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示完自己的腿毛后,邵行秋给小太阳吹毛,蒋荡就不折腾了,坐在马桶盖上,胳膊肘撑在膝盖上,托着脸安静看着邵行秋。
邵行秋把小太阳的毛毛吹得差不多,抬头一看,就和蒋荡在镜子里眼神对上。
蒋荡现在头上还顶着那个乳白色的防水浴帽,也不知道蒋荡怎么弄的,本来圆圆的浴帽被他揪成了长条形,像个格格。
邵行秋被自己的联想逗笑。
蒋荡立马霸总皱眉“小护工,你竟然胆敢笑话我”
邵行秋掩饰性轻咳“没有笑你,只是觉得你这样看起来很乖。”
没有成熟的发型,水滴形状的狗狗眼往上瞧,安安静静,英俊气质出来了,乖巧劲也出来了。
被夸了乖,蒋荡就飘了起来,两只手捧在下巴下面给邵行秋表演花开“这样呢更乖了吧”
邵行秋含笑“嗯。”
蒋荡接着歪头剪刀手“这样呢”
蒋荡像是被一个“乖”打开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神奇按钮,摆的ose一个赛一个幼稚。
但邵行秋挺乐意配合他的,全都点头含笑。
邵行秋越配合,蒋荡就越来劲,最后直接在马桶盖上表演起了美人鱼,两条腿曲成鱼尾的弧度,上下摆动“这样啊啊啊”
伴随着尖叫,蒋荡人也歪向一边,胡乱挥手找抓的地方。但马桶就光秃秃滑溜溜一坨,想抓都没地方抓,眼见蒋荡就四脚朝天向地倒去。
邵行秋蒋荡这个头可不兴再撞一次啊
邵行秋立马松开小太阳,疾步奔向蒋荡,一个滑铲,成功抱住了蒋荡的脑袋。
蒋荡的两条腿挂在马桶盖上,屁股悬空,脑袋却在坐在地上的邵行秋怀里。
邵行秋有些后怕,喘着气,神色冷峻“以后不许做这么危险的动作,你头上的伤都还没好。”
蒋荡仰头眨眼,一脸懵懂无辜,好像没有听到蒋荡说了什么“这个角度,我感觉自己像一个襁褓中的婴儿。”
邵行秋噎了一下“你一个头就抵一个婴儿大小了。巨婴。”
蒋婴本婴鼓涌着脑袋,撒娇一般,手顺势抱上了邵行秋的劲腰“不管嘛不管嘛,宝宝要喝neei不给喝就闹”
邵行秋浅翻一个白眼,也跟着蒋荡幼稚上头“你闹我就打你屁股”
蒋荡瞳孔地震,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极了的事情“你要用哪里打我的屁股”
邵行秋不疑有他“手啊,不然”
蒋荡羞涩一笑“也是,我忘了你是一个oga。”
邵行秋“这和oga有什么关系难不成,aha打人屁股的工具都会多一些”
蒋荡邪气一笑“嗯哼”
邵行秋后知后觉,脸皮飘红,声音发虚“你刚刚是在开黄腔”
蒋荡嗯嗯两声“怎么会呢我只是一个小宝宝,小宝宝是不会开黄腔哒。”
“啪”邵行秋的手拍在了恶意卖萌的蒋荡上撅又嘚瑟的嘴皮上,不重,但声音很响亮。
蒋荡震惊,表情受伤“你打我你个小护工竟然打我”
邵行秋心虚一瞬“刚刚有蚊子。”
蒋荡眉头高挑“你觉得我会信”
邵行秋半秒完成自我说服,语气笃定“你信。”
看着邵行秋认真严肃的表情,蒋荡差点就真的相信了。
邵行秋赶在蒋荡反应过来之前,转移话题“好了,不闹了,地上凉。”
蒋荡摇头“不凉啊。”
邵行秋“我在下面给你垫着,你当然不凉。”
蒋荡嘻嘻一声,把脚从马桶上拿下来,起身站好,伸手把邵行秋拉了起来。
邵行秋拍拍屁股上不存在的灰,感觉裤子上凉悠悠的,地板砖是真凉。
拍完裤子抬头,邵行秋就看到小太阳一脸幽怨盯着两人的方向,小奶音嗷呜嗷呜了好长一通。
邵行秋走过去“小太阳怎么啦”
蒋荡一脸做好事要当面的表情“它说它恐高,你把它放那么高,它都下不去。”
邵行秋抱着小太阳哄了哄,放到地上,小太阳还真不委屈了,绕着邵行秋的腿跑圈蹭蹭加撒娇。
蒋荡出声“看吧,我没说错吧。”
邵行秋点头认可“不愧是你。”
等小太阳撒欢撒够了,邵行秋就把狗子捉起来梳了一通毛,扭头就触上一颗戴着浴帽的大脑袋。
大脑袋的主人发话“我也要顺毛服务。”
邵行秋失笑“行。”
邵行秋小心翼翼给蒋荡把浴帽取下来,检查了一下,发现后颈和前额的一些较长的发丝还是被水打湿了,他只好先吹干,再梳毛。
梳毛梳了两下,蒋荡猛男哼唧“头疼。”
邵行秋着急“头疼伤口那里吗我们马上去医院。”
蒋荡“是你的梳子扯着我的头发疼。”
邵行秋疑惑看向手中“梳子”
狗狗梳毛专用密齿排梳。
沉默一息,邵行秋自以为动作隐蔽的把梳子放下了,再摸起洗漱台上属于蒋荡的梳子,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蒋荡震惊“你刚刚用小太阳的梳子给我梳的头”
邵行秋“你嫌弃小太阳单亲家庭的孩子心理可是很脆弱的。”
言下之意,说话需谨慎。
蒋荡哽住“我没有,我不嫌弃它,我就是震惊了一下,它发量还挺多。”
全身都是毛,发量能不多吗
两个人各自心虚,用狗狗专用梳梳头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蒋荡从镜子里看,邵行秋给他专注梳理没有被纱布包裹住的头发。
小护工这会儿表现倒是挺好,要是一直这样好,他其实也可以考虑给小护工蒋夫人的身份。这样以后也没人说小太阳是单亲家庭的孩子了。他刚刚听到邵行秋那样说的时候,心里莫名揪着疼。
蒋荡想了一会儿,再看镜子里自己的发型震惊到无以复加,只想给刚刚想给小护工蒋夫人身份的自己一个大逼斗“小护工,你这是在我头上种了一茬葱吗”
蒋荡头发平常梳大背头较多,略长,护士包纱布的时候就把他的一些头发压在了纱布下面。邵行秋刚才给他梳头发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就把压在下面的头发梳了出来,梳着梳着,就梳完了一圈。略长略硬的发丝被纱布围住根部,支棱了起来。
邵行秋心虚又想笑,脑子还转飞快想理由“这是道明寺的发型,很流行的你不知道”
蒋荡摇头“不知道。”
邵行秋浮夸疑惑“流星花园里面,f4之一。”
蒋荡不满意托尼邵的理由“流星花园这个发型在流星菜园里还差不多。”
邵行秋想笑,忍笑。
邵行秋“你不喜欢的话,我再给你改改。”
邵行秋继续倒腾。
“这下呢”
一茬长势旺盛的葱成了两摊老死不相往来的歪葱。
蒋荡更不满意了“这样像个汉奸”
这个罪名扣下来就大了,邵行秋赶紧继续变。
“现在呢”
熟悉的大背头发型,露出凌厉英俊的眉眼,头上一圈纱布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凄凉战损感。
蒋荡终于满意了。
“这下可以了。小护工手挺快,我都没看到你什么时候弄的发蜡。”
邵行秋尴尬一笑“我没用发蜡。”
蒋荡“我不信,你没用发蜡怎么可能有这种湿发感。”
邵行秋眨眨眼,不说话。
蒋荡一秒悟“你把我头玩油了”
邵行秋摆手“那怎么叫玩我是在给你梳头发。”
蒋荡“不管,你弄油的你要负责,给我洗头,我明天还要去公司,难不成顶着一头油去”
邵行秋“e,可是你头上还有伤,也不能洗啊。难不成我只给你洗地中海的那一团”
蒋荡皱眉“你这话怎么说得这么奇怪呢我怎么是地中海秃了的才叫地中海。我那叫发顶、发旋、颅顶”
邵行秋赞同“你说的对。”
“但是真洗不了,水会流动,稍不注意就流到伤口附近了。”
蒋荡生气“那你说怎么办”
邵行秋想了想“这样吧,明天早上我用散粉给你扑扑,就不油了。我们公司女主播不洗头又急着上播的时候就是这么干的,亲测有效。”
蒋荡气鼓鼓“行吧。”
有些事情,你不注意就不难受,可你一旦注意起来,就会特别难受,就比如头发油了却不能洗。
蒋荡顶着大背头下楼去吃饭,管家见了,有点不赞同“先生,你头都受伤了,怎么还固执地弄了一个背头发胶万一喷到伤口上,多疼啊。”
蒋荡黑黝黝的眸子看了邵行秋一眼,沉默却有话你的锅。
管家是看着蒋荡长大的,两人关系说是主仆,其实更像亲人,所以管家不虚蒋荡,还想继续说,蒋荡出声,打断了管家的话。
“刘叔,你放心,我明天不弄这个发型了。而且小时候不是你和我爸一起骗我,说我们蒋家的aha生下来就是大背头的吗”
管家嘴巴瞬间闭上,尬笑“先生,小先生,吃饭吧,饭菜要凉了。”
邵行秋直觉,大背头里面还有故事,坐在饭桌上,邵行秋试探性问“你真的相信了管家和你爸说的”
蒋荡呵呵一声“是的,所以我一度怀疑我不是我爸亲生的,为自己的身份自卑。”
邵行秋追问“身份”
蒋荡迷之微笑“从垃圾桶里捡来的孩子,或者是充话费送的,又或者,买发胶送的。这件事给我的童年蒙上了一层阴霾,直到某一天早上,我看到了我爸没梳头发的样子。”
邵行秋憋笑,小时候的蒋荡,又惨又可爱。
晚上,蒋荡命令邵行秋在他房间睡,邵行秋有些紧张。他肚子里还有孩子呢,万一蒋荡对他做些什么,那他要怎么拒绝
邵行秋一直怀着这个疑惑,直到蒋荡上床,把小太阳放到了两人中间。
蒋荡一脸正色道“孩子在,今天晚上我不碰你,睡素的。”
邵行秋什么奇奇怪怪的形容。
第二天,蒋荡被沈青接去公司开会,邵行秋作为一个没有文化的小护工被蒋荡留在了家里。等蒋荡的车一开,他也开车去了公司。
邵行秋想着,只要比蒋荡先回家就行,就能伪装出一天没有出门的假象。
谁知道,半上午,他就收到了沈青的求助信息,说是蒋荡不会工作了。
霸总竟然不会工作了这可是大事。
邵行秋开着车去蒋氏医疗,在蒋荡的办公室门口,和提着一篮草莓的周云连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