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诀穿过人群,径直上到一楼转折平台,边从西装外套里找红包边往楼上走,身后,徐景和在心中为他鼓掌不愧是手起刀落切c位仿佛切西瓜的打野啊,就是勇啊。
雀燃一边眉梢轻轻挑起,看着一路站定到自己面前、但从头到尾没抬起过头的余诀。
余诀还在找红包,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这会儿已经进入对方打野的领地了。
楼下,徐景和目瞪狗呆地瞅着余诀,特别想大声喊打野哥哥你是不是掉线了你敢抬头看看吗你都和对面打野蹲到一个草丛里去了你再不抬头,对面打野可要朝你放技能了这种时候你怎么能挂机呢
你会被禁赛的
余诀摸完左边外套口袋,又去摸右边外套口袋,摸完外套口袋,又去摸西裤口袋。
这一幕是真熟悉。
雀燃眯了眯眼睛,耐心在余诀浑身上下摸完自己都没掏出一个红包的时候,耗尽了。
余诀啧了一声,先是扭头看向了楼下的徐景和,淡定自若道“早上换衣服的时候把红包忘了。”
徐景和花容失色,看着余诀的眼神好像在说这他妈和你打野不带惩戒有区别吗
你他妈一个打野出门不带惩戒这不是直接把野区拱手相让了吗
资源金钱都没了这还怎么玩啊
徐景和神情悲怆地想,点了吧,点了,下一把。
余诀收回目光,视线扫向站在门口的小舅子,目光触到雀燃那张非常礼貌但写满你妈的脸时,愣了愣。
雀燃靠着墙,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四目相对,余诀莞尔,总算知道徐景和为什么那副德行了,他挑着嘴角,从善如流道“抱歉啊小舅子,出门走太急,红包忘带了。”
谁特么是你小舅子,雀燃扬眉。
徐景和身后的伴郎团被堵在楼下大半天,早就等不急了,推开徐景和就往楼上冲,打算一睹小舅子真容。
冲到半道,集体刹车。
楼道内热烈的气氛一瞬凝滞。
伴郎团僵在原地,每个人脸上都有一句话。
甲咱是不是弄错了
乙这是咱小舅子
丙徐景和,你快告诉你爹我这一切都是骗人的。
丁我们是不是上错楼了
伴郎团齐刷刷地转头,把这些话甩向了徐景和。
徐景和“”
徐景和捂脸,半天才从指缝里憋出一个屁来“你们,谁,回去拿一下红包”
所有人“”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想,你不怕我们走了你被对面打野单杀
徐景和掏出手机,要往“姐姐我来了”的群里发消息,发到一半,突然想起什么,指尖一动,利索地修改了群名。
“新郎”修改群名为“姐姐我来送人头了”
姐姐我来送人头了25
新郎红包别拿了,取现金,取现金小区对面有银行,门口的便利店就卖红包,快快快,跑起来别耽误我婚始开礼
神他妈婚始开礼
一帮人边乐边看群消息,还不忘嘲讽你能不能有点出息,话都被对面打野吓到说不利索了
新郎爹爸爸别玩了快去取钱快去买红包
所有人好嘞儿子。
认完儿子,一帮人风风火火就要去当爹,这时,人群里,一位爹突然想起什么“哎不是,余队那外套昨天不是被我穿走了么我放车里了啊。”
楼上,余诀从记忆里搜刮了一圈,也没记起自己的外套是什么时候被别人穿走的。
楼下,徐景和提醒“别想了,昨晚你断片了。”
说完,赶紧催促刚才说话那人“快快快,哪辆车,快去找啊跑起来”
余诀目光回到雀燃脸上,接着,扫向了雀燃的手上的那碗不明液体。
余诀“小舅子,你这碗里的是”
雀燃好整以暇“白酒。”
余诀“”
余诀突然感觉有点胃疼,他想把伴郎的胸花摘了。
但他不能。
余诀神色不动,盯着那碗白酒看了一会儿,视线往楼下扫去。
楼下,一帮人正在复盘,以为什么小舅子会是雀燃、房间里不会还有个许裴吧为论点,盘的如火如荼,没人往他们这里注意。
余诀收回目光,视线落回到雀燃脸上时,倏然倾身,一句话几乎是贴着雀燃耳廓说的“鸟队,如果我没记错,你还欠我个人情。”
温热的呼吸洒在耳侧,掠起一阵细密的电流,雀燃思维短暂凝固了一瞬,回过神,差点把手里的碗扣到余诀头上。
木质男香漫在鼻间,雀燃偏开头,手从裤带里拿出来,骨节分明的手指松松往他胸前一抵,把人往后推开,薄唇轻启“余队。”
余诀眼底漾着趣味“嗯。”
雀燃半撩不撩地掀起眼皮看他,眼神漠然没有温度“有句话不知道你听没听过。”
余诀“什么”
雀燃“一码归一码。”
余诀神情松散,大方道“行,一码归一码,红包马上就来,至于你欠我的人情”
他迎着雀燃的目光,唇边笑意散漫“也别忘了还,一码归一码,回头你开间房,我睡你旁边,记好。”
雀燃没说话,直直看着他,几秒后,无声张了个嘴型傻逼。
余诀笑了起来,从外套口袋里找出钱包,慢条斯理地打开,往他眼前一亮“身份证,我带了。”
雀燃瞥了眼自己手里的酒。
余诀把钱包装回口袋,懒懒道“我可不止带你去开房了,我还带你去医院了,所以综合以上,你得给我开个总统套。”
雀燃眉眼轻挑,凉凉道“我把碗套你头上信么”
余诀心情很好地笑了起来,还想说什么的时候,被冲上来的徐景和他爹打断了。
“儿子,爹来了,”清越的男声响起,nd现役射手宋予时径直上到二楼,把手里那叠红包往余诀胸前一拍。
余诀睨了眼拍在自己胸前的红包,接着看向宋予时。
见人没有要接的意思,宋予时说“你特么倒是接啊。”
余诀“谁特么是你儿子”
宋予时笑了,扭头冲楼下徐景和喊“儿子,爹来了。”
楼下,礼貌徐景和你妈
余诀接过红包,准备把红包都塞给雀燃的时候,突然想到家里极有可能还等着一位小舅子,于是把手里那叠红包分成了两份,把其中一份往雀燃外套口袋里一塞,说“小舅子,能开门了吗”
雀燃没吭声,把酒端到了他面前。
余诀“”
一旁宋予时“”
宋予时推了推脸上的金边镜框,愣愣地看着雀燃手里的巨型猫咪碗,以及里面的不明液体,问余诀“队长,这是”
余诀牙疼地说“白酒。”
宋予时“”
宋予时一言难尽地看着猫咪巨碗“这一碗下去,人可能就没了。”
余诀不置可否,喊楼下复盘复到激情四射的伴郎团“盘明白了没有”
伴郎团一起朝他行注目礼,异口同声道“没有。”
余诀“盘到哪了”
伴郎团“盘到家里是不是有还有个许裴了。”
说许裴许裴就到,身后,家门咔地一声开了条缝,担心外面战况的许裴探了颗头出来,要问雀燃需不需要帮手的时候,余光瞥见了楼下的伴郎团。
伴郎团我操。
许裴“我操”
这下可好了,余诀看着再次被拍上的家门,以及门口多出来的那尊门神,还有多出来的那尊门神手里的那碗酒。
doube ki。
新郎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