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答应了跟小伙伴一起探索“如何能让自己尽快成长起来”的方法,褪色者痛下决心,拿出当年在魔法学院里毕业考试的勇气和毅力,视死如归地开始了自己的地狱实验生涯。
简单来说,是足以令伙伴们发出阵阵欢笑、但笑容却会从褪色者脸上完全消失、戴上痛苦面具的绝望日子。
第1周期吃东西。
这个周期的陪伴者是马科修斯,这位炉灶之魔神精通烹饪技艺,大展身手,足足十天不眠不休地给褪色者下厨。
为了让厨子熊熊能专心工作,摩拉克斯等人还自己单独开起了小灶,虽然这群仙神的做饭手艺平平相对而言,但彼此还是忍受了下来一切都是为了更美好的明天
至于那位受邀前来、擅长医学的百草青囊真君则是加入其中,心安理得的蹭饭。她这段时间门会一直蹲守在归离集,打算一旦实验失败就去抢救一下褪色者。
马科修斯不愧是某些褪色者“唯一的哥”,哪怕在这种高强度的厨艺和体力挑战下,它都扛了过来,甚至还因此有了新的做菜灵感。当然,那些菜成为了褪色者这辈子都不想再尝试第二口的绝望菜品。
原料是绝云椒椒、薄荷、松茸等一系列风味独特的食材最终是一道凉拌菜,菜名为动心忍性。
倒不是说难吃,只是回忆太伤人
由于魔神的躯体可以不遵守能量守恒定律,所以哪怕胡吃海塞了十天都无事发生,褪色者那该死的肠胃与消化系统依旧非常健康,那些吃下去的能量和食物都好像被蒸发了一样。
最后,十天结束,褪色者没见得成长到哪里去。
第2周期学习。
这个周期的陪伴者是归终。
众所周知,任何人跟白头发的温柔漂亮姐姐待在一起24小时研究各种知识,都会很高兴,令人大开眼界。
嗯,虽然两位姑娘研究的都是正经知识,并没有什么带颜色的奇怪知识。
但到了中后期,褪色者开始困得坚持不住的时候,也是归终督促着她学习。其中手段包括泡冷水澡、头悬梁、锥刻骨、倒立着背书等等
其实褪色者在某种意义上是个学习天才,学什么精通什么但前提是,她自己愿意学。
归终我管你愿不愿意,答应了做实验就给我往死里学
她是个认真负责的人,做事周密又细心,不然也不会能够把归离集的内务大总管这个职业做得妥妥当当。
这就好像某些大单位、大企业的办公室主任这个微妙的承上启下职位,你可以狂妄地说这个岗位创造不出什么成绩,但真要是离开了这个岗位,整个单位都要瞬间门乱套。
而归终,就是整个归离集有限责任公司的“办公室主任”。
现在这位大主任抓着褪色者努力学习,尝试往她的脑子里灌入新的知识。
来点罐装神明知识吧jg
然而也许是某些学渣太惹人生气的缘故,没学多久,褪色者就开始两眼发直,上课打哈欠、打瞌睡、试图逃课摸鱼也正因如此,她真正见识到了黑化的归终。
“不要啊,归终老师,我错了你不能挠我痒痒啊”
褪色者的惨叫声从学习小屋里传出来,简直是惨绝人寰。可惜门外的小伙伴们无动于衷,言笑晏晏,甚至还多吃了两碗饭。
十天下来,学习完毕,依旧无事发生。
这个时候的褪色者已经说话都快说不出来了喊得嗓子都哑了。
第3周期睡觉。
这次的褪色者比较“幸福”,因为她这回什么事情都不用干,昏睡了足足十天,效果堪比痛饮了“昏睡红茶”一样
事实上,这十天就是醒来,被砸晕,昏迷,睡着,醒来,被砸晕
因为作为试验的陪伴者,若陀龙王出手没轻没重,一拳下去,褪色者就被砸晕了。
“等等我呼呼”
“若啊呼呼”
“龙王你妈的啊呀呼”
“别打zzzz”
事已至此,这些天里,褪色者愣是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语。爱岗敬业的若陀龙王这招昏睡拳法,多少有点公报私仇的意味在里头了。
本来是让同为女性的归终来监督她的睡眠质量当然更好但归终在上一周期结束后立刻就休息去了,走路都是飘着走的,原本沉迷于喝茶闲聊的医师立刻冲上来给归终诊断一番,最后得出了“严重睡眠不足”“精力亏空”“黑眼圈”等结论。
归终女士作为一个学渣的督学者,她也是拼尽全力了。
笑死,根本撑不住jg
压着一个同族幼崽学习简直比管理整个归离集的内务还要困难绝望得多。
如今,褪色者身处第4个周期,表情麻木地在写论文之类的文字作品。
她这个周期要挑战的是文字创作。
陪伴者是摩拉克斯。
褪色者刚开始还能保持面无表情的状态,连写七八天不能停笔,以至于写到后面已经变成了那个咬牙切齿、表情狰狞地狂写作业的绿衣服小学生表情包
摩拉克斯选择围观。
天知道这家伙会写出什么惊世大作。
摩拉克斯当然不用自己写论文,他只需要在旁边泡茶,喝茶,发呆,房间门里闲逛,看书,吃点心,自己跟自己下棋玩,跟偶尔过来汇报工作的伙伴们小声地聊几句公务不会干扰到走火入魔的褪色者的音量。
然后他继续泡茶,喝茶,发呆,房间门里闲逛
如果非要说什么正事的话,摩拉克斯要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在褪色者走神摸鱼的时候及时地纠正她。
比如说在必要时甚至可以拿个陨石轻轻地敲醒褪色者那沉睡的心灵无慈悲jg
可想而知,褪色者在这种状态下写的作品都是什么垃圾玩意儿。
在苦苦奋战了十天后,褪色者终于完成了她那惊世骇俗的垃圾作品,只见她把写得都掉毛的竹质毛笔一扔,任由沾满墨迹文字的书稿散落一桌,然后整个人精神出问题那样“嗷嗷嗷”叫着狂奔出去了。
顺带一提,她没有走门,也没有走窗户,而是直接撞破了墙壁冲出房间门去。
这次摩拉克斯没有拦着她是了,现在是两个周期之间门的休息时间门。
不过他好奇地捡起桌上的一部分手稿,看着那烂透了的、明显有异域风格的提瓦特通用语文字交界地使用类似古代英文的语言,乍一看像是外国人强行写汉字那样,忍不住略微蹙眉。
这可怕糟糕的字体简直是玷污了纸张和墨水。
好在摩拉克斯也不是那种以字取人的魔神,他静下心来,开始翻开起这本被褪色者命名为欢笑面具的作品。
名为“欢笑”,实则叫“痛苦面具”也许会更合适。
这本书里面讲述了褪色者这段实验时期的各种地狱经历,以及她在这些考验中出现了各种身体上、心灵上以及精神上的煎熬。
抛开笔迹等表面特征不谈,褪色者这家伙到底是学院派的魔法师出身,打过仗、参过军、远征过很多世界,因此无论是写学术论文还是这种有点神神叨叨的诡异叙事小说都展现出绝对深厚的文字功底与叙事能力。
也可能和她长期以来的游历经验有关反正这本欢笑面具里三分真,七分假,虚虚实实,难以分辨。
同时,写得走火入魔的褪色者在文章中使用了大量晦涩难懂的古老拗口词汇、让人必须连猜带蒙的外乡典故、栩栩如生的幻觉和环境描述、心灵和精神是如何一步步走向地狱、怪谲诡异的古神低语看了就给你强制掉san值理智值
砰
摩拉克斯猛地合上了这本没看完的书。
纵使是他,一位见多识广的成年魔神,此刻也不禁背后出了点冷汗。
以他身为魔神的眼界和阅历来看都觉得头晕眼花、耳畔仿佛有鬼神在低语哭嚎如果让一个普通人完整地看完全书,可能会出现发狂、痛哭、哀嚎、乱叫、撕扯自己衣服、大笑、蹦跳、礼赞作者和地狱等一系列疯狂症状。
摩拉克斯点击查询作者的精神状态jg
棱游,你写的都是什么东西啊
这是什么欢笑面具,不如改名为去地狱好了
禁书,绝对的禁书必须马上封印起来不能外泄出去残害无辜的人类子民们
趁着褪色者自己还没反应过来,摩拉克斯不敢怠慢,火速开始收拾起桌面上的残余手稿。
但是他一边收拾一边不自觉地看里面的内容,渐渐的,当摩拉克斯看完最后一页时,他竟然长出了一口气,扶着额头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虽然这本欢笑面具全书都充满着不可名状的内容,但是摩拉克斯惊讶地发现,倘若有人能完整地阅读完全书,同时不受到书里透露出的负能量所压垮读者就能像是精神上做完一场sa那样,卸掉原有的自身精神负担,感觉像是整个人在精神上完全新生了一样。
书里的最后两段话是这样写的
人生就是一场漫长的历练。
我将踏足其中,跋涉,最后抵达终点。到了那个时候,无论是正在阅读此文的你还是身处地狱的我,定能看见那希望中的一缕光芒吧。
“历练与希望之光吗”摩拉克斯低声地自言自语,“我已有所察觉,棱游,此篇文字里所透出之力想必我们就快要找到那个答案了。”
不过暂时来说,欢笑面具的特别效果还是有待考证,万一只是他一个人觉得做了场“精神sa”呢
所以在完全确定此书的效果之前,这本奇葩作品注定无法与大部分读者相见。
摩拉克斯收拾好书稿,小心翼翼地贴身藏好生怕漏了哪一页导致全书的走向彻底癫狂崩溃,走出这房门后才发现褪色者挂在门口的一棵树的树干上甜甜地睡着了。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整个人挂在树干睡着摩拉克斯今日依旧十分困惑。
虽然棱游相当疯狂地写了一些会让人看了就发疯暴走的文学作品,自己走路还撞坏了墙壁,但是摩拉克斯依旧不觉得这是个彻头彻尾的坏魔神。
他见过真正的邪恶与黑暗,所以棱游跟别的伙伴之间门的这种打打闹闹的恶作剧程度其实不算什么太过分的事情。
他站在这棵不高的树下,仔细地近距离观察着打盹的棱游。
后者的人类外表是很可爱的,哪怕在树上睡觉,也是黑发散落,神色安详,极具无辜与纯洁的伪装表象只有熟悉她性情的亲友才知道这是个多么可怕的幼崽。
如今褪色者的呼吸绵长,呼吸间门吹拂得靠近面部的一片黄叶轻轻颤抖,似乎随时有被吹落的迹象。
也许是感受到冥冥之中有什么人靠近,突然下一秒,褪色者猛地睁开眼。
引入眼帘的是摩拉克斯那张若有所思的俊俏面孔。
“你又在想什么坏主意呢摩拉克斯”褪色者一开口就非常欠揍,与先前安静地挂在树上睡觉的可爱模样截然不同。
“棱游你睡糊涂了吧少说这些胡话。”
摩拉克斯很是无辜,毕竟他又不是棱游,怎么可能天天想着如何不干正事地去整蛊别人
然而睡眼惺忪的褪色者眨巴着黯淡的淡蓝色眼眸,逐渐清晰地看见了树下的年轻魔神那如诗画般俊俏的眉目,以及那极具勾人魅力的丹红眼影先前说过,她就很喜欢对方的鎏金瞳色与个人形象管理因此这一刻,哪怕是生性再漫不经心、再放荡不羁的褪色者,也感觉自己的心跳顿时漏跳了一拍。
这、这是什么感觉
恰好此时摩拉克斯对她伸出了双臂,用一种亲切和蔼的口吻相当自然地说道“你下来吧,我接住你。此处可不是睡觉的好地方。”
他是那么的温柔,沉稳,好像那些天崩地裂的坏事也没法让他恼怒分毫。
然而褪色者突然有一种被戳穿了心事的窘迫感,几秒钟后,她为这份来路不明的羞涩感到愤怒和难以理解因此她骤然跃下枝头,不仅没有跳到对方的手臂范围内,甚至还抡起拳头,直接砸在了摩拉克斯的脸上
“唔”
摩拉克斯猛地收手后退,以及第一时间门捂住自己的口鼻面部,然而些许金黄色的液体还是不可避免地从指缝间门溢出了。
那是血。龙的血。
一时间门,摩拉克斯气得都傻了,怒火中烧地瞪着她。
“棱游”他闷声闷气地低斥起来。
褪色者也傻了。
草,我把这块石头魔神给打得鼻血横流了
“你、你没开盾”褪色者吓得当场清醒,她难以置信地看看自己刚才真切接触到对方面部皮肤的那个拳头,温热的触感似乎还残留在拳骨上。
“你怎么能不开盾,你为什么不开啊摩拉克斯,你这辈子不是最爱开盾吗”
褪色者那如同走投无路的亡命徒一般的哀嚎惊恐话语还没讲完,就感觉厉风扑面,只见杀意纵横的一只硕大金褐色龙爪从烟尘中探出
摩拉克斯气得都变出部分的真身来揍她了
褪色者感觉自己头上冒出了一个血色“危”字,当下大骇,连忙以无敌的翻滚躲避对方的擒拿龙抓手。
砰
但是摩拉克斯终究是技高一筹,当场摁住了在地上打滚间门隙的褪色者的后脑勺。
棱游,你很喜欢打滚是吧
成全你
这岩龙所化的魔神当下力贯指尖,抓住褪色者的后脑勺,用力往下一摁
轰隆
他们脚下的这座山体都摇晃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