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凌乱或自焚
    喷池边,闵行洲刚熄火,那截烟已经燃尽,他没知觉,直到微微烫手,他丢开,保安过来拿车钥匙,他也没着急下车。

    “易利顷住哪一栋。”

    保安哪能不知道闵行洲这号尊贵的业主身份,檀园以前的大股东,只是人家现在做石油和科技。

    保安回,“是c栋楼9088,不过,我今天是第一次见易先生那样的人会带女伴回来。”

    另一个保安也懂,“好像是早上待到现在。”

    闵行洲启动引擎,打方向盘调头,加油门。

    保安是跑着喊同行,赶紧手动推开保安亭的杆。

    宾利车出檀园,还在加油门,放在控制台的手机,这时候响。

    是秦涛打过来,“行洲,你在哪啊。”

    闵行洲寡淡,“路边。”

    秦涛,“尤璇被欺负了,是一伙年轻街溜子,挺严重的,衣服都被撕了,她还把人砸出血了。”

    秦涛可不想管,可是现在跟闵公子的,是这只狐狸精,哪敢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缘由,尤璇喝得烂醉,被那帮街溜子混混调戏,尤璇拿啤酒瓶砸人家出血了,混乱之后就生事故。

    一间杂乱的酒吧里,目前已经不能营业,事闹太大。

    对象还是闵公子的女朋友。

    尤璇窝在沙发里,闵行洲坐在她旁边,手臂里的西装外套披她肩上,她不承,甩开。

    一如既往是她尤璇,没哭,倔强的坐在那。

    边上的秦涛捡起外套收好,招呼服务生一同离开。

    狐狸精以前干那行,说实话这种地方玩的年轻混混喝酒后能正经什么,况且狐狸精一颦一笑的时候身上不正经味道可不少,那种坏女人的味道,最坏的那种,又彻夜买醉,来这种三流酒吧能不出事

    昏暗的酒吧环境,酒气并未消散。

    只剩下尤璇和闵行洲独处。

    安静,也不安静。

    尤璇清楚看到男人隐在黑暗深处的神色,是心疼,她看得清辩得透,她知道他心里有她的,有的,可他就是不肯原谅她。

    她是闵行洲爱过的女人。

    他给过她最明目张胆的偏爱,是谁也比不了的。

    小贱货有的那些,和她的过往相比,小贱货是真的比不上。

    可现在,已经回不到从前,她不甘心,却没有后路。

    最明显的改变,是男人对女人最简单的欲望都没有,他不再和她睡,逼慑她陷入强烈的窒息,那颗心无处安分。

    尤璇害怕彻底失去他,太害怕。

    一开始,她故意卖房没地方住,于是闵行洲给她住檀园。

    事实上,闵行洲并没算是跟她和好,她回头,他心有旧情没舍得用狠赶她走。

    不拒绝,不主动。

    他的底线彻底摆上台面,明摆告诉你,不再和你谈情说爱。

    你乐意,随意呆在他身边。

    不乐意,他也不会追你回来。

    再骄傲的毒玫瑰一旦沾了闵行洲,也是一再退让,隐忍,慌不择路。

    沉默之后,尤璇拿起桌上的酒罐,扯开易拉环,一口灌喉。

    被闵行洲夺走,他声音很低,“他们碰你了么。”

    他占有欲强,最在乎她的忠贞,尤璇舔掉唇角的酒渍,“差点,衣服被扯烂了。”

    闵行洲有愧疚,这段时间并没把她放在心上,她来买醉是因他起。

    他嗓音寡淡,“以后去会所,我签单。”

    尤璇当然知道会所,她尤璇是闵行洲女人的名头,顶级私人会所谁不给她面子,但秦涛他们并不喜欢和她玩。

    她不想贴上去。

    “秦涛不愿意看见我,还警告我不许靠近林烟。”

    闵行洲只有四个字,“你安份些。”

    安份尤璇情绪没来由的失控,“我怎么安份,你放不下她,我不介意吗。”

    尤璇指在自己的胸口上,微张的红唇,细细碎碎地喘,“我这里难受得很,疼得彻夜不眠,想等你来疼疼我,你呢,转身帮林烟这的那的,你想让我去死吗。”

    男人伸手抽纸巾递给她,她不接,任由手背被擦伤的鲜血溢出。

    他扯她手过来,擦拭。

    尤璇没给,抽开,双手抱住男人的腰身,靠在他肩膀上,“我向你低头,永远低头,别管她的事好吗。”

    闵行洲无波无澜,“她跟过我,我要负责。”

    云淡风轻的解释。

    他的态度,似风又如火,抓不到,碰不得,会烧伤彻底。

    偏偏她丢了半条命都想捉住他,意图追风,不要命的逐火。

    渴望又畏惧。

    即便是凌乱或自焚的下场。

    尤璇,“凭什么我男人事事给她疏通后路。”

    这回,闵行洲没说话。

    尤璇慌到失控,转身翻包,拿一盒药递在闵行洲面前。

    “闵行洲,这是什么。”

    他没说话。

    尤璇最喜欢、最讨厌、最不知所措他的沉默。

    尤璇,“那辆劳斯莱斯车上发现的,你跟你前妻玩这个呵,你们有钱人的乐趣我还真是不理解。不,你们夫妻的乐趣还真是别具一格,还是在车上。”

    是春药。

    无毒无副作用的。

    到底,他在林烟身上,那种欲望的痴迷到达什么程度,能疯狂成这样。

    情绪一来,尤璇吼得急,气又喘,“你还要怎样,还要逼我到什么时候。”

    许久,他说,“我没逼你,是你在自寻烦恼。”

    事实上,也不是闵行洲求她回来。

    尤璇逼问,“你爱过我不是吗。”

    那时候的尤璇穿着旗袍,薄荷烟,纸醉金迷,那种张扬不羁美,在废墟也要努力盛开的罂粟花。

    罂粟花盛开的时候,谁不上瘾。

    轰轰烈烈过一场。

    闵行洲,“爱过。”

    但感情,哪里禁得反复折腾消耗。

    尤璇昏昏沉沉地闭上眼,“我不要这样,我说了不要,我要回到从前。”

    最后,秦涛看那辆宾利离开,今年最新款,两个人情绪都不太好。

    夜里的中心大道,闵行洲在开车,尤璇蜷在座椅上盯闵行洲的侧脸看,线条清晰英气,皮骨是世家养出来的贵态,他真的长得很好看,不是一星半点,是一眼足够让女人彻底沉沦。

    尤璇回想那盒药,不知觉的,眼泪一滴滴落下,哭成泪人。

    闵行洲车停在路边,抽纸巾递给她,听她哭,谁也不说话。

    她第一次哭,他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