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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会
    魏尔伦站在原地,观察着这个酒吧,砖瓦结构的墙壁,霓虹灯亮起,酒吧的门是不透明的,看不到内部,整体看上去十分破旧冷清。

    这就是中原中也口中的旗会的据点。

    “为什么不进去”

    一只手轻飘飘的搭在他的肩膀上,嗓音温柔,与魏尔伦伪装出的温柔不同,他的声音无害似母亲的摇篮曲,优美如人鱼的歌声,给人的感受不是一个黑手党,反而像一位温柔的邻家兄长。

    魏尔伦终于明白为什么中原中也会说,只要看到他们能分清他们的外号,他们显露出特征与外号十分符合,只需遇见,就能把他们分清

    “公关官。”

    旗会的一员,组织里的外交官,负责和光明处的交接和谈判,光明世界里的当红明星,据说有着“世上最完美曲线”的脸。

    公关官轻轻地“嗯”了一声,与阿呆鸟堪称嚣张的金发不同,公关官的头发为十分柔和的金色,如冬日的暖阳,悄无声息让人放下戒心,询问

    “是因为里面有冷血在吗”

    冷血

    魏尔伦知道这个名字,也是旗会的一员。

    弟弟和他有仇

    魏尔伦适时露出一些烦躁,皱眉又很快松开,挣开公关官的手,快步向前走,否认“不是”

    “那就是因为工作上的事烦心了。”

    公关官的声音如轻飘飘的羽毛,飘在半空,柔和道“告诉我吧,中也,说不定我能帮你出主意。”

    看上去只是一个关心同伴的温柔无害的青年,但

    “把你的腔调收回去,我记得我们是黑手党”

    魏尔伦冷着脸,推开酒吧里的门走进去,他可不相信黑手党能有什么真正温柔的家伙。

    酒吧内如外部一样的冷清,只有寥寥数人存在,穿着黑白两色衣服的银发青年,在角落衣着朴素的男人,挂着吊瓶的医生和存在感极其强烈的阿呆鸟。

    魏尔伦眼前闪过了一些片段,弟弟和他们一起交谈,打台球的场景,毫无营养的内容。

    在魏尔伦进去后,所有人的动作都停滞了一瞬,视线集体投向魏尔伦。

    “抱歉,可能因为是被电影里的角色影响了的缘故,我饰演的角色是一名温柔的心理医生。”

    身后的公关官面不改色,跟着一起进入酒吧后,环视了一圈,语气有些惊讶,十分自然道

    “咦今天大家竟然都聚齐了,看来我现在来酒吧是一个正确的选择,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发生吗”

    魏尔伦快速看一遍在酒吧里的所有人,把每个人的称呼分清后,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沉默地看着他们,把“今天心情不好”的表现发挥到了极致。

    “那你就应该问阿呆鸟了。”

    钢琴师唇角含着笑意,一只手托着半张脸,银色的头发与白皙纤长的手指相映,更显得弧度优雅。

    他被称为最接近港口黑手党干部的存在,是横滨几乎唯一一个可以制造出与真币精度一致的“完美假币”的人,也是旗会的创建者。

    在旗会中担任着指导者的职责,性格反复无常,兼并细腻与残酷。

    中原中也加入旗会就是受到了钢琴师的邀请。

    此时钢琴师半垂着睫毛,一副懒洋洋的模样,漫不经心地指了指阿呆鸟

    “问问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

    阿呆鸟一脸茫然,左右看了看,声音清脆,笑道“哈哈我们不是因为中也的”

    中也

    他们聚在一起想对中也做什么

    魏尔伦提高了警惕,看向阿呆鸟。

    下一瞬,一只注射针管飞过来插到了阿呆鸟的手臂,阿呆鸟的声音停住了。

    他的身体僵硬,手中的酒杯在摔下来的下一秒被公关官接住,放在了桌上,重心不稳地摔在了沙发上。

    “呵呵吵死了。”

    挂着吊瓶的医生冷笑道,他半张脸被整齐的刘海遮盖,手上挂着吊瓶,身体瘦弱,看上去极其不健康。

    他的外号为外科医生,是港口黑手党医疗系统的总管,也是最好的医生,曾在北美获得过医学博士学位。

    魏尔伦眉毛皱了起来,他在这个角度,把所有人的动作看得清清楚楚,在阿呆鸟开口到一半,外科医生拿出了一个注射器,最后一个人把注射器当成飞镖,投在了阿呆鸟身上。

    最后一个人,也就是冷血,据中原中也所说,冷血是一名杀手,任何工具在他手上会变得比子弹还有杀伤力,在任何地点都能杀人,深受组织信任。

    一群人配合得十分默契,集体向他隐瞒情报,想把他当成一个傻子糊弄

    “关于我”

    魏尔伦皱起眉毛,终于开口,目光冰冷地看着他们“你们刚才在讨论什么”

    “阿呆鸟刚才在说什么我好像没听到,公关官你听到了吗”

    似乎没听到魏尔伦的质问,钢琴师神色不变,动作优雅,倒了一杯香槟,推向公关官。

    “糟糕,我也没听清。”

    公关官自然地端起酒杯,笑容无辜“冷血呢”

    冷血摇了摇头,他的右眼处有一块伤疤,照常理来说十分引人注目的特征,在他的脸上存在感却极其低微,他的周围仿佛吸入所有的存在感与气息,消无声息。

    外科医生“呵”了一声。

    钢琴师微笑,摊手“看来大家都没有听清,只能劳烦阿呆鸟再说一遍了。”

    躺在沙发上的阿呆鸟食指动了动,麻醉剂药效过后,他才攒足力气从沙发爬起来,将注射器从手臂拔出,扔在桌子上。

    “哈哈哈哈”

    阿呆鸟干笑了两声,大脑极速运转,停顿了两秒,转而义愤填膺,动作夸张地谴责道

    “外科医生冷血你们太过分了不要护着中也你们简直不知道中也对我干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

    又是一群试图掩盖真相的虚伪家伙

    冷血和弟弟有矛盾,怎么可能会护着弟弟

    魏尔伦目光冰冷地看着阿呆鸟。

    “中也把我扔进海里,离开的时候对我不管不顾,我喊到嗓子哑了也不回头,导致我在海里游了两个小时。”

    阿呆鸟想到昨天的发生的事情,悲从中来,哭诉道“如果不是我身体素质好,今天我就躺在医院了呜呜呜。”

    “哦”

    挑起眉终于有惊讶表情的钢琴师。

    “还有这种事”

    垂下睫毛面露担忧的公关官。

    “”

    面部肌肉动都没动,沉默的冷血。

    “呵呵,活该。”

    外科医生嘲笑,没有给阿呆鸟留下丝毫颜面,戳破道“阿呆鸟,你又没有准备回去的航班。”

    “我没有准备怎么了”

    阿呆鸟理不直气也壮“你们难道就没有疏忽的时候吗况且我还带着中也一起呢”

    冷血挪开视线,声音平淡道

    “阿呆鸟的疏忽发作频繁,持续时间长。”

    外科医生的视线透过头发,看向阿呆鸟的脑袋,既具有穿透力的目光似乎想把阿呆鸟的脑壳切开研究,评估道

    “这种情况,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是得了阿尔茨海默症。”

    “阿呆鸟。”

    公关官的表情更怜悯了,如同看着一个不愿打针吃药,命不久矣的病人“不要害怕医生,早日就医吧。”

    “只是轻微的疏忽而已,才没有外科医生说的那么严重,”

    阿呆鸟大声道“也不需要看病”

    “是啊,大家往好的地方想一想。”

    阿呆鸟没想到会有人帮他说话,顿时面露感动。

    钢琴师附和的语气一转,冰冷而讽刺

    “可能只是阿呆鸟的脑子进了海水而已,把水倒了还能用。”

    众人笑了起来,酒吧顿时热闹了起来,然后充满了青年人的笑声,酒杯碰撞声和谈话声。

    钢琴师调热了气氛,却看到魏尔伦坐在一侧,置身事外,想起“中原中也”今天的异常,皱了皱眉,走了过去,递给魏尔伦一杯香槟,主动道

    “今天看起来很不高兴呢,中也。”

    魏尔伦接过,摇晃着酒杯,垂眸看着酒液,并不出声。

    他对毒药免疫性弱,向来对别人递过来的食物有几分警惕,更不要说他在中原中也的记忆里,看到中原中也喝下他们递过来的酒后,浑身麻痹的场景。

    “放心,我不是外科医生,不会往你的酒杯下毒。”

    钢琴师看出了魏尔伦的警惕,倒也不在意,主动解释道“喝一些香槟,像个小孩子一样高兴起来吧,中也。”

    原来给中也下毒的人是外科医生。

    魏尔伦又收集到了一个情报,眸色冷了几分,在睫毛的遮挡下,没有被钢琴师发现。

    “我不是小孩子。”

    魏尔伦的声音听不出来什么异样。

    “在这里,你可以是。”

    钢琴师开了一个玩笑“还是说,中也,你想让公关官给你一张门票,再给你买一桶爆米花和可乐去看电影,那才是小孩子应该做的事情。”

    这个人是把弟弟当作一个小孩子看待。

    魏尔伦暗自思索,

    钢琴师是组建旗会的人,在港口黑手党也有极高的地位,这样的人一般心肠冷酷,不会因为一时心善而选择把中原中也当成孩子。

    所以,问题只能出现在中原中也身上