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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谁在场
    璃月初定,百业待兴。

    但比起开展新的生活与工作,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最先完成。

    那就是安抚民心。

    归离集子民原本和睦富饶的生活一下子被洪水毁灭,敌对的魔神威胁如同悬挂于头顶的达摩克里斯之剑,其后又经历家庭破碎、物资紧缺、长途迁徙等一系列的挑战在这样的种种折磨下,就算是再如何坚定又倔强、性格宛若岩石一样的信徒们对于今后的未来依旧惴惴不安,充满迷茫。

    察觉到这一点的摩拉克斯自然不会装聋作哑。

    自从归离集被毁灭的灾后一直在思索着未来的道路,终于下定某些决心的魔神之首这日召集众仙与凡人们,当众从无杂志的金色石珀里削出长刀一柄。

    随后摩拉克斯挥舞武器,直接斩去山峰的一角,以此向臣民们立下至璃月最初、也是至高威严的契约离散的人,必将聚拢回归;背约的人,必然加以惩治;失去挚爱者、痛失珍宝者、蒙受不公者,都将得到补偿注1

    山下围观的众多见证者无不惊叹于那一剑的威力与这位魔神掷地有声的契约誓词,只有褪色者两眼发光地看着摩拉克斯手里的那把黄金色泽的长刀。

    是的,她的武器收集癖又犯了。

    回头得想个办法把摩拉克斯的剑♂偷出来玩一玩

    她腰间的佩刀比邻见主人这个“花心”的模样后顿时大为吃醋,立刻在刀鞘里嗡嗡震动起来,堪比静音震动的手机放在平面玻璃上一样吵闹。

    “吵死了你也不看什么场合”褪色者捶了刀柄一下,低声喝斥。

    “嗡”

    比邻终于重新变得安静。

    但委委屈屈的。

    欺负自己武器的垃圾褪色者也不怕回头被背刺

    结束了观礼活动,仙神们率先消散离开,但褪色者跟归终很不起眼地混在人群里,一起返回璃月的聚集地。当然,旁人无法听到她们的具体对话内容,因此两人边走边闲聊。

    “我以为你会对他这次给新地区取名为璃月有不同的看法呢,归终。”褪色者双手揣在袖子里,慢吞吞地询问。

    在最初,摩拉克斯统治的人类族群为“璃族”,后来遇见了归终,两位魔神一拍即合要开合伙公司,便各自取了名字中一个来给地区命名,也就是“归离原”,类似于“翠花二狗有限责任公司”之类的命名方式。

    但如今换了个新地区,摩拉克斯在命名方式上不再采用归终的名字,而是直接以本族的名字与地区形状来给新地区取名说真的,当初宣布这个决定的时候,归终没有生气这一点就很令人惊奇了。

    褪色者认为这背后的深意相当耐人寻味。

    虽然很喜欢帅哥合伙人的个人形象管理水平,但褪色者在有些时候也会照顾到好姐妹的心情。

    听到这个问题,白发大姐姐目光平和地注视着前方的山路,回答道“其实,摩拉克斯事先有征求过我的意见,原本他打算再取一个类似于归离的名字。但我自己拒绝了。”

    “哦”褪色者惊讶地挑眉,“你可没跟任何人说。”

    “因为没什么好到处讲的。一个名字而已,代表不了什么本质上的东西。”归终貌似心平气和地与她讲述,实则这些话也一个人憋在心里许久了,“归离集已毁,我与他在过往所订立的盟约在一定程度上也被毁去虽然这并非摩拉克斯的本意。我与他的关系依旧和睦,只是盟约变更罢了。”

    “其实棱游我受困于这份与自身实力不匹配的职责许久,恰好有了变迁地区的这个契机,便顺势拒绝了这份担当不起的重任。”

    说到这里,这位白发的魔

    神语气有些黯然,不过依旧非常坦荡,听起来也没有太多遗憾。

    众所周知,魔神只有履行自身神职,神力才会增长摩拉克斯热衷于商业和契约的建设与推进工作,褪色者喜欢变革的事物,马科修斯分化万千身躯来帮助民众生火做饭那么尘之魔神归终,神职本应是尘也许天天制造沙尘暴或者雾霾才是她的本职工作。

    但归终拒绝了,比起给人们造成不必要的伤害,她更喜欢依赖自己的智慧去守护一片净土。

    事实上,她也做到了,无论是内政、工程还是科研,她都算得上昔日归离集的一把好手。

    可无论如何,归终的武力值不高,是所有人都公认的事情。

    你怎么能指望办公室主任还兼职武林第一高手呢做人不要太贪心

    也许自己是该放下一些难以履行的责任了。

    而这,也正是归终最近这段时期,从生死中走过一遭所得出的心得感悟。

    “时代始终在变迁,在这乱世,没有力量的神明终究难以长久庇护子民们。”归终神情温和却又凝重地告诉褪色者,“我做出了符合自己实力和身份的全新决定,也绝不因此而后悔。毕竟,我相当于把原先我那份创始者的责任和重担都扔给摩拉克斯来背负了。”

    说到这里,归终忍不住笑起来。褪色者也很理解地笑出声社畜们甩锅给他人成功时,那笑容绝对是发自真心的。

    两位姑娘笑闹一番后,归终再度平静下来,她深深地望着这个穿着红衣的伙伴,目光里有些不易察觉的羡慕,却也有些心疼“棱游,你的力量还在增长。在这乱世中,你注定要承担起我们之间更多、更重要的职责。”

    “但你也会变得更辛苦。也许你会面对很多残忍的抉择守护民众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褪色者懵懵懂懂地“哦”了一声,乐呵呵地回答道“放心吧归终,这不算什么,我一定守好摩拉克斯的后门”

    以防止有不长眼的敌人惦记这位帅哥魔神完美非常的翘臀,想要撅了他之类的。

    归终一度怀疑自己听力出问题“嗯后后什么”

    褪色者面不改色,信誓旦旦“大后方我是说守护好璃月这个大后方”

    几天后,在璃月近海海湾的一处底部,与周遭泥沙融为一体颜色的巨大东西动了一下。

    那东西被往日的喧嚣所打扰、惊醒,祂困惑地伸出了脖颈,从极深的海底向着海面延伸,想要观察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打扰了自己的沉眠。

    在接近海平面十几米的水下,这怪物终于看清楚了传来喧闹的源头几片如同叶片一样漂浮在海面上,来往的船只,还有弱小又陌生的人类在嬉戏说笑。

    橙黄的竖瞳隔着海波凝视着“叶片”,这怪物感受到了从心底生出的困惑和怒火祂沉睡于这片水域好多年,怎么这次一觉醒来,什么小虫子都敢在自己的头上蹦跶了

    于是,祂不再小心翼翼地观察一切变化,而是豁然从水底探出巨首,掀起的海浪就直接掀翻了漂浮在此、准备外出捕鱼的几只渔船

    渔民们惊叫起来,从高空中碎裂的船只里摔出来,向下重新跌落水中。有的运气好的就游走逃开了,但大部分运气差人的没有避开巨兽起身时自然带起的海水旋涡,便被淹没吞噬了

    “怪物是新的怪物”

    “不对,是魔神总得有人活着回去汇报啊”

    幸存者之间吓得泪流满面,但还是互相扶持着试图挣扎着逃离。

    巨大的怪物没有追杀这几只逃走的蝼蚁,但祂犹豫了一下,还是翻起海潮里的暗流将被吞入旋涡的那些倒霉蛋给抛了出去

    ,那些人乱叫着落到了逃难者的附近范围,最后这二十几个渔民们都捡回一条命,拼死游走了。

    怪物不再搭理他们,祂只是疑惑地、远远地眺望着不远处那座新月形的港区,思考着这里什么时候多出了一座人类的聚集地。

    陌生的魔神气息这是要做什么姑且再观察一下后续的发展好了。

    半日后,精疲力尽的渔民们抱着木板飘回来了,附近巡逻的千岩军士兵们率先发现了他们,将人救起后,第一时间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渔民们哭着说出了自己等人遭遇魔神袭击的事件。

    士兵大惊失色,也知晓事情轻重,以最快速度上报了上去。

    当接到报告时,摩拉克斯的第一反应就是“奥赛尔回来了”

    “但是,祂的伤势真的有那么快愈合吗”褪色者对此依旧有些疑虑,“我对自己那一刀还是有几分信心的。”

    但是摩拉克斯与其他仙神听着“海里的袭击”“旋涡吞噬了渔民”之类的说法,再加上奥赛尔与自己这一方早有大仇,觉得祂会来偷袭渔民也是合情合理的

    就算好脾气如摩拉克斯,在此刻也不禁恼怒起来。随着他走来走去地说话,腰间象征最初契约的金珀长刀也随之晃动。

    “奥赛尔,欺人太甚一而再,再而三前来袭扰真当我璃月无人应敌吗”

    很快,他让若陀龙王陪同随他一同去看看情况,龙王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至于褪色者也跃跃欲试,却被摩拉克斯给按住“棱游,你与众仙一并镇守璃月,以防此次是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倘若真要是奥赛尔来袭,你再来海上援助也不迟。”

    很显然,他还记得褪色者嚷嚷着要“再斩一刀”的说法。

    “好吧。”褪色者又焉了下去。

    一旁的若陀龙王满脸笑容地看着被打击到的后辈魔神,嘻嘻哈哈地说“来者若是奥赛尔,我代替你揍祂哈,棱游”

    “才不要你代替”

    没法出门打架的褪色者垮着一张小猫批脸,十分恼怒地瞪着这个在自己面前炫耀可以痛殴触手怪的混蛋龙王。

    若陀自觉赢下一局,当即心情大好。

    摩拉克斯等人出去后没有花费太久的时间,天色就变得暗沉,乌云密布,水汽急剧增长。显然是有大的玩意儿要来了。

    褪色者抱着刀,百无聊赖地坐在天衡山的山顶上打哈欠,看着海面的方向,对于“奥赛尔”那么快又杀回来这件事感到困惑与不解。

    终于,海中的敌人被从天而降的陨石所逼出,那竟然是一条巨大的白蛇

    原本就摩拳擦掌的褪色者一下子站起来,瞠目结舌地望着那边。

    草,不是奥赛尔,那两个家伙打错人了

    此时的海中,那愤怒的白蛇大声呵斥摩拉克斯与若陀龙王,声音传递到岸上,所有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摩拉克斯,我已在此方海域栖息数百年,你和你的子民为何不告而来实乃恶邻到头来还胆敢对我出手”

    摩拉克斯“”

    其他听到这话的人“”

    哇,我们成理亏的那一方了

    褪色者开始回忆起先前的侦查工作,这片地区是谁负责的若陀龙王当初就是你负责侦查璃月的吧那么大一条蛇你都看不到摩拉克斯送你的眼睛是装饰品是吧

    于是没什么良心的褪色者开始略微庆幸起来,庆幸自己没有参与这场有点不太讲道理的战斗、没有身处海上。

    不然现在尴尬的人可就是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