该碰男人的年纪了所以这么没出息”
“都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所以我现在提前到了如狼似虎阶段”
她一口气来了一个三连问,周清雅被问的手忙脚乱,不知道怎么回答。
正当要安抚几句,只是还没组织好语言,不知道怎么开口之际,锦云那边又调整了思想,把沈成津一通骂
“你看见没,这些男人,不管多大年纪都普信。”
“亲我不知道我问一句我愿不愿意”
“今天我也就心情好不跟他计较,换作以前,他这会儿就在派出所蹲着了。”
她这么一说,周清雅也反应过来,于是凑近锦云,一本正经严肃地问她“是啊,人家毛头小子摸你屁股你都急头白脸地报警,气得跟什么似的,怎么今天不报警你要不要报警我帮你打110”
周清雅这么一说,倒让抱着抱枕讽刺沈成津普信的锦云愣了。
她看着周清雅眨了眨眼皮子,“亲我一下就报警,这个小题大做了吧况且我也主动撩他了,这么一想”
她抿唇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就没那么生气了,嘟嘟囔囔地说“这么一想,沈成津也没有多大罪过可能就是喝了酒一时上头,看在钱的份上,我姑且就原谅他,下不为例”
说到这里目光有些闪躲,拿起来水杯表示自己要喝水,光着脚丫子站起来,不由分说往厨房跑。
嘴上还说着“那什么,家里有吃的吗突然好饿啊。”
打开锅盖,一惊一乍地,“呀,你晚上吃得猪蹄哪家买的是专门给我留了一个”
“味道不错,香”
至于沈成津那边,回去以后自然也不得清净。
不过今日和往常不同,哥们之间更比不得闺蜜亲密无间,且在男女之事上,有些男人更传统,不会把事情拿到台面上,和兄弟分享交流,引人遐想。
这大概源于男人天生就有的占有欲。
所以对待今晚发生的事,沈成津回到家里三缄其口,只字不提。
只是走到酒柜旁,捏了一只红酒瓶,给自己倒了一高脚杯的红酒,做到落地窗前的躺椅上,双腿交叠默默喝酒。
沈成津大老远跑过来,就是为了拿下孙总那边的合作,所以作为师弟,梁左也是很关心和锦云那边的进展的。
前段时间,只要和锦云出去,沈成津会主动提两句让他记录备案,或者只要梁左打听,沈成津就会主动交代一下。
不过今晚沈成津回来于往日有些不同,脸色略深沉了些,这其中仿佛藏着什么深意。
梁左问了两遍“今天约会有没有进展”,沈成津看看他,一律选择沉默。
给梁左营造了一种今晚不太顺利,沈成津受了打击,所以想静静的错觉。
男人很懂男人,梁左就没再烦他,让他冷静了几个小时。
不过眼下这会儿,洗了澡裹着浴巾出来,见沈成津还是坐在落地窗前看风景,手里的红酒没下去多少,整个人有些异于平常的压迫感。
于是忍不住走过去,坐到沈成津对面。
擦着头发,不太走心地打量师兄一眼。
“别心烦,三个月还早呢,这才二十来天。”
沈成津看过来一眼,今晚他心烦意乱显然不是因为这个,不是因为没进展,而是因为突飞猛进,不由自己控制地进展。
他端起来高脚杯浅抿一口,望着远处,这个时间点,灯光依旧地摩天高楼。
突然对梁左说“你的人生信念是什么”
这句话把梁左问愣了,眨了眨眼皮子,思考片刻,不确定地说“有钱,很有钱,成为一个非常有钱的人,宁愿一将功成万骨枯,我也要踩着别人的尸体赚钱”
他说完自己先无耻地笑了笑。
沈成津听罢却没有觉得好笑,在他看来,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追求,人与人之间只有追求不同,没有高低贵贱。
年轻的时候,沈成津也像梁左这样,野心勃勃,要成为有钱人。
不过男人分两种,一种有钱了,想更有钱,一种有钱了,用女人对男人的偏见说,叫找娘们。
沈成津是后一种,他如今有钱,却仍然不算太快乐,想到这里,侧头看了看梁左,勾唇一笑,捏着高脚杯的手,往远处灯火辉煌的地方一扫。
“我希望这万家灯火,有一盏为我亮,独属于我的一盏。”
大概这句话太有深意,是眼下的梁左所领悟不到的,不过什么意思他明白了。
然后笑了笑,问沈成津“师哥,你是不是想有个家了”
沈成津一直看着那远处的万家灯火,听到这里才又抽回来视线,转头看了看梁左。
“是,”他嘴角捏出来一个浅笑,只不过下面又说,“但是我不将就,虽然只要一盏,但不是随便哪一盏都行。”
梁左听罢忍不住挠了挠嘴角,这种思想境界他没有,所以无法体会沈成津的孤寂,以及沈成津思想所达到的高度。
沈成津自己也明白,在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群人,是注定生来孤独的。
梁左觉得自己虽然不懂沈成津的境界,不过陪他喝两杯还是可以的,所以就走到酒架旁,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红酒没有度数,梁左喜欢烈酒,所以选了一瓶高浓度洋酒。
两个人碰了碰杯子,梁左问沈成津“今天回来怎么那么反常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而且突然又说了这么有深度的话”
沈成津低下头笑笑,“你相信玄学吗”
梁左半懂不懂地摇摇头,就听沈成津说“我相信,我相信缘分,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命运把你指引过来,让你走这条路,自有他的道理。”
梁左忍了又忍,“师兄,你咋了”
沈成津捏起来高脚杯一饮而尽,喝完酒把高脚杯往旁边的桌子上一放,站起来说“酒喝完把杯子刷了。”
然后不再回答梁左的问题,转身回了卧室。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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