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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我上药,不扣钱
    闵行洲走几步,俯身看她,她明显吓了一跳,无辜望他,鼻尖微红,她似乎又想哭了,眼眶有泪摇摇欲坠。

    片刻,她垂下眼不声不响。

    真是小可怜。

    偏偏她这样,其实很容易击中男人的宠爱欲。

    难得,连易利顷那种近乎吃斋念佛的男人都不放过她。

    但,闵行洲神色常常,“你打我,还是我打你”

    林烟抽了抽鼻子,“我打的。”

    打人的是她,到头来弱势的是她,惨兮兮的还是她。

    闵行洲蹲下来,伸手抹了抹她的眼尾,旖红处一片湿意,这双眼睛好会勾引男人的。

    “哭什么,我又不跟你计较。”

    她抬脸问,“打金主会扣钱不。”

    带了点啜泣,听得人心尖莫名酥软。

    闵行洲应了句,“钱很重要吗。”

    “怎么不重要,我什么都没有,只有钱。”视它们为第一,林烟关上保险柜,起身,走两步,停下。

    看闵行洲的右脸,脸部线条有棱有角,皮肤干净得没有一点毛孔,巴掌痕迹消不少,不近看就不明显。

    白色纱窗在她身后飘,林烟眼里有一丝丝探究。

    探究什么。

    闵行洲视线落在她脸上,视线相交,他说,“嫌打得不够重是不。”

    林烟避开目光,“我哪敢这样想。”

    她要走,闵行洲说了句,“帮我上药,不扣钱。”

    林烟就不该看这两眼,长睫落下,“我一会有事。”

    “钱不重要了”闵行洲俯身,声音放低,“想清楚,你身上一件裙子上万。”

    林烟没说,是她打的人,是她不对。转身去楼下问保姆拿药箱回来,对着闵行洲那张俊逸的侧脸,没有多余的动作,拧盖,拿棉签,蘸,轻轻往他脸上揉。

    蛮安静,动作绵柔细微的不像话。

    闵行洲以为她会提浓浓,吵着问他为什么,到头来,她什么也没问。

    这让他有点不适应。

    没让她擦完,闵行洲回卧室洗澡,这个时间,徐特助的车已经赶过来接闵行洲去公司。

    林烟站在阳台看车开走,他有降车窗看她,目光一撞。

    好薄情的男人。

    林烟扭头进屋,把几份文档放手提包里,下楼吃早餐。

    吃完,林烟拿出化妆镜看气色,问女保姆,“我熬了一夜,还好看不”

    女保姆放下餐具,认真点头“太太一直很好看,皮肤好。”

    她摸了摸脸,吸鼻子说一个哦字。拿上车钥匙,开车回闵家老宅。

    在欲望与风月之间,她选择前者。

    不要忘记自己的目的。

    爷爷说过,不要学林闻岐爱死爱活,懂不懂。

    到老宅,林烟直奔书房,一口一个爷爷。

    闵家老爷子知道打人那档事,如今这小东西上来就套近乎,没事她是不会过来找他的。

    果然,是来清算她的嫁妆,和闵家答应给她的股权。

    绝对,行洲那浪荡子又欺负她了。

    是她的东西,她来拿,老爷子这会儿也乐意替她谋筹净值变现。

    钱财嘛。

    这些,闵家老爷子之前的确是故意拖着,怕她拿到她就跑了。

    老头打的就是这心思。

    一来,希望林烟彻底留在闵家。

    二来,林烟留下来,林家给她,林家就可以名正言顺跟闵家走,林家血厚,就是内部不成器,合并共赢何乐而不为。

    一个从血海腥风打江山的老资本家,谁会害怕钱多,谁不喜欢路更长站更稳。

    林烟以前是有这步打算,与闵老爷子不谋而合,同赵秦两家一样,与闵家结死利益链。

    闵行洲说过,踢她出局后,就让她自己收拾林家的烂摊子。这话,她记得清。

    闵行洲要是对她有一点点动心,她都想再争取争取。

    可事实上,相处那么久,她真的争取不来。

    她可以从这场风月出局,但必须用这笔资金找到另一条后路。包括离婚的事,她必须在五个月内,用闵太太这层身份方便去林家争取她的利益。

    书房里。

    是几位律师与财务人员在清算,都挺忙,林烟跟在一旁看他们怎么办事。

    闵老爷子什么也没问,乐呵呵的跟林烟聊天。

    办完,老爷子想瞅林烟包里还有什么,被她调皮地扣上金属扣,没被偷窥,林烟倒是挺得意“爷爷想偷看什么。”

    老爷子似笑非笑。

    林烟没再说话,回一个笑脸,收好东西要离开,老爷子抬起拐杖拦住她,“等等,你今晚就陪我去个地方。”

    老爷子转头,跟管家说,“给小烟找造型师过来。”

    林烟半知半解,但不拂老人家面子。

    宴会地点在市区的大酒店,林烟跟在老爷子后面走,邀请函都不需要递。

    老爷子拄拐杖,逢熟人就介绍林烟,那些人对老爷子客气,对林烟更客气。

    老爷子转头告诉林烟,“你父亲母亲今晚也在,今晚算自己家家宴。”

    “嗯”林烟稍微抬脸,“父亲回来了”

    老爷子只笑,“难得有空,待会见到他们,嘴甜些。”

    林烟觉得这老头笑得简直了,真正的那种他懂你,但你死都不懂他在想什么。

    反正,姓闵的这群,没一个会把真正情绪挂脸上,都是千年狐狸。

    “我嘴什么时候不甜。”

    “小东西。”老爷子笑着摘下帽檐递给门童,那头白发用发蜡打了个后输,年过半百的老头还是很精气神。毕竟老了都爱健身。

    片刻,他看着林烟,“知道你有事,其实爷爷不是傻子,是爷爷以前太一意孤行,非要你嫁进闵家,福没享,倒是让你受尽屈辱,爷爷愧对你,但今天,爷爷决定帮你。”

    证劵交易所,3d屏上全是每支股的行情走势图。

    闵行洲听技术人员分析报告,等他空闲的那几分钟,徐特助上前,“银行那边来电话,太太账户多了一大笔资金。”

    闵行洲沉默,放下咖啡“哪来。”

    徐特助应,“海外的财务,老先生吩咐人办的。”

    徐特助接着说,“对了,太太和老先生去见您父亲了。”

    闵行洲拿了手机,拨打老爷子的号码,第一遍没接,第二遍被挂,第三遍关机。

    闵行洲嗤笑一声,吩咐徐特助备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