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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思
    书房里,永瑞坐在椅子上,想起容嬷嬷恰如其分的出现在教导规矩的队伍中,眸光微闪,怀里抱着小白,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它的绒毛,眉目清浅的发问,“南昀,你觉得容嬷嬷今日来是干什么的”

    “回少爷的话,应该是皇后娘娘派来探少爷底的。”南昀收拾着永瑞的桌案,轻声补充道,“中宫有两个嫡子,皇后娘娘担心,也在所难免,太正常不过了。”

    永瑞点了点头,所见略同,他也觉得容嬷嬷是来探底的。自古以来,嫡子会被上位的皇子忌惮,当其他派系的活靶子,皇后谨慎一点也是应当的。

    “少爷,这不是很正常吗”北渊表情大大咧咧,手上拿茶叶的动作不停,也不忘开口插话,“您现在是宸郡王,是皇上认定的隐形储君,皇后有两个儿子,自是不敢得罪您,却也担心您对他们母子下手,只好来先试探一二,再做他想。”

    “北渊,没想到你也会说出这种话啊”永瑞无奈瞥了北渊一眼,漫不经心的笑,“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懂呢”

    “少爷”北渊不满的撇撇嘴,碧绿色的茶叶被他熟练的丢进红泥茶壶中,“我又不是傻子这么基本的道理我怎么会不懂”

    “看来,皇后也并非完全是大家说得一根筋,耿直无脑。”永瑞抚摸小白的力道更轻了几分,望着北渊用扇子扇动的小火炉,看着上边的茶壶,随着火苗的燃烧开始熬煮,感慨道,“她能按照宫规,掐准阿玛给我派嬷嬷的时间、地点、数目,如此洞悉帝王动机,让阿玛哑口无言,无法与她争辩,还是有一点智慧的。”

    如同普通人家的母亲,为母则强,遇上关于孩子的事,总会超常发挥,当然,这其中也有阿玛的放任与默许他可不信阿玛若是真的不愿,皇后能派人截到吴公公的队伍,阿玛只派三个嬷嬷,留下一个嬷嬷的位置,不言而喻了。

    从这点来看,阿玛与皇后,还是有一丢丢的夫妻默契。

    “这那拉皇后能成为后宫之主的,岂能真没点心眼作为母亲,皇后娘娘是防患于未然。”南昀将永瑞看完的信笺塞进盒子里,低下了头说道,“这想必也是皇上想见到的,不然,皇后岂能探听到皇上的动作,以目前的形势,皇后对您没恶意。”

    永瑞淡淡勾起唇角,他自是知道这其中有他阿玛的插手,中宫嫡子太弱了又小,他与皇后确实没有利益冲突,话锋一转,“延禧宫的人,目前还没动作”

    “回少爷的话,延禧宫今日倒是比较安静。”南昀收拾完桌案,踱步坐在永瑞下首,也有些怀疑的蹙眉,狐疑道,“令嫔估计在憋什么大招呢吧”

    “管她憋什么大招。”永瑞眼底的狠厉之色一闪而逝,“让咱们的人动起来,令嫔每天做得事,一字不落,给我仔细记下来”

    “是,少爷。”南昀也知道自家少爷正等着揪令嫔小辫子,抓她现行呢

    “其他皇子,可有异动”永瑞问道,闻着鼻尖一股沁人心脾的茶香,抬眸看向茶水已经煮开的北渊那头。

    南昀摇了摇头,也瞥了正在倒茶的北渊一眼,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大阿哥窝在府邸养生,三阿哥整天忙着做木工,四阿哥被乾隆放话过继,现下沉迷书画中,无可自拔。五阿哥情情爱爱,眼里心里都是那只燕子。七阿哥倒是与九阿哥监视后宫动向,对储君之位,也不太热衷,也不知想什么,之后的阿哥岁数还小。”

    说完他就站起身来,示意外间的奴才,上毛巾热水。

    “他们这是怕了”永瑞无奈叹气,将小白塞回鸟窝,又摸了摸飞到桌面上的大白,为它梳理羽毛,这才在南昀的伺候下,接过帕子净了手,还不忘总结的说道,“之前阿玛废了老大和老三,大家都害怕了,选择摆烂。”

    这些皇子一个个当乖儿子,企图阿玛多看他们几眼,真是的他严重怀疑爱新觉罗一家子都是一群爹控。

    还真是多谢某位妃嫔了,搞得他上位只用攻略好阿玛,根本没有兄弟竞争,真是一点惊喜也木有这些皇子如今全变成了咸鱼,瘫在家里,害得他想白嫖便宜工具人,也没得用了

    令嫔艾玛老尴尬了,你直接报我身份证好了

    永瑞端起刚沏好的热茶抿了一口,仔细扒拉了其他皇子半天,左算右算,感觉这些皇子是打算彻底躺平了。

    不,其实还有一个,永琪应该算不过,有他还不如没有呢猪对友被吹捧的看不清形势。

    永琪还不知道永瑞这会儿在腹诽他呢,他正与尔康窝在景阳宫,一起喝茶谈话呢,语气颇为忌惮的问道,“尔康,你对永瑞与皇阿玛一起行帝王祭天大典,你怎么看”

    福尔康手指隐晦蜷缩了下,装作想了想,斩钉截铁的说道,“永琪,你还记得小燕子与皇上一起祭天酬神吗”

    永琪刚想反驳尔康说永瑞就说永瑞,干嘛扯到小燕子身上,仔细一想,又觉得尔康说得再理,恍然大悟道,“对哦,尔康,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说,皇阿玛这次带永瑞一起帝王祭祀,是为了弥补他根本不是打算立他为储的信号”

    “是”福尔康装似笃定的胡诌,“除此之外,我想不出其他理由了。”鼻翼稍微嗡张,一本正经的补充,“你想想,皇上此前一直是将你当做继承人的培养,总不可能莫名其妙的废了你吧”

    永琪明显将永瑞做得一系列贡献忘记了,也将他们之前胆大包天的参与真假格格之事,犯了欺君罔上的罪名,从而被乾隆操作的罚跪太庙,隐晦废了他的信号,给忽略了个彻底。

    可是福尔康没忘,他现在不敢将所有的夺嫡希望,全压在永琪身上了。而且,他若娶了紫薇,就是宸郡王的妹夫,比现在做永琪的下属,关系可近多了,还有令嫔肚子里的皇嗣,他们福家两面开花,现在将永琪稳下来,比什么都强。

    永琪闻言,果然被忽悠到了,眉宇舒展开来,高兴的咧嘴轻笑,内心又觉得十分不安,对福尔康提议道,“尔康你去找紫薇说一说,让她将永瑞拉拢到我这边,放心,我以后不会亏待他的”

    “好”福尔康面上装作同意永琪的想法,正好他也有其他的事问紫薇,连忙向永琪辞行,朝着紫薇所在的漱芳斋而去。

    “尔康,你这也晚了,怎么还来漱芳斋”紫薇神色迷茫的望着本该出宫的福尔康,此刻正出现在漱芳斋,连忙将明月彩霞等下人挥退出去把门。

    今日永瑞祭太庙,紫薇她们这些名义上的养女,根本没资格去看,因此有很多事他们也并不清楚。

    福尔康登时面上露出一丝笑,一副深情款款的拉着紫薇的手,“这不是想你了吗今日还没见你,等见了你,我就出宫回府了。”

    “尔康”紫薇一脸感动的望着福尔康,纤细的双手紧紧回握住福尔康的大手,“我也好想你啊,尔康。”

    “紫薇,”福尔康顺势将紫薇搂在怀里,情谊融融的说道,“我也好想将你娶回家,可惜现在皇上还是怪罪我们,只好等过一段日子再说了。”

    紫薇含羞的嗯了一声,靠在福尔康身上,柔柔的说道,“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尔康。”

    “我也是,紫薇。”福尔康垂着的眸子中划过一丝哂笑,面上依旧深情不悔,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紫薇,你不是皇上的亲生骨肉吗为什么你的额娘被封了荷贵人,你却未入玉碟,还是义女的身份”

    “啊”紫薇不知所措的捏着福尔康的衣角道,“我是被阿玛以救驾之功认下的,怎么啦”

    福尔康皱着眉头看紫薇,眼底闪动着不知名的光,对娶紫薇的心思,又淡了不少,想起此前龙源楼宸郡王对紫薇的态度,心下登时一沉,继续问道,“认下你,皇上私下没说补偿你”

    “没有。”紫薇摇摇头,想起并不以为意,“不入玉蝶怎么了我就是皇阿玛的亲生女儿,这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福尔康勉强笑笑,肯定不对啊,没有玉蝶,即便他做了额驸也抬不了旗,无法荫蔽阖族,宸郡王也彻底断了关系,什么好处也没了,那他娶紫薇,除了情爱,又有什么意义呢还不如娶晴儿划算,眸色闪了闪,抱着紫薇询问,“对了,紫薇,你跟宸郡王感情怎样”

    “我和哥哥六哥。”紫薇咬紧了唇,聪明的感觉到尔康神情的不虞,心里咯噔一下,垂了垂眼睫,袖口的手隐晦紧了紧,又顺从的温声细语,“我们以前见面次数不多,对我很严厉但他应该还是关心我的吧毕竟我们做过几年兄妹呢”

    福尔康还是不死心的问道,“自那次龙源楼后,他还有没有联络过你”

    “没有”紫薇向来雾蒙蒙的秋水剪瞳中,隐晦的划过些许真切的狐疑,尔康最近对她的态度,正在逐渐发生改变呢,难道哥哥此前说尔康的话,其实是真的

    “这样啊”福尔康皱紧了眉头,看来宸郡王这边是彻底与紫薇断交了,那他原本打算利用紫薇拉拢宸郡王的心思,站在宸郡王这边的计划,也完全落空了。

    不管是压宸郡王,还是压永琪,目前看来他都没戏,只能先陪着永琪一条道走到黑等令嫔娘娘生下皇子,再做打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