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十字”舰队在海上航行了已有数日,远去的船队早已甩开了尘世的凡俗喧嚣,在海上讨生活的人也已经习惯了这种长年与海洋为伴的孤寂生活。
这几天来褪色者的心情好转了些许,连带着毛毛也重新变得亢奋起来。
这个小家伙很快就跟船上的水手、大副等人混熟了,刚开始大家还觉得这条龙怎么浑身只剩下骨架子,感觉好邪恶的样子
结果等认识熟悉以后才发现毛毛是一只用好吃的就能诱惑走的新型小狗。
大家不敢招惹成日里长吁短叹的失恋姑娘,只好去逗弄人家的儿子,这帮水手大哥天天在海上钓鱼,大鱼交给厨房做饭,小鱼小虾就拿来投喂给在一旁乖乖蹲坐着等待的小骨龙吃。
毛毛狂炫jg
更何况对于毛毛来说,船上的一切都是新鲜事物,实在是太新奇了。
无论是被风吹动到鼓起饱满的风帆、还是粗糙但结实的缆绳、在桅杆上眺望远方的瞭望平台全都是没见过的玩具
它到处飞来飞去,大声欢呼,开心得不行。
也可能是脱离了璃月那个“地狱魔窟”,妈咪又跟那头恐怖的老龙分手了,这一切因素叠加在一起,便让小家伙兴致高涨不已。
不过荧这几天的精力就花费在安抚失恋的傻狍子身上了
“我真傻,真的。”
褪色者一开口,荧就知道是老祥林嫂了。
“我单知道钟离的屁股很翘,摸起来手感很q弹,但我不知道他就是那条成天被我黑的龙”
由于当初“仙祖遗蜕”突然坠落,害得阿褪不得不去总务司的监狱里做客了好几天哪怕出来以后,她也还是在跟朋友聊天中,时不时会突然黑一下那个坑害自己进监狱的帝君。
比较离谱的是,钟离会跟着她一起“自黑”两个人凑在一起会讲讲各种关于帝君的地狱笑话。
然而如今的荧为了给傻狍子顺毛,以至于不得不忍受“钟离先生の秘密”这种八卦信息。
所幸她一路走来,听过关于臀部的各种大小消息也林林总总了,在某些弱智朋友的大力宣传和长期耳染目睹之下,她如今出去打工也能当个臀部鉴赏专家之类的
“对了。”荧突然想起来一件比较重要的事情,“你一怒之下跑出来,的确是很爽快没错啦。但是钟离先生会不会生气啊”
褪色者
褪色者“啊他为什么要生气。”
金发少女惊呆了
一旁吃瓜的派蒙也傻了。
荧扑过来,一把揪住阿褪的衣领子使劲摇晃“合着你压根儿没跟人说一声就跑出来了吗”
“不然呢”阿褪也很委屈地吼回去,“我说了的话,他会放我走吗”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拜托他可是岩”褪色者的话说了半截又担心船舱隔音效果不好,或
者隔墙有耳,
只好改口道,
“岩元素神之眼的拥有者”
不过荧知道她其实真正想说的“岩王帝君”或者“岩神”这二选一的特定名词。
但是现在纠结的事情已经不是称谓问题了,而是阿褪这一言不发就突然跑路的行为真的很像是那种玩弄无辜帅哥感情后拔腿就跑的渣女啊
褪色者试图为自己辩解“我也不是渣女我临走前给他留了纸条谁让他先前一直在欺骗我所以我决定跟他宣布分手了”
荧松开了这笨蛋的衣领子,长叹一口气,往后跌坐在椅子上。派蒙不明所以地询问“既然阿褪已经跟钟离先生分手了,荧你为什么还会露出那么绝望的表情呀”
金发少女没好气地环顾着这个小小船舱里的两只笨蛋,怒斥道“你们觉得,以那位先生的性子,收到了这样的留言条会老老实实地听从分手安排吗就算是换成普通的男女朋友,其中一方突然要求分手,另外一方肯定也要想办法问个清楚,问个明白吧”
派蒙倒吸一口凉气“所以说钟离先生,很可能会不甘心地追着阿褪过来然后要当面问个答案”
“不不会吧。”褪色者说起来这件事,突然也有点心虚。
不过任谁都能看出阿褪此刻的心虚和不自信。
虽然虽然她是把那位璃月的帝君仅仅是睡了好几次也不止好几次,总之就是睡的次数多到数不清了
问题在于对方也是开着凡人马甲小号来欺骗自己、玩弄自己一个柔弱平凡姑娘的纯爱感情。
之前每次问他,那家伙都信誓旦旦地说什么“在下区区一介凡人”“能有幸结识各位仙家实属颜面有光”之类的鬼话
我看是各位仙家有幸结识钟离先生您吧
一想到先前自己被恋爱脑所遮住了直觉和双眼,褪色者就痛苦悔恨得要呃,也没有那么悔恨吧,毕竟前男友的臀部是真的让人爱不释手啊,而且其他方面,无论是软件还是硬件都绝对属于一流的级别。
所以说回来,被堂堂岩神开小号欺骗就算了,反正褪色者觉得自己至少已经摸回本了。
不过如果真的像是荧说的那样,对方不知用什么方法追击到稻妻来跟自己当面对质,褪色者也半点不怕的
嗯,她超勇的
与此同时,璃月,钟离的家里。
几个人围坐在茶几前,一个个低着头,钻研着一张便签纸条。一旁的香炉飘出袅袅香气,而钟离也默不作声地泡着茶。
大家的脸上都失去了往日聚会的笑容
甚至就连为了“斩断情丝”而特意远走须弥做学问的赫乌莉亚听到这则消息后都临时请假赶回来了。
“所以摩拉克斯。”归终脸上也没什么笑容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先前钟离突然召集他们这帮老朋友情敌来家里,说要开个私人
会议,讨论一下对策。
大伙儿本来想给这个赢得终点线、抱得美人归的家伙甩点脸色瞧瞧,摆摆架子,谁知帝君直接跟他们说“阿褪跑了”
这种可怕又离谱的消息。
对于如今的归终、若陀龙王和赫乌莉亚这几位固定的麻将雀友而言
帝君死了没问题
有人竟然最终获胜可恶的摩拉克斯,当年就看出你居心不轨
阿褪跑了废物,你是怎么谈恋爱的你自己不行就换人去啊
还说什么岩王帝君,堂堂那么大一只的魔神,到头来连睡在一起的女朋友什么时候开溜都没发现等发现的时候只有一张分手便签条
听到质询,钟离神情沉痛地放下了自己的茶杯,说道“这事儿都怪巴巴托斯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
“风神”若陀龙王双手抱胸,手臂肌肉全都鼓起来了,“哼那小子对棱游阿褪果然也有别样心思”
“他怎么想,与我无关。总之,我已经对那家伙略施惩戒了。”钟离面无表情地说。
事实上,此时路过天衡山的一位冒险家看见了山脚下露出了一顶绿色的帽子,以为是哪位路人的帽子被风吹过来,好奇地走近一瞧,顿时吓了一大跳
因为山脚下正埋着一个只露出肩膀和脑袋的少年
那场面就跟被如来佛祖压在五行山下的孙猴子差不多。
冒险家看得瞠目结舌,也不知道这个奇怪的少年人是如何钻进去,又为何鼻青脸肿的
听到来人的脚步声靠近,顶着一个乌青眼眶的温迪尴尬地冲对方一笑“劳驾,这位先生,帮忙搭把手挖一下附近的石块吧”
冒险家还是挺热心的,他放下背包,掏出了随身携带的铲子开始试图刨松压住对方身上的泥土和石块。
一边挖,他还一边愤愤不平“先生,是谁这么对你这分明是要活埋你啊”
“啊是一个有岩元素神之眼的老朋友。”温迪吐了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无意间做了一点错事,他生气了,就把我埋在这儿欸嘿。”
“那也不行朋友之间有矛盾很正常,但你这可是谋杀。”冒险家回味过来,“等会儿你要是身体没什么大碍,就跟我一起去总务司报案吧”
“别别别,不至于不至于。”
温迪被暴怒的老爷子狂殴了一顿后,哪怕热爱作死如巴巴托斯也暂时不敢再去招惹他了,因此这位吟游诗人连忙解释“我是风元素神之眼的持有者,身体比较强壮,这点程度的掩埋对我来说不算谋杀或者活埋的范畴啦。”
挖泥土挖得满头大汗的冒险家疑惑地抬头看看这座高耸入云,堪称“璃月港北部屏障”的高山,寻思着这是“这点程度的掩埋”
唉,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不懂你们神之眼持有者的打打闹闹。
开完会
,向朋友们宣布完自己对策打算的钟离迅速走进了往生堂。
这大堂内,一袭黑衣的胡桃堂主正捧着账本和算盘在计算,旁边的财务姑娘伫立在椅子旁,胡桃看得那是一个满面笑容,红光满面。
见他进来,胡桃热情打招呼“哇不得了啊钟离,你今日竟然极其难得地回来上班了”
钟离如今已经恢复了冷静,朝她矜持地略微颔首“是,在下有一事相求堂主。”
“哈哈,那种事情稍后再说。我现在正在看上个月的账本”跳下椅子的胡桃蹦跶到钟离面前,眉飞色舞地说,“你上个月,乃至上上个月不必要的支出都少了好多”
钟离默不作声地低头盯着这丫头。
胡桃滔滔不绝,挥舞账本“我发现你自从交往了女朋友后,让往生堂签单的账单就至少减少了50虽然比不上公子帮你付款那段时期那么少,但给咱们往生堂带来的成本削减那也是确确实实的”
一旁的财务人员疯狂点头。要知道,过去为了填补钟离先生各种大手大脚的花钱,她们也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各种挖东墙补西墙。
会计的命也是命jg
“”
钟离还是没说话,但是胡桃注意到某些端倪,因此她踮起脚尖,凑近了去看这位容貌俊朗的客卿先生。
男德属性大爆发的钟离立刻往后退了两步,抬手虚虚地阻挡对方“请堂主自重,在下是有家室的人了。”
“你到底在想什么啊本小姐怎么可能看得上你这样一个消费观念奇怪的家伙呀”胡桃笑嘻嘻地臭骂他,“我是觉得你刚才的脸色很好笑而已。”
“脸色”
“钟离你刚才的脸色就好像在说好想死,但总觉得该死的应该另有其人一样。”
胡桃一边说,一边自己乐呵个不行。
“没有吧”钟离也不太确定地回答,但他已经不想绕圈了,因此开门见山地告诉胡桃关于自己申请的那件事,“我近日想去稻妻那边,拓展我们往生堂的业务。”
“他们过去这一年来来实行闭关锁国政策,雷电将军倒行逆施,执意追求虚幻的永恒,强征民间的神之眼。然而为政者如此做派定然令国内民不聊生所以我认为,是时候拓展本堂的海外业务了。”
钟离可以说是用一种相当冷酷的语气来宣布自己的判断。
从来没想过家族产业还能这样发扬光大的胡桃,这姑娘的脑子当时就宕机了“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