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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
    南昀无奈撇了撇嘴,鄙夷自家兄弟还是江湖作风,不长脑子,提醒道,“你们是不是忘了咱少爷是宸郡王,是皇上亲子,还能怕个异性王”

    北渊登时一愣,脸上表情放松了,狡辩道,“主子不是先不打算进宫吗要是那样的话,就提前暴露了。”

    “去跟那个硕亲王福晋说,这件事就此了结,我们会给她十万两银子作为赔偿。”子瑞垂下眼眸,一丝不耐之色转瞬即逝,“如果她还不同意,就继续加价。”

    现下还不到回宫之时,他要是干脆利索的回宫,反而会适得其反。

    要回去,最好让阿玛亲自请他回去,才能加重在文武百官中无形的威势,让他们看清他在阿玛心中的份量,也能给阿玛心中留下个孝顺、不畏皇权的好印象。

    如此以后,父子二人才能面对皇权纷争时,才能多几分信任。

    毕竟紫薇没被认回去,他完全不考虑她的处境就进宫受封,无视紫薇与阿玛的父女感受,会让人觉得他看重权力,多于亲人。

    这一看法目前一般,大家还很认可。

    可万一,阿玛日后年迈畏老了呢心里肯定会对这一事另起心思,认为他不友爱手足亲人,加大对他的忌惮,认为他会为了权利背叛他这位阿玛,从而不择手段上位。

    与其这般受帝王忌惮,还不如一开始,他就让皇室以及天下人都觉得他看重亲情,多于权利,不留一丝破绽。

    到最后也就不会被有心人去利用、离间父子之情,失去帝王信任,从而被废黜。

    抢皇位就如同走钢丝,步步为营,攻心为上,方才稳妥。

    “是。”东亭再次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五万两”雪如愕然的瞪大了眼睛,卓玛脸色大变,就算是皇亲贵族,五万两对他们也并非小数目了,但这家人却似乎对五万两,压根儿就看不上眼似的

    嗯

    “福晋嫌少”东亭冷冷开口,“十万两。”

    “这”雪如不禁有些动摇,得了十万两银子和打死一个奴才比,明显前者更合算啊

    “还嫌少”东亭已经有些不耐了,嗓音也愈发的冰冷,“十五万两如何不可能再多了。”

    “十五,十五万两”

    “福晋,还是要银子吧。”秦嬷嬷拉了拉雪如的袖子,低声道,“这可比打死一个奴才要划算多了”

    就算她说话的声音再低,也是瞒不过东亭耳朵,他僵硬的扯了扯唇角,眸子里鄙夷的神色,一闪而逝,心下腹诽有命拿,没命花。

    “少爷,那个硕亲王福晋收了十五万两银子,已经答应不再追究北渊踢伤她儿子的事了。”东亭快步走到子瑞的身边,低声禀报着。

    “哼,我还以为这亲王福晋有多么尊贵清高呢,还不是见钱眼开不过不要紧,等主子进了宫,让他们加倍还回来。”北渊冷笑一声,满脸鄙夷。

    “何必等到进宫呢,我办事从来赶早。遇到不按规矩办事的,咱们无需按规矩。派人将消息,全散播出去了吗”子瑞一直低着头抚摸着大黑,此刻看不到他脸上表情。

    “是,少爷,天黑之前,绝对会让大半个京城的人都知道。”

    “很好,那天黑之后就动手吧。”子瑞满意的点点头,笑的温柔如水,“把钱拿回来以后,那些银子,捐给抚孤院。”

    “是,少爷。”

    南昀笑得打趣道, “少爷,那些掌柜的要是知道您又凭白撒银子,估计要心疼的跳脚了。”自家少爷手底下的掌柜们多少有点财迷属性,一个铜板恨不得掰成两半花的主儿。

    子瑞也知道自己手下的掌柜们是什么德行,别看一个个抠抠搜搜,但是为了让他能更好的做善事,这些掌柜的恨不得使出十八般武艺,平生所学,帮他挣到更多银子。

    心疼银子的是他们,做好事付出最多的也是他们。

    他们也都是一群可爱又可敬的一波巨人。

    笑得勾起唇角,“以这些掌柜的名义捐赠,给他们也添添福气。”

    子瑞从来不吃亏,尤其是这种亏。如果是被逼的就是一个铜板,他都像吃了苍蝇般恶心,想方设法讨回来。

    “对了,记得盯着点那些惯常有偷鸡摸狗行为的贼人,一个个调查清楚,等我回宫后,就按证据,将他们抓拿归案。”

    南昀满头黑线,这都什么时候了,少爷还惦记着清理蛀虫呢,为那些有案底的,又蠢蠢欲动的贼人,默哀三秒。

    不过半个时辰,京城地界的老百姓,就听闻硕亲王福晋新得了一笔巨款的消息。

    “嗳听说了没那个硕亲王府,刚得了一笔新鲜热乎的巨银”

    “嘶我也听说了,好像有十五万两呢”

    “不对,我听人说有二十万两,是这福晋故意讹人得来的”

    “什么这不过是个异性王福晋,居然敢这么嚣张还有没有王法了”

    流言蜚语,真真假假,漫天飞舞。

    硕亲王福晋脸黑的与锅底有一拼,气的直拍桌子,“这是谁将此事泄露出去的”

    “废物废物”雪如眼神犀利的盯着下首的奴才们,看谁都和看奸细差不多。

    怒声训斥了一通奴才,奴才们心里也憋气,主动给现下的留言添砖添瓦。

    不管雪如再怎么藏银票,巨款最终没被捂热就不翼而飞了,这消息也让本来准备干一票的贼首们,无一不是扼腕叹息。

    他们却未发现自家队伍中,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多了一个与他们穿着同款黑色夜行衣,手上却捏着小本本的“小弟”。

    “你是说硕亲王福晋得了得银票,当天夜里银票失踪了”

    海兰察府里,康熙饶有兴趣的听着周安兴奋的滔滔不绝,“不过这也不是很奇怪,硕王福晋得了十五万两银子的事情都传遍整个京城了,被人听到,起了贪念,也在情理之中。”

    “爷说的是。”周安笑道,“不过啊,能突破硕王府的层层守卫,神不知鬼不觉的拿走银票的人可就不多了说不定,是哪位大人或者皇族亲贵派人干的呢”

    “没有证据,莫要信口开河。”康熙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低声训斥了一句。

    “嗻”周安连忙低下了头。

    “十五万两”康熙垂着头喃喃自语,“十五万两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宸郡王居然能轻而易举的拿出那么多银子”

    “爷,做生意的,不都有钱吗”周安笑道。

    康熙没理会周安的话,思绪已经渐渐飘远。

    他记得曹寅占据江南织造的肥缺,也不可能随便送出十五万两。难不成子瑞比当时的曹家,还要有钱不成

    康熙神色莫测,心思百转千回。

    宸郡王苏杭姓夏太不简单了啊

    挥手令周安退下后,康熙打了个响指,下一秒,一个一身黑衣的蒙面男子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单膝跪地。

    “去帽儿胡同宸郡王的府邸试探一下。”康熙顿了顿,又道,“记住,绝不能让他给发现了。”

    “嗻”

    同样的决定同样发生在另外一处地方。

    外表平平无奇的宅邸里,坐着四个人,三男一女,个个样貌俊美。其中那两个稍小的,正是那天去和亲王府的六阿哥永瑢和八阿哥永璇。

    “饭桶废物”五官精致俊秀的年轻男子,暴跳如雷,给人一种气质跟样貌,极其不协调的感觉,正是那天在大街上,被大白惊艳的大叫的公子哥儿。

    “十爷饶命十爷饶命”跪在地上的中年男子被吓的哭丧着脸连连磕头求饶。

    “老四,你不是总是吹嘘,说你的粘杆处,有多么神通广大吗过了这么多天了,却什么都没查出来”这位公子爷现在的脾气之暴躁,跟那天比起来,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十弟,你冷静一点”八阿哥永璇抬起头,无奈的轻笑一声。

    “我什么时候吹嘘过了”六阿哥永瑢放下手里精致的茶盏,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语气不怒自威,“这不是查出来了吗那个人姓夏,就住在帽儿胡同,你要是想报仇,现在就带人去。”

    “你以为爷不敢”老十怒目圆睁,因动气,脸上生出一层薄红,腾得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