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位心地善良的小姑娘推开门冲出去想要求助那只疑似受伤的路过小鸟时,却发现那只圆滚滚的鸟儿已经跟没事鸟一样从地上自行爬起来。
那只毛发青蓝、气质不俗的漂亮但略显圆润的鸟儿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听见女孩那跌跌撞撞的脚步声时回头看了她一眼,像是知晓了孩子的来意,当即张嘴对她清脆地叫了两声后,振翅而飞,瞬间消失在女孩与跟着走到院子来的母亲的视野里。
“哇”小孩儿没有追击,只是呆呆地看着小鸟消失的方向,“它飞得好快哦,一下子就看不见了”
“那只鸟儿看起来应该没有受伤,不然也不会飞得那么快,那么稳。”母亲慈爱地摸摸女儿的小脑瓜儿。
但是小朋友并不气馁,依旧很高兴地说“它走前特意对我叫了两声一定是在感谢我吧”
“我想是的,宝宝。”
“嘿嘿,我要跟隔壁的阿红说这件事”
一条街之隔的公园凉亭里,围坐在石桌边上的一群人依旧在打趣闲聊,重心当然是在谈论某些人的情感八卦问题上。
直到钟离摆出那副招牌的“往生堂客卿专属”似笑非笑神情,几个朋友立刻知趣地闭嘴,若无其事地转移了话题。
刘博士喝了一杯自带的滋补药汤,慢悠悠地询问他人“话说我出海数月,璃月可有什么新鲜事吗啊,与帝君相关的事情就莫要再提了”
说这种话的老刘并非是不尊重帝君,相反,他太尊重了,尊重到听闻噩耗后自己率先大病一场。
如今方才病好初愈,不想再那么快被人提起伤心事。
周围的人也理解他的心痛或者说,每个璃月人在这个问题上都很痛因此愈发热烈地纷纷讨论起来“其他话题”。
有人说自己下个月就要去须弥那边与巡林员们一起保护当地特有的鸟类品种。也有人说最近市面上出了两部关于鸟类的百科作品,但里面的内容真实正确性还有待考证。
在众说纷纭之间,钟离见到大家的话题逐渐远离了自己的情感方面和“帝君逝去”后,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
他拿起了自己面前的茶杯,轻抿了一口
“如果要说璃月最近有什么新鲜事,大概就是那只鸟吧”一个胖乎乎的富家员外打扮的中年男子说道。
除了刘博士对此一脸茫然,旁人明显知道了是哪一只,当即发出“啊啊对对对”“王兄所言极是”之类的声音。
王员外以一种唏嘘又喜爱的语气说道“那可是变革之神的眷属异鸟,这可是钟离先生亲自认证过的哦”
“咳咳咳”
钟离突然被茶水给呛到了。
“怎么了,钟离先生茶太烫了吗”王员外关切道。
“没有,只是听王兄突然提及在下名讳,有些猝不及防。”钟离连忙否定,不然他一个
喝茶喝了几千年的老茶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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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好,就是为人太谦虚低调了。”
钟离客客气气地回答“习惯了,习惯了。”
王员外见他确实没有大碍,便放心地继续说起那只神奇的鸟雀。
“那种鸟听说性情非常高傲,不会随意亲近人类,但每次出现都意味着当时的时代和社会极有可能出现重大的变化和动荡。”
“社会变化”这种事,一个处理不好,自然便是“动荡”。
见他们如此信誓旦旦,刘博士瞬间精神了“竟然是那位神秘的神明所遗留下来的眷属鸟类种族吗那真是稀罕我先前以为祂的鸟类眷属只有灰毛雪鹰一族呢。”
“灰毛雪鹰只是凡俗鸟禽,但是异鸟的确是有许多不凡之处”
一位消瘦的高个老者也慢悠悠地补充“这神异眷属在历史上的出现次数也屈指可数上次有明确的史料记载异鸟的出现,还是两千多年前了。”
先前那位最先提及钟离的八卦问题的斯文女子也点头“正是,塔尼斯特大人当时尚未隐居,异鸟也偶有出现。”
大家一通闲聊,纷纷感叹异鸟跟它的主人塔尼斯特一样神秘,浑身充满了谜团,属于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类别。
最后刘博士心痒难耐“那么,要在哪里才能找到这种神奇的鸟类呢”
这个问题却让凉亭众人一度陷入沉默。
因为大家那天就在街头眼瞅过它一回儿,后来就很少见到
“不对”王员外拍着桌子说,“我上周去接我那刚好下午放学的孙儿,去的路上给孙子买了点薯条,然后就被异鸟给叼走了两根”
其他人也立刻回忆起来,最近确实有不少鸟鸟到处打秋风,整点薯条。
好像这股不良风气的源头,就是异鸟出现以后才带来的
钟离本以为这帮人会生气或者指责,谁知道他们感叹了一会后又竟然开始表扬异鸟聪慧机智,灵动活泼,居然还学会带动其它凡俗鸟类一起整点薯条
“不愧是那位变革大人的眷属啊”
钟离“”
你们这些家伙,别太爱了好吗。
就在这群爱鸟痴狂的家伙闲聊吹水之际,一道蓝绿色的身影不知何时悄然出现在石桌上,开始啄桌上的精致茶点点心吃。
等几个人注意到桌子上突然多出一只鸟时,卑鄙的褪色者已经把至少半碟的点心给吃掉了
“啊是异鸟”
大家都又惊又喜,纷纷不敢轻举妄动,生怕惊动了褪色者,令其感到不安的飞走。
难道塔尼斯特大人在天有灵,让自己的眷属出现,来满足众人的渴求知识之心
褪色者跺着爪子在圆形的石板桌上走来走去,耀武扬威,时不时啄两口点心渣,居然也没人敢伸
手抓她在场的都是有文化有素质的爱鸟之人,
做不出那种粗暴的徒手捕捉行为。
也可能是因为他们更加警惕彼此,
生怕这群人中有谁不讲武德的突然出手抓捕。
刘博士更是笑得如同看到自己当年的初恋女友一样,小心翼翼地将靠近自己的点心碟子轻轻推过去一点,整个动作讲究一个轻柔,生怕惊吓到褪色者“小祖宗,多吃一点哈你要是来我家的话,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一旁的王员外急了,低声呵道“俺也一样”
几个人疑惑地看向这两个大老爷们,恼怒于他们竟然开始卑鄙地诱拐小鸟了,自己怎么能落后
因此他们纷纷掏出随身携带的零食小包,从中取出鸟类们爱吃的坚果、点心碎,试图勾引阿褪靠近自己这一边
钟离看不下去了。
他就要伸手揽走这只贪玩的女朋友,结束这场闹剧,却发现褪色者用那双黯淡的淡蓝色豆豆眼不动声色地瞪了自己一下。
于是客卿先生动作不明显地又把手默默放下了。
她开心最重要。
褪色者面对四面八方的投喂和人们谄媚热情的笑脸,它却很有脾气,很倨傲地环绕桌子走了一圈,打量了他们给出的零食许久。
最后这只鸟儿却一头跳进了唯一没有掏出零食引诱自己的钟离的衬衣领口里
那一瞬间,客卿先生仿佛听到周遭之人那心碎的声音。
对于小鸟褪色者到头来突然跟自己贴贴的事情,他有些猝不及防,但心底又分明生出了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欢喜。
你们看,她还是喜欢我的
然而钟离的衣着打扮就如同他本人的作风一样,四平八稳,严严实实,因此哪怕是衬衣的领口也系得平整贴合皮肤哪里塞得下一只多出来的拳头大小的鸟儿
褪色者我不管
它扭了扭肥嫩的屁股,硬是一头扎进男朋友的衬衣衣领里钻来钻去,结果两条细长的小红腿卡在半空中,愣是钻不进去
钟离在众人嫉妒得发狂的眼神中一言不发地解开了衬衣的最上方两颗衣扣,衣领顿时一松,里面的锁骨位置鼓鼓囊囊地塞了一只蹭来蹭去的顽皮小鸟。
过了十几秒后调整好身形,漂亮圆润的异鸟才探出一个头毛凌乱的小脑袋厨来,好整以暇地看着外人们。
别人怎么想,褪色者不知道,也不在乎,但她此刻其实还是有点感动的。
因为脖子是一个人类最脆弱的部位之一,大动脉和气管都存在于薄薄的皮肤之下。
褪色者本以为钟离这位喜欢投喂自己的“老朋友”会抗拒或者身体僵硬,但他没有,不仅浑身放松得很,还任由自己这只毛茸茸的小家伙贴着他的脖颈玩。
直到这个时候,她还以为钟离是个普通人,没有看穿自己的“小动物马甲”呢
“钟、钟离先生”刘博士颤声说道,说出了大家的心声,“这只异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我们还在起跑线准备比赛,你就已经扛走金牌了
听到这个问题,钟离抬起手摸了摸阿褪的头毛,褪色者有点不耐烦地躲来躲去,却被黑色手套的手指捏了个正着,薅了一把头毛儿。
他抬起那双似乎蕴藏着无限柔情的眼眸,颇为谦虚低调地笑了一下。
“她喜欢我,我也心悦于她我们在一起,有何不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